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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于修發出這麼一聲，秦沐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那個清瘦的人影如今已經站了起來，血紅色的雙眼冷冷的盯著秦沐的那個方向。

秦沐清楚的察覺到對方身上的黑色死氣在看過這個老式懷錶之後急劇減少，司空文征臉上的黑色符文也逐漸消失，除了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之外，彷彿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模樣。

警察局門口大概圍著十幾個警察，這快午夜的樣子讓所有的人心頭髮涼，尤其還對著這麼個「殭屍」，能鎮定的有幾個？古永能拿著火把站在那東西對面，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司空文征似乎還用得挺得心應手，秦沐捂著老腰，覺得自己腰在這麼一摔下，都快斷了。

這句話像是提醒著其他人一樣，趙老實飛快的拿起槍，上膛，一發子彈精準的射向司空文征的腦門，只聽得「鏘」的一聲，司空文征的腦門上亮起一點金色的光芒，子彈被彈開了。

丟大蒜的那夥計，也是愣了，怕是根本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是這樣，高舉著手中的一個小型的十字架，不停的道：「主啊，救救我吧，救救我吧，這是魔鬼，魔鬼啊！」

秦沐抬起頭，發現不知何時天空上的星星一個都看不見，烏雲密布，風獵獵的吹，連著于修那單薄的衣服，都被吹得https://m.hetubook.com.com貼緊皮膚，寧城這個地方，標準的南方天氣，想要下雨就下得隨心所欲，這還剛剛轉晴幾天，晚上就要刮這樣冷的風，站在外面本就有些畏懼的十幾個小警察，叫這冷風一吹，更感覺的冷了。

血紅色的眼睛閃了一下，于修臉上出現了些許迷茫，司空文征伸出爪子搶了于修手中的槍，兩隻手隨意的一折，這槍便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彎成一團，讓那東西隨意一丟，扔在地上。

這廝當警察的責任感上來了，只是秦沐哭笑不得：「你拿什麼抵擋？」

秦沐的口中突發一聲尖嘯，那司空文征痛苦的低著頭，捂著耳朵蹲在地上，秦沐趕緊拖著于修後退，趙老實在後面一把接住，秦沐這才上前，口中的尖嘯聲連連，延綿不斷。

因為他認得這屏障，這是巫歌才能加持出來的效果——固若金湯。

司空文征活動活動腦袋，在這槍林彈雨中緩緩的移動著，目標直指秦沐，而秦沐這邊，除了趙老實還有槍之外，其餘兩人皆是看傻了。

司空文征喉頭動了動，像是在醞釀著什麼，幾次張口發出「啊啊」的聲音，又閉上了嘴，彷彿在適應，就這樣嘗試了幾次之後，終於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給我。」和_圖_書

這種尖嘯就是一般的人聽上去都覺得頭皮發麻，況且秦沐還在裏面加上了自己的靈力，這招是秦沐在那五年尋找重華的時候，自己領悟出來的，之前在面對那半臉女人的時候也曾經用過。

這種符咒跟剛才壓制住黑氣的符咒是一樣的，都是壓制的作用，只不過秦沐此時是連續，並且多個使用，試圖將這司空文征徹底束縛住，他的靈魂已經處於非常暴躁的狀態，不管這個靈魂是不是司空文征，秦沐都必須讓他安靜下來。

「你……你要幹什麼？別過來。」古永定了定心神，說道。

「兄弟，你先退，我和趙老實來應付他。」于修看見這東西朝秦沐過來了，一把拉起秦沐，就往後面推。

于修恨鐵不成鋼：「你們的勇氣呢？這麼點小事就害怕了？別忘了，我們身後可是寧城所有人的安全！」于修這句話淹沒在風中，傳入十幾個警察的耳中，古永緊了緊手中的火把，硬著頭皮站在前面。

人群中衝出一個黑影，把一圈什麼東西扔向司空文征的腦袋，正好掛在他脖子上。

小警察的哭喊聲夾雜著風聲一點點的攝入耳朵，十幾個警察騷動起來，古永抓著的火把晃了晃，差點丟到地上。

一個愣神，對方已經移動至身前，秦沐連忙從和_圖_書懷中掏出司空露給他的懷錶，打開，在對方的眼前晃了晃。

司空文征自己都是一愣，能在這樣的一個幾乎于機器人的臉上看到呆愣的表情實屬不易，隨即那司空文征便扯了大蒜，一口咬在那大蒜上，嘎吱嘎吱得啃了幾口，怕是覺得不怎麼好吃，呸的一聲吐在一旁，那圈大蒜被他扯了個稀巴爛，軟趴趴的丟在地上。

秦沐頭上掉下三排黑線，這尼瑪不是浪費不浪費的問題吧。

秦沐那些如同漁網一般束縛在司空文征身上的符文突然被扯斷，一股強大的，純凈的黑色死氣從司空文征身上投射出來，站在他周圍的十幾個小警察，還有秦沐這邊的三個人，均被掀飛出去，這一次的力道，比起剛剛在冰櫃那裡，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沐也是鬆了口氣，看著司空文征難過的蹲在地上，暗忖道，總算壓制住了。

秦沐仔細觀察著司空文征，那發子彈，連個白印都沒有留下。

以秦沐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是什麼的，拉了拉身後趙老實的衣袖：「這是什麼玩意？」

「有效果了。」見那東西吃癟，于修高興地「騰」的從地上站起來，趙老實一把抱住于修，高興得雀躍，于修被趙老實那一結結實實的熊抱，臉都憋綠了。

可這個念頭才剛剛滋生出來，只見司空文征的臉ｍ•ｈeｔｕbｏｏｋ.cｏm.cｏｍ上，身上，不知何時布滿了黑色的，玄奧的符文，秦沐一愣，正欲看清楚，忽覺得一股強大的反噬能量席捲而來，秦沐來不及準備，只能道一聲：「快退。」

秦沐的符咒有了效果，漸漸的，那東西的嘶喊的頻率越來越低，聲音也越來越弱，秦沐鬆了口氣，他那點靈力儲備岌岌可危，一口氣連續畫了這麼多符以壓制，若還是壓制不了，那就麻煩了。

趙老實也是不懂，只得帶著秦沐偷偷摸摸的貓上前去。

于修聽得槍砸在地面上的聲音，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一般，驚得腿軟，差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若不是秦沐衝上去扶住他，這小子一世英名已是不保。

趙老實一個哆嗦，復又射向司空文征身上的其他地方，一時間，十幾號警察都端著槍射擊同一個目標，然而在司空文征身上不斷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彷彿有著一個金色光芒的屏障死死的擋在司空文征身上，秦沐緊緊的盯著那道屏障，沒有說話，一時間眼眶充血。

瞅著十幾個小警察都快站成以古永為首的一條直線了，從秦沐三人這邊的角度看上去整個兒一千手觀音，許是于修覺得實在是臉上無光，從槍夾里掏出搶來，衝出門外衝天鳴了三槍。

「我們有槍！我們有槍！」于修「啪啪」的拍著自己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胸脯，只是他似乎忘記了，他的槍已經讓對方揉成鐵疙瘩了。

那司空文征顯得十分煩躁，捂著耳朵不停的哼著，與此同時，秦沐手中飛快的畫出一符咒，空氣中好像泛起了星光點點，遠遠的看上去好似一張大網，嚴嚴實實的將那司空文征包裹在裏面。

司空文征蹲在地上的時候突然被束縛住，嘴裏發出凄慘的叫聲，耳朵和鼻子眼角都流出黑紅色的血液，配上他原本就已經紅黑色的血紅雙眼，看向秦沐的時候，身後的于修和趙老實嚇了一跳，均不敢與之對視，唯有秦沐死撐著不斷釋放著符咒。

這不鳴槍還好，這一鳴槍，十幾個警察差點嚇尿，古永抓著火把連連後退，那司空文征像是迷茫的人，突然找到了焦距，衝著于修就走了過來。

這樣純凈的黑色死氣，秦沐只有在黑珍珠的身上看到過，可惜黑珍珠根本不會用，仗著自己是鬼界中的皇族，空有一身純凈鬼氣而已。

秦沐第一次發現固若金湯居然有這樣的防禦力，連子彈都能抵擋，他怎麼從來都沒有發現呢？

可當秦沐一靠近便哭笑不得，只見那司空文征的脖子上，竟然掛了一圈明晃晃的大蒜。

秦沐離著趙老實最近，聽得這貨吞了吞口水，大大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那扯爛了的半圈大蒜，喃喃道：「作孽喲，真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