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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天爭仙

作者:三生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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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殺神世界 第1896章 憤怒!

第十一卷 殺神世界

第1896章 憤怒!

掌柜聞言不由得一愣,隨即道:「你這是坐地起價,咱們做生意的這麼辦可不地道!」
不久之後,李家的花轎敲鑼打鼓的來到了客棧門口。
掌柜看了眼那鮮紅的指印,微微搖頭道:「倒是可惜了這個丫頭。」說是可惜,眼中卻有著笑意,這不是一條人命,這是二百兩白花花的銀子。
老闆娘笑著點頭道:「咱們運氣真是不錯,這丫頭至少也得給咱們多賺幾十兩!」
老闆娘聞言臉色不由得一黑,聲音也變冷了,將手中的紅布袍子丟在桌子上道:「丫頭,你以為你的病真的好了?你的病根本就是無葯可治,唉……有些話我也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老闆娘將遺書拿出來拍在櫃檯上笑道:「那丫頭蠢得很,三言兩語就畫押了!」
「好,我願意!趁著我哥不在,咱們現在就走!」阮娘下定了決心,一張臉變得冷冰冰的,一雙眼睛之中也沒了神采,騰的站起身來。
懵懂的阮娘已經打開了房門。
阮丁丁渾身上下已經完全濕透,被暴雨砸得摔了好幾跤,渾身上下全都是泥水。
阮娘局促的用手搓著衣角,小心的回答道:「托您的福,最近已經好多了,我哥說我的病已經完全好了。」
眼前的日子再苦也不算什麼,只要未來還有希望就好。
「老李家的人怎麼還沒來?」老闆娘朝著外面張望,她急著馬上把這筆買賣做成,怕夜長夢多。
老闆娘踢了掌柜的一腳,隨即將銀子包裹抱起來,數出五十兩道:「這些給那個阮小子,咱們幫他處理了累贅,他應該好好感謝我們才對!」
罵完,老闆娘抓起桌子上的遺書,掉頭回了房間。
這個聲音在深夜的暴雨墳墓之中忽然響起,著實嚇人,但此時阮丁丁似乎已經根本忘記了如何害怕,咬著牙道:「我要殺光他們,我要殺光他們,一個都不留!」
那個總是帶著假笑的謙卑店小二此時已經死了!
老闆娘臉上滿是憐惜,心中卻冷笑不止,:「你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我若還不能把你搓扁揉圓,我這十幾年的買賣算是白做了!」
老闆娘眨了眨眼,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道:「這是我給你準備的遺書,上面已經將銀錢的事情寫清楚了,你看看,覺得可行就在上面畫押……哎呀,我倒是忘www.hetubook.com.com記了,你不識字吧?」
老闆娘一張臉陡然拉了下來,咒罵道:「你個扶不上牆的爛屎,你八成是看上阮家那個小狐狸精了吧?幹嘛?憐香惜玉啊?就憑你這下作的樣子?別給老娘廢話!」
沒有希望的時候,死了也就死了,有了希望之後,再判死刑,那實在是可殘忍了。
「好,我賜予你能殺人的力量,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這聲音響起,隨後就收斂無蹤。
不過是片刻,就聽到一聲慘叫,緊接著渾身濕漉漉的阮丁丁如同一頭瘋虎衝進客棧,一把抓起掌柜的衣領,額頭上青筋直蹦,嗷嗷怪叫道:「我妹妹呢?我妹妹呢?」
「一會老李家的人來了,跟他們說,要二百五十兩銀子!」
老闆娘眼尾看了阮娘一眼,自顧自地說道:「那個香兒早就看好你哥了,想要給你哥當媳婦,托我跟你哥說了好幾次了,你哥就是不答應,其實他的想法我懂……」
掌柜聞言不由得一驚:「你說什麼?病好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加上暴雨傾盆,這除了雨水沖刷的聲音外,可以說是寂靜無聲的墳場看起來恐怖無比。
掌柜撓了撓臉最終嘆息一聲,沒說出一個字來。
這丫頭肯定高興!
阮娘一愣,眨了眨眼睛道:「您說的是什麼事情?」
老闆娘也懶得理會他罵了一句廢物之後就抱著銀子回了房間。
阮丁丁用盡了辦法,卻無法將其撬開,對著棺材大聲嘶吼,希望能夠得到一點點的迴音,可惜,棺材上只有雨水強大的聲音。
不過阮娘的身軀僵硬無比,宛若一塊鐵疙瘩一樣,阮丁丁背靠新棺,懷抱著阮娘的屍體,哀嚎不斷,慘叫連連,這一刻阮丁丁寧願自己去死。
老闆娘聞言長長地嘆息一聲,待阮娘將一顆心揪起,這才道:「你可知道你為何看起來已經痊癒?是你哥哥每日去神婆家送血求福,以自己的精血來維持你的生命,他雖然能叫你勉強看起來好轉過來,但卻治標不治本,他身上有多少血能保你一世平安?我可斷言,用不了一個月,你哥就得血盡人亡,唉……我也是可憐你哥才跟你說這些的。」
「掌柜的,酒來了!」阮丁丁的大聲叫著。
阮娘微微點頭,但還是將遺書m•hetubook.com.com拿了過來,她確實不識字,但數字還有自己的名字還是認得的,就見上面寫得清楚,有二百兩字樣,還有自己的名字,深吸一口氣,阮娘咬破拇指,在上面重重的按下了手印。
阮丁丁眼見無效,雙手牢牢扳住棺材蓋用力的抬起,咯叻一聲,阮丁丁的五個手指的指甲一下翻翹起來,鮮血流淌不休。
老闆娘正語重心長的說著自己瞎編的胡話,阮娘忽然深深地吸了下鼻子,硬生生的道:「能換一百兩?」
隨後老闆娘將阮娘領了出來。
不管是天翻還是地覆,只要還沒有死,那麼生活就要繼續下去。
阮娘聞言一驚連忙擺手道:「老闆娘,我現在病已經好了,已經不想再去給人家配陰婚了,您幫我把這個推了吧。」
阮丁丁將妹妹的屍體安頓好,隨後一躍就從墓坑中跳上了地面,咬牙切齒的阮丁丁,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烈的殺氣,朝著皖城狂奔而去。
掌柜的乾咳一聲道:「想開點,你妹妹選了一條幫你活得更好的路,你得珍惜……」
阮丁丁立時一邊慘叫,一邊雙手不斷的挖墳。
阮娘低頭不語,依舊垂淚不止。
阮丁丁整整挖了一個時辰,這才在暴雨之中將那口棺材完全挖出來。
皖城昨夜大亂,人心惶惶,但清早十分,人們熱鬧過後,也就該幹嘛幹嘛,畢竟看熱鬧當不了飯吃。
老闆娘卻冷哼一聲道:「你懂個屁,那阮家丫頭不知道怎麼病竟然好了,你想一個大好的活人給他們陪葬,多要五十兩難道還不對么?」
不過,這口被雨水不斷沖刷的棺材卻不是阮丁丁赤手空拳能夠撬開的,沒有撬棍一類的東西這被釘得死死的棺材是萬難打開的。
阮丁丁捂著手指叫喚了兩聲后,便繼續用力,用牙咬,用手扣,用腳踹,用石頭砸,用腦袋撞,只要能夠想到的辦法阮丁丁都試過了。
至於掌柜跟他說的那件事,阮丁丁覺得已經不再是什麼問題了,畢竟自家妹子已經身體大好,難不成他們還能強迫自家妹子去陪葬不成?
最終,阮丁丁用一塊石頭辟開了棺材,裂開的棺材蓋上被砸出了一道寬大的縫隙。
「我珍惜你老母!」阮丁丁一拳砸在掌柜的臉上,直接將掌柜的砸進了櫃檯里。
老闆娘嘖嘖道:「你這丫頭和*圖*書,轉眼就把你的終身大事給忘記啦?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吶,看我都把你的穿戴都帶過來了,快換上看看!」
老闆娘那張醜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神情變幻數次,隨後輕輕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決心,臉上的笑容更勝幾分:「那可是太好了,阮娘,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我跟你說的那件事咱們一會就辦。」
說完老闆娘便指了指一身紅袍道:「你打扮打扮吧,一會有車來接你。」
客棧櫃檯前,掌柜的看了一眼笑呵呵的走出來的老闆娘,眼睛不由得一亮笑道:「成了?」
掌柜來到門口,風雨之中,阮丁丁抱著肩膀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從懷中拿出一串糖葫蘆來,阮丁丁抽了抽,見沒有碰臟,立即笑呵呵的將其插在櫃檯上,等一會搬完了酒再給阮娘送過去。
阮丁丁將百十斤的墓碑舉起,重重的砸在棺材上,然而這棺材的木頭堅硬無比,墓碑砸在上面就只留下了一點小坑。
「掌柜的,今天這路可不好走,半路上雨下大了,阿花的蹄子好像扭到了,弄不好得養幾天……」
緊接著阮丁丁掉頭就衝出客棧後門,直奔柴房。
老闆娘見了,眉頭微微一挑,隨即笑道:「你這娃對你哥可是真好,就如你哥對你一樣,你們兄妹啊,都是好人,可惜,命不好,不過你早點此侍奉無名神,也不算是壞事,人生在世,誰不得死?」
心中盤算著,見阮娘還是如同木頭一樣坐在床頭,眼中垂淚不止,老闆娘這才一臉心疼的道:「所以我說啊,你們兄妹就是沒有緣分,我是真心疼你哥,才來跟你說這個,對了你知道隔壁酒樓的香兒么?」
阮娘心中一緊,不由得緊張問道:「我的病應該已經好了吧?」
老闆娘一走,阮娘再也站不住,最後的一點勇氣和力量都消耗光了,一下做到在床上,隨後將自己整個縮進了被子里,無聲的哭泣著。
「呦?阮娘啊,看你的氣色好像不錯啊?」老闆娘有些驚訝的看著阮娘。
阮丁丁一愣,看了看包裹,不用打開,他就知道這裏面是銀子,沉甸甸的,阮丁丁眼中最初是不解,但隨後一雙眸子陡然明亮起來,驚慌起來。
太守府中,太守不見了,按理說,這是一件大事,但林太守經常消失個三五日,一般不是在犬房中玩樂和*圖*書,就是住進了某戶人家,去享用人家的妻子,所以,太守府上下倒也沒有什麼動亂。
「不過,現在這小丫頭身子好了,氣色也變得不一樣了,那老李家出二百兩可不夠了,至少還得再給我加上一百兩才行!」
掌柜的心情糟糕,生意也不好,沒有人住店,掌柜的便站在屋檐下望天看雨。
老闆娘走了,帶著一紙遺書,留下一團阮娘從小到大從未穿過的新衣裳。
看著老闆娘一臉猶豫的模樣,阮娘心中不由得一驚,她也覺得自己這一次好起來的太過突兀了,似乎一夜之間沉痾盡去,整個人一下就好了,這確實是有些古怪,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難道自己的病根本就沒好?
掌柜的欲言又止,等阮丁丁忙完,掌柜的這才將那五十兩銀子拿出來,放在阮丁丁懷中。
此時一道聲音響起:「阮丁丁,你妹妹死了,你最想做什麼?」
完全不知道此時他的那間簡陋的柴房大門已經被敲響。
……
老闆娘被打斷了故事,卻一點都不惱,點了點頭道:「一百兩,其實李家是給了二百兩的,其中一百兩是給我的介紹費,不過,我怎麼能要這燙手的錢?統統給你哥,有了這二百兩,你哥以後……」
阮丁丁擦了一把臉,此時卻不再叫什麼,而是拚命地擴大裂縫。
驢蹄子的聲音從遠處有節奏的響起,驢脖子上的鈴鐺越來越近。
阮丁丁隨即就感到身上猛的灼燙起來,被雨水打濕的衣服都開始冒起滾滾的霧氣,阮丁丁覺得自己一拳就能將人打死!
皖城還是有王法的,況且人心怎麼可能那麼壞?
阮丁丁一邊往客棧中抱酒罈子一邊說道。
半個時辰之後,暴雨之中,阮丁丁腳步踉蹌的衝進了墳場。
阮丁丁趴在棺材縫隙上往裡面望去,就見一個面色鐵青的屍體躺在棺材中。
掌柜的臉上神情不好看站在門口半晌不說話,最後被老闆娘臭罵一頓,踹了一腳,踢回了櫃檯里。
坐在驢車上,聽著驢蹄子敲打青磚地面的嗒嗒聲,頭頂上雖然是一片陰霾,隨時都要下雨的樣子,但阮丁丁心中卻高興無比,哼著小曲,手中搖晃著鞭子,隨著馬車的顛簸晃動著肩膀。
掌柜的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腦門上的皺紋都變得凝重起來,扒拉了兩下算盤珠子,然後才低聲道:「要不……和-圖-書咱們算了吧?那終究是個大活人不是?」
阮娘此時已經換上了紅袍,整個人看上去明媚動人,並且,阮娘的臉上此時已經掛上了一絲笑容,笑得可愛,笑得純真,看不出她是要去陪葬,更像是真的去出嫁。
阮丁丁將整片墓地幾乎全都看了個遍,一塊墓碑一塊墓碑的找過去,終於,找到了一座新墳,墳邊上還有不少黃紙錢。
「都怪我,都怪我,我就不應該去買酒,我就不應該離開你,都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你已經好了啊,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情?啊啊啊啊!無名神啊,你拯救一下我妹妹吧!」
滴答滴答,天空陰霾了整整一上午,此刻終於下去雨來。
「妹妹,妹妹,你醒醒,你快醒醒啊!」阮丁丁用力的拍打的棺材,但不管他如何吵鬧,棺材之中的少女都一動不動,宛若頑石一樣。
若是平時阮丁丁會被活活嚇死,但現在阮丁丁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害怕,扭著身子朝著旁邊望去,果然,一個恬靜的少女正躺在那裡,看上去音訊全無,面色更是一片雪白,這叫阮丁丁心中一邊冰冷。
阮娘聞言身子陡然一軟,原本因為身體恢復而帶來的無窮力量,瞬間就被抽空,整個人都傻了,跌坐在床頭,半晌無言。
阮丁丁隨即一團風般的沖了出去。
被一頓臭罵,掌柜的臉色也不好看,伸手擦了把臉,一臉的擰巴表情,喃喃自語道:「我這原本想著辦件好事,幫阮家兄妹一把,順便賺點小錢,那小娘子早晚是死,也是累贅……沒想到現在竟然病好了?」
好在這墳墓才剛剛掩埋,泥土鬆弛,阮丁丁靠著雙手不斷的拼搏,不斷的將泥土挖掘出來。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天色開始變得暗淡下來,快要到晚上了。
阮娘這個樣子叫掌柜的看著頗不是滋味,偷偷看了一眼老闆娘,掌柜最終耷拉著腦袋,始終沒說一句話。
阮丁丁根本就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腦子裡面現在全都是怎麼樣能叫妹子過好日子,想著回來的時候買糖葫蘆的事情。
半個時辰之後,阮丁丁雙手還有臉上都已經鮮血淋漓,但阮丁丁還是把阮娘抱了出來。
陰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很快阮娘就被送上了花轎,聽著吹打的聲音漸漸遠去,掌柜眉頭死死的皺在一起,盯著桌面上的二百五十兩銀子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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