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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從知道。

寧濤的握著筆的手還懸停在虛空中。

寧濤躺在頓時裝暈，眼睛卻睜開著一條細縫。

他轉身去一張方桌前沏茶。

你這樣讓我很被動啊，你知不知道？

現在，要按照劇情簽字嗎？

寧濤睜開一直半眯著的眼睛，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也懶得去嗅什麼氣味，直接向陳平道當年用法術變化出來的瓦屋跑去。

那黑狗的氣味似乎攜帶著一個聲音：同學，你該起來追狗了。

陳平道說道：「我有一本一書和一家診所要送給你，你跟我來吧。」

街上的車輛越來越少，人行道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最後，馬路上不見一輛車行駛，人行道上也不見一個行人走動。

所有的不穩定的現象全都消失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寧濤移目看了陳平道一眼，笑著說了一句：「你還真是一個好NPC啊。」

這個空間世界太過蹊蹺，他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一進去就遇到什麼陷阱或者危機，他立刻撕開空間裂縫離開。

寧濤又說了一句：「現在，你是重來，還是翻過去？」

突然，身前的天之符文改變了固有的運行軌跡，在虛空之中構成了一個1字形的門。

當年，寧濤不知道自己是幾點醒來然後開始追狗的，可是天之符文空間世界卻給出了答案。一個時間里，那黑狗的氣味忽然隨著一股風息飄來，很直接的就鑽進了他的鼻孔里。

陳平道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這就對了嘛，快ｈｔtｐs://wｗｗ•ｈｅtｕboｏk•ｃｏm.ｃoｍ簽字吧，簽了字我們以茶代酒喝一杯。」

可最終，寧濤在那靈魂契約上籤了字，繼承了天外診所。

當年，陳平道的第一句也是這樣的。

這些，寧濤不可能忘記。

寧濤跟著又說了一句：「我簽。」

一道竹籬笆牆，爬滿了薔薇，幾間瓦屋黑燈瞎火，不見一絲光。

這才是真正的1號門？

寧濤回過頭去看著陳平道：「如果我不簽呢？」

就這麼一句話，陳平道臉上的神色更緊張了，那是騙局被拆穿的反應。可不只是他的反應，寧濤很明顯的發現，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這處空間很明顯的出現了一絲不穩定的跡象，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正在播放的視頻出現了馬賽克。

房屋也開始崩塌，還有屋子裡的桌椅、地磚，一轉眼就什麼都沒有，那些坍塌的東西，包括陳平道全都分解成了0和1天之符文。

來到門前，寧濤停下了腳步，看著符文涌動的門戶，他激活了造化之印，然後邁步走了進去。

寧濤笑了笑：「陳前輩你這麼著急幹什麼？我看看這個字應該怎麼簽。」

現在，陳平道的台詞雖然變了，可劇情卻還是在往那個方向進行。

陳平道頓時愣在了當場。

馬路上依舊車來車往，人行道上行人匆匆，卻始終沒人停下來看躺在頓時的寧濤和蒼老師還有黑狗一眼。

寧濤說道：「被裝了，我說的是天外診所的靈魂契約，你把我和*圖*書騙到這裏來，不就是為了讓我簽靈魂契約嗎，拿出來吧，我簽字。」

陳平道愣了一下，眼神閃爍：「什麼靈魂契約，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前輩，我的字簽好了，茶你就留著自己喝吧。」寧濤笑著說。

寧濤落筆，手腕運筆，一筆一劃，紙上很快就出現了一隻小雞。

當年，寧濤喝了那茶就暈倒了，陳平道給他餵了一顆小涅槃丹就溜走了。

這麼一想，他就繼續躺在地上裝暈。

這房間里的景物又晃動了一下，寧濤再次捕捉到了視頻打上了馬賽克的感覺。

寧濤抬起一腳踹開了破舊的院門，大步走了進去。

街上車來車往，人行道上也人來人往，可是沒人停下來看他和蒼老師還有黑狗一眼，更沒人伸出援助的手。

陳平道的嘴唇顫了顫，似乎想說什麼，可是還沒說出一個字，他的下巴就從下顎脫落，掉在了地上。

陳平道笑眯眯的看著寧濤：「同學，快簽字吧。」

這是要從頭開始的徵兆嗎？

主演都暈倒了，劇情卻還在往無聊的方向繼續進行，這樣的劇在豆瓣評分的話，恐怕只有0.0分吧？

當年的人生劇本，寧濤是客客氣氣的敲門，然後被陳平道領進屋子，然後被那貨騙了，在天外診所的靈魂契約上籤了字。

又回到了那個漫天都是0和1的空間，一道道符文鏈條從天空中垂落下來，又有一道道符文鏈條從對面的黑暗虛空之中橫穿過來。整個空間世界被符m.hetubook.com.com文鏈條分割成了一個個方塊。

寧濤拿起了筆，他的手卻懸停在應該簽字的地方，沒有落下去。

寧濤在書桌前停下了腳步，看著放在書桌上的所謂合同。當年，他簽字之後，這合同變成了靈魂契約，他還撕過一次，那感覺比死還難受，知道現在他都還記憶猶新。

「誰啊？大半夜的。」陳平道開口的第一句話。

陳平道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

倒地之後十幾秒鐘后，寧濤本來想爬起來，可是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心裏暗暗地道：「不對，這不是幻影，這也不是無的絕對領域，這是……0和1的世界，它構建了我的起點！我雖然摔了黑狗，打暈了蒼老師，可我裝暈也符合我的人生劇本，這個空間世界大概會自然而然的進行到當年我醒來的時候吧？」

不過，它很快就穩定了。

一間屋子裡忽然亮起了燈，沒等寧濤走到那屋子的門前，那屋子的門就打開了，門裡走出一個老頭來，正是陳平道。

陳平道說道：「我這裏美酒，我去沏杯茶，你簽字之後我們以茶代酒喝一杯，也算是完成了一個傳承的儀式吧。」

心中這樣想著，驚訝又困惑，可是寧濤的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跟著陳平道走進了屋子。

陳平道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寧濤的心裏暗暗地道：「這天之符文的世界剛才有一點不穩定，緊接著陳平道這貨就改了台詞，難道控制這一切的是……一個類似電腦系統的存在？」

寧濤其實ｈttｐs://ｗww•heｔuｂoｏk•cｏm•ｃoｍ也不確定，如果非要一個理由的話，那也只是懷疑她被無附身。那一膝蓋撞上去之後，蒼老師暈倒，他其實也傻眼了。被無附身的蒼老師就這麼不堪一擊嗎，顯然不可能。所以，他乾脆直接也暈倒吧，提前進入下一步劇情，連給狗子治傷這一段劇情都免了。

陳平道看著畫在靈魂契約上的神鳥圖，兩隻茶杯脫手墜在了地上，啪啪兩聲摔了個粉碎。

天黑了。

他的話音落下，這房間里的景物顫動的頻率更明顯了。一些景物也出現了「融化」的跡象，顏色也斑駁了。

陳平道直接走到了神龕前拿來了那本醫術，然後又去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所謂合同，然後又招呼寧濤：「來來，小夥子，老夫今年九十九了，膝下又無兒無女，現在老夫要把畢生轉眼的醫學和祖傳的診所傳於你，你在這合同上籤個字吧。」

寧濤向書桌走去。

他也沒有浪費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和感受四周的一切，然後根據自己看見的，感受的一切來思考。

當年，陳平道沒有說這些話，他暈倒在地上，寧濤還給他掐了人中，然後他讓寧濤去書桌拿合同，並沒有拿什麼醫書。

沒過多久，黑狗從地上爬了起來，往一座山的方向跑去。它那條傷腿已經好了，一點都看不出受過傷。

寧濤又移開筆，在那張偽裝成合同的紙上畫了一個圓圈，隨後又在那圓圈上畫了一線類似毛的線條。最後，他放下了筆，不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跟著又拿起筆在小雞的旁邊畫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線條。

這不合常理啊，路上躺著兩個人一條狗，居然沒人停下來看一眼，也沒人伸手幫助，劇組卻還在堅持拍攝，那導演得多缺心眼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一幅神鳥圖就這麼誕生了。

寧濤說道：「別廢話了，把靈魂契約拿來我簽字吧。」

寧濤抬頭望著屋頂，自言自語地道：「你讓我簽字，我簽的恐怕不是天外診所的靈魂契約吧？你想用這種方式打敗我，那你也太渣了，我看不起你。」

為什麼要打蒼老師？

寧濤向那門走去，手中一片金光閃爍，一枚三界法印瞬間浮現了出來。

陳平道很快就「糾正」了過來，開口說道：「同學，不要開玩笑了，快簽字吧，你看我這麼大歲數了一直端著茶杯不好，快簽吧，快簽。」

很快就到了那座山頭上的瓦屋前。

另一邊，陳平道已經沏好茶，一手拿著一隻杯子等著他過去喝茶了。

那麼，不按劇本，劇組的車會不會偏離方向，翻進水溝里？

又過了一會兒，蒼老師也從地上爬起來回學校去了。整個過程，她都沒有看寧濤一眼，也沒有說一句話。

哪有你這樣的不按劇本表演，自己給自己加戲的？

這絕對不是語境之中的下巴掉在了地上，而是真的下巴掉在了地上。緊隨那隻下巴之後，陳平道的舌頭、鼻子、眼睛、額頭、全都掉在了地上。當他只剩下一截脖子的時候，他的整個身體也頃刻間坍塌了。

這一次是按照劇本走，還是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