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林老師的心事
「話說，你為什麼要選比較文學啊，這門課要耗費太多心思。」宋維揚忍不住問。
宋維揚剛才只是試探，想知道小馬哥現在是否有自主創業的心思。他不會刻意推動什麼，如果不是在潤迅公司幹了好幾年，恐怕小馬哥還真不能把騰訊順利做大。
《阿甘正傳》和《廊橋遺夢》是一起引進的，前者從去年底就開始在各大城市上映，到現在早就盜版碟滿天飛了。
那其實是一家日苯人開的傳銷公司！
林卓韻側坐在宋維揚的腿上，腦袋舒適的靠在宋維揚胸口，就這麼半眯眼看著男朋友打字。她喜歡這樣的時光，不用轟轟烈烈，兩個人安靜的待在一起就勝過擁有全世界。
兩人膩歪一陣，又坐電腦前開始上網。
「壞透了了了了了了了！」林卓韻拖著長長的尾音，雙手捧起宋維揚的臉頰使勁揉。
宋維揚抱著林卓韻在網上聊了一陣，便退出去打遊戲。掃雷什麼的，林老師玩得特別起勁，每次踩雷了都是一聲尖叫，跟之前那位安靜的小女子判若兩人。
快來瞧，快來看啊，新出爐的飯島愛，店長推薦……咳咳。
東哥足足搞了兩年傳銷才辭職，準確的說是和-圖-書失業，因為傳銷突然被定性為非法活動，那家外企在京城開不下去了。
「阿婆。」宋維揚喊道。
這玩意兒入門很輕鬆，想要搞出成績，那就太難了——跨語言、跨文化、跨學科，需要掌握的知識非常多。
東哥才真的是普通家庭，背著100多個煮雞蛋和鄉親湊的幾百塊錢入學，生活費不夠就只能替人抄寫書信賺外快。他跟宋維揚一樣，讀的是社會學系，大一時聽說社會學不好找工作，於是自學計算機，大二時就靠賣軟體賺了20萬。
小馬哥道：「還是工作最重要，開辦馬站只是愛好而已。」
「什麼時候辭職自己創業？」宋維揚問。
林卓韻也變成了幼稚鬼，笑嘻嘻道：「你如果六歲的話，就該喊我阿姨。快，小朋友，叫阿姨。」
嗯，某人拿著1000多元的月薪，每月耗費幾千塊錢在興趣愛好上邊，然後還說工作最重要。
小馬哥在這家公司學到了很多東西，不是技術上的，而是管理和運營上的。
林卓韻若是喜歡吃醋，估計都被醋給淹死了。
「那我走了。」宋維揚披上外套開溜。
該怎麼辦呢？
魯迅、茅盾、胡適、吳宓、陳寅恪、季羡林、郭沫若、錢鍾書、朱光潛等人，都是中國「比較文學」領域的大咖。
「你媽……厲害。」宋維揚無語道。
林卓韻繼續埋頭看書，她是個喜靜的，能坐那兒看一整天。
「去吧。」林卓韻微笑揮手。
宋維揚笑道：「也對，喜歡就好。」
「你才是阿婆！我有那麼老嗎？」林卓韻大怒，小拳拳捶胸口。
雖然還有幾個月才正式上課，但林卓韻已經在自學「西方文論」了。然後她發現有些內容讀不通透，又跑去借來西方現代政治哲學書籍做參考，新批評、解構主義、新歷史主義、后殖民主義……各種亂七八糟的術語把人看得頭大。
「好啊，那明天再去看電影。」林卓韻捧著書翻頁道。
林卓韻非常苦惱。
丁三石自從創辦互聯網BBS站之後，就很少在惠多網的站點露面了，反倒是王小波經常神出鬼沒。
林卓韻坐在那兒若有所思，和*圖*書她隱約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好像、應該就是陳桃。
至於跟馬博士同名不同姓的那位東哥，此時應該大學快畢業了，盤了一家學校附近的餐館，然後用兩個月的時間，把自己兩年賺的錢全部賠光。
小馬哥還是那樣熱情，不管是討論技術問題，還是單純的灌水聊天，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
「因為喜歡啊，」林卓韻說，「我本科就想選中文系，被我爸逼著讀政治經濟。現在可以自己做主了，那就選個好玩一點的，比較文學可以開闊思路和視野，領略各種不同的文化和藝術。」
「沒問題，我明天下午只有一堂課，逃學陪你去玩！」宋維揚摟著她的纖腰說。
把課本的一個小節看完，林卓韻突然坐直身體，抬起雙臂伸了個舒爽的懶腰，就像只可愛的貓咪在活動筋骨。她轉身勾著宋維揚的脖子，在男朋友唇上啄了一口：「要不別看電影了，反正《阿甘正傳》已經看過錄像帶了。明天去豫園玩怎麼樣？聽說那裡特別漂亮，我來盛海這麼久，都還沒去參觀過。」
宋維揚站在林卓韻身後，把她披散的長發編成辮子，又解開辮子弄成馬尾，最後挽了一個和圖書髻，用毛筆當釵子穿上。搗鼓好半天，宋維揚隨口說：「要不改天看電影吧，剛接到個電話，東方希望集團的劉老闆約我吃飯，有些事情要談。」
潤迅如今是深城最成功的企業之一，每年營收達20億元，毛利潤超過30%，每天還為2萬名員工提供免費午餐。
「你的那點工資，夠每個月的馬站維護費嗎？幾條電話線的月租和網費就不止那點吧。」宋維揚說。
林卓韻選擇的研究生專業是「比較文學」，說得通俗一點，就是將不同地域、地區、民族的文學進行比較研究，也可以是拿文學跟其他藝術門類、意識形態進行比較研究。
中午，下樓，吃飯。
失業之後，東哥在中關村自己開公司，並擔任總經理——嗯，主營業務是賣盜版光碟。
「逃學是壞孩子。」林卓韻笑道。
等她手上的動作停下，宋維揚配合著做出歪眉斜眼咧嘴吐舌的表情：「揉……揉破相了，腫么辦？」
果然是普通家庭！
外企呀，主管啊，是不是聽著很高端？
「我現在就在公司上班啊，沒有曠工。」小馬哥說。
宋維揚反問：「難道在你的印象當中，我居然還是個好孩子？」
小m.hetubook.com.com馬哥說：「我媽不懂計算機，只是幫我收集帖子，收發信包而已。」
說實話，林卓韻壓力很大，只不過表現得雲淡風輕而已。就算沒有陳桃，學校里也各種美女往上湊，校草沒什麼，但有錢還有才華的校草人人都愛。
宋維揚突然有些愧疚，這姑娘太單純了，騙起來有負罪感。
還有志願者協會的宣傳部長劉子染，也喜歡沒事兒就找宋維揚「交流」工作，安的什麼心思，瞎子都能看明白。
「我媽。」小馬哥道。
宋維揚忍不住問道：「小馬，你整天曠工上網，你老闆知道嗎？」
「沒想過，」小馬哥說，「我現在的工作挺好的，又輕鬆，工資又高，每個月1000多塊錢呢。」
飯沒吃完，陳桃就打電話來催了，宋維揚只能說：「好好好，我馬上就來！」
「哈哈哈哈，」林卓韻被那怪模樣逗得大聲歡笑，笑完拍打宋維揚的肩頭說，「幼稚！」
「姐姐，我今年六歲了，我想吃糖糖。」宋維揚繼續裝瘋賣傻。
「那你的站點，誰在做日常維護？」宋維揚問。
大四的時候，東哥開餐館把錢賠光，身無分文，只能進一家外企討生活，歷任電腦主管、業務主管、物流主管等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