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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越走越近。

「那他……他為什麼不說出來，還說我們在上面？」碧明珠困惑地道。

「那個長著長鼻子的傢伙發現了我們？」碧明珠這才開口說話，神色緊張。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碧明珠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也將視線移到了血霧籠罩的區域，可是她什麼都沒有看到，但聽到了一些模糊的聲音。

條紋男陰笑道：「但願是一個美貌的女子，這樣黃椒老吃起來也好下咽一些，你畢竟這麼大年齡了，牙口肯定不好。」

碧明珠卻笑了：「如果你連想都不想就對我說不會殺我，我反而不會相信你，可你這樣說，我反而相信你，你不會殺我。」

事實上，不管是山下的平原，還是這座幾萬米高的環形大山，到處都是幾米到幾十米寬的壕溝，它們的存在讓這個空間世界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滿是褶皺的內髒的界壁。

快到山頂的時候，血色的濃霧消失了，視野里是一片光禿禿的山坡，呈四十五度角往上延伸。幾萬米的高度，天空彷彿觸手可及，可那金色的恆星依舊遙不可及。而更詭異的是，即便是到了幾萬米的高度，這快到山頂的地方也沒有一絲風。

黃椒老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怒意，但並沒有發作。

「我殺你，現在就殺你。」碧明珠忽然伸手，用一根玉蔥也似的食指戳在了寧濤的肚臍眼上，小嘴裏還補了一句，「殺呀！」

「在你主宰的宇宙世界里，你有沒和*圖*書有遇到一個東山族的至高天神？」寧濤轉移注意力，他的和她的。這個問題是偶然間想起來的，他很想知道答案。

人類老頭說了一句：「聖宮在什麼地方我現在並不關心，這一路過來，我們殺了四個人，你們每個人都吃了一個人，下一個是我的。」

寧濤拉著碧明珠跳進了最近的一道壕溝之中。

「人性好複雜。」碧明珠嘆了一口氣，視線移到寧濤的臉上，延遲了兩秒鐘之後才說出來，「假如，我說假如，我和你走到了聖宮，面對那個機會，你會殺我嗎？」

條紋男笑著說道：「我還真是說准了，果真有一個女人，黃椒老你有口福啊。」

不遠處就有一條壕溝。

寧濤點了一下頭：「那五個人距離聖宮越來越近，可機會只有一個，他們時刻都在算計彼此。那四個人都吃了人，只有那個黃椒老沒有吃，他應該是隊伍之中最弱的。如果那個鷹鉤鼻多一個，他會變成最強的人。那個時候，他才能在最後的競爭中幹掉他的隊友。這應該就是他的心理，錯不了。」

寧濤駐足眺望。

他無法想象那是一個多麼無聊的世界，不過他倒是知道了她為什麼這麼單純，這麼善良，這麼弱的原因了。一個和平的宇宙世界，靠自己一步步俢練，沒經歷過爾虞我詐，沒有經歷過生死戰鬥，這樣一個三界之主能有多強的戰鬥力？

他就是不開口說出來，碧明珠也發現了，他不但緊張，還感動和圖書。

「那你會殺我嗎？」寧濤看著她的眼睛，那眼神也彷彿走特殊渠道，直達了她的靈魂深處。

但讓他發獃的是，他是真沒想到碧明珠是這樣一個三界之主。她這麼萌，她是怎麼當上三界之主的？

「你什麼意思？」

之前他好不容易才把這個讓他頭疼的問題拋開，卻沒想到碧明珠現在來問他。

「你怎麼不說話？」碧明珠的眼神彷彿已經直達寧濤的靈魂深處了。

「我猜聖宮就在下面。」一個人說，他的臉龐有著很明顯的鷹的特徵，鷹鉤鼻，眼窩深陷，大概是一種獸人，亦或者是妖族。

五人很快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碧明珠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東山人是什麼族的人，我也沒有遇到什麼至高天神，我一步步修鍊，大約幾萬年吧，我就成了三界之主了。我所主宰的宇宙世界，萬族和平，三界都充滿了愛。」

一個皮膚慘白，皮膚上有黑色條紋，酷似斑馬的人說了一句：「經過我的研究，這聖山裡不可能又聖宮，我們要翻過去，繼續往前走。」

鷹鉤鼻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寧濤和碧明珠的藏身處一眼，嘴角浮出了一絲陰惻惻的笑意。

走了一段，五人來到了寧濤和碧明珠之前停留過的地方。那個鷹鉤鼻停下了腳步，鼻子在空氣之中嗅了嗅。

他聽到了一些聲音。

寧濤說道：「你的身體很香，所以他嗅出了你的氣味。他們之中有人類，他多半也嗅到了人類的氣味，但那個黃wwｗ•hetｕbooｋ•cｏm.com椒老就在他的身邊，所以被他忽略了。」

這算什麼殺人？

壕溝里，寧濤抓起了碧明珠的手，在她的掌心之中寫了一句話：「如果被發現了，我們就順著這溝往下跑。」

整個世界彷彿都是靜止的，哪怕是再過一億年也不會有半點變化。

下一秒鐘，他嘴角的那一絲苦笑忽然消失了，他的視線也移到了下方血霧籠罩的區域。

「往哪去了？」黃椒老激動地道。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真實世界」？

「前面就是山頂了，我們會發現什麼？」領頭的岩石般的壯漢說道。

寧濤想不通。

說的還是東山族人，只是稱謂不同而已。

寧濤忽然拉起她往側面的一個方向跑去。

這道壕溝僅有幾米寬，溝底有很多堅硬的岩石，正適合藏身。

寧濤說道：「他只發現了你。」

碧明珠卻搖了搖頭，她顯然不明白寧濤在她的手心之中寫了什麼東西，只是覺得手心痒痒。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哼，如果他發現了我，他肯定就說了，他不會一個人來對付兩個人。可這裏就只有你一個女人的話，他覺得他一個人就能對付你。不出我所料的話，他很快就折返回來，來這裏找你。」

寧濤也終於感覺到了碧明珠所說的對時間的感覺。

他湊到了碧明珠的耳朵邊，低聲耳語。

「你在想什麼？」碧明珠似乎察覺到了寧濤的心理活動，瞅著寧濤的臉問了一句。

他從壕溝邊沿微微探出了頭，只把眼睛露m•hｅｔuｂook.cｏｍ.cｏｍ出來。

被稱作黃椒老的老頭哂笑了一聲：「在這裏，三界之主不如狗，我們事先說好的，所以還請你們遵守我們之前的約定。」

鷹鉤鼻說道：「這裏殘留了一個女人的氣味。」

「那個，開個玩笑。」碧明珠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僅移開那根食指，也移開了視線。

寧濤頓時僵了一下。

這五人十有八九就是寧濤之前在過河之後發現的那五個人的足跡，其中一個非常強壯，這也與他從足跡之中獲得的信息相吻合。

如果這個空間世界恆定不變，不生不死，那還真是不存在什麼時間的概念。

一個只有一隻眼睛和一張嘴巴的人說了一句：「聖宮或許只是一個名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新生的機會。」

沒有那些五花八門的法術，沒有那些炫酷的神器，只能用拳頭解決問題。感覺就像是地球上的一個人的一天，晚上看了一部仙俠電影，晚上做了一個仙俠美夢，然後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還得去工地搬磚。電影里的酷炫的特效，夢裡的自嗨，那些都不過是過眼雲煙，是虛擬的東西，只有磚頭才是真實的。

五人繼續向山頂爬去。

鷹鉤鼻說道：「應該往上去了，我們去找找。」

「鷹男，你發現了什麼嗎？」岩石男問。

寧濤和碧明珠剛好藏好，五個身影就從血霧籠罩的區域走了出來，為首的一個身高兩米好幾，比另外四個高出好幾十公分，身上滿是恐怖的肌肉，整個人就像是用岩石雕琢出來的大力和-圖-書士的雕塑一樣。皮膚也是褐色的，就像是鐵礦石的表皮。

碧明珠點了點頭，送子神說的是老正經的事，可她的耳根子卻莫名其妙的紅了。

「不過，如果你是指那個盒子空間里的種族的話，我敢他們叫神族，他們是天生的神族，他們始終維持著一種難以理解的平衡。」碧明珠說。

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

寧濤沉默了一下，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問我這個問題了，我不想回答，也回答不出來。」

五人散開，開始往上搜索。

「你的意思是他想一個人吃掉我？」碧明珠的思路終於跟上了。

岩石人說道：「你是這個聯盟的發起者，我們當然會遵守約定，下一個獵物是你的。」

寧濤還想跟她聊聊，但現在卻不是時候，他說道：「我估計那個傢伙很快就會倒轉回來了，我的計劃是……」

那是腳步聲和人說話的聲音。

寧濤也有些鬱悶，他不敢跟他說話。

這壕溝狹窄，對方有五個人卻難以發揮人多的優勢，所以往下跑是最聰明的選擇。

寧濤：「……」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沒什麼。」

岩石人冷笑了一聲：「黃椒老，你也是三界之主，怎麼如此斤斤計較？」

另外四個的身材比較正常，其中一個老頭比較乾瘦。這五個人中也只有他是人類，另外四個都不是人類。

五個不同種族，不同實力的人怎麼會締結成一個同盟？

幾秒鐘之後，寧濤乾咳了一聲：「你可不可以把手指拿開？你這樣，我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