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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預料到這個結果，連超級英雄們自己都不知道。」

他跟眼前這個人確實是老朋友，當他還在哥譚市當稻草人的時候，幾次都被一隻大蝙蝠丟進監獄，但幾乎每一次他都能越獄。

整個紐約市都陷入了白色的海洋，送行的隊伍長達十幾公里，沉寂的棺槨被一群士兵托著，無聲地走過死寂的人群，一路上撒著白花。

「不，紅骷髏早就輸的一敗塗地，真正贏的是你們，是復讎者，是正義聯盟，是你，布魯斯，無論你有意還是無意，你做到了。」克萊恩推了推眼鏡，語氣輕鬆，彷彿在跟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聊天。

好像，這種莊嚴的場合抽煙，還是當著棺槨的面，很容易惹眾怒。

布魯斯臉色漠然，眼底壓抑著一絲煩躁，連他那副平日里做偽裝的花|花|公|子派頭都懶得拿出來了。

克萊恩輕聲笑了笑，說不出來是嘲諷還是其他的東西，「我聽說那名槍手的身份已經查清了ｈttｐs://ｍ•ｈetubｏok.cｏm.ｃoｍ，是九頭蛇的殘黨，史蒂夫還真是倒霉。強大的他，被一顆子彈打死了。」

白花鋪墊了半個紐約。

強尼苦笑：「總感覺你是在挖苦我。」

葬禮很盛大。

他今天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外形，把略顯邋遢和隨意的頭髮整理了很多次，乾乾淨淨地來見史蒂夫最後一面。

「克萊恩先生。」

「有事嗎，韋恩。」克萊恩停下腳步看著他。

有些人察覺到了，更多的人沒有察覺，但再也沒有人去詢問，因為這毫無意義。那名槍殺美隊的九頭蛇也被逮捕，究竟是偶然還是精心謀划的結果，人們也只是麻木地去傾聽。

「我們之間可能存在什麼誤會。」布魯斯眼眉挑了挑。

成了，賺大了，沒成，也無所謂。

強尼沉默了。

重點是現在，一條人命換來了一場近乎無休止和不可測的戰爭的終結，從絕對理性和冷酷的ｗｗw.hetｕbooｋ.ｃom.ｃｏm角度來計算，這是最划得來的結局。

重點是現在。

布魯斯神情冷硬，用一股被污衊的惱火態度瞪著克萊恩：「天眼會什麼時候做起潑髒水的買賣？我一直以為你們只做雇傭兵的生意。」

每個人從出生開始就具備生存和成長的權利，沒有人例外，所有人生來平等。

他也不打算出來。

至於真相是什麼，這將永遠埋葬在該死的歷史里，沒有什麼東西是時間抹不平的。

就他收集到的情報，很多疑似是超級英雄的傢伙們都趕來了，就為了送美隊最後一程。

不過沒人會去懷疑，這種場合要是還擺那一套，就算他是大企業家布魯斯·韋恩也會被憤怒的人群圍毆。

強尼騎著他的摩托車，連他最喜愛的特技表演都顧不得了，連夜返回了紐約，無聲地看著葬禮，視線隨著棺槨的移動而移動。

當克萊恩轉過拐角的時候，有人叫住了他。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m.hetubook.com.com」強尼低聲說了一句。

布魯斯瞥了克萊恩一眼：「紅骷髏那個惡棍很有手段，他終究還是贏了，哪怕他人在監獄里。」

「我不去了，尊敬是放在心底的，看看這些人，悲傷的面孔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竊喜，就像那個開槍的槍手一樣。」布魯斯看著默哀的人們。

克萊恩淡淡道：「戰爭從來都不是兒戲，更不可能幸福美滿，這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每個人都把自己想象成主角，哪怕是進入戰場，也依然抱著高高在上的僥倖心態，這種人總是覺得自己很特殊，相信自己能成為童話里的主角，歷經波折，卻總能有幸福的結局。」

「葬禮在郊區舉行，你要是去的晚了可就沒位置了，很多人都想送送史蒂夫。」克萊恩說道。

人生來平等，很多人覺得這句話是真理。

很多人死了，死的像是秋風中的落葉，他們的屍體只有一個價值，就是讓秋風刮的更大些。

布魯斯雙手插|進https://m.hetubook.com.com大衣的兜里，努力在這寒冷的天氣里保存多一點的溫暖。

「如果你真這麼覺得話……我確實是在挖苦你，如果當初要不是我阻攔你，你早就被加入復讎者了，這些屍體里有你一份功勞。」克萊恩淡淡道。

一群鼻青臉腫灰頭土臉的英雄們，影影綽綽隱藏在人群中，沉默地看著棺材在眼前飄走。

就像是一群餓瘋了的禿鷲在爭奪一塊腐肉，簡直把超級英雄這個詞彙的含義變得污濁不堪。

克萊恩對著棺槨拋出了他準備了很久的花，然後推了推眼鏡，明亮而謹慎的眼睛中，保持著溫和。

可當美國隊長死去了，秋風都被無形的力量定住了。

克萊恩微笑著告辭，禮儀周到，無可挑剔的笑容讓人想一拳揍上去。

像死亡女之流的死亡，沒人有時間去緬懷，包括英雄們自己。但當最高法院門口的那道血花飄揚的瞬間，一切的爭端都突然變得索然無味。

克萊恩突然笑了：「就像是你鼓動史蒂夫一樣？hetubｏoｋ.ｃｏm.ｃom他這條命，確實成了結束一切的催化劑，否則還會死更多的人。」

「可能吧，我還有事要處理，下次見面再談。」

「這樣也好，戰爭可以終止了……」強尼低聲說道。

反正只是一條人命而已，已經死了很多人了，現在無非是多了一個。

布魯斯冷漠地看著遠去的克萊恩，高大的身軀屹立在拐角。等克萊恩的身影消失在街頭后，才像是忽然驚醒，抬起腳步向著另一個方向行走，跨步坐上了一輛跑車。伴隨著發動機的嗡鳴，布魯斯離開了這個悲傷的現場。

克萊恩沒有回應，他整理了一下領帶，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冰冷的棺槨，轉身，離開了這裏。

可人這種生物，從出生開始就變得不平等，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發展軌跡，走上了註定不會平等的道路。

直到他跳進了唐尼的這個「監獄」，現在都沒出來。

強尼從懷裡拿出一根煙，剛要點起，就被周圍一道道責怪和憤怒的目光瞪住。他嘆了口氣，旋即又把煙收回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