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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套剛出版的《生化危機》，宋維揚和聶軍前往盛海的漕溪新村，著名作家葉永烈便住在這裏。

「你這是做什麼？快把錢拿回去。」葉永烈有些不高興。

「我要獨家授權。」宋維揚說。

葉永烈搖頭道：「做獨門生意不好，國產品牌要興盛，必須大家一起努力嘛。」

歷史上，吳鷹也是想做獨門生意的，而且一做就是好幾年。最終眼紅的人太多，移動那邊也使袢子，還扯上了反壟斷，電信總局終於把市場徹底放開，好幾家手機廠商都跑來做小靈通。

直至天色漸黑，宋維揚突然說：「聽說UT斯達康的老總吳鷹，去年曾經拜訪過葉先生？」

宋維揚捧著三部《生化危機》，態度恭敬道：「葉先生，我叫宋維揚，這是我朋友聶軍。我們一起創作了一部科幻小說，還請先生雅正。」

最重要的，葉永烈才是「小靈通之父」，他創作的《小靈通漫遊未來》，完稿於1961年，蒙塵十七載終於發表，是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的第一部科幻小說，初次印刷就達到300萬冊。

呵呵，到時候其他手機廠商隨便做，但不能使用「小靈通」這個牌子，因為宋維揚有獨家授權，還提前搶注了商標。這糊塗官司能打好幾年，就算打不贏，宋維揚也可以直接宣傳競爭對手是仿冒產品。

「我知道了，我說宋維揚這個名字怎麼很耳熟，」葉永烈道，「去年寒假的時候，漕溪新村這邊還有志願者過來做掃盲服務，打的也是大學生聯合會的招牌，想不到你就是會長啊。年輕人很不錯，要繼續發揚這種精神。」

這話說到葉永烈的心坎里，笑道：「行，那我就給你寫個條子。錢就不用拿了，一個名字而已。」

吳鷹立即跑來拜訪葉永烈，打算拿到授權。葉永烈一分錢沒要，寫張條子讓吳鷹隨便用和_圖_書，也沒簽啥合同。

於是，葉永烈選擇上訴，結果今年還是維持了原判。他不在乎陪的那點錢，更在乎自己的名聲，他真不是故意侵權，畢竟兩次打官司的訴訟費都超過了賠償金。

「誰啊？」聶軍問。

宋維揚笑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說：「當然，這並不衝突。他那張條子寫在前面，自然擁有相關權益，我只是杜絕後來者而已。葉先生，請仔細檢查這份授權合同。」

宋維揚拿出兩沓厚厚的鈔票說：「葉先生，我希望獲得『小靈通』這個名字的獨家授權。」

事實上，葉永烈還是很得意的，一本小說里的角色，名字就能賣10萬塊錢，說出去多有牌面啊。

葉永烈說：「就一個名字而已，我還能要錢？一分錢沒讓他掏，就寫了張條子，讓他可以無償使用『小靈通』做產品名稱。」

宋維揚笑道：「我們是作家，慕名前來拜訪葉永烈先生。」

葉永烈關心的是政治、歷史、文學和科學，平時基本不看商業新聞。他聽說過喜豐公司，也聽說過宋維揚，但也僅限於此，此刻當面居然都沒認出來，只把宋維揚看做是普通的青年作家。

「葉永烈。」宋維揚道。

「錢必須給，這是您的正當收入，」宋維揚說，「現在中國就是不注重知識產權，小靈通也是知識產權的一種，這是不正常的，不符合市場科學規律的。葉先生，我們應該從自我做起，一起來保護中國人的知識產權。」

這樣就夠了，宋維揚只打算做10年的小靈通業務，甚至有可能七八年後他就直接賣了——安心做電腦和GSM手機，順便為智能手機積蓄力量。

葉永烈隨便掃了兩眼，發現合同里寫著用10萬元買斷小靈通的名字使用權，頓時搖頭道：「都說了，不用給錢。」

滿打滿算，葉和圖書永烈現在的存款也就幾十萬吧，稱得上富豪作家，但跟他的名氣和作品不相當。

「他既然想要，那我就給唄，畢竟是做國產手機，我也算給國家科技發展做貢獻了。」葉永烈笑著說。

「也對。」葉永烈道。

至於稿酬和版稅，聶軍拿八成，宋維揚拿兩成。

從第三部開始，聶軍有意識的加入原創角色，漸漸寫出屬於他自己的故事。

聶軍指著宋維揚：「這位就是喜豐公司的董事長，喜豐生產的非常可樂，現在是最大的國產可樂品牌，把洋可樂都打得不能招架。他還是盛海大學生聯合會的會長兼團支書。」

「你還是個老闆啊。」葉永烈驚訝道。

小保姆跑出去開門，打開一條門縫問：「你們是誰？」

為了創作《生化危機》，聶軍已經把近些年出版的兩套科普叢書看完了，還各種研究科學、軍事雜誌，美國科幻大片他也看了不少。就藝術價值和思想內涵而言，聶軍筆下的《生化危機》，已經遠遠超過歷史上的電影和遊戲。

宋維揚對聶軍說：「走，帶你去拜訪一個大作家。」

學校，宿舍。

聶軍幫腔說：「葉先生聽說過喜豐公司嗎？」

……

「好好好，我寫，」葉永烈說，「不過大鬍子吳總那邊，我已經給他寫過條子了。人不能言而無信，他還是可以繼續使用小靈通這個名字的。」

宋維揚說：「把《生化危機》前三冊都帶上。」

宋維揚問：「授權費多少？」

最近，葉永烈的官司又輸了。他以前寫過一本書叫《陳伯達傳》，裏面有兩張照片不是他拍的，拍攝者跑來起訴侵權，三年前就打過官司，葉永烈敗訴，被判跟出版社一起賠償拍攝者的版權費。

宋維揚今天來的目的，就是防備電信局徹底放開市場。

「神州科技有限責任公司」的執照已經批下來，長和*圖*書陽谷本就是高新技術孵化基地，不但有各種稅收減免政策，連註冊公司都是特事特辦，一個星期之內能把所有手續搞定。

「咚咚咚！」

宋維揚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做生意也是如此。我既然決定做小靈通，那麼就必須獲得葉先生的授權，否則就是非法的，也侵犯了創作者的權益。就像你創作小說傳記，那些盜版商沒經過您的同意大肆印刷販賣一樣。」

葉永烈又是個喜歡到處跑的，全國都被他跑遍了，美國、歐洲、東南亞他也走了一遭，一路上寫遊記賺的錢遠遠不夠花銷。

宋維揚是來拿「小靈通」這個名字授權的。

情況是這樣的，餘杭電信局長徐富新聯繫了好多企業做PHS，都被拒絕了，只有吳鷹表示願意合作。畢竟PHS這玩意兒不好記，於是兩人就合計著取一個中國名字。他們很快定名為「小靈通」，因為葉永烈的《小靈通漫遊未來》，近20年來的正版和盜版發行量已經有數千萬冊，這名字拿出去就是天然的廣告。

但葉永烈不服啊，他自己拍的照片都註明了，不是自己拍的照片也沒拿稿費，他當時也不知道是誰拍的，而且還是陳伯達之子提供的。

「你這帽子蓋下來，我不答應都不行了。」葉永烈大笑。

宋維揚本來不想署名，畢竟他只提供創意，都是聶軍在執筆。但聶軍死活要把宋維揚的名字加上，只不過排了次序，作者：聶軍、宋維揚。

宋維揚笑著拿出文件說：「吳總跟電信局的合作已經擱淺了，他的資金有困難，現在是我在跟電信局合作。葉先生請看，這是本公司的執照，這是餘杭電信局徐局長的電話。如果有疑問，葉先生可以詢問徐局長。」

「那您授權給他了嗎？」宋維揚問。

三人坐在一起閑聊，宋維揚說話不多，反倒是聶軍和葉永和圖書烈聊得起勁，主要交流內容是中國當今的科幻文學和科普讀物。

說來可笑，葉永烈雖然出版了一系列書籍，光是《小靈通漫遊未來》就賣了幾百萬冊。但他居然沒什麼錢，因為90年代以前的中國出版行業太坑了，作者能拿到的版稅太少。90年代以後，盜版市場又愈演愈烈，銷量可以達到正版的幾十上百倍。

雖然能夠跟電信局簽訂十年買斷合同，但不可能真做十年的獨門生意。前兩三年或許還行，等把市場做大了，必然有眼紅的要跑來分一杯羹。

「所以，他們想做PHS手機，註冊其他品牌就是，不能給我搶小靈通。」宋維揚繼續忽悠。

這兩人都在中型國企工作，一個是副處，一個是正科，級別並不低。那家國企雖然不斷衰落，但遠比地方小國企牛逼，若非沈復興有人格魅力，還真不一定能通過電話就把人給招來。

《十萬個為什麼》大家聽說過吧，葉永烈就是主要作者之一。此外，他還寫了一系列著作，八年前就被收錄進《世界名人錄》，並被美國傳記研究所聘為特別顧問。

今年科幻文學大爆發，科普書籍和科幻小說都迅猛發展。《科幻世界》幫著聯繫出版了前三部《生化危機》，第一個月就銷量破2萬，正版和盜版的銷量都在節節看漲。

到時候，背景硬得惹不起的，宋維揚會選擇跟對方合作，把某些城市的業務開設分公司一起合股賺錢。至於那些小雜魚，呵呵，宋維揚還真不怕，就算電信局也不敢直接翻臉——小靈通做得越大，宋維揚和電信局的合作就越緊密，鬧崩了屬於自相殘殺。

除了宋維揚之外，「神州科技」暫時只有三人：總經理沈復興，技術顧問胡仁波（上交副教授），財務主管魏澤欣（母親郭曉蘭的心腹之一）。

隨即，沈復興一個電話打回東北，立和*圖*書即招來兩個老部下做副手。

宋維揚態度堅決道：「不，『小靈通』是個品牌。我要把小靈通做大，必須進行大量的廣告宣傳投入。我很樂意其他企業家一起來做事業，但他們可以自己創立品牌，不能我花錢把小靈通品牌做響了，他們一分錢不出就來摘桃子。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葉永烈已經從書房出來了，喊道：「請客人進來吧。」

《生化危機》已經在雜誌社連載到第四部，宋維揚陳述的主線劇情沒變，但支線劇情已經被寫得亂七八糟。都是聶軍搞出來的，這傢伙已經成了有名的科幻作家，更新速度慢如龜爬，小說質量卻在不斷提升。

聶軍頓時高興起來：「那快走吧。」

葉永烈愣了愣，好半天才回憶起來：「是有這麼個事情。那個吳總是大鬍子，我還有些印象，說什麼要搞國產手機，創建民族品牌，讓我把小靈通授權給他使用。」

葉永烈是誰？

「請坐，」葉永烈笑道，「《生化危機》我看過第一部，寫得不錯，年輕人要多多努力。」

胡仁波也迅速組建起PHS技術研究小組，帶著兩個講師、一群學生做起來。

宋維揚就這樣拿到「小靈通」的獨家授權，除了UT斯達康的吳鷹以外，其他任何使用「小靈通」做品牌名稱的都屬於侵權行為。

葉永烈點頭道：「聽說過。上次盛海作家協會聚會，用的就是喜豐純凈水做招待飲料。」

現在有好幾家報紙，都在報道葉永烈侵犯版權的新聞，這讓他20年積攢起來的清名遭受玷污——必須登報公開道歉。

《三體》並沒有進行連載，甚至在學校也不講了，宋維揚挖了個大坑不填，把不小心跌進坑裡的書迷給氣得牙痒痒。

魏澤欣接手神州科技的財務之後，很快也從喜豐公司調來幾個人使喚，算是把公司財務和採購部門的架子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