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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城市的商業街，咖啡館幾乎是白領小康和新潮人士經常愛光顧的標配，這裏的咖啡味道還不錯，店主是外地學了手藝過來蓉城的，咖啡是來自雲南的，論品質來說還是沒法和進口咖啡豆比，上等咖啡樹栽培地需要的生長環境是足夠了，一千二海拔以上的山比比皆是，主要在種植技術和精細操作的差距，勝在便宜，店主有朋友在那邊收豆，盡量找的都是優質的一等品。

所以這個程燃一開始就抓到了這麼一個方向，一開始就手術刀一樣精準的找到了癥結所在。

這是什麼？這是獨孤九劍啊！

程燃笑道，「ICQ的確是此類鼻祖，但是是美國模式，放中國來就水土不服。為什麼，因為美國人財大氣粗，他們硬體強大，做軟體根本不考慮資源佔用的優化，再加上人人都有電腦，此類聊天軟體資料庫不需要分離，但在國內不行，我們現在人家裡有電腦的都算奢侈，大多數人都是靠網吧，如果用ICQ的方式，這台電腦上聊天記錄通訊錄信息，換了電腦就沒有了。誰會用？所以這些軟體註定的發展空間只有家庭和辦公點，不會面向每一個有此類需求的用戶。」

林曉松笑道，他看了李明石一眼，卻發現自己這番原本和_圖_書認為會切入要點，讓眼前人引起重視和奉為金玉良言之談，在李明石這裏只是換來了向他流露的一個啞然笑意。

後來這裏這個叫趙衛吉的店主，會在整個店成網紅店，面對圍著的人潮，朝著其中一張桌子努努嘴，「那就是當年他們……」

「而我們不一樣，我們知道這個問題，所以我們把資料庫放在自己的伺服器中，這讓整個軟體只有三百多kb，放現在的網路速度，五分鐘就能下載到一台新電腦裏面……這就是傳播的力量。如果你用ICQ，最起碼都有幾十兆，下幾個小時來用，或者只能通過光碟，傳播速度大打折扣。」

也就在1999年的這個時刻。

林曉松張了張嘴，他沒想到李明石居然把這麼個軟體優化到了幾百kb的範圍，他沒想到CQ一來就走了一條迥異於美國大哥的路。這個時候中國的互聯網都是根據美國邯鄲學步，對方做什麼自己做什麼……而那些跟隨前者的公司，恐怕往後才會發現和這片土壤的不和而積重難返，但這個時候的CQ很可能就輕舟已過萬重山！

然後林曉松看到眼前的「小程總」，流露出了讓他都感覺到血液逆流的決絕。

像是看穿了林曉松的用心，ｗｗw•ｈetuboｏｋ.com•ｃｏm看他帶著一個很合理的榔頭敲敲敲，卻不料眼前是李元霸。

林曉松驚了一下，問李明石，「CQ這麼小？」

言下之意是，即便你說得很好，但也就是糊弄糊弄那些程序員也就好了，對於他這個老江湖，還差些火候。

看來想要鎮住這個程燃的想法要摒棄了，但林曉松不甘心，他還有招沒打，「那你們沒有盈利的方式，CQ發展壯大了，公司以後如何盈利呢？你們在伺服器的消耗上姜越來越大，資金哪裡來呢？我知道小程總家裡有錢，但難道以後都要伸手找你父親要錢？所以我認為，公司還要開發一些能掙錢的產品，譬如現在熱門的電子郵箱，我去牽頭攻略，相信能找到買家。」

下午的時候談事情就不方便在要幹活的伏龍大廈五零六了，樓下的咖啡館里，大家點了三杯咖啡，坐著交談。

這小子，是拿著他老子的言論當令箭呢！

李明石看了自己這位同學一眼，知道他雖然是捧了程燃，但話語里暗藏機鋒。

「這就是剛才我所說吉利服的重要性了。是的，為什麼別的公司不來開發，這就是一個重要的點，因為沒有盈利方式！沒有盈利方式可以順理成章的給我們披上一層不被競爭對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m.ｃoｍ手扎堆阻礙的良好環境和外衣，要是能夠迅速找到變現的可能，資本是逐利的，還不趨之若鶩，悶著頭往這個方向分析，他們遲早會發現我們CQ的優勢，然後複製出和我們一樣強大的對手！我還不想這麼早就要面對這些難纏的敵人！」

林曉松算是通過剛才的接觸認為算是了解這位「小程總」了，也知道他為什麼能夠領導李明石這個小組了，總而言之，還是有個大企業主的父親吧，言語那些煽動性和知識點，特別是高屋建瓴，甚至對那些互聯網人物的評判歸納，更像是從一個年長見識廣博的人口中總結出來的。

李明石不失佻傲笑，「我來架構親自帶人做優化，你真應該看看主體架構，可以當得上鄙人畢生最優美的作品，邏輯完美，界面層次分明，數據極少冗餘……你以為我們為什麼為了擁有好的伺服器而歡呼？用戶端盡量優化，數據卻介面在伺服器上，這導致了我們對伺服器的依賴是最大的，也是最大的支出在這裏。」

程燃點點頭，「說得好。你說出了一個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問題，可這個問題正是盲區，正是因為大多數人都抱著你這樣的常識和判斷，才會大意失荊州，讓我們脫穎而出。這就是我們的吉利和-圖-書服，保護色。」

怎麼著……自己這番分析出來，結果還眼盲了？搞得自己的常識和判斷出了問題？

林曉松頓時有些迷了。

很多事物都在萌芽，就好比今年一月第一家星巴克在首都國貿大廈飄出第一抹濃香，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有誰會知道這種迎合廣大新興中產追求和文藝青年的連鎖快餐咖啡，會迅速樹立高端品牌形象，于各大城市迅速連鎖擴張生長。

「是否整個公司發展CQ的戰略太過於單一呢？我承認這是個非常好用的小軟體，但是這也意味著它的容易被複制，任何有財力的公司，想進入幾乎是可以立即編寫出這麼個軟體，而據我所知，先有ICQ珠玉在前，往後也是亦步亦趨的出現了諸多市面產品。軟體創造出來是解決人們需求的，很多方都能提供這個需求，你們沒有唯一性。這是你們缺乏的。」

林曉松再次張口結舌。

或許有的人習慣於聽命於人，但對林曉松來說，讓公司按照自己的意志發展，既證明自己的價值，同時讓老闆倚重，這是最舒服的。

程燃搖頭，「不用。」

「沒有盈利方式，我就自己給它供血，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這個餓死鬼投胎的精靈供下去，哪怕傾家蕩產，也要堅持堅持再堅持！」

和*圖*書當然，觀其氣度和對節奏的掌控，這也完全不是個普通高中生能達到的水平，這就已經足夠讓林曉松驚嘆了，當然眼下他是來加盟的，知道這個時候就要鎮住面前這個亦是「小輩」又是老闆的人，能否折服這小子，同時讓公司未來順著他的思路發展，成為執韁者，就要看著韁繩套不套的上這匹馬了。

林曉松就坐在這家店的木板凳上，品了一口杯中液體，面上帶光，話題就從這裏隙開，「程小總真是能言善辯，字字珠璣，之前明石跟我說你主導戰略和產品，我是不太相信的，只是先前那一番話，把整個互聯網大潮的格局都辨析了一番，不論一些判斷依據是否充足，譬如如何判斷Google這家公司的具體未來價值和斷言喬布斯是個征服者，但至少是委實令人心潮澎湃的，連我都忍不住鼓起掌來！」

程燃繼續道，「即時通訊不是普通軟體，它會綁架你的生活，你的社交圈，一個軟體在此類軟體中一旦脫穎而出，那就將很快把追逐者超越過去，即便是後來人，也很難追上來。因為當你身邊的人都用CQ的時候，你總不好讓別人為了遷就你用ICQ，用PICQ……所以無論是ICQ還是同樣學習它的那些中國軟體，在我看來……沒一個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