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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集體起鬨起來，「為什麼這一盒要最後送啊！」

在程燃所不知道他已經成為別人眼裡的大煩惱的時候，臨近開學的八月中旬，姜紅芍即將返回蓉城，和程燃通了電話，電話里程燃問起她外公的病情，姜紅芍說已經穩定很多了，其實老人早一段時間已經可以下床，經常散散步了。

姜紅芍還透露出他外公一些對時局的評價和看法，其中一些對前局的分析，只有歷經兩世人生的程燃知道，很多幾乎就可以說直接預測了未來。

對方笑道當然可以，姜紅芍拿著食品口袋裝著的那塊牛舌酥，送到嘴裏咬了一口，咀嚼片刻后，秀眉微微蹙了起來，搖了搖頭。

既然發現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大家也就不糾結了，圍著姜紅芍問這段時間在首都的情況，大家分享各自的境遇信息。

羅維啊啊啊的對程燃道，「程燃你心機啊，知道她送我們貴的東西，專門找便宜的要，以顯得與眾不同啊！」

……

出和_圖_書了這家店后，姜紅芍抬起頭想了想，認定了什麼，又輕輕點頭，於是沿著人行道往兩個街區之外走去了，數十分鐘后，在另一家店如此重複了一遍……但最後她還是出了門。

他伸手打開牛舌酥的包裝，翻過來看生產廠家，印在油紙上面的只是個很普通的名字，不是他口中說出的那個出名廠家，更像是路邊小店出品。

這個時候，姜紅芍口中那個慈祥的老年人，才展露出大人物的輪廓來。

他想了想，伸手去拿出一塊來，放在嘴邊，咬下一口。

姜紅芍說她外公的一些情況，老人家一直與時俱進，每天都讀書看報，了解時事，連年輕人的流行文化和遊戲風潮都有所知曉，甚至聽說姜紅芍還會玩戰略遊戲，老人還說是不是那幾個小子常說的星際，不忘提醒，休閑是需要的，和朋友去網路聚群玩的時候，注意節制，當然這點我是堅定不移相信你的。

「羅維你是不是和-圖-書傻，這種話還要問？沒看到剛才分的時候紅芍就沒把這個禮盒拿出來嗎，你的眼力勁呢？」

程燃從姜紅芍手上接過禮盒，在眾人眼巴巴望眼欲穿中打開包裝后，一群人又愕然了。

女孩一笑轉過頭去。

清香酥脆的味道在嘴裏化開。

「什麼嘛……就是牛舌酥嘛……」

程燃的眼界來自另一段經歷，所以他知道以眼下的軌跡前進的世界未來是什麼個樣子，而眼下也有人與他看到相同的風景，這一定是因為對方站得足夠高，格局足夠大，知道得足夠多。

程燃卻注意到老薑和他們說笑著，但那對眸子，卻似乎有意無意掃向自己。

蘇紅豆在拿到她一本夢寐以求的簽名名家畫冊的時候很是激動，而馬可則因為自己心心戀戀的作家簽名的新出的散文集尖叫了起來。

程燃目光下移，落在了面前的禮盒上。

結束通話，她放下手機，這個時候她正站在天橋，遠處是城市地平線夕陽的光，她染著絳ｗwｗ•ｈｅｔｕbooｋ•cｏm•ｃｏｍ色的眸子正好看到對面街道的十字路口有程燃提到的店，於是前行，走下天橋的旋轉步道梯，抵達店裡面，服務小妹熱情的問您好想要稱點什麼，姜紅芍卻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那堆牛舌酥，問，「我能買一塊嗎？」

直到最後一家紅牆邊很普通的餅店裡，女孩走了出來，這回手上除了從最早開始她提著的購物袋之外，另一隻手還拿了一個裝著包裝好紅色禮盒的口袋。

她俯下身伸手揉了揉，有公交車吱嘎停在面前，遠處城市影影綽綽，遍地華燈。

程燃道，「只要這個。」

「好。」

姜紅芍微笑，「程燃他就要這個。」

一定程度上，姜紅芍口中的外公，哪有程燃想象中的大人物的樣子，更像是熱愛孩子的老頑童。

程燃愣住，低頭看著牛舌酥，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姜紅芍那雙略有些慌亂注視著他的眼瞳。

像是為了趕去打一場球賽，就著幾塊餅乾一瓶水囫圇吞棗，而場邊總和圖書會有女生為她們的男生搖旗吶喊，於是會和身邊如出一轍形單影孤的哥們兒勾肩搭背罵幾句這些娘們兒真他嗎吵。

姜紅芍回了蓉城羅維蘇紅豆他們就給她接風洗塵，位置選在羅雞肉的餐館，古香古色的包間，從姜紅芍的手裡接過禮物，打開發現是自己常掛在嘴邊上的潮流卡西歐電子錶的時候，羅維難掩激動的心情。舒傑西則收到了一套需要自組裝的二戰P-51模型戰鬥機，他仔細端詳著模型盒子靜美的封面，不住說著太酷了，太帥了。

程燃想了一下說，「其實也沒什麼特別想要的，就是這一下突然想到了山海一中外面那家餅店的牛舌酥，還有點想吃，你那邊不是有稻香村嗎，應該味道很正宗，就帶點這個就可以了。」

姜紅芍問，「就這個，沒有別的要求嗎？」

她說她會給朋友們帶禮物回來，問他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羅維一拍腦袋，「怪我怪我，一般都是最與眾不同最壓軸的在最後面！」

大家不約而和-圖-書同的盯著姜紅芍手上拿著的最後那個紅色禮盒。

距離開學很近了，她要回來提前準備一下，老人身體漸好，雖然疼愛孫女，但也知不要過於因自己打擾她的生活。

那一刻臉上的霞彩，讓人挪不開眼。

舒傑西看著橫眉冷對過來的姜紅芍，一個勁搖頭，「我可不貪心！我能收到最愛的戰機模型就很滿足了……」但他隨即又根本無視姜紅芍的目光腆著臉笑，「可我還是想知道那是什麼啊！？」

程燃舉了舉手上的餅，對她道，「厲害，一樣的。」

「啊，餅乾啊……我還以為什麼好東西呢……」

坐在公交車站台的椅子上，她才發現自己能在學校運動會的女子耐力跑上拿一二名，能打一整個下午羽毛球的自己，腿的小肚卻傳來陣陣酸疼。

接著她走了很多條街，出入了好多家這樣的餅店，可味道好像始終和山海那家店不一樣。

這是如山海一般無二的味道。

像是當年因為來不及吃飯，在那家餅店買了后當早餐的步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