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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死去多少士兵只要國家能夠勝利就行了是當時的時代精神——種花家當然也是，沒有前輩英烈拋頭顱灑熱血，哪有今天的安穩和平。

等他們發現問題的時候，問題已經變得相當嚴重，而且都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他是現實主義者，也是浪漫主義者。

袁滿在看到魯路修世界的種花家時還會痛心，想為種花家做點什麼。桐老爺這邊呢，明知道菊岡的做法對日本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還是接受不能。

嚴格來說不是問題，是沒有按照菊岡和比嘉健預想的方向發展。

得知答案的瞬間，桐人差點沒控制住身體的力量，如果不是袁滿提醒得及時，他腳下的地磚至少會碎八塊。

找回Under World記憶，在裏面真實生活過他很清楚，雖然沒有現實里的肉體，那就是人類，活生生的人類。

這次的人工智慧開發就是這個機會，也是日本軍方內部的憂國之士的一次發力。

他完美地站在一個軍人保家衛國和*圖*書的立場上。

真正讓桐老爺感到氣憤的是對於人心，人權的踐踏。

好在，此時的人類已經掌握了構建虛擬世界的技術，而且是無門檻，無專利，隨便大家使用——這是茅場晶彥死前託付給桐人和亞絲娜的最後的遺產，被兩人命名為「The Seed」。

為了模擬最真實的環境，Under World的精細度遠非其他遊戲可比，兩者之間的差距相當於《最終幻想7》重置版和最初版的畫面差。

沒有。

二戰之中美國戰死四十萬，身為總統的羅斯福卻得到了民眾狂熱支持，直到腦溢血倒下為止一共在最高權力者的位置上坐了四屆十三年。

菊岡做錯了嗎？

考慮到現實社會的複雜性難以再現，Under World特地把世界架構成中世紀農村。

但「精神原型」不比現實人類，沒有健全的社會體系和教育環境。而人類的特殊性，註定了不能像自上而下型人工智慧那樣單ｗｗｗ•ｈｅtuｂｏoｋ•coｍ.ｃom純地進行數據累加。

是的，Under World里的人工智慧出了問題。

放在現實里，哪管什麼禁忌目錄，為了活下去什麼事干不出來。

選出一個孤立的山村，讓田裡的農作物和家畜的七成死亡。在這個狀況下村中的居民絕對不可能全部越冬。

裏面沒有盜竊，沒有紛爭，和平美麗，路面上連垃圾都看不到。

直到孩子們長大，不同人家之間的孩子出現戀愛、結婚之類的狀況，才抽身而退，讓他們自由發展，孕育下一代，即投入新的精神原型。

魯路修的虛擬練兵方案，史塔克未來風靡全球的遊戲產業也都是以此為基礎。

而且培養最初帶「精神原型」的也不是遊戲里的AI，而是由人類親自進去，長時間潛行去當真正的父母。

既然如此，只能在其他方面想辦法。

為了試驗這種堅守能到什麼程度，菊岡和比嘉健還特地設計了一個試驗。

烏托邦——這是桐人聽完后的第一和_圖_書反應。

再到了小布希時代，伊拉克美軍傷亡才過四千，美國國內就翻天了，小布希任期結束的時候，他的支持率掉到了歷任總統倒數第一。

到了越南戰爭時期，美軍傷亡僅僅六萬，卻引發了學生們的反戰運動，迫使時任傑克遜總統放棄競選連任。

最尖端的技術永遠都是先應用在軍事上。

魯路修說要搞士兵訓練程序，桐人也沒說什麼，爽快地把開發包交出去，還配合各種調試，之後還進去試了幾把。

不是在氣將人工智慧應用在戰爭上的想法，這本就是大勢所趨。

但是，試驗的結果是……他們選擇了將僅有的收穫分配給從老人到幼兒的所有村民。不管結果會如何悲慘。

這個成品就是「Under World」。

也可以把結衣這樣的程序當女兒看。

菊岡之所以放著好好地二等陸校不幹，偽裝成總務省的科長，其實就是盯上虛擬世界本身，為「精神原型」的成長創造出最完美的環境。

Under hｅｔuｂｏok.cｏm.ｃomWorld里的人類異常守規矩，從不違反「禁忌目錄」。

他要的最終結果是能夠代替人類參加戰爭的戰爭用人工智慧。

某種程度上，他比袁滿更加博愛，更不在乎國家、種族乃至世界的區別。

沒有他們的支持，菊岡區區一個二等陸校，怎麼可能執掌這麼大一塊海上基地？來個將軍還差不多。

但是，這在現實社會中是不可能的，鬥爭、自私等等都是人類的劣根性。哪會像Under World里，說不殺人，就真的不殺人。

他的出發點的，他的手法，他的所思所想，每一個都是為了國家，為了本國民眾考慮。

而托尼那邊，早就把賈維斯用於戰甲輔助，沒了賈維斯的幫忙，托尼戰鬥力至少弱三成。

開發人工智慧只是過程，而非最終結果。

他可以為了活下去，打穿SAO，乃至手染鮮血。

一無所知的「精神原型」還稱不上智能，要想真正成為高適應性人工智慧還需要進行學習和經驗積累，就像人類要上和_圖_書學。

靠著千倍于現實的時間流速，桐人登入的時候，距離最初已經過去三百年，最終才有了大屏幕上呈現出的風貌。

更何況，日本二戰戰敗后，頭上一直騎著個美國爸爸，處處受限，處處受制，日本無時無刻不想拜託美國的束縛。

當然，也只是基礎。

桐人是個矛盾的人。

從上個世紀開始，各國就在研發無人兵器，到了本世紀，各種無人機，無人潛艇，無人車都相繼問世。

為了讓村子整體延續，只能捨棄一部分居民，將食物傾斜分配，而這違背禁忌目錄。

但居安思危，戰爭這種事總是免不了的。

這簡直是很多人心目中人類社會最理想的狀態，既然如此，菊岡又為什麼不滿意呢？

答案隨即揭曉。

但過大的時間比同樣帶來一個壞處——外部人員很難精細把控裏面的變化。稍不留神，裏面幾個月甚至一年就過去了。

社會越發達，人們越怕死。

由此衍生出一種獨特的視角，所處之處皆是現實，虛擬也好，現實也罷，都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