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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

宋衛紅扶著父親來到靠後的角落位置，宋維揚正忙著跟林卓韻說話，都沒注意到他們，倒是洪偉國一下子就認出來。

「啪啪啪啪！」

「慌什麼？急著去美國啊？」聶軍道。

宋興華搖搖頭：「算了，等畢業典禮結束再說。」

宋興華搖搖頭：「先去學校看看。」

世界盃期間，甚至有學生帶著鋪蓋和暖水瓶，直接在相輝堂的走廊里過夜。

林卓韻問：「你認識他們？」

「老闆，倒數第一排最左邊。」洪偉國提醒道。

掌聲四起，周正宇帶著宿舍的兄弟們大喊：「宋維揚，牛逼！」

宋維揚回頭看著愣了愣，隨即微微一笑，繼續跟林卓韻頭碰頭說悄悄話。

復旦並未制止這種半夜看球的行為，反而緊急調來20多台電視機，但還是無法滿足學生們的需求。校領導的關懷猶如春風般溫暖，居然租來一台300英寸的索尼投影機，這玩意兒的租金非常昂貴，卻一連租半個月就擺在相輝堂播放和-圖-書。

夜裡，偶爾會傳來響徹雲霄的歡呼聲，把校園裡的貓都嚇得便秘，這肯定是哪個球隊又進球了。

宋衛紅立即上前截住一個學生：「同學，請問……」

宋維揚施施然走上台，跟其他優秀畢業生站在一起，鞠躬敬禮之後，雙手接過優秀畢業生的證書和獎狀。

「宋維揚……」這是校領導在宣布優秀畢業生名單，宋維揚的名字排在第一個。

宋維揚道：「見過一面。」

宋衛紅說：「兩杯最便宜的。」

周正宇、李耀林、聶軍等人集體打哈欠，都是熊貓眼，靠在座位上打瞌睡，搞得好像昨天半夜跑去偷牛了一樣。

那學生笑著打斷道：「你們是來參加畢業典禮的家長吧？地點在相輝堂，跟我走就是了。」

那學生主動幫忙攙扶宋興華，問道：「老爺爺是來找孫子的？」

宋衛紅說：「我們找宋維揚。」

「就是那裡。」宋衛紅遙指時光咖啡廳的招牌。

宋興華問：「他是不是在和*圖*書學校？」

學生家長今天來得並不多，也就二三十個，估計都是本地人。此時復旦每年的畢業生人數也少，還沒擴招呢，相輝堂完全可以容納。

宋衛紅道：「爸，這些服務員肯定不會說，要不我們一直在這裏等著？」

父女倆坐在那裡一直等著，等店員端著咖啡過來，宋衛紅才問：「你們老闆在嗎？」

「哈！」

宋興華恍然大悟道：「今天他畢業！」

宋維揚笑道：「你那是掛科補考，我是耽誤了時間補考。」

女婿李成功要忙著擺攤，外孫李超英也要工作賺錢，而外孫女李亭亭還在高考衝刺當中，今天只有他們父女倆過來探探風。

「是很有面子。」宋興華笑呵呵道。

宋衛紅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問父親：「爸，要過去嗎？」

「對，孫子。」宋興華說。

……

「切。」周正宇繼續打哈欠。

相輝堂這段時間很熱鬧，因為正值世界盃，學生們一個個都熬夜看球。

宋興華穿著嶄新的中山裝heｔuboｏk.ｃｏｍ•ｃoｍ，在女兒的攙扶下來到五角場。宋衛紅也換了一身衣服，雖然不是新的，但比平時的穿著正式許多。

上午九點，畢業典禮暨學位授予儀式正式開始。

二人也不喝咖啡了，付賬離開，直接前往複旦大學。

來到學校已經八點半左右，父女倆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卻看到好多學生都穿著學士服、戴著學士帽。

校領導首先致辭講話，各院領導也有講話，某位院士級別的校友，也被請回學校致辭發言。這些講話程序結束，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鐘頭，若換成平時，估計已經把現場大半的學生催眠。

許多學生的畢業學士服都是租來的，宋維揚財大氣粗，直接定做了一套高級貨，還一口氣買了一大盒膠捲。

周正宇捂著嘴，打著哈欠說：「怎麼還不開始啊？我都快睡著了。」

周正宇吐槽道：「老宋，你補考次數比我還多，居然能選上優秀畢業生？」

「抱歉，不在。」店員道。

「這女孩子蠻漂亮m.hetubook.com.com。」宋衛紅笑著讚許，其實距離太遠，她根本看不仔細。

宋興華拖著瘸腿過馬路，被女兒扶著進店。立即有店員來招呼：「兩位是吃東西還是喝咖啡？」

兩人遠遠的跟在後面，目送宋維揚走進相輝堂，帶路的學生也快步跑進去。

「這邊請，」店員把他們帶到卡座，又拿出飲料單，「我們的咖啡也有很多種，還有其他飲料，請問兩位需要什麼？」

「那還不都一樣是補考？」周正宇撇撇嘴。

「兩杯咖啡。」宋興華道。

某位客串主持人的校領導說道：「下面請用熱烈的掌聲，有請社會學系的宋維揚同學，作為復旦94屆本科畢業生代表致辭！」

王波說：「人家老宋的畢業論文牛逼，有本事你也寫出來那麼厲害的論文。」

店員微笑道：「請問你們要找哪位老闆？」

「我也不清楚。」店員敷衍一句便走了。

周正宇道：「忙著回宿舍補覺，晚上還要吃散夥飯呢。」

那學生說：「這專業可不好找工作，不過這和*圖*書一屆出了個宋維揚，社會學系的都覺得有面子。」

「哦。」林卓韻以為是哪個同學的家長，沒有刨根問底。

不止是他們，好多畢業生都臉色疲憊，那哈欠連天的樣子，就彷彿此刻是戒毒所在開會。

宋衛紅道：「社會系。」

宋興華和宋衛紅立即大喜，跟著那學生往相輝堂而去。

宋維揚和林卓韻此時正站在林蔭道旁，手拉著手比出V字型，讓洪偉國幫他們合影留念。

那學生八卦道：「她叫林卓韻，以前是社會學系的老師，跟宋維揚搞師生戀轟動一時，後來林老師主動辭職讀研究生去了。」

王波揉了揉眼睛，看手錶說：「時間到了。」

「我是新聞系的，你孫子在哪個系？說不定我們還認識。」那學生笑道。

「好的，請稍等。」店員轉身離開。

那學生笑著說：「何止有面子。只要跟宋維揚關係過硬，這輩子就發達了，他同寢室的有個直接輟學去開公司，現在都已經成了百萬富翁……咦，那不是宋維揚嗎？跟他女朋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