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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樂還是那種灌裝瓶，就一口辣乎乎的面，一口可樂將喉嚨里升騰的辣氣澆淋下去，程燃擺弄著玻璃瓶子，抬起頭來，就看到兩旁錯落有致的老式樓房將天空隔出了一道蒙蒙亮的光景。

兩人破開晨霧出門，即便是五月，白天可能大太陽，但山海一早一晚的氣溫還是比較冷。

「可不是嘛，你知道最近大家傳得，跟武俠小說也沒啥區別了，誰叫你就算被倒追，也是整的動靜這麼大，轟轟烈烈啊。」

但想了想，俞曉喝了一口可樂，如飲烈酒，由衷道，「其實話說回來，從小到大，小學，中學，甚至院子里，誰都知道楊夏是遠近聞名的女神……說句不怕見笑的話，我以前也暗戀過她，但就是幾個月而已，一段時期罷了。但偏偏你是知道她的，她還從未對誰心動過……」

「但是楊夏就不一樣了，她用盧曉琳寫給你的信退還給她，盧曉琳只要看到各方面條件不在她之下的楊夏，只要她足夠聰明，她就會明白，她很難勝出。所以這才是最近她沒有出現的和圖書原因，你的拒絕，都不足以讓她放棄，唯獨出現一個她自認為無法勝出的人，搶不過，註定是做無用功，她才會主動退卻。」

但，這樣的喜歡……能更進一步嗎？

說著這些話，瞥到程燃把瓶子擱桌上，俞曉才鬆一口氣，暗贊自己的機智。

程燃愣了一下，準備把俞曉給拖來打了，「你該不會還沒給別人退回去吧？」

是否依然笑靨如花，鬢顏難改，不褪風華。

「你知道關鍵的問題是什麼嗎？」俞曉的聲音有些神秘而鄭重其事的傳來，「現在的問題是，楊夏居然為了你這麼出面，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百年大計就要一朝功成，她難道不知為你出面會被人誤會，但她還是做了，為什麼啊……？」

「哎，瓶子玻璃的啊，有話好好說嘛！……我的意思是就是楊夏以為自己身邊的只是個石頭，結果卻是坨金子。」俞曉拍拍程燃拿瓶子的手，一臉陪笑。

「沒沒沒，這哪能呢！」俞曉雙手作勢格擋了一下，「我是準備給退的，結果和_圖_書給楊夏要去了。」

就像是昨日的夢以及遠去的笑聲。再次相見，永遠不知彼此經歷了多少路程。

「你以為最近為什麼盧曉琳他們二中的沒人來了？信是楊夏去退的，據說當著別人的面給了盧曉琳了，你不知道當時旁觀者說的那叫一個精彩，說什麼女王見女王的，反正二中那邊的傳聞，盧曉琳本身也是很驕傲的人，據說每年生日的時候收禮物收到手軟，追求者無數，也大大方方的耍過好些個朋友，但卻從來沒有她什麼亂來啊，男女關係的負面消息傳出來，每一個和她分了手的男的無不視她為女神，這麼個手腕不俗的女人，她過來找你，本就是帶著無往不利的心態的，但直到楊夏把你的信給退給她了。」

看著俞曉一副巴拉巴拉熱心腸的樣子，程燃心頭也微熱，這就是青春啊。想來俞曉還處於以為他一直裝著楊夏的那個年代，可程燃又不知該如何跟如此熱情的俞曉解釋。

平心而論，他喜歡楊夏，楊夏倔強，優秀，有屬於她的個性，和-圖-書有時候像根刺，有時候又心地澄澈，是他孩童時的玩伴，甚至是他情竇初開時喜歡過的女孩，這一切其實加起來，都讓他對楊夏不失親切和好感。

「說得就跟武俠小說一樣。」程燃笑。

這個時候人還比較少，麵館外偶爾看到一兩個背著包從這條路過去走上一中坡道的學生，俞曉抬起頭來，道，「有個事必須跟你說明一下。那天你不是讓我處理二中盧曉琳給你的信嗎？」

程燃皺眉。

那些遙遠的少年人的戀慕，早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程燃看著一副人生導師一樣的俞曉，可以啊，以前沒發現他這種天賦啊。

程燃感嘆這就是年輕啊，要是換成重生前，常年處於亞健康的狀態，這麼個吃法沒過多久非得鬧肚子不可。

「你這麼聰明，仔細一想保管就明白了，盧曉琳這樣自信的女孩，你的所謂的拒絕和躲避，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殺傷力，以她先前拿下過那些男生的經驗，你再拒絕，也只是基於對她的不夠了解，而她有信心讓你轉變態度。這樣的信心和圖書盲目執拗卻又可怕，恐怕面對面，你也不太好拒絕吧。」

最近關心自己父親那邊伏龍的事情，倒是對學校這邊發生的事情也沒怎麼在意了，只是那之後沒看到二中那邊的女孩再度出現，想來恐怕是知難而退了，沒想到私底下還有這麼一茬。

「我一度擔心她那個在蓉城的乾哥哥可能橫插一手，但是現在是你。這叫什麼，壯舉啊！你想想，咱們大院多少人都望著的這麼一顆明珠，就不說院子里我們都知道的那些同齡人了，就是趙平傳他們家以前頻頻邀請楊夏家吃飯，拚命培養自己家趙自偉和楊夏的獨處時間，這裏面你以為為什麼？改天你要聽我爸我媽的那些聊天，你才知道大院里到底多少家瞄準了楊夏做自己家未來媳婦兒！」

「以前姚貝貝知道你喜歡楊夏，加油在楊夏面前貶低你的時候，我一直都知道，要說大院這些子弟裏面，哪個有一天真有出息，我覺得一定是你。說不上什麼感覺，就是這樣，我可不是因為這後面你這些轉折拍你馬屁啊……就算你沒考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高，我也覺得，你不簡單。」

在略顯清寒的空氣中，兩人在天摸黑剛亮的環境中，坐在了麵館的長凳子上，俞曉駕輕就熟的叫面，「老闆兒，兩碗生椒牛肉，多放香菜！再來兩瓶可樂！」

愛情導師俞曉又繼續道，「你知不知道，在我看來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女孩什麼的，總歸是面子薄的啊！但她那麼愛面子的人，都為你把盧曉琳給擋回去了，你還沒有反應，就差臨門一腳了！在我看來，就差捅破最後的那張紙了！」

程燃：「……什麼情況。」

大早程燃和俞曉約了在外面吃面，一中坡道下面有家生椒牛肉麵很是出名。

「以前你喜歡她，她沒怎麼表示，但不意味著心頭不起漣漪，那些都是潛移默化種下的因，都是有觸發條件的，盧曉琳就是那個條件。你想啊，就像是本來自家屋裡養的豬，平時再怎麼不屑一顧，突然有一天要給人抱走了，那才反應過來這是個寶貝疙瘩啊。」

「趁我可樂瓶子還沒喝完，把你最後那一句重新組織語言複述一遍。」

程燃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