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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是平等的，但高考錄取不一定平等，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這種不平等將越來越明顯。

「600塊，正宗港貨。」店員說。

初來異地，林婉姿得留著錢防身，一分錢都要掰成兩分錢花。

林婉姿立即拉著女兒離開，連價錢都懶得講，這都抵她以前一個月工資了。

宋維揚轉了好幾家店，居然發現衣服不好買，他笑著說：「我要是服裝廠老闆，肯定做11歲到14歲的童裝，而且以男裝為主。」

「你管著科室里五六個人，至少比我強。」林卓韻說。

豆豆興奮地衝過來：「媽媽，我的卧室好大，還有一台嶄新的電腦！」

好吧，談到專業教育，宋維揚瞬間無話可說。

「仔細觀察就知道了，」宋維揚說，「你以後當店長，也要多多了解客戶的需求。」

「哦。」豆豆無奈的跑回房間繼續玩。

林婉姿道：「這會影響生意吧。」

姐妹倆一陣謙讓，好說歹說，林婉姿終於答應下來。

進入一家大商場，林婉姿看著服裝價格暗暗咋舌，蓉城的物價和盛海差得太遠。

豆豆好奇問道：「也是遊戲嗎？」

又過了兩年，林婉姿考上中專住校，姐妹倆一年都見不到幾回。

林婉姿的經濟條件還真不寬裕，家裡的存款都被前夫拿去做生意賠得差不多了。前夫自願凈身出戶，把房子留給母女倆，但那房子林婉姿又捨不得賣，現在身上只有2000多塊錢。

「為什麼啊？」林卓韻問。

「我也沒做過生意。」林婉姿道。

這玩意兒很貴，一張紙板鍵盤好幾塊錢，不知道有多少學校和企業和圖書靠賣紙板創收。

林婉姿走過去一看，房間果然大得很，電腦也明顯是剛買的。她頗為尷尬道：「你們這樣，弄得我怪不好意思。本來就是麻煩你們，還……」

宋維揚問：「大姐，這條裙子怎麼賣？」

宋維揚笑了笑，沒再說話。

推卻不掉宋維揚和林卓韻的熱情，林婉姿只能帶著女兒跟他們進城。

事實上，姐妹倆的關係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親密，當初林父林母被下放到農村，身邊只帶了剛滿周歲的林卓韻。已經上小學的林婉姿，則被寄養在親戚家中，一家人再次團聚時，林婉姿都已經在讀初中了。

「我還是自己租一間房子更好。」林婉姿道。

林婉姿和林卓韻聊著咖啡廳的工作事宜，豆豆自己打開電腦玩起來。

「好啦，好啦，」林卓韻打斷道，「姐，你以後就是這裏的店長，這半個月你慢慢熟悉工作。說實話吧，我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還是你來管更好一些。」

「叔叔，叔叔，」豆豆只能改口，「我可以選趙靈兒嗎？我不想玩李逍遙。」

「我們店裡不講價的。」店員道。

宋維揚立即抱起豆豆回去，把豆豆高興得笑開了花，之後全程跟在大哥哥屁股後面。

宋維揚道：「大姐，豆豆讀書的事情，我已經託人安排好了，後天直接去報名就可以。」

林婉姿非常專業地說：「我以前當過幾年初中老師，家庭作業的作用，不僅是溫故而知新，更在於培養學生的學習習慣。豆豆的學習習慣很不好，必須糾正過來！」

「她連家庭作業都要監督，哪天沒ｈttps://wwｗ.ｈetuｂoｏk.coｍ•coｍ盯著肯定不做，」林婉姿道，「特別是語文作業，說什麼都已經學會了，抄生字抄課文是在浪費時間。」

也即是說，豆豆的小學成績只要達到中等，甚至中等偏下，都能進復旦附中。在附中讀完初中和高中，只要成績偏上，就有很大幾率被複旦大學錄取——復旦每年在自己的附中錄取的學生，人數比整個西康省都多，有時候甚至多出一倍。

豆豆噘著嘴不高興，她又看了看安裝盤的包裝盒，突然笑道：「你騙我的，這明明就是遊戲。」

在1995年以前，中國人學電腦就等於學五筆打字和WPS。現在WPS換成了WORD，但五筆依然威猛，就連學校那些真正的電腦鍵盤上都標有字根。

這屎黃色麵包車的性能還不錯，用了一年也沒出現小毛病，短期之內宋維揚是不打算換了，平時停在店門口也不咋招賊惦記。

「這說明豆豆很聰明啊。」宋維揚道。

宋維揚說：「復旦附小，離這兒不遠。」

宋維揚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寓教於樂，它看起來是遊戲，其實是學習軟體，通過遊戲的方式學習電腦知識。」

「教你一個更好玩的。」宋維揚去隔壁卧室找來《仙劍奇俠傳》安裝盤。

「我記住了。」林婉姿由衷佩服。

林婉姿說：「我看這附近有不少服裝店，隨便買幾件就行。」

林卓韻說：「卡拉OK房雖然賺錢不少，但實在太吵了，裝了隔音材料也吵，我早就想把它給拆了。豆豆的房間，以前就是一間卡拉OK房，拆掉之後清靜得ｈｔｔps://ｍ.hｅtｕbｏｏｋ•ｃoｍ•ｃoｍ多。」

店員聽到這話，驚訝道：「先生，你的眼光真准，我們正在聯繫廠家多生產10歲到15歲之間的童裝。」

所謂紙板打字，就是一張印著鍵盤的紙板，每個按鍵還標註了五筆字根。

林婉姿看了看屋內陳設，說道：「這是你的卧室吧？讓給我了，你住哪兒？」

「不行，小孩子必須用功學習。」宋維揚繼續安裝遊戲。

豆豆當然不會勤奮到自己練打字，小姑娘打開電腦就玩紙牌遊戲。

沒過多久，豆豆跑過來問：「大哥哥……」

宋維揚也走了。

豆豆非常聰明，就是比較貪玩。上輩子，她的小學和初中成績都還不錯，因為內容簡單，只要上課認真聽講就基本會了，穩穩的中上游水平。但到了高中，科目內容變得更多也更難，母親和繼父忙著生意，豆豆經常不做作業，學習成績迅速下滑。

宋維揚一本正經道：「這是學習軟體，專門用來學習電腦知識的。」

宋維揚說：「這沒辦法，除非你努力學習知識，以後自己寫代碼，把遊戲主角換成趙靈兒。」

把電腦扔給豆豆，宋維揚笑著離開房間，去跟林家姐妹倆聊天。

又走到一家高檔服裝店，豆豆瞬間就看中一條裙子，完全挪不開眼。

宋維揚吃著早餐說：「明天報名開學，我今天帶豆豆去買衣服吧。她正是長個子的年齡，身上的裙子都有些短了。」

店員連忙喊：「350，虧本賣給你！」

豆豆猛地站起來：「我去找媽媽，有件事要跟她講。大哥哥，你自己玩電腦吧！」

林卓韻道：「附近基本上賣的都是大和-圖-書學生的衣服，童裝店很少。而且豆豆剛來，我這個做小姨的也該表示表示，待會兒讓維揚開車，咱們去市區轉轉。」

只有「復旦附小」才是親生的，主要招生對象為復旦大學教職工子弟，由復旦大學直接領導，絕大部分學生都能直升復旦的附屬中學。這個只供內部使用，很少對外招生，有錢都白瞎，得靠關係才能進去。

雖然對無法選擇女角色非常不爽，豆豆還是迷上了《仙劍奇俠傳》，當晚玩到將近11點，被老媽直接拔電線插頭才去睡覺。

「姐，你就聽我的吧。」林卓韻堅持道。

第二天起床，又是美美噠小姑娘，豆豆想要動電腦，卻被老媽揪著耳朵下樓。

妹妹和准妹夫的好意，林婉姿自然清楚，但她實在不想欠太多的人情。

「這真是太感謝了，」林婉姿微笑著說，「在哪所小學？你把地址寫下來。」

「我也不砍太多，300賣不賣？」宋維揚道。

若非高三惡補，狂做習題，估計豆豆連本科都考不上。

林卓韻笑道：「我住研究生宿舍。從這裏走到研究生教室，要十多分鐘呢，上課有點不方便。」

林卓韻得意笑道：「他別的不行，就生意經念得熟。」

「真不用，小孩子今年的衣服，明年就不能穿了，買再好的也是浪費。」林婉姿說。

「叫叔叔！」林婉姿再次糾正。

「你別跟我客氣，」林卓韻說，「我可能周末會來住兩天，到時候跟你擠一擠。實在不行，就把隔壁的卡拉OK房改成卧室。」

「哈哈哈哈！」宋維揚惡作劇般大笑。

宋維揚走進來說：「大姐，是我以前考慮不周，和_圖_書就算你們不搬來，我也會把卡拉OK房全部改掉。」

豆豆拉了拉宋維揚的袖子，扇呼著兩隻大眼睛說：「大哥哥，我們還是玩紙牌吧。」

林婉姿驚道：「這你都能看出來，難怪能當大老闆。」

在整個盛海，「復旦」打頭的小學和中學有一大堆。

豆豆今年剛滿10歲，但她個子高，至少得穿十一二歲的女孩衣服。

宋維揚說：「愛玩是孩子的天性，不要刻意抹殺。」

就拿「復旦小學」來說，1905年就建校了，但現在跟復旦大學沒啥關係。

回到咖啡廳，林卓韻就像個女主人一樣，帶著姐姐和外甥女到處參觀，指著房間說：「姐，你住這間屋，豆豆的卧室在旁邊，她做作業的寫字桌我都弄好了。」

宋維揚走到電腦桌前，問道：「你以前玩過電腦？」

林婉姿嘆氣道：「唉，這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你們沒發現異常情況嗎？」宋維揚解釋道，「這些店裡賣的小孩服裝，要麼是給10歲及以下兒童穿的，要麼是給15歲以上少男少女穿的。11歲到14歲的衣服非常少，而且款式比較單一，且女裝遠多於男裝。11歲到14歲的小男孩真慘，只能隨便買爛大街的款式將就。」

「我們學校去年就有微機課了，每個星期一節，」豆豆說，「不過電腦太少，每個班都要輪換排隊，兩個星期才能進一次微機教室，沒排到隊的就在教室里練習紙板打字。」

宋維揚也不攔著，裝好了遊戲自己玩。一直玩到迷宮都走完了，豆豆才跑回來，眼睛盯著電腦屏幕眨都不眨，隨即氣呼呼地說：「你騙我，這就是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