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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是啊，有時候真讓人苦惱……」莫度乾咳著，難得打著哈哈。

「潘伯恩，你頸7頸8的脊髓完全損傷，這種癱瘓癥狀不可能恢復，告訴我你是怎麼治愈的！」史蒂芬抬著自己不停顫抖的雙手，匆忙問道。

彷彿一瞬間，他進入了一個不同空間中的世界。

天眼會的任務很多，但有資格接天眼會任務的人，全世界加起來也不到十個，這很奇葩，也不知道天眼會的篩選標準是怎麼樣的。

健步如飛的舉止，讓史蒂芬無比羡慕。史蒂芬盯著潘伯恩的身影看了許久，莫名的，看到這個被他判過死刑的人變得如此健康，心中居然升起了些信心。

他嘗試了日本的再生幹細胞，嘗試了北美的有機體再造手術，但都沒有用處，並且很快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這平淡的注視，給了史蒂芬巨大的壓力，他甚至都快喘不過氣來，心臟被某種巨大的力量壓縮，好像下一刻就會爆炸。

「至聖尊者？是隱居的大科學家嗎？」史蒂芬咽了口吐沫，急促詢問道，兩眼布滿血絲，他可能已經接近了希望。

史蒂芬在莫度的臉上，也看到了那種朝聖般的敬仰。

史蒂芬訥訥無言。

他有豐厚的學識，對神秘側相關的東西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但這一刻，他動搖了，或者說，他不得不信，因為他已經無路可走。

這裏沒有電視電腦，就像是東方古裝劇里演的那樣，充滿了復古的風格……不，不應該叫復古，這裏的設施都彷彿是來自於古代。

「唐尼？這名字有點耳熟……」史蒂芬喃喃道。

史蒂芬默默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謝謝你。我該怎麼找到那個地方？」

自從天眼會那邊傳來了史蒂芬·斯特蘭奇啟程前往卡瑪泰姬的消息，唐尼就已經在準備，計算好時間，專門讓莫度在外界等待，及時把史蒂芬接到卡瑪泰姬中。

史蒂芬躺在地上，感受著地面的冰涼，那顆火熱的心也漸漸冷了。

「是的，那裡有很多很多的秘密，但至聖尊者告訴我，我的智慧已經無法再承擔更多，於是我就乖乖回家了。奇迹已經降臨，我還和*圖*書奢求什麼呢？我重新得到了健康！」潘伯恩認真說道，臉上帶著朝聖般的敬仰。

史蒂芬沉默了一下，才艱難回答：「我救不了你。」

史蒂芬急匆匆上前一步，臉都幾乎貼到了鐵網上：「你的身體就痊癒了？」

史蒂芬再度燃起希望，試探著問道：「卡瑪泰姬？」

「我這一拳下去，直接就把人打死了吧？」

一堆現代化的車輛零件，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堆在這古老建築的最中央，來倆往往的人們都習以為常，對他們新任至尊法師的愛好非常了解。

天眼會的消息當然是及時的，因為卡瑪泰姬也有WIFI。

可他不知道，唐尼更特么緊張。

「聽著，醫生，我能告訴你這些消息就已經是我的極限，我本來可以一句話都不用說。那個地方叫做卡瑪泰姬，那裡的主人被人稱呼為至尊法師，是地球的守護者，守護我們不受到外來生物的入侵。」潘伯恩說道。

「這是至尊法師的聖殿，唐尼正在等待著你。」莫度說道。

潘伯恩遲疑了一下，對隊友點了點頭，靠近護網，對史蒂芬說道：「我當時已經放棄了，就在半年前，全身上下只有我的大腦還是活著的。我和一些法師們一起學習，然後他們把我送上了一座神聖的地方，在那裡，我找到了我的人生導師。」

「你是誰？」潘伯恩對叫他的隊友們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向史蒂芬問道。

「不，你從絕望中找到希望，還創造奇迹！我，我也嘗試著創造我的奇迹……」說著，史蒂芬吃力地抬著自己的雙手，每次低頭看一眼，都是對他心靈和驕傲內心的巨大折磨。

「這裡是卡瑪泰姬？你確定？」史蒂芬把手揣進袖子，想笑，更想哭。

潘伯恩頓了頓，說道：「想去那裡，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儘管心中困惑，但既然是唐尼的命令，他身為至尊法師的得力助手，照做就是了。

史蒂芬跟隨著莫度走進了破爛的木頭門，在邁步進去的剎那，他就驚呆了。

可關鍵是，就憑唐尼這個半神對靈魂的精細把握……

事實勝過和圖書雄辯，古一的做法很管用，直接讓逼逼叨大談科技和再生細胞的奇異博士閉嘴。

超低的溫度，以及如刀子一樣切割著皮膚的寒風，讓本就落魄的史蒂芬更加不堪，他緊了緊身上散發著酸味的大衣，有些迷茫無助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就算卡瑪泰姬不是科研或醫療機構，哪怕真的有魔法師，難道就坐落於這個鬼地方？

當然，莫度最敬仰的是古一，那個在他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把他拉出深淵的上一任尊者。

按照正常流程，似乎，古一為了折服這個充滿傲氣的傢伙，直接一拳把史蒂芬的靈魂轟出了軀體，然後帶著他的靈魂往多元宇宙和無數的未知域遊覽了一圈？

為什麼，這些人明明知道卡瑪泰姬，為什麼不告訴他？是想要錢嗎？自己省吃儉用專門留了幾十美元，就是為了當做報酬支付給別人。

「史蒂芬·斯特蘭奇，我記得這個人就在天眼會的任務表中……找到了。」喪鐘拿著一個特製的手機，看了看天眼會內部絕密網站的信息，把史蒂芬的信息拉出來。

「史蒂芬·斯特蘭奇，你為什麼而來？」唐尼收回了目光，平淡看著這個後來大名鼎鼎的奇異博士。

「不，不是科學家，是法師，地球的守護者，至尊法師。還記得一年前，覆蓋了半個地球的戰爭投影嗎？那場大戰就是現任的至尊法師掀起的，他打敗了想要吞噬地球的惡魔。」潘伯恩回答。

唐尼也在心中鄭重考慮過這種方法，粗暴有效，省去了沒有什麼意義的廢話。

「嘿，潘伯恩，你到底還玩不玩兒了？」有人向潘伯恩叫了一聲。

他，史蒂芬，已經無路可走了，要不是在自己的病例中找到了潘伯恩的病例報告，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你想要找卡瑪泰姬？我可以帶你去。」莫度拉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那張黝黑的臉，審視著這個唐尼專門吩咐的人。

越是向里走，史蒂芬的臉色就越是怪異。

史蒂芬花掉了僅剩的一點積蓄，走上了這條充滿了未知和不確定的路。他想給他的助手尼克蒂姆斯打個和-圖-書電話，然後發現號碼已經註銷。史蒂芬默默放下手機，嚮往未知的東方。

他想過這地方會很難找，有心理準備，但卻沒想到，有些人似乎對這地方畏之如蛇蝎。

「還起的來嗎？」一個身穿麻木外袍的人出現在史蒂芬的身邊，友好地伸出了手，一把把他拉起來。

這些滿地的車輛零件是怎麼回事？！

……

他搞不懂，為什麼可能的知情人對這地方這麼畏懼，連帶著他也產生了不安的情緒。

「還在研究靈魂的奧秘？」莫度走過去，隨意問道。

他有時候拉住一個人問「卡瑪泰姬」，那人就會臉色大變，一臉惶恐地連連擺手，逃似的跑了。

這個史蒂芬明顯要離開北美，他只要耐心等一兩天，錢就到手。

甚至他被一群地痞包圍暴揍的時候，他高喊著卡瑪泰姬，這群不懷好意的小混混一臉驚恐，尖叫著逃走了。

史蒂芬有些茫然地搖搖頭：「你在胡說，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法師，我有博士文憑，科學足以解釋世界的規則，法師什麼的，根本就是騙人的。」

「法……法師……？」史蒂芬懵了。

莫度不著痕迹地皺了皺眉，這個人，有什麼資格讓唐尼這麼重視？超強的魔法天賦？

「暗中保護這個人，直到確定他離開北美前往喜馬拉雅山？而且絕對不能暴露自身？！這天眼會的任務越來越奇怪了，不過兩百萬美元的價格還是很不錯的。」

「我叫史蒂芬·斯特蘭奇，神經外科醫生——曾經的神經外科醫生。」史蒂芬平復了呼吸，回答道。

他覺得自己被騙了，自己就是個傻瓜。

「哈，我還真認識你，當初我癱瘓的時候，上門求你治病，可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們這裏……也養狗嗎？高加索？還是比特？」憋了許久，史蒂芬猶豫地指著一處明顯被某種生物啃過的痕迹說道，「我也養過狗，但從這到處都是的痕迹來看……你們養了不只一隻？這牙印很大，一定是猛犬。」

「嗯，我已經無限接近成功了。」唐尼隨手放下全新打造的靈魂、魔法與科技結合而成的「變形齒輪」，和-圖-書打量著滄桑的史蒂芬·斯特蘭奇。

「多少錢？」

路邊隨處可見各種象徵著神靈的雕塑，很多當地人正在跪拜。史蒂芬前往集市，手中拿著一張用當地語言寫的紙條，逢人就問：「卡瑪泰姬？」

七拐八拐后，兩人來到了一條比較簡陋的……小吃街，最終停在了一間狹窄的木頭門前。

莫度臉皮猛地一抽，下意識左右看了看，尋找那隻恐龍的痕迹，所幸他不在這裏。

史蒂芬輾轉周折，用了半個月的時間，終於踏上了尼泊爾的土地。

「你知道卡瑪泰姬在哪？真的嗎？聽說那裡的尊者能夠治愈我的雙手！」史蒂芬一臉驚喜，急忙從地面上爬起來，驟然分心發力，讓他的雙手扒著地面，劇痛讓史蒂芬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莫度提醒道：「我說了，忘記你自以為知道的事情。」

喪鐘冷漠的面孔注視著屏幕，權衡著利弊，緊緊過了一秒，他就做出了決定，要接下這個任務。

史蒂芬咽了口吐沫，兩眼一黑，差點昏倒，還好被莫度及時拉住。他張開嘴，看著這個年輕人，想要說些什麼，但舌頭好像打了結，吐不出完整的話來。

又是這樣，無論他怎麼問，無論他找了多少人，就是沒人肯告訴他卡瑪泰姬的具體|位置。

莫度歪了歪頭，帶著興沖沖跟上來的史蒂芬，混進了來來往往的人群。

只是……這到處都是狗啃過的痕迹是怎麼回事？

「我……我想……」

唐尼盯著史蒂芬的腦袋，非常非常猶豫。

「又是死侍，這個混蛋，早晚砍死這煩人的傢伙！」

看著那個讓人厭惡的紅色頭像，喪鐘冷酷的內心壓不住地升起憤怒的情緒。

這裏面彷彿是另一個世界，寬大的場地，古樸而保持著神秘美感的建築。他下意識回頭，那扇進來時的門，早已消失不見，那紅磚堆砌成的歪歪扭扭的牆壁，更是消失無蹤。

「跟錢無關……祝你好運吧。」潘伯恩低聲告訴了史蒂芬一個大致的地址，就轉身去打籃球了。

據潘伯恩所說，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卡瑪泰姬的具體|位置，他是被人帶進去的。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入口在尼和_圖_書泊爾和西藏。

史蒂芬更加迷茫了。

史蒂芬看了一會兒，轉身就要離開，可他卻沒想到，喪鐘早就已經悄悄盯上了他。

「好的好的……」史蒂芬有些拘謹地走進聖殿，看著裏面稀少的但渾身散發著學者氣息的人們。

「相信我，史蒂芬，多年以前，我也跟你一樣心中充滿了懷疑，我也給你個建議，忘掉你自以為知道的。」莫度說道。

「不，是真的！至尊法師救了我！」潘伯恩突然被激怒了，一拳頭砸到鐵網上，低聲怒吼道，「別以為你是個病人我就不敢揍你！你跟那群白痴一樣，還以為那些影像都是官方機構的高科技實驗？正在研究的虛擬現實技術？醒醒吧！否則我是怎麼恢復健康的！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跟那些白痴一模一樣！」

史蒂芬緊張，額頭冒汗，唐尼這個半神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考慮到西藏可怕的海拔，雙手近乎廢掉的史蒂芬毫不猶豫買了前往尼泊爾的票，一路飄揚過海。

路人搖頭，史蒂芬就立刻拉住下一個人。

隔著籃球場的護網，名為潘伯恩的病人用謹慎的目光打量著這個有些落魄的人，凌亂而帶著油膩的頭髮，表明這個人過的並不怎麼好。

這木頭門，橫向不超過一米，上面布滿了灰塵。

一名二十多歲身穿黑袍的青年輕輕出了口氣，慢慢從零件堆里站了起來。這個青年臉龐方正而剛毅，犀利充滿壓迫感的雙眼，猶如一對旋渦一樣，吸納著人們的注意力。

就在喪鐘要點下那個按鈕的剎那，他被截胡了。

「咚！」

「救不了？所以你知難而退，怕我壞了你的名聲對吧。」潘伯恩冷淡地說道，轉身就走，「你走吧，離開這裏。」

「我的靈魂得到了升華！你不會明白那種感覺的，然後，不知怎麼回事，我的身體就……」潘伯恩越說越興奮。

這個破爛的門，就是卡瑪泰姬？最落雨這條落後的小吃街上的，就是卡瑪泰姬？這用紅磚堆砌起來的牆，後面就是卡瑪泰姬？！

他想過是某個外科手術轉接治愈了潘伯恩，甚至是某個科學瘋子對潘伯恩進行了人體實驗，但從來沒想過法師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