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李通說道：「這幾間鋪子，都位於南市，價值不菲，微臣斗膽猜測，這些鋪子恐怕不是趙王的，而是李子春的！」

劉秀聞言，衝著大殿外面喝道：「龍淵、龍准、龍孛！」隨著他的召喚聲，龍淵、龍准、龍孛三人從外面大步流星走了進來，齊齊插手施禮，說道：「陛下！」

劉秀笑問道：「你二人有何想法？」

劉秀揚起眉毛，說道：「需要一部人做暗樁？」這未免也太多了。

劉秀越聽越迷糊，沉聲道：「董宣、張賁，你二人把話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賁正色說道：「陛下，微臣打算將縣兵擴充到一個營。」

劉秀皺了皺眉，喃喃說道：「竟然還有此事？」他是真沒想到，李子春竟膽大妄為到用店鋪來收買公主，讓公主為他做事。

劉秀跟著起身，向李通點點頭，又拍拍他的胳膊，含笑說道：「回去之後，也不要責怪伯姬，畢竟是叔父請她幫忙，伯姬實在是不好推辭。」

當時他並不知道馬車裡的人是劉秀，現在他則想通了，能讓龍淵、龍准、龍孛、虛英、虛庭、虛飛一同保護的人，除了當今，還能有誰呢？

劉秀面露不悅之色，問道：「董縣令這話是什麼意思？朕如何以身涉險，又何時輕賤性命了？」

董宣深深看了劉秀一眼，正色說道：「陛下為了引出城內之刺客，竟然以身做餌，難道，這還不算輕賤性命？陛下有沒有考慮過，一旦陛下有個三長兩短，大漢基業，豈不毀於一旦？」

劉秀慢悠悠地說道：「洛陽縣府要的人，我都已經給了，以後，洛陽的治安，便有縣府全權負責，一旦和*圖*書出現差池，我只問責你洛陽縣府。」

劉秀聞言，眉頭擰成個疙瘩，自己什麼時候留下公孫述細作的聯絡暗號了？張賁這不是一派胡言嗎？

聽聞這話，李通站起身形，向劉秀拱手說道：「陛下，微臣先行告退！」

他們君臣二人正說著話，張昆從外面走了進來，說道：「陛下，董縣令、張縣尉到了。」

他將地圖展開，說道：「洛陽城區，北面的廈門、谷門需各設一處暗樁，東面上東門、中東門、耗門，需各設一處暗樁，南面的津門、小苑門、平城門、開陽門需設一處暗樁，西面的上西門、雍門、廣陽門需各設一處暗樁。」

董宣眨眨眼睛，疑問道：「難道不是嗎？」

董宣沉聲說道：「但陛下再以身涉險，輕賤性命，出現任何的差池，微臣可付不起這個責。」

他重重地一排桌案，怒聲呵斥道：「張賁，在朕面前，也敢扯謊？」

按照劉秀改制后的編製，一個營是兩千人。五人為伍，設伍長一人，十人為什，設什長一人，五十人為隊，設隊率一人，二百五十人為屯，設屯長一人，五百人為曲，設軍侯一人，千人為部，最高軍官可能是校尉，也可能是軍司馬（通常情況下是軍司馬），兩千人為一營，最高軍官為校尉。

劉秀問道：「次元，辭官之後，你打算做什麼？」

總而言之，洛陽城區的十二道城門，都需設立暗樁，派人盯守。

他邊介紹，手指邊在地圖上划動，劉秀看得仔細，也聽得仔細，等張賁說完，劉秀嘴角上揚，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得出來，張賁是真的有下一番苦功夫做和-圖-書研究。

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准你們回封地。」

「說說具體的想法。」

聽了他的話，劉秀和龍淵、龍准一同看向龍孛。龍孛則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張賁說自己留下了聯絡暗號，他這不是栽贓陷害嗎？更可惡的是，他還當著陛下，當著自己的面栽贓陷害。龍孛下意識地抬起手來，握住肋下佩劍的劍柄，嘴角勾起，獰笑著看向張賁，說道：「大胆狗賊，當我之面，陷害於我，當我是死人不成？」

張賁下意識地說道：「陛下遇刺那天，沿途留下公孫述細作的聯絡暗號，難道不是為了引刺客現身嗎？」

張賁則是暗暗咧嘴，偷偷看眼董宣，為他捏著一把冷汗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這位頂頭上司，他是真敢說話啊！

劉秀質問道：「你說朕沿途留下聯絡暗號，又是何意？」

李通面色一正，說道：「陛下，伯姬有錯，微臣難辭其咎，陛下若不應允微臣的辭官，微臣……實在心中難安。」

劉秀對張賁不太熟悉，對董宣倒是很熟。強項令就是他給董宣起的綽號。他看向董宣，笑問道：「董縣令以為張縣尉的部署如何？」

李通說道：「回往封地。伯姬性子單純，不適合留在京城。」劉伯姬是劉秀最喜愛的小妹，這一點朝野上下無人不知。

董宣和張賁欠身應道：「微臣已看過。」

見狀，董宣目光一轉，看向張賁。最先提出劉秀以身涉險，引誘刺客現身的人，可不是董宣，而是張賁。

看到董宣投來的目光，張賁清了清喉嚨，說道：「陛下做事，自然有陛下的考量，我等臣子，還是……還是不和-圖-書要多加過問的好。」

劉秀好奇地問道：「但什麼？」

張賁大喜，跪地叩首，朗聲說道：「微臣謝陛下隆恩！」

「微臣明白，微臣告退。」

龍淵、龍准、龍孛都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張賁，他們三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張賁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道：「微臣……微臣的暗樁看到龍孛將軍在陛下路過的衚衕里，留下了公孫述細作常用的梅花暗號。之後，之後微臣還親自去確認過，確實是公孫述細作間慣用的暗號，而且，而且當時微臣還遇到了陛下！」

聽董宣沒有意見，劉秀隨即點點頭，說道：「就按照你的部署去做吧。」言下之意，就是接受了張賁把洛陽縣兵擴充到一個營的提議。

李通沉默片刻，說道：「趙王還送了伯姬幾間鋪子。」

兩人進來后，畢恭畢敬地深施一禮，說道：「微臣拜見陛下！」

「平身。」劉秀此時已坐回到主位，向他二人擺擺手，示意兩人落座。等董宣和張賁坐下，劉秀問道：「我下發到縣府的旨意，你二人都看過了吧？」

劉秀被董宣說懵了，自己什麼時候以身涉險了？又什麼時候輕賤性命了？

縣令雖是縣府的一把手，但是主政的，在兵事這一塊，主管的是縣尉。縣兵擴編到一個營，這無疑是大大增加了張賁手中的實權。

在洛陽，各種誘惑實在太多，也實在太大，他自己能把持得住，但伯姬未必能把持住。這次，還可以以趙王來做託詞，可下一次呢？這樣下去，早晚要出事。

李通默然。劉秀問道：「還有別的打算嗎？」

劉秀沒有立刻答應李通，他沉思和圖書了一會，說道：「容我再想想。」

這次她幫了李子春，日後，主動上門請她幫忙的人恐怕會排起隊來，以劉伯姬單純的性子，難免不會受人利用，這是李通最為擔心的。

「龍孛就在這裏，張賁，你把話說清楚，到底什麼聯絡暗號！」劉秀一字一頓地問道。

李通走出大殿，到了外面，正好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董宣和張賁。兩人見到李通，急忙躬身施禮，齊聲說道：「李衛尉！」

張賁嚇得一縮脖，正襟危坐地應了一聲。董宣則是沉默未語，見狀，劉秀問道：「董縣令為何不說話？可是認為自己付不起這個責任？」

「哦？」劉秀不解地看著李通。

劉秀都差點被董宣說笑了，他向董宣擺了擺手，說道：「董縣令，你是不是對我有些誤解？你認為我在醉香閣被刺客行刺，是我故意為之，故意引刺客來行刺我？」

董宣躬身說道：「陛下，微臣並無異議。」

「陛下有令，微臣自然責無旁貸，不過，微臣可做到盡忠職守，盡職盡責，但……」話到一半，董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張賁說道：「一營兩個部，一部為縣兵，可維持洛陽的治安，另一部可為暗樁，專司負責打探洛陽各地的情報。」

「哦？」劉秀笑問道：「說說看，為何要把縣兵擴充到一個營？」

「簡直是胡言亂語，不知所云。」劉秀又好氣，又好笑，連連搖頭。

聽李通要帶著劉伯姬回封地，劉秀眉頭皺得更緊。回到封地后，相隔那麼遠，以後一年能見上個一兩次面就算不錯了，這讓劉秀的心裏很不舒服。

「這……這……龍孛將軍可為微臣作證！」

難怪你們和圖書縣府沒有追查到那些逃走的刺客，這些天調查下來，就調查出這麼個荒謬的結論？

張賁嚇得身子一哆嗦，急忙屈膝跪地，向前叩首，結結巴巴地說道：「微臣……微臣沒有扯謊啊……」

「董縣令、張縣尉！」李通頷首打聲招呼，沒有再多做逗留，邁步走了出去。

「微臣不想再做京官，若能從軍，微臣也可接受。」李通說道。總之，現在的李通就是想離開洛陽這個權力中心。

董宣沉思未語，張賁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聖明，擴編洛陽縣府，以後縣府對洛陽之治理，將會更加得心應手。」

張賁繼續說道：「除此之外，北面的武庫附近、西面的金市內外、南面的南市內外，也都需設立暗樁。以上只是洛陽城區的暗樁分佈。至於郭區，人口更多更雜，所需要的暗樁也要更多，像津門北大街、小苑門北大街、開陽門北大街、上東門西大街、中東門西大街、耗門西大街等等，這些繁華街道，皆需設立兩至五處暗樁。還有，城郭之外的郊區，也需設立暗樁，城區、郭區、郊區，林林總總的暗樁加到一起，微臣推算，至少需要一部的人手。」

李子春這個人，還真是不簡單啊！

張賁點頭應了一聲，而後，他將洛陽地圖拿出。劉秀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近前來。張賁立刻起身離席，來到劉秀近前，規規矩矩地跪坐在一旁。

他前腳剛走，張昆便從大殿里出來，宣董宣和張賁進入大殿。

見李通點了頭，劉秀不以為然地說道：「叔父和李子春交好，現李子春被扣押在廷尉府，叔父不好親自來向我求情，拜託伯姬前來求情，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