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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鄭秋英，沒想到啊……隱藏得這麼深噢？」

可以說一頂冕冠，基本上王奇已經戴定了。

「我念著誰的名字，誰就上來領你們的成績……姚貝貝！」

一個又一個人上到台上，譚慶川扯一張紙，遞給對方。

「那麼……」宋時秋停頓一下，「要不他成績比我好？」

「什麼人能成為我的對手？」

這群人左右前後，把宋時秋的課桌圍了起來，都是一種打抱不平，難以咽下這口氣的不舒暢。這其實等於也是在打他們自己的臉。

譚慶川環視全場，面色沉穩，「這次期中考試，我們班的成績下來了……接下來我發成績，大家要好好總結。考得好的，名次上升的，再接再厲。好的不好的，回去要總結經驗教訓，爭取下次考個好成績……」

……

「趙勇。」「羅志鐵。」「李德利……」

B組的教師辦公室中，楊夏的作文還是傳到了老師這邊來，不過很多老師倒是相視一笑而過。說句實話，誰不是從這種時候過來的，再者，這種事他們也管不了。人家只是作文藏頭詞，又不是公然在校園裡幹了什麼，這種男女之間的事情，上了高中也太多了，只要不是太過分影響學習，誰都說不上什麼。

在那幾分之差，就是勝負手的頂尖學生領域，基本上都是被平時金字塔的幾個人所統治，第一，也就是從他們之中產生，最多就是狀元輪流做。

隱約令人心惶惶。

今天家裡問他期中成績，單純的成績對於他這樣的學生來說已經沒有意義。所以他的父母問的其實是排名，李德利當時就斬釘截鐵，說是肯定是自己第一了。

姚貝貝也點點頭，「我的確承認……這點上面宋時秋很有男人味！」

姚貝貝上去了，領了成績往下走，對周圍吐了吐舌頭。

其實很多老師教書這麼多年，有經驗的一看測和*圖*書驗成績，再結合自己知曉的幾個高分學生一對比，基本上就能猜出誰是第一第二。

宋時秋站起來，又隨意洒然的倚靠桌子邊緣，他身材勻稱，這個動作閑適，有一種電影電視上才能看到模特般的幹練，環顧眾人，「我沒有和任何人競爭的意思。沒有把誰當成我的對手啊……」

……

「是，他譚慶川班上是出了個滿分作文……那又怎麼樣？這個叫楊夏的成績好吧，」B組辦公室里，王奇正撇著嘴打斷幾個教師的議論，毫不顧慮的對譚慶川的班指指點點，「往往就是這樣成績好的女生，喜歡的都是一些爛眼兒！這個程燃又是什麼角色嘛……肯定是個小阿飛！有些女生，外表規規矩矩，踏踏實實，其實心裏是躁動的，往往就遇到這麼幾個小阿飛，不自重，就被吸引了！看著吧，這種事情，好學生被壞學生帶壞，最後走上歪路的，還少了么？我看這個女生遲早跌落谷底，到時候鬧得人盡皆知，看他譚慶川還怎麼收場！」

特別是柳英還時不時提一句，「我說，楊夏，你看宋時秋多優秀啊，要是他是衝著我，我早答應了……」

楊夏的成績，把程燃拿來和宋時秋比較，成了星期六的插曲，而更縈繞在學生之間的，就是期中考即將揭露的成績了。

他懵住了。

「說笑話了！」

畢竟宋時秋是站在明面上的人物，程燃卻是名不見經傳。

「對手這個詞，在字典里的含義是，競爭和鬥爭的同行。又有一個解釋是，本領、能力和水平與自己不相上下旗鼓相當，呈競爭關係的對方。」

宋時秋雙目炯炯，兩隻手插在褲兜里，好整以暇注視著楊夏。

即便是一個辦公室，有些教師眉頭就是一皺。

而年級上其他打聽的，大多也就是圖個新鮮熱鬧，反正不嫌事大。還有就是和*圖*書想知道，這個橫插出來的程燃，到底是誰。

宋時秋的成績出來，王奇還打聽了幾個出成績的班第一名，沒人比的下宋時秋。

宋時秋看著楊夏逃走的背影，嘴唇微微揚起，目光意味深長，然後手一勾，把旁邊一個起鬨的男生蠻橫的勾到懷裡，揉亂他的頭髮，笑笑，「好了！不要瞎鬧騰。」

宋時秋起身，示意圍著的人散了。

那個上節課在張貼欄前，陰陽怪氣的瘦高個開口，「我算是見到那個叫程燃的了，老宋啊，那傢伙就是長得還可以而已……其他我都打聽過了，以前初一中的有點小名氣，我就想不通了……怎麼楊夏會在作文里放那麼一句藏頭露尾的話，可惜了……」

「宋時秋啊，你這麼變態，要是說王佳琪，駱德斌有可能跟你爭一下年級第一，我們承認，其他人，只是自取其辱吧。」

鄭秋英有些躲閃李德利的目光。

「你們……在做什麼啊？」宋時秋聽完，這才「啊」的輕輕張了張嘴，旋兒像是無聊的搖了搖頭。

……

所有人屏住呼吸，有一種等待宣判降臨的靜謐。

但李德利已經帶著酸氣開了口。

話傳到了九班這裏面來，柳英姚貝貝一群聚著是竊竊私語，柳英就有些星星眼，「聽說了嗎，據說宋時秋下課的時候公然說了這話了……太霸氣了一點吧！」

平時衝著楊夏喊宋嫂嫂子的，結果轉眼之間人家就用這樣的方式回擊了過來。這讓他們不禁極其鬱悶，這個楊夏好生給臉不要臉。

楊夏坐在座位上，聽著姚貝貝一群就在她旁邊議論，她現在有些心煩意亂。

「不可能！」

宋時秋微微一笑，「他能在籃球場蓋我的帽？」

而現在，沒想到……竟然被截胡了！？

一干人愣了愣，怎麼說？

七班的這群人，下課的時候直接把宋時秋圍了過來，有男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女的。一個個表情都是對九班那邊的不屑。

「這句話太牛了，直接就是沒把程燃看在眼裡啊！很多人還在說他和程燃是對手……結果人家根本就沒把程燃當一回事兒！」

一時間，整個教室里嗡嗡嗡，嗡嗡嗡的。大家多半難以自持，也有互相打聽的。

宋時秋溫和著回應，擺了擺手，「都別圍著了，楊夏的作文寫的很好嘛。」

眾人聽宋時秋前半段，還有些憤懣，但隨著宋時秋的話語，他們逐漸也就反應過來，帶著哂然和笑謔了。

李德利心頭震動，明明對題的時候，她鄭秋英錯誤率是比自己高的，如今作文高分也不在她那裡，居然還是這個結果！

「我沒有介意啊。」

也許已經預感到了什麼，現在整個九班裡面都鴉雀無聲。

「那也是宋時秋有資格說這話啊，你想啊，雖然我們班對他們班有些不服氣，但是的確……哪點程燃能跟他比？比體育。拜託，你看宋時秋連打兩場球全程奔跑最佳得分，最後面不紅氣不喘的，這就是一頭牛啊！比成績？人家進校的時候成績，現在有小道消息傳過來，據說是年級數一數二的。幾次月度測驗，科任老師之間竄了一下成績，他都是單科第一。不說成績都還好，一說成績，宋時秋真的是把人甩八帽子遠！誰都別跟他比……傷自尊！」

所以即便對王奇心理陰暗說話不中聽，也沒人出來反駁，B組這些辦公室低頭不見抬頭見，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得罪王奇。

宋時秋果然是那個宋時秋，他在籃球場上那種兇狠，果斷，不給任何對手以活路的霸凌姿態，以這種方式，展露了崢嶸。

整個心理就有些陰暗了。

很明顯，這是考得好，或者不好的消息。

「躲啥啊！」「嫂子，別不好意思啊！」

宋時秋看向這個人，輕描淡m.hetubook.com.com寫，「沒有在忍啊……你們以為我在忍什麼？」

楊夏出了門，剛剛到樓梯口的平台，樓上班的宋時秋一群人正好從那裡下來了。一眾有說有笑，宋時秋很突出，在人群里很顯眼，這麼一瞬間，一群人就和楊夏狹路相逢。

有的拿著成績，到了座位上，直接眼睛就紅了。

下午馬校長主持的期中考班主任總結會議，他王奇這次肯定是大出風頭了。

因為傳統規律，頂尖的好學生總會一直優秀，而上了高中，想要顛覆成為一匹黑馬，不是沒有，但那不存在於最高層這個領域。

李德利拿到成績條，走下來的時候，他大拇指持著一端，一邊捻動，一邊快速看自己的成績，最後大拇指從名次那一行移開……

宋時秋的名氣很大，這件事就弄得有些沸沸揚揚了。當然，最為義憤填膺的，莫過於就是七班這邊，之前因為宋時秋關注楊夏，從而起鬨的這幫人。

「所以說啊……之前我就跟你們說過了，不要胡亂喊，這下好了吧……人家讓我們下不來台了。」

然後宋時秋的這番話，像長了翅膀般瘋傳了整個年級。

一群人又紛紛笑起，「那就更不可能了！」

一群人笑起來。

王奇這番說辭過分了。只是男女學生之間的小心思，又礙著誰來？這個王奇竟然就隱約上升到看衰人家女生，說人家不自重，甚至暗指到作風問題犯事的高度。

有的人忙不迭在台上看自己的成績，看兩眼，又疾步走回座位上繼續看。有的考得不好的，直接就把頭埋下去了。有的表情欣喜，這是超出預計的。有的神色如常，看不出悲喜。

有人倒是不甘心，「宋時秋，你別綳！你能忍啊？這種事，我不是說你，要換成我，我可忍不了！」

他的眼神平靜而淡然，彷彿孤寒山峰的冷傲與倨驕。

身後傳來宋時秋那群人的起鬨聲。

楊夏轉身就回hetubook.com.com了樓道。

早上最後一節課的時候，譚慶川拿著牛皮文件袋走了進來。

「呵，這就是了。既然都不可能……那我為什麼要介意？」

……

譚慶川倒是沒有打斷這種嘈雜，總要給學生適應一下的時間。

老師一般也就表揚進步的，然後私底下挨著對落後的學生進行談話。

不過也有老師在討論楊夏這個女生。長得漂亮，而且還這麼聰慧，倒是隱約讓一些男老師想起了當年，又感慨那個叫程燃的小子，真箇是引人暗暗嫉妒啊。

「不要胡說了，我不想提這些，」楊夏起身，「我出去走一走。」

譚慶川目光巡視了全班，中途從程燃身上晃過的時候，短暫的停頓了一下，他看到程燃也在看他，但這一次他已然是截然不同的心情。微僅可查的心照不宣后，譚慶川淡淡說著。

現在已經有幾個班班主任在上分發了成績，年級上，本來安靜的上課時間，能聽到隔壁，或者樓上，樓下教室傳來的躁動。

鄭秋英正好這個時候看了過來。

譚慶川一邊說，一邊從牛皮袋裡取出一疊長紙條，紙條一端用訂書機釘在一起。

譚慶川這樣的老實人，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隔壁一排的鄭秋英身上。

那麼……誰是第一？

面對眾人的笑聲，宋時秋微微揚起下巴。

第一高中一般大考在班裡是不直接公布名次的，就是老師把成績冊給複印了，然後用剪刀把每個學生的成績條剪下來，然後一個個挨著上去領成績。這倒是很人性化，最大限度的照顧差生的心理。

當他取出這疊紙條的時候，無數人的頭像是向陽的葵花，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手中劃出的軌跡。

全班……第二。

人們等待的終將降臨。

而且，一些看不順眼王奇，想譚慶川給他個教訓的人，也知道了王奇這邊班上的成績下來了，宋時秋超常發揮，考得極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