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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燃一笑，說基本上是和認識你差不多的時候。那時候還叫四通。

程燃說其實沒有股份介入，但是他認識他們老闆，關係還不錯。

「好好做音樂不就是掙錢？」程燃一笑。

蔣舟怔的那一刻好像有一年時光，而且好像經歷了一番自我叩問，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我是不是想死。

眼前歷經洗鍊的秦西榛，無論氣質還是容貌，已經可以說是目前程燃見過的女子之最。就連姜紅芍因為年齡和經歷的緣故，還是有一段距離，而且，雙方氣質也不一樣。

秦西榛眼珠一翻壞笑，「那就是你的麻煩啦。」

我們平時在生活中面對多是萍水相逢或者工作關係的人，自然不能這麼赤|裸裸的直勾勾的看對方的眼睛，但是秦西榛覺得在程燃面前……她可以。

「所以……」秦西榛放下了飲料，因為這事太過重要，她上前幾乎要碰到程燃的鼻尖，直視他的眼睛。

蔣舟就勢把飲品放在兩人桌前，說哪能呢，我就知道，知道的知道的，哈哈哈哈哈……你們繼續聊，我出去了。

秦西榛拿著吸管喝飲料，眼神很堅定，「我也要能掙很多錢，俗氣點的說法ｈetｕｂooｋ.com•cｏm，就是也要當老闆，而且是大老闆。然後在那樣的人面前，就是我只是覺得你可以合作，所以和你合作……並非是在為你工作。」

「怎麼了？」程燃察覺她的興緻缺缺。

「不能！」秦西榛噘嘴，乾淨利落拒絕，依然是鼻尖對鼻尖，眼睛很認真的盯著他，「轉移話題，你是不是怕了……怕我超過你，然後有一天你會嫉妒……」

「你能不能過去點說話。」

秦西榛想了想，忽然轉口問通浪公司和你有關係嗎？還是你提前布置了股份？

秦西榛張了張嘴，當即滑鼠鬆開了，在椅子上懶倦的伸了個腰，曼麗的曲線展露無遺。

「我做了果盤，你們嘗嘗……」辦公室門打開，端著果盤的蔣舟走了進來，然後他怔了一下。

等蔣舟逃一般出了門，秦西榛看著身體撞在檔案柜上的程燃，臉微微現出紅潮，「他不會，誤會了什麼吧？」

饒是程燃兩世靈魂，這一刻還是險些手抖，腳欲挪步退開。換成其他人，秦西榛的經歷和她的成長的這雙目光凝視之下，恐怕早就如披皮妖怪在釋迦牟尼面前的原形畢露，洋相大出。

和_圖_書程燃收回目光，一陣頭疼，「好像不太好解釋了……」

秦西榛眼睛微微睜大些，問那是在通浪公司沒有這麼大之前的事情？

背靠在檔案柜上的程燃淡淡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太過激動，以後你不敲門或者敲門不等到喊進來的時候再闖進來，罰一千塊錢。」

「那是運氣和大勢缺一不可，這種事就像是打獵，有的獵手一輩子獵獲的頂峰，可能就在於此，同時又充滿風險，你以為真有百勝將軍？勝百場輸一場就跳樓和鋃鐺入獄身敗名裂者多得是，哪比得上堂堂正正踏踏實實的掙錢來的心安理得。」

蔣舟得了大命般如釋重負，「我自罰三杯……哦，自罰三千！這就去。而且不會再進來了！我保證！」

程燃啞然失笑，正想反駁。

蔣舟出門，搖了搖頭，心裏虛榮感爆棚，雖說知道是玩笑，但這也意味著，少東家和小天後的關係匪淺啊……苦難的是蔣舟卻偏偏不能對任何人表露出他此時的心情，而且還必須壓抑著，特別提點工作人員不要去辦公室，同時想到才從米縣運過來的上好水果，立即去了后廚，自己又親自動手製作果盤。

https://ｍ.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ｏｍ程燃立在桌子後面，秦西榛早從椅子上站起轉身，兩人鼻子之間只差著大約一拳的距離，程燃只是看她如同染了蜜蠟的嘴唇，心想實在太近了。

程燃靠在後方的檔案柜上，秦西榛站在椅子邊。

兩人此時的距離……至少隔著一箭步。

「書店裡有那麼多教怎麼做生意的書，很多頭上頂著一大堆資歷，你不去看，過來問我怎麼回事？」

秦西榛咳了一聲，點點頭，「謝謝。」

兩人趕忙把蔣舟喊了回來，表示剛才不過是在開玩笑而已，你不會真當真了吧。

秦西榛想了一下，「也是。但還不夠，我也要多掙錢。」

程燃希望她少說點話，因為連續的如蘭吐氣讓他耳朵很癢，且是撓不著的那種。

程燃看到她這幅幸災樂禍的模樣，很是牙癢。

程燃灌了一大口冰鎮紅茶，嚼碎了一小塊碎冰，任由那種清涼沁入喉嚨，點了點頭，「志向……很大！」

「所以，」秦西榛仰頭看他，「你有辦法……我要你給我辦法。我要當大資本家……現在社會上有一種風氣，好像有錢人覺得我請你來是為我工作的……有的人會私下說，不過是個唱歌的https://m.hetubook.com.com……現在輿論上對於影視明星看法都以嫁入豪門為榮，而豪門流出來對那些影星的說法，就是戲子這類自古以來一脈的輕蔑稱呼。」

儘管她經歷的遠勝常人，儘管她在舞台上睥睨眾生，但其實秦西榛仍然還具有山海遇見時那個搬倉鼠骨子裡的天真。

「也有不符合大眾審美，不掙錢的音樂，」秦西榛搖搖頭，「在做這些的時候，如果有底氣不受干擾，是不是更好。再說，音樂是理想，賺錢誰說就不是理想了？」

然後他才沉默端著果盤，發現自己像是機器人一般走進來，身體無處不銹，僵硬的把果盤放下，然後用有些討好且惶惑的目光看程燃和秦小天後，「最新鮮的水果，剛剛到的……」

秦西榛道，「我總覺得在這上面沒那天賦，很難趕得上你了，按理說我現在也很能掙錢啊，可和你一比，就差了一大截，至少我辛辛苦苦攢一兩年的錢，不比你那半個多月的資本運作。」

偏偏秦西榛還就是凝視他的鼻樑和眼睛，「你得給我出主意。」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可以抵得住這個歷經了在香港紅磡，在蓉城體育中心等那些數萬人的場館里，或優雅端莊，m•ｈetｕbｏｏk.ｃｏm•ｃoｍ或冰肌玉骨，或風姿綽約，冷媚晲視眾生，令無數人顛倒失神，這麼近在咫尺能互嗅到彼此身體氣息的眼神。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心理學中專門有研究人眼睛的微表情從而洞悉人心的科學，這門科學更多的運用在犯罪調查和商業談判上面，所以看著一個人的眼睛，用心覺察他每一微毫的變化，就能讀出很多的東西，譬如是否猶豫，是否為難，是否東瞧西看，心懷鬼胎。

「說的……也對。」程燃端起蔣舟沖調的冰紅茶喝一口，蔣舟手藝不錯，溫度掌握的很好，特別很知道程燃在飲品上忌諱的過甜，沒放多少糖，茶葉本身的甘味突出的很明顯。這種滇紅生長在平均海拔兩千米的鳳鎮山頭，有些個游商和天行建立合作關係，作為店裡用的普通品種都甩流水線產品幾條街，程燃還存了部分品質好的，而且成本並不高，真真物美價廉。

「不滿意，你明顯在逃避，」關注著程燃臉上每個細微表情的秦西榛搖搖頭，一步不退，「這個世界上懂理論的人一抓一大把，說比誰都能說，指點江山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比比皆是，但是真正懂得如何做，並且能實踐的少之又少。很不巧，誰讓你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