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你沒有問題，那就是我的問題
『《月幽婚禊書》月夜繪馬與四方勾玉的傳說：』
什麼叫做寺君沒有問題就是我的問題？
不知用途的勾玉、繪馬木片兩塊、《月幽婚禊書》、《月幽文書》其一、染血的文書……
「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而就在北川寺向前行進著的時候，腳下的地面突然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顫動。
在她們這些做派之下，北川寺的面色不見猶豫，他乾脆利落地開口了。
嗯？？？？？
『四方勾玉的傳說。』
北川寺重新掃蕩了一遍婚禊大殿，並沒有發現月望鏡的蹤跡。
北川寺下意識地開啟死氣視野，隨後沉吟一聲。
「就是面前這一列。第十個就是了。」麻宮永世又提醒道。
他已經差不多調查四個多小時了，從八點鐘到現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
「也該離開了。」北川寺腳下一動，向門邊走去。
貞操還在不在？
四方望月與四方文治兩情相悅，兩人各持勾玉，應該再也沒人能干涉他們的戀情了才對。
而且……
既然家主之女都無法違背四方勾玉傳說……那麼要是本身就侍奉月讀命……也就是月亮的月之巫女呢？
嗯……？
只不過現在還沒有找到關鍵的證據去證明四方望月便是月之巫女，所以北川寺也就是大致推測。
只不過現在去思考這些事情已經毫無作用。
想到這裏，北川寺回過頭看向神樂鈴，呼喚一聲：「永世。」
『祈願，希望與四方望月成婚。祈願者：四方文治。』
不過這也就只停留在踩點方面了，畢竟他們也要集合了。
湖泊泛起的粼粼波光映射在大門邊。
北川寺依照著麻宮永世的說法，來到裏面的第二根朱紅矮柱之下。
可是……
『月幽山一向都有信奉月亮、崇尚月亮的信仰。四方勾玉為圓形，代表著月亮的形狀，也象徵著『完整無缺的靈魂』。』
她烏黑渾濁的眼珠中閃過一絲悲涼。幽幽的嘆息聲也隨之傳出：「望月……可憐的人兒……倘若你們的事情被發和_圖_書現……唉，你這又是何苦來哉？」
奇怪……
「還在。」
等到北川寺再轉過頭來的時候，老婦人已經完全化作怨念消失了。
現在也才十二點半，怎麼四方輝夜這就發出信號要求集合了？
但是……
麻宮永世這句話說得實在太過於理直氣壯，導致她一時間都想不出來什麼詞去反駁對方了。
對於這麼重要的人，四方家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兩人這種較真模樣，讓一直縮在神樂鈴當中的神駐蒔繪都有些好奇地飄了出來。
這是由四方文治所寫下的文書，最上面的字跡清晰可見。
『祈願，希望與四方文治成婚。祈願者：四方望月。』
原來繪馬相連接是這麼一回事。
這其中還是有疑點。
不……不對，應該不是看向北川寺這邊。
空蕩蕩的大門。
不知道那些祭儀之殿內的文書又是怎麼樣的內容。
眼前的老年婦人身上並無怨念纏繞，只是單純的，人思念所致的影子。
只是稍微想一想就能得到答案。
我是怎麼能做到那麼理直氣壯……當著寺君的面說出如此失禮的話的？！
「嗯。」北川寺一手將第十個繪馬摘下，目光掃去。
而是看向北川寺背後的門口。
北川寺還能提前去左手邊的那一片蔓延過去的建築群踩踩點。
這個老年婦人穿著黑色和服，相貌打扮像極了介紹婚禊之事的仲人。
北川寺面無表情地搖頭。
『月亮連接著那個世界，月亮是人類靈魂最後的歸所。因此也有月夜繪馬的傳說。只要在月亮高懸的夜晚中來到月幽婚禊大殿，將繪馬木片與心愛之人的繪馬木片以紅繩相纏連，兩人的靈魂便會憑藉著月光與紅繩相連接。』
這塊繪馬的內容與四方文治那塊繪馬的內容基本上是一模一樣的。
四方望月做了什麼事情才讓老婦人發出這樣的感嘆？
空氣陡然陷入死寂。
四方文治……
另一邊趴在北川寺肩膀處的西九條可憐也是悄無聲息地豎起耳朵和*圖*書，仔仔細細地聽著。
接著她又聽見了麻宮永世理所應當的話語：「既然寺君沒有問題，那麼問題肯定出在我這裏。」
北川寺取出手機看了一眼。
從『你們的事情』這一點看得出來，老婦人應該是指四方望月與四方文治相戀之事。
畢竟《月幽婚禊書》這上面所記載的傳統風俗……就算是家主也不敢違背才對。
你有這個想法才叫做真的有問題吧？
呃……
「你的貞操還在嗎？」
這裏可是靈域，怎麼還會有地震發生？
婚姻繪馬，這上面大多數記載的是對方希望與誰有個好姻緣，祈願神明庇佑。
麻宮永世想了想，補充一句后回答道。
他站穩了腳跟，過了好一會兒，這莫名其妙的震動才隨之消散。
麻宮永世專註嚴肅地回答。
「……不錯。巫女需保持清凈之身，必須是未婚的女性。這一點不管在哪一種祭祀之中應該都是先決條件。」
北川寺果斷地提問。
麻宮永世的面色急速顫動著，那怕她身為善靈的臉上並不能泛出紅暈也能看得出來她現在動搖到極點。
「……我……」神駐蒔繪震驚瞪大了眼睛。
內容一樣。看來這位四方望月也十分喜歡四方文治，兩個人是兩情相悅。
靈匕兼定射出，直接刺穿了一個躲在暗處窺伺的怨靈腦袋后，這才不徐不疾地原路返回。
北川寺暫時也想不明白，他伸出手將擺在案几上的朱紅記錄本拿起，一隻手握住電筒，一隻手捏住記錄本的頁腳，將其翻開。
麻宮永世不去在意懵逼的神駐蒔繪，轉而看向沉思著的北川寺：「不知道寺君為何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看到這裏北川寺也算是懂了。
自己的回答呢？
「這塊繪馬底下還連著另外一塊繪馬……」北川寺拉扯著繪馬的紅繩，將與之相連的繪馬也摘了下來。
從這裏也可以大概推測出來，這位四方望月應該就是四方家最後一任月之巫女。
北川寺這句問話按通俗易懂的翻譯過和*圖*書來其實就相當於問麻宮永世『你處女還在不在？』。
這是四方輝夜所發出的集合信號。
拋開勾玉、繪馬這些東西，北川寺更在意的是《月幽文書》的接下來內容。
這一任的月之巫女四方望月是由於四方家將四方文治囚禁起來，因此心神不寧才致使儀式失敗了嗎？
北川寺提問一句。
『就算家主之女也不可悔改』。
在最裡面的小圓桌上擺放著一本硃紅色的記錄本。
或許四方望月身份尊貴，但既然接受了四方文治的勾玉，她的家人應該就沒有毀約的餘地了才對。
那麼又是為什麼四方家強硬地將兩人拆開呢？只是談個戀愛也不至於被關進木籠獄之中吧？
火紅的光彩迫使北川寺停下步子。
在這片婚禊大殿最裡面還擺放著一張小圓桌。
北川寺反覆把玩著手中兩塊繪馬木片，接著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手中的手電筒向里偏去，視線轉向其中。
麻宮永世這說話一套一套的，把她都快給繞暈了。
『男子以耗費心血打磨的圓月勾玉分出贈予女方，其代表將靈魂託付給對方。女方接受男性勾玉后，則代表女方同意接受男方愛意，就算是家主之女也不可悔改。』
彷彿整個靈域都伴隨著這陣震動而顫抖一樣。
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難不成是因為四方望月身份尊貴，而四方文治出身低微，因此不被允許相戀？
靜——
就算強硬地違約，也不可能把四方文治強行關進木籠獄，畢竟這件事情上面本來就是對方理虧。
而在那記錄本后，還坐著一個面容乾枯，手臂肌肉萎縮的老年婦人。
他從口袋裡面取出打磨得非常粗糙的四方勾玉。
這陣異變究竟是經常發生的現象……還是別的事物所引起的呢？
只是……還沒等北川寺走到地方，從他身後就響起了信號彈騰空的聲音。
既然自己手中的這份月幽文書是第一卷，那想必也還有第二卷、第三卷……所謂的祭儀之殿也應該還有幾座。
望月？
這句話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北川寺暗自點頭，繼續向下看去。
想到這裏，北川寺咬了一口手邊的壓縮餅乾，又拿起水壺喝了口水，再隨後給手電筒換了電池，這才抬起腳打算向前繼續走去。
而這一繪馬上面的內容也不例外，只不過與那些留下冗長內容的繪馬不同，這塊繪馬上的內容出乎意料的簡單。
「地震？」北川寺眉毛一皺。
神駐蒔繪張了張嘴，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嘀咕了一句：「這不是北川自己問你的嗎？真要說問題不應該是北川的問題嗎？」
北川寺粗略地清點了一下自己拿到的東西。
北川寺也確實有些好奇。
內容非常簡單。
一切又重新恢復了平穩，就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原來在系統備註中的『想要去尋找另一半』的意思是要去尋找另一半靈魂的意思。
『我一定要從這裏出去，從木籠獄里出去。她還在等著我……是的，我能感受到……她還在等我……』
那麼另一半的勾玉應該就留在四方望月的身上了吧？
『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啊……啊……四方家……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
要是他回去晚了被四方輝夜有所懷疑就有些不太妥當了。
麻宮永世只覺得自己腦子裡面一片漿糊，嘴巴張開又閉上。
「有什麼事嗎？寺君？」麻宮永世從神樂鈴中鑽出，神情之間有些不解。
剛才北川寺的想法也因此不攻自破。
這正是前面所說的那位四方望月所留下來的繪馬。
北川寺取出背包中的染血文書。
「……」神駐蒔繪嘴巴抽了抽。
能在這種婚禊大殿裏面撰寫朱紅記錄本的人……想來她應該就是負責四方家族民婚禊事的人了。
何苦來哉……？
又為什麼要對她做那些事情？
而且……
四方望月作為月之巫女，地位應該是非常尊貴的才對。
北川寺將朱紅文書拿起。
但唯一能肯定的事情就是之前的線索全部都
和_圖_書串聯起來了。
而這裏的四方望月應該就是四方文治所喜歡的人，也是染血文書上所記載的那個『她』。
可這樣一來就出現矛盾了。
「怎麼可能！」麻宮永世側過頭，理所當然地反問：「寺君怎麼可能有問題？」
北川寺放下朱紅文書，神色之間有些認真。
在古舊、已經沾染上不少灰塵的婚禊之書上如是寫著：
要是她接受了別人的四方勾玉，她能不能與對方成婚呢？
北川寺抬起頭。
麻宮永世滿面羞愧之色，她急急忙忙地低著腦袋，對著北川寺鞠躬一次又鞠躬一次。
北川寺神情一動，轉而看向自己身後。
可現實卻是四方望月不知道關入哪個地方，四方文治則被押送到木籠獄，最後被月幽湖之中湧出的荒邪之物撕裂了身體。
這應該就是北川寺剛才在木籠獄之中所看見的那個男性怨靈的真實姓名。
正當北川寺思考著的時候，老年婦人的殘影像是有所察覺一樣地抬起頭，看向北川寺這邊。
娟秀細碎的字眼留在繪馬錶面。
他暗暗上心，隨後才邁開步子，繼續向前走去。
一見到北川寺這副表情，麻宮永世原本困惑不解的表情消失了，她端正起身子，認真地看著對方：「請說。」
月幽山的這些傳說都建立在月之信仰之上，而觸碰到『月亮』這一禁忌，區區婚禊之事又算得了什麼？
簡單到讓麻宮永世根本就沒有思考，下意識地就做出了回答。
寺君剛才問了我什麼？
她『啊啊啊』了好久，隨後猛地低下頭，一直柔和溫順的聲音也變得驚慌失措：「對不起！真的十分對不起！我竟然當著寺君的面說出了如此失禮之語……不……是如此粗鄙，如此不堪入耳的話語……啊啊啊！請寺君原諒！」
她這副樣子把另一邊的神駐蒔繪都看呆了。
果然是這樣嗎？
「……」北川寺。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我記得……巫女應該是要保持清凈之身的吧？」
而與四方輝夜所約定的集合時間是在凌晨一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