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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海微微一笑：「施主當有此自信。」

李滄海搖搖頭：「我算什麼好女人，連丈夫死後的痛苦都承受不住，連自己的兒子都無心陪伴，當年我若是教導博兒放棄復國野心，也許他就不至如此。」

「閑干（一聲）啊？沒關係，我有茶。」凌池手裡出現一個透明的玻璃茶壺，還有兩個玻璃茶杯，茶壺裡有冒著熱氣的綠茶，凌池倒上兩杯，道：「這是我親手炒制的綠茶，嘗嘗。」

李滄海聞著茶香，十分的清香，抿上一口，入口微澀，回味甘甜。

「……」凌池眼睛都圓了，拍手贊道：「真是神劇情啊！怪不得你會容許慕容博這種人在少林偷學武功，但……也許是我自大，你因為我的出現，怕他得罪我，就提前收服了他。沒錯吧？」

李滄海又笑了：「不必，我信就是了。」

李滄海眼中再次閃過一絲震撼，嘆道：「施主這芥子納須彌的神通，真讓老衲羡慕。」

「對男人來說當然不是，但對我們女人來說，施主這句話就是神聖之言。」李滄海十分鄭重：「若女子真有撐天之日，所有女人都不會忘記施主這句話。」

「今天還真是充滿意外的一天。」凌池看著李滄海的禿葫蘆瓢，笑道：「你倒是夠狠心，連頭髮都剃光了。」

凌池想起了原著中無崖子交給虛竹的那幅畫，以及對畫中人的文字描述，立即將目光對準『李秋水』的鼻子下面，雖然不太顯眼，但的確有一顆十分微小的黑痣。

「……」李滄海問道：「施主知道多少有關我的事？」

「是，師父。」二人立即起身把桌子收拾乾淨，一同離開。

「施主一人知曉便好，老衲不想讓更多人聽到。」掃地僧道。

「……」

「沒想到你一個女人也有這種遠見。」凌池讚歎：「慕容家真是娶了個好女人。」

凌池拍拍自己的頭：煞筆了，李秋水早被巫行雲毀容了，眼前這個可沒有。

忽悠？

「一句hetubook.com.com話就能神聖了？」凌池哈哈一笑：「那人們要成神聖也太簡單了。」

見他語出真誠，李滄海發自內心的笑了：「施主此言，可為神聖。」

還好，這個世界的巫行雲並沒有愛上李滄海，這種狗血的劇情也不應該出現。

「沒想到你竟然是李秋水的妹妹。」凌池說道：「你應該比李秋水小很多吧？還有，你叫什麼名字？」

掃地僧微微沉默，嘆道：「玄慈死後必會下無間地獄，萬劫不復。」

掃地僧扭頭對蕭遠山和慕容博道：「了塵、了緣，你們先出去吧！」

「……」李滄海驚呆了。

想當初，他不就是……

「……」

「她為了報仇，今年二月趁著童姥返老還童的虛弱期，跑到靈鷲宮報仇，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凌池笑道。

李滄海：「……」

「什麼！？」李滄海變色：「姐姐她……」

凌池遞給她一把瓜子：「來，說出你的故事。」

「這是易容術。」掃地僧搓了搓自己的下顎骨的位置，很快就揭下來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本來的面目。

「其實你現在倒是有個好歸宿可以選擇。」凌池說道：「無崖子現在孤身一人，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不多。」凌池說道：「只知道你是李秋水的妹妹，而且無崖子雖然娶了你姐姐，但愛的卻是你，還為你做了個等身的玉石雕像，整天看著你的雕像發獃，搞的他們夫妻感情不和，你姐姐就勾引了你姐夫的徒弟丁春秋，做了苟且之事，你姐夫氣的要殺他們，卻被他們打下懸崖，當了幾十年的殘疾人，直到去年才恢復行走能力。」

男人一個個比狗都不如，不管做什麼，在女人眼裡都不對。月工資五千，卻被沒有工資的女人瞧不起；月工資一萬，卻被月工資三千的女人瞧不起；月工資五萬，卻被月工資八千的女人瞧不起，m.heｔｕｂooｋ.cｏm.cｏｍ得虧那些女人沒長翅膀，不然真是要上天了。

『李秋水』聽到凌池叫她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你見過我姐姐。」

李滄海愣了下，輕笑一聲：「施主真是風趣。」

「嗑吧！」凌池自己抓起一把咳了起來，嘎嘣、嘎嘣的脆響很開胃。

「沒關係。」凌池微微一笑，道：「我看上你了，你的心意不重要。」

李滄海，果然是李滄海。也對，天山童姥都叫巫行雲了，李秋水的妹妹肯定會叫李滄海，她們可都是《新天龍八部之天山童姥》里的名字。

「你不信？」凌池看著她：「要不要打賭？」

「肯定會有這天的。」凌池微微一笑，道：「雖然這一天會很長，但相信我，一千年之內，女人的地位一定會和男人一樣重要。」頓了頓，嘆道：「就怕到時候女人地位太高，反而把男人踩在腳下。」

凌池安慰道：「你說的不錯，這個世界就是夢幻泡影，早晚都會毀滅，你能看透就好。」

「死了。」凌池撒謊了，反正也不差這兩個月，李秋水這賤人必須死，他只是提前官宣而已。

李滄海嗑了幾個瓜子，道：「當年我與姐姐、無崖子在琅嬛福地住了幾年，後來因為一些事，便離開他們，闖蕩江湖……」

凌池卻嚇了一跳，因為這聲嘆息，竟然帶著點女人的陰柔。

「說吧！」凌池散去火焰刀，道：「可別忽悠我。」

凌池眨眨眼睛，道：「樂一個。」

「……」

「說說你自己的事吧！」凌池說道：「你已經拖延很久了。」

「別裝老衲了。」凌池說道：「你現在頂多是個師太。」

「阿彌陀佛。」李滄海低聲道：「多謝施主好意，我心意已決，不會再變。」

「……」

無論是眉眼鼻口耳，還是臉型、年齡，完全和李秋水一樣，就算巫行雲站在這裏，怕也會認為她就是李秋水，但是……

「沒事。」凌池擺擺手：m.hetubook.com.com「想到些不好的事。」頓了頓：「我個人還是建議你和無崖子在一起，你們都是逍遙派的人，只要功力不散，活個一兩百歲也不是問題，這麼長的時間，一個人太孤獨了。」

一番話說的慕容博和蕭遠山面色微變，他們就是因為玄慈而成了生死仇敵。只不過慕容博是施害者，而蕭遠山是受害者。所以凌池有點瞧不起蕭遠山，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就在眼前，卻和睦相處，真是好寬廣的胸懷。

見李滄海點頭，凌池嗤笑：「我還以為你是慈悲為懷，沒想到是親媽保護兒子。」

李滄海搖搖頭，嘆道：「博兒的爹死的早，我強忍悲痛，為他爹辦完後事，便再也撐不下去，離開了參合庄。原本我想做個尼姑，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只是以慕容家復國的野望，我終究擔心博兒長大後會貪圖少林寺武功，便剃度改裝，進了少林寺。這一待，就是四十幾年。」

李滄海苦笑：「自古紅顏多禍水，沒想到我也是其中之一。」

「李滄海。」李滄海說道：「我比姐姐小七歲，今年已經八十一了。」

「拉倒吧！打誑語的出家人我見過太多了。」凌池一臉不屑：「就比如你們少林寺的方丈，可是沒少幹缺德事。」

「沒想到你姐姐這麼狠毒吧？」凌池嗤笑一聲：「更絕的還在後面，你姐姐玩膩了丁春秋這個姘頭，就一腳踢開他，跑到西夏勾搭上了西夏的皇帝，現在都是西夏太后了。」

「你的鬍子……」

沒錯，掃地僧的真實面目，竟然就是李秋水。

凌池問道：「怎麼，不想讓他們知道？」

「很多事情都是無法預料的，不是嗎！」凌池給她續了些茶水，道：「只是比起你姐姐，你還不夠下賤。要是你也學著你姐姐那樣，去勾引遼國或吐蕃的皇帝，你肯定能成為皇后，然後就可以幫自己的兒子鋪路了。」

李滄海愣了下，旋即搖頭：「我早已嫁做人婦，又遁入空門和*圖*書，早已不想那些了。」

李滄海在闖蕩江湖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姓慕容的年輕男子，那男子長得太帥，又氣質出眾，二人結伴相行，沒多久就被俘獲了芳心。後來兩人成親，並生了個兒子，而這個人就是剛才還坐在這裏大吃大喝的慕容博。

「施主？」見凌池突然情緒低落，李滄海滿心疑惑。

李滄海呆了呆，眼中閃過一絲悲哀：「阿彌陀佛。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李滄海愕然：「施主此言何意？」

「紅顏之所以是禍水，是因為得到紅顏的男人不夠強大，守不住自己的女人；或是抵擋不了女人的魅力，沉迷享樂。」凌池說道：「別信那些話，都是男人給女人扣的帽子罷了，想想劉邦、想想劉秀、再想想李世民，他們也都是後宮無數，美女成群，為什麼他們取得了那麼高的成就？說到底，就是因為他們足夠強，女人再美也影響不到他們的霸業。」

李滄海略感訝異的看著他：「沒想到施主會為我們女人說話。」

凌池點點頭：「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

「別拿地獄嚇人，你又沒死過，怎麼知道世上有沒有地獄？」凌池拿出一包瓜子倒桌上，道：「廢話少說，趕緊說說你的事。來，嗑點瓜子，增加談興。」

李滄海臉色數變，道：「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事，姐姐她……唉！」

掃地僧聽不懂，但從前後承啟來看，大概也猜到了其中的意思。

「那真是可惜了。」凌池說道：「無崖子要是知道你還在人世，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子，畢竟他變成這樣，全都是愛上你導致的。」

「不過她也沒落得好下場。」凌池笑道：「你們大師姐巫行雲幾十年前就把她的臉划花了，現在她只敢戴著面紗見人。幸好老皇帝早死了，不然她早失寵了。」

「……」掃地僧看著這些顆粒飽滿，散發著誘ｈｔtps://ｍ•ｈetuｂoｏk•coｍ.coｍ人香氣的瓜子，道：「施主真是把廚藝發揮到了極致，連這等小東西都做成了美味。」

『李秋水』輕笑一聲：「施主倒是有趣。」

「老和尚，你……」凌池驚疑不定的打量著他。

「你必須得信。」凌池回想起現代女性的地位，真是內牛滿面。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掃地僧說道。

「阿彌陀佛，老衲信得過施主。」掃地僧雙手合十，抓起一把瓜子嗑了幾顆，突然就覺得談興來了，回想自己的過往，不禁發出一聲嘆息。

「女人怎麼了？」凌池說道：「婦女能頂半邊天，我可是很敬佩自強自愛的女人的。」

李滄海攥緊了拳頭，怎麼這麼想打人呢？

李滄海：「……」

看到她的瞬間，凌池面色大變：「李秋水！？」

「怎麼可能！？」凌池完全不敢相信，李秋水現在不是應該被巫行雲關在靈鷲宮地牢里嗎！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又怎麼可能是掃地僧！？

「但願吧！」凌池說道：「嗑瓜子，接著說。」

「你和無崖子終會再見的。」凌池微微一笑，起身道：「這一天不會太遠。」

凌池目瞪口呆，做夢也想不到掃地僧是個女人。

「那當然。」凌池相當驕傲：「天底下沒人比我做的東西更好吃，也更好喝了。」

「好茶。」李滄海讚歎道：「我也喝過許多天下名茶，卻無一能與這茶媲美。」

「既然出家為僧，還留那些煩惱絲作甚？」李滄海輕嘆一聲：「往事便如過眼雲煙，隨風而逝，我已經很久沒再想起了。」

唉！一言難盡。

這一笑，果然從她嘴邊看到了一個酒窩，而且……

「姐姐！？」凌池呆住了，仔細端詳『李秋水』的這張臉。

「南無阿彌多婆夜……」李滄海默念了一遍往生咒，輕嘆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姐姐咎由自取，卻是怨不得別人，希望她來生能做個好人。」

掃地僧回過神來，苦笑道：「沒想到暴露了。」聲音輕細，完全就是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