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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青追，不是白婧，也不是江好。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殘丹，疑似古靈仙丹。此丹丹性邪魅，能亂人心神，墜入妖道，是為新妖。此丹亦可醫用，治瘋癲和全癱之人，撥亂反正。但用量需慎，稍有過量，則入妖道，造新妖亦增罪孽。

沒有半點徵兆。

「這樣好，免得我妹妹想你得相思病。」

寧濤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有一種穿越時空與知己相遇的感覺。

善惡鼎黑白氣繚繞，鼎上人臉閉著眼睛，一幅睡著了的樣子。

寧濤加快了步伐，幾步的距離之後，他來到了那個留著辮子的青年的下面。

唐子嫻挺了一下腰肢，站直了身體，看了白婧一眼，也沒有說話。

賬本竹簡擁有認丹的能力，可是他還從來沒用賬本竹簡認過尋祖丹。原因很複雜，他是天外診所的主人，而尋祖丹能造新妖。而新妖在天外診所是不被認同的，無論是誰成為新妖都有七七四十九點惡念罪孽。當初，他覺得他要是將他煉製的尋祖丹放到賬本竹簡上去認丹，那不就等於是一個制毒的人請警察同志鑒別他的毒品是什麼成色嗎？

「蜀地水災，我這邊剛好利用你跟喬哈娜的關係賣了一批美香膏，賺了一筆錢。我想帶著妹妹去蜀地修橋鋪路，搞慈善，可她說要你同意才能去。」

最有價值的是發現了尋祖丹的醫用價值，還有就是「疑似古靈仙丹」這句話。

寧濤驚訝地發現，他的的確確是站在一個牆頭上。只是牆后的院子里沒有年輕的女人在洗木桶澡，倒是有幾籠鴿子，似乎是受到和圖書了驚嚇，十幾隻鴿子看著站在牆頭上的他，咕咕的叫著。

唐子嫻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這是她對他說的話，這話對他來說也擁有難以抗拒的魔力。

「你想跟我聊什麼？」

院子里，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在木桶里洗澡，夕陽餘暉里，肌膚似雪……

轟！

寧濤又從小藥箱中拿出一隻小瓷瓶遞向了白婧：「新版的尋祖丹，丹力更強，能不能收買你？」

紅衣女子的嘴唇動了動。

寧濤慌忙鬆開唐子嫻的腰。

寧濤慌忙跳了下去，快步往天外診所走去。

寧濤知道她想幹什麼，他也快，一步就邁下了天外診所的台階。

巷子回到了原來的樣子，黑暗籠罩，寂靜無人。

突然，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了這靜止的畫面之中。

寧濤捂住了嘴巴，默念了《你的經》第一句，然後將第三版尋祖丹裝進了小瓷瓶中。隨後，他盤腿坐在善惡鼎前運行初三級入門修真功法俢練靈力，清除殘留在身體之中的來自第三版尋祖丹的丹力。

連續兩次進入尋祖丹的藥物過敏反應，副作用已經體現出來了。

她來了。

寧濤心中一片驚訝，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情況，這一步讓他有了一個極其詭異的感覺，那就是他不是在2000年後的北都小巷裡走，而是1800年前的街頭行走！

可是現在，第三版尋祖丹出來，他已經忍不住了。之前的顧忌，之前的一些理性的想法，在那個紅衣女子的一笑之下變得模糊了。

過去時和_圖_書空的畫面突然開始崩塌，紅衣女子突然沖寧濤露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如果陽光一般燦爛，驅散了籠罩人心的黑暗。

可是，這一次他的腳動了，邁出去一步，那個留著辮子的青年並沒有消失。

賬本竹簡併沒有給他記一筆黑賬，原因也在這認丹的結果之中。這第三版尋祖丹能造新妖，卻也能治人。它能治療神經病和癱瘓之人，如果沒有這一點醫用價值，恐怕一筆黑賬已經給他記上了。

寧濤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邁出了第二步。

寧濤站在巷子里一動不動，十幾秒鐘后他的眼前又有了光亮。

那一個自然是江好，青追什麼都依寧濤，江好卻不一樣，性格強勢，而且醋勁很大。

這一切都是靜止的。

幻覺依舊存在，並沒有崩塌。

寧濤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將那顆第三版尋祖丹從小瓷瓶中取了出來，屏住呼吸，來到了書桌前。隨後，他將賬本竹簡從小藥箱之中拿了出來，打開。

寧濤打開小藥箱，將一隻裝著一顆第三版尋祖丹的小瓷瓶遞給了唐子嫻：「這是你要的東西，你走吧。」

唐子嫻一把抓過小瓷瓶，邁步就走，由始至終連一句話都沒跟白婧說。

唐子嫻向寧濤走來，腳步很快。

寧濤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個紅衣女子的畫面，他記得她的一切細節，她的絕世美顏，她的深邃而神秘的眼神，她的金色陽光一般的笑容……

第三版尋祖丹距離賬本竹簡越來越近，卻在即將放上去的時候，寧濤的手又停止了下來，移目看著善惡鼎。

巷子還是那個巷子，巷子和圖書兩邊的四合院有一些變化，可大致是一樣的。天氣變了，天空一片昏黃的夕陽，天色將黑未黑。一個留著辮子的清朝青年正趴在不遠處的牆頭上，小心翼翼地窺探著什麼。

朝陽躍上地平線，金色的陽光灑滿大地。

白婧往這邊走來，嘴上不饒人：「我說妹夫啊，家裡幾盤菜你都不吃，你就這麼喜歡吃野食嗎？」

找我。

寧濤有些著急，縱身一躍，嗖一下躍上了牆頭。

白婧一把搶過小瓷瓶，笑著說道：「這還差不多，我就饒了你這一回，下次再讓我遇見，我就告你的黑狀。」

過去時空的畫面崩塌了。

寧濤屏住了呼吸，用橡膠手套包著那顆第三版尋祖丹回到了天外診所之中，然後將它裝進了一隻小瓷瓶中。

這就是認丹結果。

天外診所的門自動關上了。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佛都可以下地獄，我又有什麼好顧忌的？」寧濤把心一橫，將第三版尋祖丹放在了賬本竹簡上。

「他在看什麼？」寧濤心中一片好奇，也不管會不會破壞這過去的幻覺，邁步向那個青年走去。

寧濤喃喃低語：「原來你真是仙丹啊，來自古靈時代。她在古靈時代嗎？你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嘻嘻嘻……」

可是寧濤對這個認丹的結果並不滿足，他想解開尋祖丹的秘密，想要解開那個神秘的紅衣女子的秘密，可是賬本竹簡卻只認出了一個「殘丹」的結果。

「那你怎麼辦？」

以前，只要他一動，這過去的幻覺就會崩塌消失。

唐子嫻的一張臉蒼白，沒有半點血色，她也沒能從恐懼和_圖_書之中走出來，眼神獃滯的看著天外診所，渾然未覺她正依偎在寧濤的懷中。

站在巷子里的女人是唐子嫻。

「你們帶一隻血鎖過去，我把手邊的事情忙完就過來看看。」寧濤說。

寧濤很乾脆的搖了搖頭：「不請。」

寧濤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硬生生的攔截了下來。

巷子不再是他熟悉的巷子，而是一條街道。兩邊的房子在燃燒，有人從屋子裡衝出來，張開的嘴巴似乎是在尖叫，可是卻沒有聲音發出來。有人倒在地上，鮮血淋淋，可那血卻並不流動。有騎馬的滿人揮舞著彎刀，側身砍向了一個正在逃跑的中年男子。那個中年男子留著明朝的髮型，穿著明朝的衣服。

天外診所中靜悄悄的，善氣惡氣裊裊。

景物大變。

一間屋子裡突然亮起了燈，他跳上牆頭的聲響和鴿子的叫聲顯然驚動了屋子的主人。

這時，過去時空的畫面有點顫動了，這是要崩潰的跡象。

寧濤並沒有制止她。

金色的晨曦中，寧濤和唐子嫻的姿勢就像是冰上芭蕾舞里的一個姿勢，很優雅。

看到唐子嫻的時候，寧濤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不覺得驚訝了。她連他在佛羅倫薩找到了丹方的事情都知道，她能找到這裏也就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

天外診所的門打開，寧濤背著小藥箱從診所里走出來。他看到了漫天金色的陽光，也看到了一個站在巷子里的女人。

白婧的語氣怪怪的：「哦喲，原來是唐姑娘，難怪我妹夫春心蕩漾，忍不住要偷嘴了，你這樣的美女，換作是我也忍不住。」

白婧說道：「昨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晚上，我本來想跟你聊聊的，可妹妹說你在煉丹，我就沒有過來。」

唐子嫻快步從寧濤的身邊走過，踏上了天外診所的台階，伸手去推門。

突然，雙眼再次灼熱難受，陷入黑暗。他一直拿著那顆第三版尋祖丹，他的鼻子也一直都有嗅到尋祖丹的味道。這次煉製的尋祖丹丹力強勁，不等他緩和過來又進入了丹藥過敏的反應。

「……」

寧濤苦笑了一下，轉移了話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來。

十秒鐘的時間過去了。

寧濤說道：「那好啊，我當然同意，修橋鋪路可都是大善事，能積很多功德。」

「哎喲！」白婧的聲音突然從巷子口傳來，帶著濃濃的調侃的味道，「這不是我風流倜儻的妹夫嗎？大請早的，你摟著的是誰啊？」

嗡！

白婧指著寧濤：「我妹妹管不了你，我告訴另一個，看她收拾你。」

還是同樣的話。

寧濤苦笑了一下，也懶得解釋，因為解釋也沒用。白蛇姐姐的這張嘴，什麼時候曾饒過他這個妹夫？

你來。

唐子嫻的手推在門板上的時候，一聲鼎鳴，她整個人炮彈一般向後飛去。

找我。

這是其一，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尋祖丹並不是完整的尋祖丹，他覺得認了也沒用。如果要「犯罪」，認一次是一次犯罪，那他何不等到集齊了丹方，煉製出完整的尋祖丹再來認丹？

唐子嫻的身體本來是四十五度傾斜著的，失去支撐自然要往地上跌倒。不過，寧濤鬆開她的腰之後，她的腰上好像吊了威亞，就那麼傾斜在虛空之中，沒有倒下去。

寧濤的耳朵里隨即聽到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