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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我就算睡著也只是裝睡。」

明明自己並不喜歡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目光。

透過後背傳來的些微震顫，C.C.感覺到了袁滿的心跳，沒有再拒絕，只是默默地關上了水龍頭，任由他抱著，心裏默默重複了一聲笨蛋。

感覺到男人的目光，C.C.輕輕笑道：「怎麼，要我陪著你才能睡著？」

C.C.罕見地在這種對視中先行移開目光，似笑非笑地說道：

或許這麼做很傻。

「水聲有點大，希望我沒有聽錯。」

「你答應了？」袁滿生怕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你不希望我答應？」C.C.白了她一眼，帶著幾分壞心眼。

我覺得可笑，他卻固執地堅持，試圖用各種方式打動自己。

袁滿恍然，心領神會，把嘴湊到她的耳邊，念出了那個已然淹沒在光陰長河之中，如今只有他和她知道的名字。

縱然遍歷滄桑，心中依舊抱有一份純真。

只是覺得無聊，想逗他一下才選擇留下來，生ｗwｗ•hｅｔｕｂｏok•ｃoｍ•cｏｍ活在一個屋檐下。

那時的自己並沒有相信，只是看在這位前所長最後承諾，如果你到時還是沒有改變想法，我會親手終結你的生命。

「啊——」

明明最開始的時候就察覺出他對自己有企圖。

「不睡了，睡不著。」袁滿緩緩搖頭，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直到娜娜莉重新站起來的那天，自己不想在外面湊熱鬧，想到魯路修的家裡躲個清靜。

但也只是僅此而已，那時的他在自己眼中只是個不成熟的孩子，和從前那些被自己養大的孩子沒多少區別。

但這是他第一次正式地，全心全意地去談戀愛。

不要因為厭倦而封閉自己，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這可不一定，這一次你不是挺聰明的嘛，我說可以撒嬌，你就得寸進尺。」

「已經起來了啊，不再多睡會兒？」C.C.側過頭，用手背靠近手腕的位置輕輕擦了下濺到臉上的水珠。

ｈｔｔｐs://ｍ•ｈetuboｏｋ.ｃｏm•cｏｍ洗衣服的手停了下來，廚房裡只餘下水龍頭放水的嘩嘩之聲。

最開始改變的契機是什麼來著？

「那也是得寸進尺啊，本來只答應一天，現在卻想著把這一天無限延長，難道不是嗎？」

那個時候，他混合了錯愕、憤怒、不解、絕望的眼神，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

「你要這麼說，就當我得寸進尺吧。是你說的，人心向上，貪心不足。」

「C.C.，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同樣不曾知曉的還有自己其實沒想改變什麼，只是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等著那位前所長再次現身，給自己一個了斷。

雖說男女朋友相處不可能全是撒嬌撒狗糧什麼的，但時不時地還是想來上一次的，比如累了躺女朋友腿上一起看看番，聊聊天。

「算不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答覆。」

「都記得，但我不認為你會在意這個，如果你覺得這樣不行，我可以再換一個地方。」

我向你保證，跟在他身邊，hetubook.com.com你絕對不會無聊。

雖然那些事其實自己都經歷過，沒什麼用，但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覺得來到新世界也不是一件壞事。

真正轉變的契機是在那個被他稱為「女神異聞錄」的世界，那個同樣有著人類無意識集合的領域。

「已經說出來了啊，笨蛋。」

「別鬧，洗衣服呢。」C.C.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袁滿的小腹。

這件事，他不曾知曉。

或許這麼做有點幼稚。

在有限的世界中，永生或許是詛咒。

「雖然我心裏非常期待，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C.C.，做我女朋友吧，不是應付父母，是真正的那種。」

袁滿還真就沒法說不是。

在那裡，自己被等同神明般的存在擄走，他為了救自己，不管不顧地闖了進來，自己卻退了一步以示拒絕。

幻影對自己說：

「沒有。如果你覺得聽錯了，我就再說一遍，不停地說，說到你聽對為止——做我女朋友吧。」既然說出口，袁滿便不會再退縮逃避。和_圖_書

袁滿也笑了，這個女人總是能在不經意間牽動自己的心緒。

「等會兒再洗，讓我抱一會兒，履行一下男朋友的特權。」

就算傻了，就算幼稚，就算患得患失又怎麼了？

少女臉頰微紅。

袁滿也沒有說話，回望著她，沒有害羞，沒有躲閃，沒有膽怯，只有一片坦然。

袁滿小心翼翼地邁步上前，他想走得近一點，再近一點，看清她每一個神情，聽到她說的每一個字。

「真是的，哪有在別人洗衣服的時候說這種話的，以前告訴過你的那些都忘了？」C.C.無奈道。

「我只是……看到你在洗衣服的樣子覺得不應該錯過，其他的真沒多想。」

說話之間，袁滿越靠越近，又大著膽子把手搭上了她的腰。

但宇宙是無限的，無限的時間去探索無限的世界，剛剛好。

在那裡，自己看到昏迷的他，和自稱前所長的幻影。

魔女也好，C之巫女也罷，是在捨棄那個名字之後的事情。

答應當他的表面女友，幫他應付父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就m.hetubook.com.com當是陪小孩子玩扮家家酒了。

C.C.看著袁滿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

她點了點頭，發出一聲嗯。

只有這樣抱著她，近距離感受到她的存在，袁滿才覺得這都是真的，不是一場幻夢。

好像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小鬼說把內在已經接近腐爛的我說成是酒，越陳越香，想改變我的想法。

不是對抱著她的他，而是對她自己。

袁滿連忙否認：「希望，當然希望，我只是太高興了。」

沒想到一住就是這麼長時間。

「C.C.。」袁滿開口呼喚。

C.C.又一次避開對視，輕輕地說了一句：「至少把名字叫對啊，笨蛋。」

「我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C.C.反問。

哪怕後來自己和他簽訂契約，甚至讓他看到了自己的過往，自己依舊是抱著有一天過一天等死的心態。

現在的她，只是被時間定格前的少女。

反過來當然也可以，不嫌腿硬，硌得慌，不怕被壓到那一頭漂亮的長發。

「呃……」

「反正和你比起來，我就沒聰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