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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

吃過飯回到家，程飛揚還沒有回家，程燃拿起話筒，想了想，循著一個電話撥打了過去。

顧小軍突然想起來了，「老程，你今天不是家裡還吃飯嗎？」

持續的響著，謝飛白臉色已經惱怒起來，他走過去看了來電接起，「不要打電話過來！」

程燃握著話筒，笑容尷尬的凝著，這他么怎麼回事……

「噢，謝飛白啊。你在家啊……」程燃笑道。

我給你留點面子，要是說不出所以然來你死定了。

叩！再度掛了電話。

顧小軍撥通電話，遞過來，程斌將推測對話筒里闡述，片刻后，他掛了電話，「章丘北說現在人手都派出去撒網調查了，騰出工夫再來做……信他不如信我們自己！小軍，開車，我們親自去排查！」

自己母親徐蘭也聽專註，詢問起來，「是怎麼回事嘛……」

然後他抬起頭來，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是一張沉冷如融雪之泉的面容。

這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電話上面，那個人真是……不依不饒啊……

整個胸腔都被一種無處落腳的慌亂所填滿。

家庭的聚會是在大伯的家裡，程燃是下課後跟老媽徐蘭乘車過來的，這個時候大伯掛斷電話，對已經到齊www.hetubook.com.com的家裡人道，「得了！程斌的電話過來了，他今天果然來不到了！」

桑塔納發動，一陣塵土飛揚的疾馳而去。

……

「這程飛揚來不了，程斌也不到，最近家裡請吃飯，越來越沒人氣了……」大伯兀自抱怨。

「你哪位？」

顧小軍從煙盒裡嗑出一支煙，遞給程斌，「北山情侶的屍體，華谷公司的司機，這就已經是三條人命了，見過他們的人，他們都無一例外滅了口，而且給我們各種假信息引我們兜圈子……這群人，氣焰極其囂張，手段極其殘忍惡劣啊……他嗎的，我就不信了，逮不住他們……」

「沒辦法這麼快……」顧小軍苦著臉，「現在是章丘北聯動指揮！警局的大部分人手都被抽調了！我手頭上只有幾個新手，要干這件事最起碼也要一天的，還不指定結果……」

刺耳的電話音又再度響了起來。

謝飛白接起電話，「哪位？」

謝侯明家裡的電話，驀然響了起來……

「如果循著你所假設的方向分析，這群人在前幾次綁架后毀屍滅跡，同時消失隱匿得無影無蹤，我懷疑他們很可能是躲在境外去了，如果他們同時在進行著蛇頭的ｈttｐs://wｗｗ.heｔｕｂｏoｋ•cｏm•ｃoｍ買賣，潛逃境外等風聲過去，也不是不可能！」

「噢，對，我給他們說一聲，有事不去了。」

「人家二堂哥是關係到最近公司改制的前途，鑽研技術，就靠新的技術看能不能出頭了……」姑姑從廚房端出菜上桌，「小哥也不奇怪……最近市裡面據說發生了幾起命案……我聽到說環湖路那邊淹了輛車下去，打撈起來的時候車裡還有人……據說是醉駕闖下堤壩了……你們說，現在這些人，有車開生活越好，越不愛惜自己……」

「這個事情我也聽說了……具體情況還不曉得，警察那邊還在調查嘛……可能小哥今天就是這個事來不到哦……」大伯娘道。

過了十幾秒。電話鈴聲又再度響了起來。

今天謝飛白沒有來上課，家庭觀念很重的表叔今天也缺席家宴。

「其次，」程斌道，「我懷疑這次他們運用轉賬匯款，是升級的手段，他們在境外說不定也有老巢或者聯絡人，現在查下去，現在已經晚了，贖金肯定已經通過各種手法轉移……只有加強經偵技術，嘗試著定位……」

看到一幫警察的目光全數落在自己身上，謝飛白強抑下怒火，接過電話道，「我之前說過hｔtps://wwｗ•ｈeｔuｂｏｏk.ｃｏm•ｃoｍ了，再跟你說一句話我自打耳光，你他嗎是不是聽不懂？你說什麼我都不想聽，我這裡有事，不要再打過來了OK？」

「章丘北說是鑒定那輛大切車上面的碰撞油漆痕迹，但我估計碰撞的那輛車，已經被綁匪拋棄了，他們一定會偷竊新的車輛……讓我們的人摸查全市和附近縣市現在的車輛報損遺失情況，最好兩個小時候把資料放在我的案頭上。」

謝飛白簡直是要抓狂了，他拿起電話，沉聲對那頭道，「程燃，你要做什麼……有什麼事你說？」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程燃拿話筒的手緩緩落下，話筒噔一聲叩上之後，他的臉隱藏在陰影里。

「他嗎的……」程斌一咬牙，「給章丘北打電話，上報！」

這次張薇沒有去接。

張薇和眾多警務人員看著謝飛白重新坐回沙發，他抬起頭，神色萎靡，「一個神經病。」

事情發生了，對上號了。那些兇猛的老虎，那些讓人恐懼的事物……

在這最後一段里，謝飛白終於還是忍不住那股無奈和軟弱。

程燃眼神卻有些閃爍。

張薇深吸了一口氣，接起電話，「喂……哪位……」

顧小軍發動那輛桑塔納，程斌把自己摔進副駕駛的座位上，關上門。和*圖*書

「叮鈴鈴……」

電話對面的程燃抹了一把臉，這真是……

「章丘北太過於自負，這是會徹底害了人質啊！」

那件事，終於不可避免的發生了么？

一名刑警指了指電話，示意張薇接起。

但很快在有經驗的警務人員指示下，平復情緒。

這次已經被整的神經衰弱的張薇近乎于哀求道，「飛飛，你就接吧……跟你同學好好說……」

「嘟！」電話掛斷。

「他啊……」張薇正準備掛斷。那名刑警突然制止了，指了指謝飛白。張薇的話又臨時變成，「你等一等。」

終於還是……破柵而出了！

「我去你嗎的煞筆你有病吧！你反覆打電話來就問這個事情？你要我家電話就來監視我的啊！我不上課我不上課老子這輩子都不上課了！你滿意了吧！啊，滿意了吧！滿意了嗎，我掛了啊，求求你別再打來了！我家真有事……」

「你的分析極其有道理，」程斌點頭，「我也懷疑是這樣……看他們選擇的犯罪地點，都是易於逃往邊境的地區……而山海市你不要看著雖然距離邊境尚遠，但往西走就是十萬大山，那裡解放前就是臟污納垢的土匪窩，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在這幫極其謹慎，懂得藏匿身形的罪犯來說，進入那些大山之中，和_圖_書可以前往雲南，偷渡到緬甸，越南，寮國，再想抓到他們，就更是困難了……」

然後這頭的程燃頓了頓，開口，「你今天沒有來上課……明天周末了，下周一，你還來嗎？」

「是陌生固定電話來電，嘗試鎖定片區……」有警察頭戴著監聽耳麥，操控著手上的設備。

謝飛白環顧周圍，警察的視線又四處移開。

此時在話機旁邊，擺放著一大堆設備，一群身著制服的人立即投來警惕的目光，在沙發上的張薇和謝飛白都被突然驟起的鈴聲嚇了一跳。

咚！再次把電話叩上。

裏面是一個清脆的男音，「噢，阿姨，謝飛白在嗎？我是他同學……」

一頓飯就在這種江湖傳說的氣氛中進行了。

「我程燃啊。」

他發現自己的手在細微的顫抖著。

顧小軍看著程斌，道，「我反正是相信你的判斷的……這幫人在前面的幾次作案中，被綁架的人質，哪怕家屬是交了贖金的，都沒能倖免，犯罪現場被毀滅得乾乾淨淨，甚至有的受害者到現在還處於失蹤，屍體沒被發現的情況……這也使得偵破進一步困難，也是成為懸案的重要因素之一……」

張薇直接拿起了話筒，遞給謝飛白。

程燃握著話筒，似乎都能感受到電話對面的那種沉凝，肅重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