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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濤訝然道：「半年以上？」

寧濤觀察著陳平道的反應，覺得這貨是真沒見過蝠王，他也不想再聊下去了，轉移了話題：「對了，哮天犬和狐小姬呢？」

突然，一大片猶如噴槍噴射的綠色汁液從裂縫深處照落下來，寧濤還沒有沾上邊聞到了一股極其強烈的屍臭味道，熏得他想吐！他的身上雖然有天寶法衣護體，百毒不侵，可他也不敢大意，雙手一撐，身體便從裂縫之中倒射下去，就像是一個跳水運動員從百米之高的跳台往水池紮下去一樣。

陳平道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的天資不如我，你只是腦袋瓜子聰明，所以才能將診所經營到現在這種程度。」

陳平道瞪了寧濤一眼，很不高興的樣子：「你看你說的什麼話？以前我是真希望你死在那裡，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希望你活著，好好把診所經營下去……」

陳平道說道：「對，就是這個意思，你文化高一些。」

一聽這話陳平道跟著就擺了擺手：「那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就當我什麼都沒問。」

那陰影……

陳平道被寧濤這句話給噎住了。的確，寧濤的死活他其實是沒那麼在乎的，他心心念念的是寧濤答應給他煉的那條狗。可是這話當著他的面說出來，那不誠心揭他的短嗎？

雪亮的光束下，巢穴入口的鬼蝠驚慌逃竄，一條狹長的岩石裂縫也呈現在了寧濤的視線之中，裂縫的盡頭是一個黑黢黢的洞窟，但只能看到一部分，不知道它有多大。

沉悶的風聲從頭頂傳來，雖然隔著河水卻也能聽見，寧濤的視線里，河面上赫然出現了一團巨大的和*圖*書陰影！

寧濤試著爬進去，可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越往裡面縫隙就越窄，除非他能將自己壓扁，否則根本就進不去。

陳平道呵呵笑道：「這還是最樂觀的估計，越是高的境界，閉關的時間就越長。到了涅槃境，或者更高的境界，閉關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也是正常得很的事情。」

寧濤一頭扎進了冰冷的地河之中。

不大的庭院里，陳平道坐在一張石桌旁邊，石桌上放著一隻茶壺，還有兩隻杯子。

其實想想這也是很正常的結果，黑火公司的人來過，如果鬼蝠那麼好對付，尼古拉斯康帝會留給他？陳平道那個坑王又怎麼會慫恿他來尋寶？

陳平道張大了嘴巴，半晌都沒有合上。

「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有沒有見過那洞里的蝠王？」寧濤懟他兩句，為的就是這事，他要是和顏悅色地問陳平道，這貨沒準又會忽悠他。

寧濤目瞪口呆，這哪裡是什麼蝙蝠啊，簡直就是一隻翼龍！

不過，他現在倒是相信了發生在武玥身上的故事。明朝的時候，她創建了「明上宗」，要做明朝皇帝之上的存在，可以閉關，明朝滅了。清朝的時候她又創建了清上宗，然後又閉關，清朝又滅了。現在看來，修真者的修為境界越高，一閉關還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搞定的。

寧濤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陳平道說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陳平道說道：「我剛才跟你說過，你是個特殊情況，我也不知道，或許長，或許短，我琢磨著你離突破結丹境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你就別瞎操心了，該幹嘛幹嘛和圖書去吧。」

陳平道接著說道：「所以……依我看，你的女人和那個武妖，沒個半年以上的時間是出不了關的。」

陳平道看了看，隨口說道：「不就是蝙蝠嗎，鬼蝠的王不還是鬼蝠嗎，最多就是強壯一點，個頭大一點而已。」

「那我就不告訴你了，等我把外面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帶她離開這裏。」寧濤說。

寧濤淡淡地道：「然後給你煉一隻狗。」

寧濤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難道是蝠王？」

狐小姬睜開眼睛看了寧濤一眼，然後又閉上了眼睛。她似乎是太困了，亦或者是這種快速成長的原因，發現是寧濤，並沒有危險之後，她又繼續睡她的覺。

寧濤這才收起思緒，他伸手雙手，想了一下又放下了一隻手，最後豎起了一根無名指，然後掐住了半截，只剩下了一截無名指的指頭。

寧濤哪有心思跟他開玩笑，他走了過去，坐在了陳平道的對面，心裏卻還在想著那個巨大的陰影，還有那恐怖的毒液。

寧濤退了出來，順手關上了房門，然後回到了與陳平道喝茶的石桌邊。

「我要是閉關，我會要多長的時間？」寧濤問了一句，他故意低調，就是為了不想刺|激陳平道，他擔心陳平道知道他有一顆籃球那麼大的內丹會惱羞成怒，然後就不幫他找靈材，也不幫他照顧狐小姬還有青追她們了。

陳平道摸著下巴想了一下才說道：「這可說不一定，看她們個人的天賦。當年我突破結丹境的時候，閉關了三個月，我的天資你是知道的，千年難遇的奇才，我的內丹雞蛋那麼大。」

轟隆！

寧濤端起茶杯和*圖*書喝了一口，然後才說了一句話：「去了，還差點死在那裡，開心嗎？」

寧濤心中一片駭然，這樣的毒液，天寶法衣能抵擋嗎？他不知道，可他相信即便是能抵擋，只要被噴上，他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一串詭異的叫聲突然從頭頂傳來，那聲音就像是嬰兒哭泣的聲音，尖銳刺耳，伴隨著的還有一股強大的——妖氣！

陳平道說道：「外面的事情也不要告訴我，我不想聽。」

寧濤淡淡地道：「我好歹讀過大學。」

風——風——

「好吧，告辭。」寧濤說走就走。

「她……長多大了？」寧濤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問了一句。該來的始終都要來，躲是躲不掉的。

寧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其實你比我會養狗，哮天犬能得到你的指點，那是它的造化。」

他刻意路過了江好閉關的樹林，還是那種情況，樹木和地面被冰凍了一大片，寒氣逼人。他不敢進去打擾江好，悄無聲息地走了，他的心裏也暗暗地琢磨著：「陳平道說的是正常情況，可江好她們用的是尋祖丹，或許不用那麼長的時間吧？如果真要那麼長的時間，我就得考慮啟用妖村的魚人了……」

翼展起碼二十米！

雨點一般的綠色汁液緊隨而至，可速度沒有寧濤的蓄力彈射的速度快。

寧濤去了狐小姬住的房間，輕輕推開了門。

「等等。」陳平道叫住了寧濤。

快速下沉的寧濤用戰術手電筒一照，這一看之下頓時毛骨悚然。在那些綠色汁液的腐蝕下，他頭頂的偌大一片河面竟然沸騰了，水蒸氣瀰漫，那景象就像是一口燒開了鍋一樣！

他和-圖-書忍不住去想，假如他和青追或者江好生幾個孩子，然後她們又俢練到了涅槃境需要閉關，一閉就是幾十一百年，他和她們的孩子都老了，她們卻還沒出關，他該怎麼面對這樣的情況？

這一次，他直接去了陳平道的家裡。

寧濤頓時愣在了當場。狐小姬不是第一次長大，可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讓他吃了一驚，她從一個嬰兒一下子長大道六七歲，現在又長大，那豈不是十多歲了？

「還是等以後條件成熟再來吧。」寧濤放棄了，他順著河道走了一段，找到了當初潛入的水洞，然後從水洞里的通道返回了陳平道的洞天里。

寧濤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好吧，那我問你，以你的經驗，青追她們什麼時候能出關？」

陳平道頗為得意的樣子：「那是，天狗道人要是不會養狗，那不成笑話了嗎？你把哮天犬留在我這裏，你放心，我會將它調|教成非常厲害的修真狗。」

很快，寧濤沉到了地河的底部，戰術手電筒的光束也無法穿透流動的河水照到河面的景象。他想從構成河道的岩壁上爬上去，可是想想又放棄了。上去，他面對的不是一群拿他沒辦法的鬼蝠，還有它們的王，他等於是面對一個國家的國王以及王的軍隊！

陳平道看了一眼狐小姬睡覺的房間，神色有些奇怪，也壓低了聲音：「她好像長大了一點。」

陳平道也不看寧濤，拎著茶壺沏茶，一邊慢聲細語地道：「你都回來了也不過來打聲招呼，你當你是大禹治水啊，三過家門而不入？」

陳平道說道：「狐小姬在睡覺，哮天犬在俢練，你就不要去打擾它了。」

房和*圖*書間里沒有點燈，漆黑一片。

陳平道搖了搖頭：「沒有，我又不稀罕裏面的寶貝，我不去那洞里，我怎麼會遇上蝠王，你遇上啦？長什麼樣？」

「大一點而已？」寧濤苦笑了一下，「我告訴你，那玩意向我噴毒液，我跳水裡躲開了，然後在水裡看它，它的翼展起碼二十米，你跟我說大一點而已？」

寧濤想起了他自己的籃球那麼大一顆內丹，不知道這個時候告訴陳平道，這貨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反應？

寧濤：「……」

綠色的汁液也墜落在了河面之上。

寧濤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狐小姬的先天氣場頓時變成了一隻燈籠，將房間照得亮如白晝。在他的視線里，簡陋的木架床上躺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模樣還是狐小姬的模樣，卻不再是那個稚嫩的小屁孩了。

陳平道將一杯茶推到了寧濤的面前：「去那洞里啦？」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她的身份很特殊，知道了會有麻煩，你確定你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

「行，那我去看看小姬我就走了。」寧濤說。

「這小狐狸精究竟是誰？」陳平道直盯盯地看著寧濤，似乎是在觀察寧濤的反應。

寧濤用手指蘸了一點茶湯，然後在石桌上畫了一個模糊的輪廓，看上去像超級大蝙蝠，又像是翼龍。他其實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樣的，當時在水下他也沒有看清楚。

尋寶計劃失敗了。

「你算是我拔苗助長的一個產物。」陳平道又說道：「你現在也應該是結丹境，你的內丹有沒有拇指大？」說完，他豎起了他的右手大拇指，然後又用食指掐了大半截，只剩下了半截拇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