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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燃……我打死你噢……」

「其實我還是覺得沒必要上綱上線，我們這樣爭論半天，很可能人家只是真的估分下來考砸了，降分也不一定錄取得到而已……」

這段時間里程燃全程在放鬆狀態，畢竟之前確定要給自己重生的這個階段一個滿意的交代，高考這東西在他這裏當然已經不是未來的敲門磚了，但卻可以是一件翻過去就不留遺憾的大山。

「你這是魔教妖女吧。」

夏放翁眼瞼半垂，「既然沒打算報考清北，那麼這個估分就有很大隨意性……沒有參考價值！」

「美女難道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北大這邊的一位招生副組長猶豫道，「可是這估分，最高了……要不要我們再爭取一下？」旁邊的十中幾個北大學姐也是朝她看來，不管對立的清華私下嘲笑北大「美人計」，但這也確實是策略，誰叫我們北大有這個資本呢，關鍵這些志願者學姐遊說了多個十中頭部，才沒有讓清華打個措手不及，再加上北大曆來在十中有很高的親和相性關係，連朱旭這樣的都加入北大了，如果這估分是真的和結果差不離其，那麼錯過程燃，可就錯過招生工作最大的果實了。

而那位清華教授掛了電話后，還對外「半開玩笑性質」的冒出過一句領域圈子內的江湖言論——「李太行近水樓台，太雞賊了！」

往後又要多少年，他能看到程燃兌現的那一幕嗎？

所以整個衝刺高考過程，就是一個可持續發展的，平靜的，不疲累，但也不完全鬆懈，等同於微汗健身保持一定攻擊性的狀態中。

北大和-圖-書的招生組這邊，夏放翁聽到程燃的回應過後，那就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什麼追求「前沿科技」，既然你家裡就是伏龍公司，你自己該做什麼沒有數么？你這是多少北大學子夢寐以求的條件啊，結合你自己家的資源能量，配合北大的出身教育，你的起點就是別人奮鬥終生的終點啊，你放著將軍不當要去當一個所謂前沿科技研究的戰士？你如果能合理配置手上資源，失去的只是你一個戰士，卻可以扶植出多少戰士？你們伏龍公司口口相傳這麼了不起，這就是你們的認知水平？

「人性本惡什麼鬼，我不是韓非子，這不是三姬分金的故事……」

「！！！？」

「那還有別的菜單呢，刮骨療毒起死回生，我也擅長啊。」

姜紅芍回應，「以我對你的了解來說，既然你這麼決定了，很少有人能夠扭轉你的決定。其次，你既然認定了不去清華北大，那麼南科大一定有更吸引你的事物吧……難道說，是美女？」

「有沒有魄力不敢說，但按照清華北大給你開的條件，你還要選擇南科大，假設你這個舉措不是不理智的，你又考慮了最大化自己收益，同時人性本惡。那你一定另有目的。」

「前面還行，舒筋正骨就不必了吧……」

因為大概從來不會有一個學生會拒絕清北拋來的橄欖枝，而如今出了這麼一個人，所以才陡然激起風浪，在兩所頂尖頭部大學裏面掀起了這樣的風浪。

「如果沒有喜歡的專業，清北確實是風險最低的選擇，可如果人家看上了其他大學的一流學科，知和圖書道自己想學什麼想做什麼，這比很多自己到底適合什麼都不知道，反正削尖腦袋奔清華經管北大光華計算機金融之類『熱門專業』扎堆的人強很多吧，怎麼著，你們真以為自己出來個個都是CEO救世主？」

「用得著你的倒挺多，就看你願不願意。」

程燃問，「不覺得我發瘋了？」

所以真心來說招生組組長這個位置不好做啊，否則每回招生工作結束為何都會校長親自「論功行賞」，報酬豐厚，只要想及那些全國千軍萬馬殺出來的頂尖生源，這可就是對一所大學來說功在千秋的活計。

程燃的拒絕在兩所招生組內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甚至這件事還成為了兩個招生組首次遭遇的狀況，都傳回各自學校裏面去了，這放眼清華北大這麼多年的招生事迹里也是實屬罕見的新聞。

都不用兩個學校的老師透露，跟隨著招生組一起來作為志願者的學生，自然不用那麼守口如瓶，於是據說清華的水木，北大未名BBS上面，都掛出了這麼一條招生組在川省遭遇聞所未聞的事件。

所以最後那段時間程燃所有事業都甩手了，他本身以前就辦過金牌補習班，其實也就是降維打擊的給高中生們針對性訓練高考各類題卷。所以做題做卷上面，也都算是相熟得很了。當然參加工作后這麼多年有些生疏，可畢竟底子是在那裡的，高一在山海的時候，今年的高考作文題他就回想起來了，還記得看過的幾篇滿分作文的印象，不過他當然是不必複製滿分作文這種事情的，只是這些都成為了他作文章的養分和-圖-書。高考題當然是記不住的，可在他認真全力應對下來，肯花時間來全盤梳理，很多題其實問題還在於要小心不要用超過高中綱領的解題方式來求解，要小心的把大象放進籠子里。

不過那位囑託了張鳴的清華教授在得到這個消息后，卻是直接打了電話到張鳴這邊親自詢問，語氣竟然有些失落和失望，搞得張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真就這麼嚴重？

老薑一連三串符號。

面對不知多少人當成是夢想目標的兩所頂尖大學的橄欖枝，他選擇了拒絕。而事實上又有多少嚮往跳躍龍門過江之鯽的學生們，能夠有這種魄力拒絕清北？

在智力和知力上面沒有問題過後，其實剩下的就是體力活了。

作為關注過程燃的清北蓉城兩大招生組這邊，也得到了答覆，孫暉將程燃的意思轉達給了清北兩方。

「……」

老薑的回應那叫一個殺機四伏，「是嗎，說來聽聽嘛，端茶倒水按摩捏背舒筋正骨……正是我的強項呢……」

接下來就是兩個星期等待放榜的空閑。

說不好聽點，就是見識短淺！

「……」

「這是考不上，給自己台階吧，就好比我當年就是覺得上不了清北，打算報一所穩當的次一級大學，最後還是賭了一把，沒想到超常發揮進了第一志願清華。」

「以我在北大這麼多年的經歷看來，北大確實應了那句池淺王八多，沒必要覺得老子就是天下第一，人家為什麼不能拒絕你？」

人生有很多的階段，教育求學，成家立業，前半生大部分人都在時間去奮鬥，但目的其實是為了有一天能夠www.hetubook.com.com功成名就后找回自己曾經失落的時間。所謂的失落的時間，就是最終不用去擔憂家庭的溫飽，不用去為了掙命活著，而能真正做自己想做，感興趣的事情。

……

夏放翁簡直是在程燃一家這邊受夠了淡閑氣，修養再好，這個時候也有些壓不住了。其實這本質上還是供求關係的矛盾，這是第一次遇到和他們談判的時候父母居然沒有陪同過來的學生，同時以為程燃沒考好，我們都破格降分要跟你簽協議，苦口婆心，以往這都是全省一二名的學生才有的待遇啊，你自己不珍惜機會啊，所謂痛心疾首，這大概就是家庭短時間爆發增長的財富，和沒法短時間增長的認知所不匹配帶來的結果吧。

兩所大學的學生都有針對這個事件進行的發言。

姜紅芍的回應顯現在聊天框前，「原來閣下高瞻遠矚，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能用得著小女子的地方。」

一度在還是樹狀版面的相關帖子下面，討論跟帖熱度都達到了標註「Hot！」的程度。

「嘻嘻，我若是魔教妖女，你這個公子小哥怕不怕啊。」

窮根究底，最終什麼都不缺的人，最缺的不外乎就是遺憾了。

得知程燃要去南科大，姜紅芍在聊天中打出了「……」的符號。

「你要是問本公子怕不怕被你拐走，那是怕得很啊，但我有什麼辦法，最多就是到時候躺下不反抗吧。」

無論他的說法如何，也許唯一能夠檢驗這些的，就只有時間了。

填完志願當天就把這個信息和一直在線等待的姜紅芍說了。

程燃還是把和孫暉說得內容告知了老薑，同時還和_圖_書多透露了一些，「其實還是因為南科大里有幾個人我要見一見，看能不能共謀大事。」

當然，隨後這樣的信息波及到南科大那邊，讓南科大方面熱議拒絕清北的學生竟然到了他們學校，究竟是金錢拉攏的腐蝕還是人性的沉淪話題，就是后話了。

「嘻嘻……」

程燃鍵入，「大不大胆，有沒有魄力？」

直至結束。

張鳴也搖搖頭，「人各有志吧……」

在孫暉所教過的學生中，各式各樣的競賽金牌得主就不提了，有拿過全國作文一等獎，甚至出版社找上門來出書的。有英語考滿分數學二十三分乾脆高考做一半睡覺的怪才偏才，也有過全年級七百多人排名六百多名最後一年奮起直追殺入年級前五十的黑馬。有沉迷橋牌，代表學校出戰各種國內國際橋牌大賽，得獎歸來在主席台上經常接受校長頒獎的……時隔多年，他依然能清晰的記起他們姓誰名誰，然而即便在這些各式各樣爭奇鬥麗的學生之中，程燃也絕對是最為特別的那一個。

高考最後百日衝刺程燃可不僅僅是帶領全班在大會上合唱，每天還極有規律的計劃，膳食合理營養，除了和姜紅芍時不時算著時差在線聊天，基本不熬夜。

「放棄清華，也不去北大，是因為南科大在前沿科技研究領域走得最遠？張主任，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一個學生，為了虛無縹緲的『前沿科技』，他有資格玩嗎，就斬釘截鐵的放棄清北啊，要說是港大來攪局我們都認了，但這回南科大湊什麼熱鬧，以前都只能掃一些考不上我們的學生的……」一位招生老師對張鳴嘟噥著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