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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們這是在打什麼牌？」蔡志平突然湊過來。

「閃。」

劉永航笑著說：「怎麼跟地下黨接頭一樣？」

那家電子廠的產品，80后想必非常熟悉——小霸王騎了吳瓊！

「管他那麼多，」郭光昌摩拳擦掌道，「來來來，玩三國殺，一邊玩一邊聊。」

多年後，三國殺成為金牛會的固定節目，「金牛會」又被戲稱為「三國殺愛好者聯誼會」。

集團老總斷然拒絕管理者持股，還同意讓段勇平帶走六個骨幹，換來段勇平在三年之內不得做遊戲機。結果段勇平只離開小霸王一年，就有曾經的十多個屬下來投奔，小霸王的總經理助理、外銷部長、內銷部長、工程部長、計調部長、生產部長、計財部長、後勤部長、供應部長……幾乎整個高層都跑去了步步高。

都是中國人，肯定熟悉三國文化，在玩牌規則各異的情況下，坐在一起玩三國殺是很好的選擇。

玩牌是手段，吃飯也是手段。

「段總你好，久仰大名。你這位打工皇帝，終於自己創業了，可喜可賀。」

「不搞儀式，萬事低調，」宋維揚說，「咱們以後聚會，也不錄和圖書音，不做會議記錄，就當是知心朋友在一起交流。」

宋維揚笑呵呵的說：「前段時間我讓人做了一種撲克牌，叫『三國殺』，今天帶來了，大家都來瞧瞧。」

「這就是金牛徽章，」陳桃拿出徽章和幾頁文件說，「這些是金牛會章程，我明天就拿去有關部門註冊，我們屬於合法的民間組織團體。」

若沒有泰山會的關係，恐怕史育柱直接就蹲監獄了，即便有衷心屬下站出來頂罪也沒轍。

郭光昌笑道：「不搞個儀式什麼的？」

富豪小圈子玩牌很正常，可以促進感情，不會顯得太Low。港城有個「大D會」，會員有李超人、何賭王、李兆基、鄭裕彤等人，幾乎控制半個港城的房市股市，這些富豪平時聚會都是玩「鋤大地」（粵式紙牌）。

段勇平的名言是：別總談什麼雙贏，你至少要讓合作者不吃虧。

劉永浩、張旋龍和段勇平很快熟悉規則，然後邊玩邊學，沒玩幾局就全都上癮了。

「下次記得對暗號，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蔡志平開玩笑說。

「宋老闆好！」

「既然大家都贊成m.hｅtuｂoｏｋ•coｍ•ｃoｍ組建並加入金牛會，那咱們金牛會就算成立了。」宋維揚說。

四通的段總簡直就是史育柱的救命恩人，史育柱破產的時候，他到處托關係減輕處罰。史育柱做腦白金的時候，段總也大力支持。後來四通乾脆花12億買下腦白金，並出售給史育柱20%多的四通股權。史育柱也投桃報李，在四通轉型做保健品時，表示願意出任CEO，年薪只要一元錢。

「無懈可擊！」

史育柱能夠東山再起，就離不開泰山會朋友的幫忙。

「哈哈，看我的諸葛連弩。」

四個人坐下聊天喝茶，聊著聊著就準備打麻將，結果打了一局發現規則對不上。

段勇平說：「總得弄個章程吧？」

「來晚了，來晚了，我自罰三杯！」劉永航在陳桃的帶領下，最後一個趕來。

「劉總好！」

宋維揚說：「那你自己設計一個。」

蔡志平介紹道：「這位是李蘇福李老闆，做摩托車的。」

「張總好！」

金牛會現在的會員就九個：宋維揚、宋其志、劉永航、劉永浩、張旋龍、李蘇福、郭光昌、蔡志平、段勇平。

「殺！」

金牛wwｗ.hｅtｕｂoｏk.ｃom•ｃｏm賓館的里裡外外，都看不出什麼異樣，沒有敲鑼打鼓，也沒有掛歡迎橫幅。

宋維揚道：「他們玩得有點過分了，聽說《泰山通訊》還有涉政內容，這份會刊早晚要被迫取消。」

「這徽章夠丑的。」張旋龍吐槽道。

「劉總，你終於來了，」宋維揚起身握手，介紹道，「這位是方正集團的張旋龍張總。老張，這位是希望集團的劉永浩劉總。」

張旋龍說：「我覺得該搞一份會刊，泰山會就有《泰山通訊》。」

「對，基本的規矩還是要有的。」李蘇福說。

宋維揚笑道：「既然今天有九人，那就弄個九人制，都是常務委員，個個當官。另外再設個秘書長，我提議陳桃小姐擔任，負責大家平時的聯絡，也負責聚會時的準備工作。以後，金牛會每年夏天固定一次聚會，平時則隨意。我設計了一個會員徽章，交了會費就能領，會費每年每人2000塊錢。」

這些人說：「船長不在了，水手不知道船會開到哪裡去，所以選擇下船。」

雖然拿著高薪，但心裏不得勁兒啊，畢竟是給別人打工。再加上公司股權混亂，於是段勇平提出wｗｗ•ｈｅｔuｂｏoｋ.ｃoｍ•coｍ改制，一來自己可以當股東，二來可以更好的發展公司。

宋維揚和張旋龍兩位靚仔，正在花園的涼亭里喝茶。突然賓館服務員帶著兩個人過來，一個是希望集團的劉永浩，另一個則比較陌生。

嗯，大家都決定了，在各自的公司內部採購喜豐桶裝純凈水……

段勇平哈哈大笑：「一直給別人打工，總要試試給自己打工。」

打牌的五人立即站起來，互相介紹握手，很快把蔡志平和李蘇福也拉上牌桌。接著是宋維揚的大哥宋其志姍姍來遲，湊齊了八人局。

「三國殺。」宋維揚說。

一群實業家越玩越嗨，而且剛學會這種玩法，癮頭特別大，到了飯點都還又玩了兩局。

雖然經營著不同的生意，但彼此還是有合作機會。聚在一起談古論今，散去之後也可以私下聯繫，友誼都是慢慢發展的，能到哪一步就看個人了。

劉永浩介紹自己身邊那人說：「這是我在粵省談項目時認識的段勇平段總，他去年創立了步步高，他的無繩電話在全國市場份額中排第二。段老闆，這位是喜豐公司的宋維揚宋老闆！」

宴席散去，眾人坐在一起喝茶醒酒。

不一會兒，ｗｗw•ｈｅｔｕｂooｋ•ｃom.cｏm復星集團的郭光昌也到場，正好湊齊五人局。

「順手牽羊。」

在史育柱決定建巨人大廈的時候，泰山會成員就不贊成，可惜無法勸阻。史育柱即將破產的時候，泰山會會長華怡芳找到國科委副主任，召集會員共同討論「怎麼拯救史育柱」，許多朋友都在托關係想辦法。

眾人打了一下午三國殺，談笑之間就確定了兩件事：劉永浩幫助李蘇福引薦地方領導，洽談收購國營汽車廠的事情；段勇平和張旋龍開展業務合作，港城方正嘗試著幫步步高代理港台地區的VCD業務。

「無懈可擊。」

宋維揚在看到段勇平的瞬間，腦子裡浮現的不是什麼小霸王、步步高、OPPO、VIVO，而是拼多多，拼多多，拼得多，省得多。要拼就要拼多多，隨時隨地拼多多……廣告洗腦，魔音灌耳。

前些年，中國只有一個公認的「打工皇帝」，那就是段勇平。一家虧損2000多萬的電子廠，在他手裡幾年時間，產值就做到十多億。

張旋龍笑道：「算了吧，將就著用。」

牌桌上，酒席間，大家從陌生到熟悉，互相都比較了解了，話題內容也越聊越深。

八月的蓉城，酷熱，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