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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人看向她又看向程燃，是啊，太反常了。

因為體育課上的班級較多，籃球館場地不夠用，一個標準籃球場分成了兩半，往往就夠四撥人進行分組打球了。左側的籃球框下原本已經有六班的人在打球，一個人剛剛跳起，整個人就被一個肩膀帶到，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在地上。

「就這麼一個人，以前你們一個中學的，姜紅芍和他玩得好？」齊盛笑了笑，「以前紅芍身邊，總會混進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作為她一個大院的朋友，我們總是要幫她甄選一下。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即將下課的時候，秦西榛道，「大家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要反覆讓這位學生起來回答問題。」

雷鳴般的掌聲。

這是不是有運氣的因素又不缺乏實力的加持，說實話已經有人想過來向程燃討教秘訣了。

消息傳到其他班，都聽說了這個被秦西榛一連三次抽起來回答問題，作為教案一部分的程燃。很多人醍醐灌頂，不得不佩服秦西榛的這種方式，看似胡鬧，其實充分將音樂教案中的和-圖-書辯證理論用獨特的方式表現了出來，已經無形中讓很多學生對這堂課感興趣了起來。

但問題是，為什麼其他班先上的課，卻沒有人像是程燃這樣被抽起來回答問題？

「這就是音樂。它的魅力是無形的，它可以表達我們內心最細微的情感，可以流水嗚咽，可以離人清秋，可以金戈鐵馬，可以蕩氣迴腸。它只遵循你內心的東西。無論你們以後會不會走上音樂這條路，會走多遠……每個人心中都應該有一首歌，希望你們堅持自己的旋律，成就自我的價值。」

「那個程燃，就是姜紅芍提及過的那個人？」

秦西榛應該是在看到自己之後，電光火石轉了念頭，用這種方式，既達到了整治自己，又能把她的課堂核心內容宣講出來的地步。

這堂音樂課下課之後，程燃就在年級上出名了。

無數人拍掌那個鼓勁啊。

秦西榛嘴角劃出一個淺笑，轉身拿起粉筆，在後面的手書下劃出白色粉筆道，「因為很簡單，這堂課的內容是『音樂能告訴你什麼，同時，音hetubook.com.com樂又不能告訴你什麼』，這本就是充滿了辯證的命題，但什麼是音樂中的辯證，我跟你們大道理說一陣，也許你們能明白，但也許不會印象深刻。於是這位同學……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看到那些樹蔭下朝自己兩人這邊張望的自己班人，孫繼超臉色有些難堪，他準備走回，但最終還是停了一下，轉過頭道，「齊盛，這個程燃，不是一般人……」

想了想，程燃啞然一笑。

「他和普通學生，不一樣。」

……

孫繼超也在第一高中，只是是四班的，此時就在四班休息區這邊。齊盛這句話其實是有些不客氣的，此時四班很多人都朝孫繼超看過來，特別是女生，孫繼超愣了一下，最終還是起身，走向同是政府小區里的齊盛。

「程燃同學，其實每一個回答都非常好，但是，如果我不是去不斷的否定他，從反面的角度來針對他，你們對音樂的辯證就不會這麼有趣而深刻吧……」停頓了一下，秦西榛望著全場，光束透過窗明几淨的玻璃照射進教室和-圖-書里，空氣中的顆粒都彷彿鍍了金，但伴隨著秦西榛接下來的話，很多人感覺內心溫熱得彷彿在燃燒。

更多人是下課了圍過來笑著紛紛採訪，「怎麼，被秦老師一連點名三次當教具是什麼感受？哈哈……」「知足吧，要是可以和你換，我們也願意啊！」

齊盛轉過頭，對劉俊一笑，擺擺手，道，「你啊，不要欺負別人啊……」

孫繼超點點頭。

齊盛所在的一班還有一個很棘手的人物，這個人叫劉俊，名字和人沒有半點聯繫，相反整個人壯而魁梧，原本現在應該是高二生，但因為當時在年級上很跳脫霸道，玩得太厲害留級了。家裡據說生意做得很大，父親忙得很，每次請家長過來，其父就是一副大老闆的派頭，總之自己孩子沒問題，自己管教沒責任，就靠你們老師要多盡責了，盡不到責就是老師的問題，又在言語中表示，他和教育局某某某熟得很……導致現在的老師也奈何這個劉俊不得。

徑直來到六班這個場地的劉俊帶著幾個人直接就到了籃板下面運球投籃，似乎根本沒和_圖_書有看到那些六班打球的學生。此時六班的學生也只能暫停，站在一旁，有人想上前理論，被自己人給拉走了。

一句話就將孫繼超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齊盛卻似乎理所當然。

齊盛突然笑了，笑得很好看，「我爸經常辦公廳開完會，就會給我講很多道理，比如有的道理，是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成熟一點。就一個高中生，聽說是快倒閉的華通公司職工家庭……還不一般？孫繼超，你港片看得有點多了……」

齊盛沒有理兩人，徑直走了過去，對那邊的一個男生說，「孫繼超，你過來一下。」

楊夏甚至都已經從前面兩排的位置轉過身來，隨著大流看程燃，睫毛跳動，又迅速回過頭去，耳朵卻在豎著聽秦西榛的話。

「好，請大家給程燃同學以掌聲。」

齊盛剛好從場地旁邊走過去，剛才沒有把在這裏打球的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劉俊轉過身來，對齊盛「黜！」了一聲，道，「齊哥！來打球。」

劉俊像是聽到最好笑的事情一樣，「我有嗎，你問問他們，我有欺負他們嗎？」他旁邊叫做顧www.hetubook.com.com東和李偉的兩個以他馬首是瞻的瘦高個笑著，「齊哥，過來一起玩吧。」

高中的體育課往往是同時段幾個班共存，齊盛所在的一班在星期三下午，和四六八一個時段。第一高中是山海市內最好的高中，作為省級重點，這裏的硬體設施也是數一數二，足球場，籃球館，還有這個時候普通學校難得一見的游泳池。當然，常年閉館的情況時有發生，只有暑假好像會開放那麼一兩個月，對外售票。

這也是很多人，再一次的聽到了「程燃」這個名字。對於以前篤德中學直升進來的學生來說，這個名字就有些敏感了。畢竟隱約在他們認為要壓倒的初一中學生那裡，傳聞是可以和齊盛一較長短的人物，有的人也在暗暗地觀察，但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得出的結論都是……不能和齊盛相比嘛。

這個女生，有點意思……

「程燃！他叫程燃！」有人已經替程燃喊出來了。

劉俊有時候在學校里，和高二那幫人也能打得火熱，有時候遇到了，會在二年級的廁所里聚著抽煙，因此隱隱就有一種高一無人敢惹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