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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濤笑了笑：「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寧濤乾脆坐在了藍色神雲之上：「你慢慢往北飛，我用這些能量武器和傀兵的屍體煉製一件法器。」

凡事、萬物也都有盡頭。

結果出來了，這真的不是在照鏡子。

人有生死，死是人的盡頭。

噹噹當……噹噹當……

有法器的感覺就像是老虎長出了翅膀，虎逼！

噹噹當！

什麼都沒有，真正的萬簌俱寂。

他以為他是在凝視宇宙的盡頭，萬物的歸宿，卻沒想到他凝視的是他自己。

宇宙無限大，卻也有個範疇，有盡頭。

不是的，不是那種感覺，是那種你活著卻得到了一個凝視死亡的機會，而死亡也在凝視你的感覺。

「這……這是怎麼回事？」寧濤目瞪口呆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怎麼也想不到還有這樣的變化。

這一切都在一個法則下運行，周而復始，一如潮起潮落，多少弄潮兒躥上了浪頭，然後又被泥沙掩埋。你方唱罷我登場，形形色|色的文明做著征服宇宙的夢，形形色|色的英雄做著超越一切的夢，說什麼我命由我不由天，那卻是痴人說夢。這天，便是那法則。別說是凡人掌握自己的命運，強到三界之主的存在，那也跳不出這法則。

寧濤說道：「回頭我也給你煉製一件法器，你自己取名字，我倒要看看你能取出什麼好名字。」

卻不等他住手，碧明珠又一腳踹在了女傀兵的腦袋上，又罵了一句：「媽的，老娘的東西你也敢碰！你信不信老娘滅了你m.ｈｅtuｂｏok•com•ｃom！」

藍色神雲往北飛去，速度很慢，比電瓶車快不了多少。

啪一聲脆響。

寧濤驚訝的看著它，它正在凝固，黑得發亮，就像是一面黑色的鏡子。

寧濤坐在雲頭上將一個個女傀兵的屍體和能量武器轉換成靈材，十八具屍體和能量武器，還有一些冷兵器最後合成了一塊起碼千斤重的藍色材料，非金非玉，看上去就像是藍色的水晶骨頭。

「呵呵……」寧濤笑了，這些感覺，或者說感悟來得毫無徵兆，也給他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可這些感覺卻前所未有的清晰和明確。

如果是照鏡子，那麼黑鏡中的人影肯定會動。

他有好多好多問題想要得到答案。

寧濤點了一下頭。

一番捶打下來，原本一大坨藍色靈材有了手柄，慢慢的又有了鎚頭，最後變成了一把藍色的戰錘。

天造能量源源不斷的向女傀兵的頸椎聚集，修復它的頸椎，就寧濤琢磨事情的這點時間里，它的頸椎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寧濤：「……」

她還不知道情況，以為這女傀兵有意識，也能聽懂她的話。

這聲音沒有傳遞出去，這詭秘的法印空間里也沒有迴音，那「黑鏡」之中的寧濤也沒有反應，只是凝視著寧濤的元神。

偏偏就是這樣的回答，碧明珠沉默了一下卻說道：「嗯，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

萬物都有盡頭，這造化之印也不例外。

碧明珠撇了一下嘴：「你取的名字都很爛，我很早就想說這m.hetubook.com.com個了。」

「你是聽不見我的聲音，還是不會說話？」寧濤的心裏又試探著說了一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在哪裡，你又是誰？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世界，它是真實存在，還是虛擬的？」

寧濤的元神停身下來，靜靜的看著造化之印的中心。

鎚子打造出來之後，寧濤在鎚子上刻寫了五行法印，金木水火土，一面一個法印，剩下的一面他刻了一個混沌之印。鎚子的六個面，一面一個法印，金木水火土用於進攻，混沌法印用於防禦，可謂是攻守兼備，完美。

然而，黑鏡中的人兒一動不動，並不會隨著元神的動作做出同樣的動作。

藍色神雲上響起了寧濤打鐵的聲音。

突然，女傀兵又抬起頭來，一頭撞在了寧濤的要害上。

這眼神讓他想起了一個被他幹掉的人物，那就是前任三界之主無，那貨花了幾億年的時間想要毀滅三界，那貨的眼神就是這個樣子的。可如果把無拉進這裏，無與黑鏡中的寧濤相比，後者的凝視更讓他心慌，甚至害怕！

元神出竅，他是沒有防備的，他的心思也全都在法印空間里，所以這次是真把他撞疼了。也就是這一撞，他的元神被彈了出來，回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藍色靈材不斷縮小，雜質越來越少，四周又不斷有靈氣加入進來，提升靈材的品質。寧濤自己也拿出一袋天造能量水晶，打鐵的同時不斷加入天造能量水晶。這一加，那就不是靈材那麼簡單了，和_圖_書這材料就有了神性。

她這一腳踹得太狠，女傀兵的脖子咔嚓一聲斷了，腦袋垂落了下去，枕著藍色神雲，再也沒有動彈一下。

這不是元神長了嘴巴開口說了話，而是他在心裏問出了這句話。

大到宇宙，無限大的宇宙也有坍塌的時候，坍塌是宇宙的盡頭。

寧濤的眼神應該是驚訝、困惑和迷茫的，而黑鏡中的寧濤的眼神卻充滿了敵意，且冰冷得沒有絲毫感情。

短暫失神之後，寧濤開口問了一句：「你是誰？」

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法印空間里符文閃爍流動，變化無窮。

寧濤意氣風發，找到了一點曾經作為三界之主的感覺和豪氣，笑著說道：「好錘！這錘就叫飛去回來錘吧！」

碧明珠笑了笑：「不過也還湊合吧，名字不重要，就算叫大鎚，一樣法力無邊。」

「你找到了什麼？」碧明珠問。

寧濤一巴掌拍了過去。

他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見他的聲音，可是除了試一試，他也想不到別的辦法。

寧濤卻搖了一下頭：「我不知道。」

造化之印的中心到了。

誰說上天不公，它給了萬物生，也給了萬物死，死後回到這盡頭，在死亡面前萬物都是平等的。

寧濤沒動幾下，黑鏡消失了，又恢復成了一團漆黑如墨的混沌。你覺得它是一團黑氣，它就是一團黑氣。你覺得它是一團虛無，那它就是一團虛無。相由心生，總之你覺得它是什麼，它就是什麼。

「不然怎麼是你的妻子。」碧明珠笑著說。

可是，寧濤卻知道和*圖*書這不是鏡子，也不可能是鏡子。他看到的也絕對不是他自己，因為他這是元神在這裏，不是他本尊在這裏。元神無形無狀，怎麼可能在鏡子中留下自己的影子？

寧濤睜開了眼睛，眼神之中帶著怒意。

碧明珠說道：「這倒不必了，我自己有時間就煉製，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我們這就追上去吧，那個石頭精恐怕會很擔心你。」

寧濤曾經有一把混沌之石打造的鎚子，可帶它穿梭虛空，萬里之遙的距離瞬間可到。這鎚子顯然沒有那把鎚子好，但也勉勉強強算是一件神器。

深入、深入，一如在宇宙之中神遊，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卻也無法超出大宇宙的範疇。

恆星光芒萬丈，卻也有耗盡能量熄滅的時間，熄滅是恆星的盡頭。

上天不曾玩弄誰，那都是人在自娛自樂，做一些痴心妄想的夢。

寧濤的元神抬起了手，揮了揮。

寧濤拿著戰錘隨手揮了揮，神性的能量涌動，他與鎚子之間也有一個奇妙的心靈感應。他把鎚子扔了出去，那鎚子嗖一下就飛了出去，瞬息間飛出了千米的距離，勁頭還很足，依舊往前飛。他心念一牽，那鎚子在空中倒轉過來，又嗖一下飛了回來，落入他的手中。

「是我莽撞了。」碧明珠更尷尬了。

「呃，它死了嗎？」碧明珠尷尬地道。

一時間，寧濤凌亂了，那些超凡的感悟，那份看透生死的心境，一切的一切都混亂了，取而代之的是空虛和迷茫，還有一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

突然，那團漆黑ｈｔtps://m.ｈetubｏoｋ•ｃoｍ.ｃom如墨的混沌之中有了反應。

「天眼之外不是宇宙的盡頭，種子空間之外也不是宇宙的盡頭，這裏才是宇宙的盡頭嗎？如果是，我怎麼可能到達宇宙的盡頭？」寧濤自言自語，「死才是盡頭，只有死了才能到達盡頭，可人要是死了，又怎麼超越這盡頭？」

四目對視，一樣的動作，一樣的眼神。

碧明珠說道：「只要不煉製煮飯的鍋就好。」

草木有枯榮，枯是草木的盡頭。

寧濤凝視著它，卻又一種被它凝視的感覺，而這感覺詭異，讓他心中發慌。

寧濤說道：「沒關係的，我想我已經找到我想要的的東西了。」

寧濤自己的骨頭也有往水晶骨頭進化的傾向，只是這段時間沒有去內視，也不知道又擴展了多少。

如果說有什麼東西不一樣，那也就是眼神。

可是，黑鏡中的寧濤只是看著他，甚至都不動彈一下，那眼神也始終那麼瘮人。

藍色神雲的時速頂天四百加的速度，可是這一次寧濤激活了飛去回來錘上的風之法印，藍色神雲一掃老態，驟然加速，竟然飛出了八百加的速度，這和客機的速度差不多了。

猝不及防，寧濤被撞了一個結實，嘴巴也張大成了一個「0」字形。

然而，如果這不是「照鏡子」，又怎麼可能看到一模一樣的自己？

寧濤的影子投照在了那黑色的鏡子上，五官清晰，身子也一般高矮，沒有半點區別。

那是一團混沌，漆黑如墨，沒有天之符文，沒有能量物質，什麼都沒有。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