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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日式物語不太冷

作者:和風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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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無法傳達到的聲音

第二百三十章 無法傳達到的聲音

不知何時,最裡面房間的鏡面阻礙已經消失,門敞開著。
最終也是要一個人繼續走下去。
北川寺一開始的打算就是如此。
只能對著她伸出如蠟油一般溶解一半的手掌。
伴隨著這輕描淡寫的動作,對方的頭顱高高地拋飛。
北川寺手中的兼定一頓,隨即他將其翻手收納入手底,靜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同樣的,只要待在禾木公寓中的怨靈,就應該聽從她的命令。
放在桌面上的蛋糕的蠟燭已經熄滅,綠茶與牛奶被打翻,發臭的茶水與發酸的牛奶味道混合在一起,讓人禁不住有種想吐的感覺。
小木馬投影玩具已經打開,清脆悅耳的童謠音樂響起,白色小木馬伴隨著隱約的節奏上下跳動著。
在這種環境下,北川寺看見了手裡面抱著皮球,不斷輕拍的小女孩。
皮球被穿著白色連衣裙小女孩捏在手中。
鋒利的三角形。
他動作輕柔地揉了揉飛騨真那的小腦袋,接著還想伸出另一隻已經近乎消失的手臂……
北川寺暗暗搖頭。
所以才說飛騨真那是小孩子心性。
音樂停止,小木馬化作碎片炸裂在地,兒童床上重新覆蓋上灰塵,明亮的窗戶變得破破爛爛的,地上滿是一些小動物的屍體……
場景回到現在。
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斷地向著飛騨真那爬過來。
小女孩這副樣子,只要是一個有愛心的人,估計都不會對她出手的吧?
漆黑的液體從眼眶中滲出,飛騨真那看著已經化作怨靈的父親。
諸多的念頭在靈體之中翻騰。
飛騨真那睜開雙眼。
北川寺眸光閃爍,看向自己身後。
我討厭爸爸,討厭他永遠都辦不完的公務,連抱抱我的時間都沒有。
她能夠操控禾木公寓中的大部分怨靈,更是能藉助禾木公寓將怨靈們復活。
飛騨真那能創造出阻擋兼定的鏡面,還能掩蓋其他怨靈的氣息,要不是西九條可憐無聲無息提醒了北川寺,說不定他還真會著道。
北川寺若有所覺地看向門外。
北川和*圖*書寺將手中的紙片拿起來,目光投放而上。
從一踏入這個房間開始,北川寺就已經在暗中用死氣覆蓋整個房間的牆面了。
她緊緊地捏著手中的皮球,在北川寺冰冷的注視下,身子小幅度顫抖。
只要飛騨真那出現,一切就已經結束。
扭曲狂亂的字跡以恨不得把紙面都死成兩半的氣勢留在上面。
北川寺站穩,手中的兼定高高地揚起。
這是剛才北川寺才調查的飛騨家主卧,飛騨安正坐在桌前看著手中的公司文件,眉頭緊鎖,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亮白色的光彩變得人血般殘酷的顏色。
滋滋滋滋——
「啊……啊……」
在飛騨真那滿面漆黑淚痕的表情下,竭盡全力的飛騨安終於來到她身邊。
根據北川寺的觀察,飛騨真那本身似乎沒有什麼戰鬥力。
西九條可憐點了點頭,肯定了北川寺的猜測。
那一刻……
北川寺同樣是一個有愛心的人,所以他——
「綠茶、牛奶,都已經準備好了。」
這裏看上去是飛騨真那的房間,淡粉色的地毯、白色的小木馬投影玩具放在角落、收拾乾淨的小書桌、兒童床。
她的身世不管再怎麼凄慘,北川寺也從來沒有相信過她。
兼定在指間閃爍著寒芒,飛騨真那只是看一眼就渾身打顫。
「真那可是教主喔。」
飛騨真那從開始到最後都只是一個人。
可是當接觸到紙片的那一刻,無數思念與想法從中呼嘯而出,在北川寺面前飛快地閃過了無數畫面。
咕嚕嚕的在牆壁上,在北川寺的臉上劃過。
「然後——」
不知何時,飛騨安已經重新復活,他站在門口,卻不敢進來,只能用獃滯怨恨的目光看著北川寺。
「千鏡互濟會創立起來了,爸爸應該高興了吧?」
「爸爸殺死了我。」
「大哥哥?」
看來她的確殘存著人類的智慧。
她青白的面容扭曲,嘴巴邊緣滴落烏黑的液體,鋒銳的手指正對著北川寺m•hetubook•com•com的腦袋,只差一步就能夠刺下來。
無頭靈體倒下,對面的飛騨真那滿面錯愕。
嘭、嘭、嘭。
「家裡的電視機壞掉了,一直都是花屏狀態。」
「媽媽打了電話,很快就會有人來修電視的。」
空間又開始轟隆隆的發生偏移了。
端坐在台上穿著白色狩衣,嘴唇鮮紅的飛騨真那。
「我們是一家人。」
小女孩黑色的大眼睛直視著北川寺,慘白的小臉上帶著說不出來的可憐表情:
裏面放著很多小女孩穿的衣物。
這是一間小女孩的房間。
人的思念,竟也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飛騨真那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直到這個死後都滿是對這個世界的怨恨。
她的難纏之處在於對鏡中禾木公寓的掌控力。
正如前面所說,這個房間所有的地方都被死氣所覆蓋,自然也包括門口。
畢竟飛騨真那會將人毫不留情拉入靈域中殺死。
在北川寺的目光下,飛騨真那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都是真那?」
飛騨真那才真正撕心裂肺地叫喊出來。
在他身後,年幼的飛騨真那正捏著自己畫出來的簡筆畫,站在陰影之中看著飛騨安。
然而——
不知不覺,房間裏面的小木馬玩具又開始旋轉了。
「不行嗎?」
「大哥哥。」
他站在房間裏面,四處掃視,希望能發現什麼。
「真那不想死……」
飛騨真那身子顫抖。
雙腿更是已經融化一半。
燒焦的氣味再度傳出,飛騨真那這才發現,自己的房間中竟然不知不覺中被北川寺以死氣整個覆蓋了。
她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嗯?這裏面有什麼東西嗎?」
飛騨安似乎想要抱一抱飛騨真那。
「可是一切都沒有關係的。」
可還沒等他發現什麼,西九條可憐就撓了撓北川寺的臉,伸出圓滾滾的手指向小小的換衣櫃。
「媽媽每天都抱著真那哭,但是真那知道,她的目光永遠只看著父親。」
她雙hetubook•com.com手不斷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在她身後,是以死氣覆蓋著的牆壁,在她身前,是面無表情的北川寺。
慢慢的,兩人的身子上籠罩出一片血色。
可是——
她凄厲地叫了一聲就要融入牆壁當中逃跑。
這一次的手掌,卻再也沒有抬起來。
陰冷的聲音,宛若逐漸爬上腐爛屍體的蛆蟲,拍了拍不完,甩也甩不開。
可奇怪的是北川寺的匕首卻遲遲沒有落下。
伴隨著拉長詭異的恐怖音樂,投影被打開。
燒糊的味道再度從它的身上傳出,北川寺乾脆地將兼定抽出,另一隻手將其拉過來,右手帶著兼定一橫。
飛騨真那一直怨恨著自己父親,更是不允許身為怨靈的他踏入這個家一步,如果進入飛騨家的話,他的靈體會被一層一層的剝落。
清脆悅耳的童謠音樂拉長,中間伴隨著咯嘣咯嘣難聽的摩擦音。
皮球從飛騨真那的手掌中滑落,身為怨靈的她雙眼中竟然湧出烏黑的淚水。
發現在北川寺身邊正趴著一個人,不斷地掙扎向她這邊爬來。
畫面再一次閃過——
北川寺沉默了。
回憶的語氣中斷,轉而代之的是無法理解的怨恨腔調。
「可是爸爸每天都在工作,每天每天每天都在工作!」
在接觸到這些黑乎乎蠟筆字跡的瞬間了,北川寺感到腦中似乎湧進了不少東西。
飛騨安自下半身已經全部溶解的靈體停止了活動,倒在了地上。
他的腦袋上插著鏡片,中年男性的臉已經完全變形。
「爸爸殺了我,爸爸殺了媽媽。」
畫面閃過。
「真那隻想和爸爸媽媽一直生活在一起——」
站在北川寺面前的,只是一個怨靈而已。
嘭——!
北川寺伸出手去,想看看這張紙片上面記載了什麼。
這是一個短髮女性怨靈。
五角的星星緩慢地變得扭曲猙獰。
北川寺將紙片收進口袋裡,無視背後的飛騨安,向裏面走去。
可不管她所叫喊的究竟是什麼內容,都已經無法讓飛騨安聽見了。
「再……https://www.hetubook.com.com誇誇我吧……爸爸……」
但是——
地板上拖著刺眼的烏黑血痕。
背景拉長——
看飛騨安現在的樣子,也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已經對她那神出鬼沒能力有了一定理解的北川寺,這次肯定是不會再讓她那麼簡單的逃跑了。
北川寺將手中的紙片放下,像是有所察覺一樣地看向最裡面的房間。
「你似乎有什麼能力能夠屏蔽神樂鈴的感知。」北川寺將沾滿烏黑液體的兼定一甩。
「再準備了爸爸最喜歡喝的紅茶。」
這象徵性的偏移讓北川寺想到了什麼,他走出門去,立刻就發現小圓桌發生了變化。
啪嗒。
星星、圓圈、三角形的投影灑滿房間,看上去如夢似幻。
「我們為蛋糕插上蠟燭。」
那可是怨靈的天敵。
北川寺站在背光面,整個人的表情似乎都有些看不清楚。
「爸爸……」飛騨真那掙扎著將身子挪動過去。
裙子、羽絨服、秋裝、……
飛騨安的手掌搭在了飛騨真那的小腦袋上。
既然無法進來,北川寺也不會去浪費體力管他。
飛騨真那靠在飛騨杏子的胸前,緊緊地咬著下唇,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衣櫃的內板上,留著用黑乎乎的蠟筆寫就的字跡。
小書桌。
我……
他由於踩進這個家,變形的臉已經血肉模糊,眼珠懸落在外。
飛騨杏子正抱著飛騨真那,聲音幽怨悲哀:「可憐啊……真那,可憐啊……真那。」
詭異扭曲的圓圈。
北川寺腳下一退,另一隻手中兼定閃爍出陰冷的光彩,向後猛地切去!
深紅血色的光芒壓下來。
飛騨真那不斷後退,接著跌倒在地。
但北川寺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他伸手撥開衣物,這才有所發現——
飛騨真那想要博取同情,北川寺也同樣在為除靈做準備。
飛騨安已經失去了語言能力。
我討厭媽媽,在她的目光中,永遠都看不見我的影子。
「爸爸……」
看著她的模樣,北川寺卻不為所動,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凄涼委和_圖_書婉的音調響起。
「爸爸沒有殺死他自己。」
小型衣櫃。
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北川寺自然也不會再猶豫。
稚嫩的小女孩聲音在耳邊鬼魅的響起。
皮球與地面接觸,發出沉悶的響聲。
宛若能夠刺破空氣一樣的兼定,狠狠地刺入身後的怨靈。
北川寺將小衣櫃打開。
圓圈扭動抽搐著,猶如人的笑臉一樣。
尖銳刺骨的五角星。
而面對怨靈,北川寺需要做的就是——
滋滋滋的響聲不絕於耳,變形的聲音表示著這個怨靈究竟受著多大的苦痛。
粉色的地毯。
但說到底心性還只是個小女生,只能進行一些蹩腳的偷襲。
飛騨真那沒有過完整的童年。
她向後退去,滿面恐懼地看著提刀過來的北川寺。
就算她生前確實殘存了一些人類的一些善良面,但那些都已經消散殆盡了。
血紅的字元跳入眼中。
她注視著北川寺,怨毒地喊叫起來:
在房間正中間。
北川寺站定,心中也有些觸動。
事實上北川寺從來都沒有相信過飛騨真那。
兒童床。
滋滋滋。
我討厭貪得無厭的信徒。
頭髮連帶著頭皮一起扯落,烏黑的液體沾滿她的手掌,她的眼珠不正常地轉動著,聲音有些獃滯。
「那是一個夜晚,我十歲生日的夜晚。」
鏡像顛倒的房間還是在面前有了變化。
原本的蛋糕與小紙盤以及茶具都已經全部消失,只留下一張紙條放在桌面上。
底下是黑壓壓跪下的信徒。
烏黑血痕甩在地面上,拉出一道猙獰的痕迹來。
小白馬投影玩具。
叮叮叮叮咚——
啪嗒。
「不要……」
光芒打在飛騨真那小小的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無情又冷漠。
「爸爸殺死了媽媽。」
三角形的投影就好像血跡斑斑的剔骨刀,鋒銳,讓人不敢靠近。
天花板,牆壁,包括窗戶,都已經被死氣覆蓋,飛騨真那根本無法再像之前那麼簡單離開。
站在她身邊高高抬起雙手的飛騨杏子。
「永永遠遠的一家人。」
這一次,他的靈體真正的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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