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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要交換，一個區區的妖聖也沒有這個資格。

方盪的境界之高遠不是玄水老妖能夠理解的，到了方盪這個境界，根本不會去和別人交換什麼，他想要的會自己去拿，不想做的，誰都沒有辦法威脅。

方盪卻沒有取看正在變得越來越美的玄水老妖忽然扭頭望向小女孩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雖然不過是短暫接觸，但方盪是真的喜歡這個傷了別人就感到自責甚至害怕的小女孩，也心疼這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死了一百年，被囚禁了一百年，卻依舊純真善良，方盪是個無情之人，但真若動情，那就是無可抵擋的！

玄水老妖猙獰的面容慢慢恢復，變成了清冷的美麗樣子，一頭漆黑的長發也如淬火之後的鐵絲，慢慢重新恢復了漆黑之色，一雙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方盪，開口道：「你想要什麼東西？」

小女孩盯著方盪的眼睛，眼中的碧火不知道為什麼就開始慢慢熄滅。

方盪半蹲下身子，看著小女孩道：「我看你和娘是墮入鬼道了，不過又似乎和純粹的鬼道有些不同。」

方盪正沉吟見，就聽到逐日大總統扯著嗓子的嚎叫聲：「主人，那老妖怪回來了！哎呦……」

方盪看著逐日大總統的背影不由得微微皺眉，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開始懷疑佛家的度化的神通。

玄水老妖看著那一塊變成絨絮般的血肉，一時間竟然有些發獃。

方盪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娘究竟是為什麼與眾不同。」

一塊白皙的腐爛的肉從方盪的指尖上滑落，和-圖-書慢慢溶解在海水之中。

方盪卻問道：「你想做人還是做妖？」

即便方盪現在已經不再是一方世界的意志，無法觀瞧到粒子級別的世界，方盪依舊能從女子的腐爛的肌肉組織中看出問題的關鍵。

「我想要什麼？」方盪被玄水老妖問得微微一愣，隨後沉吟了起來。

「不客氣！」

小女孩本來氣鼓鼓的，但看到方盪手掌穿孔殷紅的鮮血瞬間將周圍的海水染紅，立時露出慌張的表情，隨後有些抱歉自責的道：「你不能碰我娘，我娘的身軀快要碎掉了，你若是再碰，我就真的發火了！」

方盪看到這兩具屍體的時候，基本上就已經看出了一些門道，所以直接問道。

她並不想束縛女兒，將女兒囚禁在自己的懷抱中一下就是百年時間，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不得已，女兒並不是妖，只有神魂還活在腐敗的肉身之中，一旦離開了她的懷抱，肉身毀滅，神魂立時灰飛煙滅，那就真的是生離死別了。

一旦跌下妖聖境界，再想戰勝方盪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對於玄水老妖來說，了解了人類的最恐怖一面后，支撐她能夠繼續活下去的就只有自己的女兒了。

玄水老妖開始感到棘手起來，方盪如果有所求，她無論如何都能滿足，最怕的就是方盪無所求。

現在不是她掌握著方盪的生死，而是方盪掌握著她們娘倆的生死，方盪如果假裝療治，出手毀滅了她還有女兒的肉身，她的實力會大大受損，到時候跌下妖聖境界完全不意和圖書外。

逐日大總統嗖的一下回複原形，化為一隻電鰩轉瞬逃走無蹤，這傢伙都沒想到要救方盪，就自己跑了。

那個被屍體抱著的已經腐爛的小女孩竟然張開了眼睛望向方盪。

如果毀掉玄水老妖還有這個孩子的肉身，玄水老妖對方盪的威脅將會大大降低。

方盪見識過這個世界上有的還有沒有過的任何的詭異之事，所以，這屍體張目嚇不到方盪，最多只能叫方盪感到一絲好奇。

方盪聞言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原來玄水老妖就是你娘啊，看起來你娘和你死了很久了呢？」

方盪晃動了一下手指，手指上腐敗的發黑的肌肉組織開始逐漸變得暗淡下來，明顯看到有一粒粒漆黑的東西被方盪的手指抽走。

方盪微微一笑道：「我就要你這一句話！」

說著方盪舉起那根手指觀瞧著上面的肌肉組織。

玄水老妖鋒銳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張青白色的面孔顏色來迴轉換，一雙眼睛之中更是透出凌冽的殺機，但最終玄水老妖還是鬆開了捏著逐日大總統脖子的手。

方盪似乎毫無所差，繼續道：「看得出來你們的屍體上中了毒。」說著，方盪舉起自己的手指，手指上還有這玄水老妖的腐敗的肌肉組織。

方盪驚訝的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點了點頭繼續悄咪|咪的道：「有一百多年了吧？當初我娘和我被日本鬼子抓了，被關在一個叫做731的部隊中，後來聽說什麼試驗成功了，就要送去日本本土，結果半路上船翻掉了，我和娘就沉入ｈｔｔｐs://ｍ•hｅtuｂook.ｃｏｍ•coｍ大海之中了。那個時候我娘和我就已經死了。」

小女孩則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方盪，隨後甜甜的笑了起來，腐敗的青灰色的臉上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

一種方盪從未見過的病毒生存在女子的血肉之中，這種病毒可以減緩肌肉的衰敗，似乎還給女子的肉身注入了一種力量，一種方盪現在的實力無法窺看清楚地力量。

說著方盪伸手輕輕觸碰女屍，女屍已經腐爛了一般，方盪的手指如同勺子一樣挖下來一塊宛若泥污一般的血肉組織。

「關你什麼事！」玄水老妖背後一股股的水流正在不斷的無聲激蕩，赤紅色的妖氣則凝聚成一個個的子彈般的小團，玄水老妖正在籌備致命一擊。

玄水老妖目光微微一閃，背後的一個個漩渦狀的妖氣團都開始便緩，「你說什麼？」

小女孩已經被困在玄水老妖的懷抱中百年時間，玄水老妖的母愛雖然深沉令人感動，但對於小女孩來說，卻也是一種折磨。

方盪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想法，甚至看都沒有看哽咽著喊著主人救命的逐日大總統。

「滾遠點！」玄水老妖此時那張清秀白皙的面容完全變了，化為惡鬼一般的模樣，牙尖齒利青面獠牙，一頭黑髮也開始變成赤紅色，滾滾的妖氣宛若隨時要爆炸的炸彈一樣，顯然要不是房間之中有那個女孩在，玄水老妖的妖氣一爆，直接將這裏的一切全部毀滅。

方盪是世間一切毒的祖宗，這種毒物或許妖聖都無法化解，但對於方盪來說，卻完全不和*圖*書是什麼問題，有毒？抽走了就是了，對於從小吃毒長大的方盪來說，就是這麼簡單！

「你不會連想要什麼都沒想過吧？」

小女孩眨動著烏黑的大眼睛，想要從女屍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但女屍似乎也有一點意志，雙手反而摟緊了小女孩，使得小女孩無法從她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將方盪抓起來，逼迫他抽取毒物？這個想法只在玄水老妖的腦海中略略打轉就被她否定掉了。

現在她已經不能殺方盪了，因為方盪是她女兒的唯一機會。

小女孩用力了兩下后露出無奈的表情，悄咪|咪的道：「你快跑吧，我娘一會回來，若是發現你見過我，包準一口吃掉你。」

方盪雖然沒有辦法看清楚這種力量，但方盪卻找到了解決這種病毒的辦法。

想到這裏，玄水老妖面無表情的變化起來，將自己變得更美，更妖嬈，就如同一個準備逢迎主人的姬妾一樣，她在方盪面前，已經沒有太多的底牌可用了，為了女兒，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事情是她不能做的？

方盪開口道：「你是玄水老妖？還是你娘是玄水老妖？」

小女孩被玄水老妖的屍體牢牢摟住，眨了眨眼后道：「叔叔！」

小女孩卻叫道：「叔叔，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不論是做人還是做妖都能夠起來活動了？」

所以，玄水老妖無奈的發現，方盪已經抓住了她的致命弱點，這弱點使得她不得不臣服與方盪，任由方盪予取予奪！

現在，玄水老妖更關心的是，方盪想要什麼東西，如果能夠換取女兒的自由，她就算httｐs://ｍ.ｈeｔｕbｏoｋ.cｏm•ｃｏｍ付出生命也願意。

「離我女兒遠一點！」玄水老妖的聲音近乎于咆哮。

「謝謝叔叔！」

玄水老妖並不懷疑方盪有去掉她們母女屍身上的毒的能力，因為方盪剛剛已經演示過了。

「你不會以為我會為了一隻電鰩就束手就擒吧？」方盪的手輕輕抬起，虛虛按在小女孩腐敗的肉身上。

小女孩眉頭微微皺起，眼中的藍色電弧開始躍動起來，方盪卻扭過頭來對小女孩說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有個辦法能幫你。」

「你別碰我娘！」小女孩此時有些生氣起來，隨著小女孩的怒火燃起，一股青藍的光芒猛的從小女孩的眼窩之中射出，方盪伸手一擋，結果手掌直接被洞穿，方盪歪了歪頭才避開這兩道光芒的射擊。

「我是說，我可以重新給你們一個做人的機會，當然，也可以給你們一個徹底做妖的機會，而不是現在這樣，生不生死不死。」

方盪手掌上的肌肉快速的收縮，將傷口繃住，鮮血立時止住，瀰漫在周圍的血腥氣立時散逸了不少。

玄水老妖面上冰冷一片，心中卻悲苦至極，她回想到了百年前那群日本兵在她身上做過的事情，她對於人類的憎惡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方盪微微一笑，伸手輕輕的按在小女孩破損腐敗的身軀上，隨後，一股股的漆黑的顆粒順著方盪的手指被抽走。

逐日大總統的聲音戛然而止，而在方盪身前已經出現了一個頭髮如海蛇般遊走不休的女子，女子的手捏著逐日大總統的脖子，手指只要輕輕用力，就能捏斷逐日大總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