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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們都握緊了盾牌把手，並且將掛在馬鞍上的騎士盔取下來，整整齊齊地戴在頭上。

「西普莉老師……」愛麗絲蹲下身來，忽然伸出手，抱住西普莉。

「奧斯丁，你怎麼會與死靈為伍，難道那天在船上，你被……不對，你……這一切究竟是誰主導的，是誰誆騙了你？」蘭斯皺著眉頭，穩穩咬字，質問道。

奧斯丁的胸前被卡賓的疾速飛掠劃破了衣衫，也造成了一道淺淺的傷痕。兩人的速度都太快，直到推開之後，被劃破的傷口才開始滲出血液。

「奧斯丁·卡特，請停下你的攻擊！」比爾德·霍克邁步上前喝道，「我們是聖歌之盾騎士團燕尾騎士分隊，是艾洛斯影子侍衛團的戰友，你難道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嗎？」

「都吃掉吧，死靈武士們。」奧斯丁·卡特冷冷地說。

「呃……嗯。」

「哼！」西普莉瞅了他一眼。

「奧斯丁·卡特……」

比爾德舉起盾牌和長劍，大喝一聲。

……

一襲灰袍的奧斯丁·卡特緊握著那雙審判之劍，雙劍一把纏繞著凜冽寒氣，一把燃燒著熾熱烈炎。他的神情是如此兇惡而冷酷，蘭斯的心顫和-圖-書抖著，一把長槍猶豫地指著他。

從山洞中走出來的死靈已經能看到三四百個了。蘭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側過頭來，輕聲對身後的騎士說：「保護好自己。」

蘭斯略微驚愕地望著他。他開口說出這些，看樣子神智是清醒的，可是……為什麼在這種緊要關頭，連各行其是的四大審判序列中的騎士團和侍衛團都聯合在一起的時候，他竟然來阻礙騎士團的人？

「蘭斯·雷爾，我見過你。」奧斯丁踏地站穩，雙劍並在手臂後方，身子前傾，一副準備衝鋒的姿態，「沒想到你到頭來還是為那該死的國王賣命，為那該死的騎士團效勞，和這些該死的皇家騎士為伍！」

蘭斯咬著嘴唇，退了兩步。他的白色戰馬奔到他身邊，揚蹄發出一聲長鳴。

天空高出的風呼嘯著吹動萊伊文的袍子和愛麗絲的白色裙褶。萊伊文在學院的邊緣俯下頭望去，雙眼騰起惡魔的血紅。

這時，卡賓一影掠過，在空中劃出一道聖光軌跡，從奧斯丁面前飛穿而過。奧斯丁疾退出好一段距離，蘭斯也退了兩步。

愛麗絲點點頭，握住斜跨在肩頭的呼啦圈和*圖*書，不舍地轉過身，邁步向門外走去。

「這個破地方只是前哨，士兵們也只是些荒野死屍。」奧斯丁冷冷地說，「你們這些搗亂的騎士，今天休想從這裏活著回去。」

蘭斯抓緊馬鞍，翻身騎上戰馬。比爾德也跨上戰馬。因為不清楚敵人的實力，騎士們都恢復了機動性。

「騎士團……嘁……」奧斯丁咧嘴笑了一下，將兩把長劍毫不猶豫地送出來。蘭斯傾身躲過他的一記交叉劈擊，掄轉長槍，用槍尾挑開雙劍交叉之勢，繼而用小臂護手猛擊劍背，衝擊力將奧斯丁逼退了兩步。

「燕尾隊！」蘭斯忽然舉起長槍，「敵勢不明，防守姿態。」

死靈們整整齊齊地排陣前行，騎士們迎風挺立，戰馬輕搖著長尾，發出規律的呼吸聲。早晨的朝陽已經升起，金色的光輝鋪灑在大地上，包裹著騎士和死靈的鎧甲。

「強迫症。」萊伊文在一旁小聲地說道。

西普莉需要抬起頭才能看到愛麗絲的臉，因為她現在的身高已經高出西普莉約莫兩個頭了。

「西普莉老師……嗚……」

不過，別說提問，奧斯丁的眼神讓他覺得搭話都和-圖-書不大可能。蘭斯的注意力稍微分散了一會兒，奧斯丁忽然箭步衝來，雙劍流行般破空而出，呼嘯的寒冰力量和奔騰的烈焰力量一同襲來，蘭斯驚得疾退兩步，長槍猛挑，格擋劍鋒。

「呃？」

蘭斯用手抹了抹鎖骨下方的一條血紅刀痕，瞟了一眼手指上沾的鮮血，舔了舔嘴唇，將手指上的血抹在另一隻手背上，繼續握緊長槍。

「奧斯丁，你怎麼了？」蘭斯終於有了一口喘氣的時間，連忙說道。

死靈們低聲咆哮著，腳步逐漸加快。在朝陽的光輝之下，二十一個騎士和幾百個全副武裝的死靈，針鋒相對地開始了戰鬥。

奧斯丁忽然踏步衝出，雙劍成一冰一火兩條游龍，以疾風迅雷的速度折到蘭斯面前，橫批上挑使出三道快速的十字連斬。蘭斯快速地交換手臂，不斷調整橫在身前的長槍的角度，勉強格擋住劈來的雙劍，但是震擊使得他的手臂有些發麻，逐漸跟不上格擋的速度。

「誆騙？呵呵。」奧斯丁冷笑了兩聲，忽然揮劍，向前邁步。他身後的死靈們整整齊齊地踏出步伐，金屬鎧甲的摩擦聲踩著節奏聲聲響起。

「這個拿好，其他東和*圖*書西已經放到你的袋子里了。」西普莉吐了口氣，拍了拍那個呼啦圈，說，「舊的結束，新的開始。」

「阿爾雷斯特，西海岸。」他喃喃道。

愛麗絲還是忍不住湧出眼眶的淚水。她的腦海中記憶的碎片亂碰。不過她知道西普莉確實不吃這套，過了一陣之後，她抹了抹眼睛，也收勢住了。

「……夠狠啊。」

蘭斯心頭一驚。他這口氣，聽上去似乎在說他和死靈是一條戰線上的。事實證明，蘭斯的猜想是正確的，因為奧斯丁身後的山洞中，出現了一排身著重甲的死靈。那些死靈滿是屍斑的頭部露在外面，身上披著密不透風的騎士鎧，雙手扛著光解而鋒利的雙手劍。他們從山洞里一排排走出來，竟然連邁步的節奏都如同軍隊一般，整整齊齊。

「蘭斯，這個傢伙不對勁！」卡賓振翅而起，化作一道光團，同步在蘭斯身側，大聲地提醒他。蘭斯也知道奧斯丁不對勁，但是……

西普莉總覺得愛麗絲的衣領有些歪了，她踮著腳，將愛麗絲的白色蕾絲衣領理了四五次，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萊伊文撫了撫愛麗絲的頭，說：「長高了不少，以後注意別撞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門了。我送你離開吧。」

「這是……這……啊？」比爾德·霍克張大了嘴巴。他握緊了盾牌的把手，額頭滲出絲絲冷汗，「這氣勢……宛然軍隊一般……」

「你沒事吧，奧斯丁·卡特？就算……就算你對騎士團和國王陛下有什麼個人恩怨，也不該搬到戰場上來啊……那天，你遇到什麼事情了？你逃離了那個被死靈攻佔的船隻吧？」

蘭斯念出了他的名字，但是不知道如何往下說。他不了解關於奧斯丁的任何事情，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會用這種姿態出現在騎士團的騎士們面前，蘭斯的腦中有太多的疑惑，都不知道從哪個開始問起了。

「西普莉老師，我還是捨不得你啊……」愛麗絲垂著長長的睫毛，有些撒嬌語氣地說。西普莉心想我可不吃你這套，不過嘴裏說的卻是：「乖嘛，笨蛋妹妹，畢竟你不是通靈之路的候選人，沒辦法長久留在這裏。何況，你不是還有你的牽挂么。多說無益，如果緣分夠，還會見面了。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比爾德橫起巨盾，策馬向前，與蘭斯並排。

西普莉退了兩步，滿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