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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野性時代

作者:王梓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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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接觸

第350章 接觸

菜市場轉悠一圈,宋興華就買了半斤蔬菜,在肉攤前站了幾秒鐘,一兩肉也沒捨得買。
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快步走來,穿著牛仔褲,扎著大馬尾,老遠就喊:「爸,媽,今天生意還好吧?」
宋維揚道:「姓木。」
宋維揚笑道:「您還懂房地產?」
「哦。」宋興華拄著拐杖,拖著瘸腿慢慢離開。
宋維揚問:「你們是下崗職工?」
……
宋興華說:「搬到女婿家裡住。」
洪偉國把偵探提供的資料拿回來,除了文字描述外,還有一些偷|拍的照片。
那些學校變更簡直亂七八糟,就拿宋興華退休的盛海大學工商管理學院來說,其實就是盛海機械學院輕工分院改的。
這地方到處高樓林立,但也有許多街區破破爛爛,而宋維揚此行的目標,其牆體上還寫著大大的「拆」字。
聊了一陣,面煮好了。
「你選的哪個?」宋維揚道。
「當然是拿錢,郊區的房子太偏了。」宋興華道。
接著,私家偵探又從宋維揚給出的地址,推測宋興華後來被調往盛海機械學院,並且留在分校擔任教職。可這又走進了死胡同,因為機械學院就是後來的理工大,偵探早就在理工大查過了,檔案上沒這個人。
經過指點,私家偵探又奔波了好幾天,終www.hetubook.com.com於確定宋興華住在虹口區的一棟老教工樓里——機械學院輕工分院和盛海大學工商管理學院的原址。
宋維揚一屁股坐在小馬紮上,笑道:「那就來兩碗三蝦面,再擱兩個茶葉蛋。」
宋興華說:「虹口這邊,今年有好多地方都在拆遷,你們公司想搞開發得快點買地皮。」
宋興華說:「怎麼不懂?解放前,我岳父就是做房地產的,在閘北那邊修了好多房子。」
宋衛紅端著面過來,由於天色較暗,走近了才看清宋維揚的長相,有些驚訝道:「先生貴姓?」
宋維揚問:「拆遷補償怎麼算?」
「你這是要去買菜吧?我扶你。」宋維揚說。
等到宋興華走近了,宋維揚才突然下車,搭訕道:「老大爺,這裏要拆遷嗎?」
「哦,」宋衛紅擠出笑容,「木先生,你的面好了。」
「還行,」宋衛紅說,「比在廠里乾著踏實,賣一碗面賺一碗的錢,留在廠里還指不準哪天能發工資。」
私家偵探以尋親的名義,先是跑去理工大找人,教工檔案名單上根本就找不到。他只好從滬江大學開始找起,但這學校在建國初期就被瓜分了,院系分別併入復旦、華東師範、盛海財經、華東政法和盛m•hetubook.com.com海交大。
宋興華笑著說:「郊區的一套房子,或者16萬補償款,二選一。」
宋衛紅問:「茶葉蛋要剝好嘛?你們坐著不方便,我可以幫忙剝。」
姑娘撇撇嘴:「我哥帶女朋友回家了,就我們家那點地方,回去就是給他們當電燈泡。」
洪偉國背靠著宋維揚坐下,一動不動,眼睛卻跟雷達似的監視周圍。
宋維揚說:「我也是房地產公司的員工,老闆派我到這邊來考察市場。」
傍晚,天色漸黑。
夫妻倆臉色一黯,都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愈發感覺虧欠了兩個孩子。
宋維揚道:「姓木。」
宋興華又問:「那你認識宋衛軍嗎?」
或許正是源於那股莫名的親切感,宋興華對宋維揚毫無防備,詳細解釋說:「我大外孫馬上要結婚,新房都選好了,我賠下來的拆遷款正好給他做首付。我外孫女也要上大學了,她說想住校。等兩個小的都搬出去,我這個老的就搬過去。」
姑娘笑道:「沒事兒,高考我有把握。媽你歇會兒,我幫你招呼客人。」
「那你還準備拆遷之後搬過去住?」宋維揚說。
麵攤沒有桌子,只有一些小馬扎,顧客需要坐那兒捧著碗吃。
李成功生氣道:「你怎麼又來了?馬上就高考了,快回家複習www.hetubook.com.com功課!」
宋維揚說:「不太認識。」
「挺辛苦吧?」宋維揚道。
對於那位素未謀面的爺爺宋興華,老爸之前的敘述有些錯漏。
宋衛紅笑道:「工商要抓,有了桌子不好跑。」
宋維揚開車來到一個路邊麵攤,問道:「老闆,你這裏都有什麼面?」
就在重新調查的時候,私家偵探遇到一個40多歲的理工大教授。這位教授的父親,當年和宋興華是同事,兩家人門對門住在同一層樓。
3000元前期活動經費,找到一個目標給5000元,三個目標找齊就再給2000元獎金,這絕對算是大生意。把那偵探興奮得扔掉其他業務,一心一意幫宋維揚找人,只用了四周時間就完美搞定。
宋維揚問:「老闆娘,你們怎麼不弄幾張桌子?顧客吃面也更方便啊。」
「好嘞,馬上就來!」李成功爽朗喊道。
姑娘擺了個馬扎坐下,正好面對宋維揚,突然她驚訝喊道:「你是宋維揚?我在《青年雜誌》上見過你的封面照片!」
「女婿家裡太小,住不下。」宋興華道。
大雨斷斷續續下了好幾天,終於天空放晴,宋維揚開著麵包車前往虹口那邊。
「餓不死,富不了,」宋衛紅指著隔壁幾個攤位說,「下崗職工太多了,好些都在擺攤賣吃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生意不是很好做。」
宋維揚又問:「那你以後住哪兒啊?」
正是宋維揚的姑父李成功和姑姑宋衛紅。
「哦,姓木啊。」宋興華感到有些失望。
宋維揚扶著他走出菜市場,笑道:「大爺,我先走了。再見!」
足足在麵包車裡等了三個多小時,手機都被貪吃蛇玩吐了,洪偉國突然說:「老爺子好像出來了。」
「不用你幫忙,你的主要任務是準備高考,快回去!」宋衛紅說。
……
宋維揚說:「應該沒有吧。」
「那就麻煩了。」宋維揚道。
宋興華是1951年開始在滬江大學教書的,1952年秋隨著院系一起併入盛海交大,半年之後被調往盛海第二機械製造學校任教。在宋述民下鄉當知青的第二年,宋興華又被調往盛海機械學院的分部,一度遭受那啥衝擊,還被關過幾年牛棚,直至1979年才回到學校教書,最後在盛海大學工商管理學院退休。
宋維揚這次找私家偵探,並沒有親自露面,而是讓保鏢走了一趟,並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
宋維揚扶著宋興華來到菜市場,老爺子買菜時斤斤計較,因為五分錢的差價,連續走了七八個攤子。等攤主把菜稱好了,他還信不過,自己拿著秤重新過手。
「等一下,」宋興華突然喊住,「你和_圖_書家裡有沒有親戚姓宋?」
宋興華道:「小夥子貴姓啊?」
麵攤是一對夫妻在經營,老闆已經頭髮花白,但身材很健壯,雙手十指粗短,粗糙而有力。老闆娘一頭齊耳短髮,臉上有些許皺紋,身上的襯衣已經洗得發白了。
也即是說,宋興華最後執教的學校,並非宋述民所說的盛海理工大學,而是盛海大學的分校區。
宋維揚笑呵呵說:「小妹妹,你認錯人了。」
宋維揚道:「大爺,你有退休工資吧,何必那麼儉省?」
宋維揚道:「你現在一個人住嗎?怎麼不早點搬到女婿家,讓他們照顧你?」
「能省一點是一點,賺錢不容易。」宋興華感慨道。
宋維揚問:「收入怎麼樣?」
「拆,再過兩個月就拆。」宋興華半眯著眼仔細打量,頓覺親切,因為這個年輕人跟自己兒子長得好像。
宋衛紅說:「我去年下崗的,我愛人今年下崗的。」
宋衛紅熱情招呼道:「先生你快坐。我們這裡有陽春麵、三蝦面、牛肉麵、雞肉面,還有茶葉蛋和鹹鴨蛋。我們的三蝦面很好吃的,招牌菜,先生們要不要來兩碗?」
宋維揚放下手機,果然看到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拄著條拐杖蹣跚而行。他的右腿有些瘸,每次都要左腿先邁出去,然後拖著右腿往前走,手肘上掛著的菜籃子也隨之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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