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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讓散漫慣了的華為技術宅們很抗拒了，枯燥窮苦的日子能讓人忍受，循規蹈矩的日子卻能逼走很多人才。

字幅的內容是：國之大本，人才最先。材美志篤，或在孤寒……巨資助學，足征高誼。科技興邦，此推盛事。利國利民，群瞻赤幟。

但李一男回頭就挖老東家的牆角，挖走一大批華為頂尖的研發和銷售人員。

好幾個技術部門和銷售部門的負責人發言完畢，任總笑呵呵說：「現在請來自IBM的老師講話！」

外企打壓，項目受阻，市場無力，內部矛盾因改革而激化，這就是目前華為的糟糕現狀。

南山婦產醫院對面的華為樓，是唯一的華為自建宿舍，高層都住在那裡。而大部分的中層和底層員工，現在則住在南園村，全是租當地農民的房子住。號稱「華為六君子」的那六個人大副教授，前兩年還在南園村被聯防隊員逮過，因為沒辦暫住證，被拖到派出所一字排開，抱頭墩地，差點被送去當苦力。

任總連忙說：「宋先生太謙虛了，你是公認的營銷天才，怎和_圖_書麼能說班門弄斧？還請不吝賜教，大家掌聲歡迎！」

這是任總一貫的性格，只要有真正的人才在身邊，恨不得把別人身上所有價值都壓榨出來。

任何人都有私心，別想著他們始終能跟老闆同進退。華為現在有幾千號員工，只有300人不適應改革，已經算任總非常得人心了。

宋維揚看向正在發言的李一男，眼前這位天才，今天就沒打領帶，似乎是藉此表達自己無聲的抗議。

西裝革履，只是規範化的一個表象。真正的內核，是無論幹什麼事情，都有一套標準流程，無論職位高低，任何人都不得違背！

李一男後來進了百度，再離開百度自己創業，2016年因內幕交易被判刑兩年半。

大領導哪是那麼好見的？地方領導說了沒用，只有找中央領導才有效果啊！

宋維揚到處轉了一圈，感覺還是蠻有意思的，有點想當場拍幾張照片做紀念。

屆時，只是每年的分紅，就能拿200億元左右。

任總愣了愣，苦笑無言。

這不算什麼，好聚好www.hetubook.com.com散嘛。

當然，華為不可能一直讓宋維揚買受限股，等過幾年資金稍微充裕，必然減少每年紅利兌換股票的規模。

會議內容很有意思，是在總結前兩天的投標失敗經驗。

任總介紹道：「這是啟功先生的字。」

由於任總的推崇備至，那六位人大副教授，直接被員工稱為「華為六君子」，被捧得都不好意思不盡心儘力。

任總暴跳如雷，他曾經最器重的員工，就這麼背後捅他刀子。於是，華為成立了「打港辦」，不惜虧本進攻港灣公司，又卡知識產權，導致港灣公司上市失敗，最終收購港灣，然後讓李一男滾蛋。

此時此刻，任總明顯在捧宋維揚，就跟劉備捧諸葛亮差不多。

都是千年的狐狸，還說什麼聊齋？

都是廢話！

一年半以後，李一男靠賣設備有了1000萬元，自己創立港灣網路公司。

經過行政樓最底層的大廳時，宋維揚突然被牆上的一副字畫吸引，認認真真站那兒辨認欣賞。

一個美國佬接過話筒，開始指出華為在競標中暴露出和*圖*書的問題，同時又強調要打造規範的銷售隊伍，批評華為的銷售人員都是野路子。好幾個員工聽了直翻白眼，他們本身就對拿幾百美元時薪的IBM顧問不感冒，現在自己被批評，更是憋了一肚子怒火。

每次開會結束以前，任總都會問：「人大教授有什麼意見？」

喜豐則是捐了將近3000萬元的物資，跟華為一樣，都只有地方小範圍報道，沒有拿這事兒來宣傳炒作。

任總的選擇是杯酒釋兵權，首先勸退這些人，讓他們變成華為的經銷商。這些人擁有多少華為的虛擬受限股，就以出廠價賣給他們多少設備來抵扣，賣掉換成錢便是各自的創業資金。

宋維揚又補了一句：「當務之急，任總還是託人找一下大領導，把華為的謠言破除了再說，這才是真正的致命傷。」

「啪啪啪啪啪！」

未來那個華為總部，今年剛開始動工，此時華為還在南山的破房子里辦公。甚至其行政樓也搬了好幾次，只為節約租金，地方越搬越偏僻。

前面我們說，宋維揚如果把紅利一直變成股份，到2和_圖_書018年有可能超過90億股。其實這個數據非常保守，真正算起來，超過100億股都輕輕鬆鬆。

等美國佬發言結束，任總又說：「宋維揚先生是復旦MBA班的特聘講師，自身也創造了諸多經典的銷售案例。在銷售方面，宋先生可以做我們的老師，有請宋先生給大家講幾句！」

在一陣熱烈掌聲當中，宋維揚只好開口，說道：「剛才美國顧問把能說的都說了，我沒啥好補充的。做銷售嘛，首先要知道自身產品的賣點，而賣點無非性能、外觀、品牌、價格這些。首先來說品牌，華為的牌子並不出名，也不能用支持國貨的名義綁架客戶。說穿了，愛立信這些企業的產品，也屬於國貨，因為是合資公司生產的。其次是外觀，這也沒什麼好講究的，都是基礎設備。那就只有性能和價格了，性能上不輸給競爭者，把價格往下壓，這是華為唯一的制勝法寶。」

今年的大洪災，華為捐了1000萬，用於災后重建辦學，啟功先生就是因為此事給華為題字的。

任總繼續剛才中斷的會議，並請宋和_圖_書維揚旁聽，同時旁聽的還有個IBM顧問。

華為的IBM化改革，導致大量老員工無法適應。這個群體大概有300人左右，都是那時中國當之無愧的技術精英，其中就以李一男為領袖代表。

會議結束，任總又帶著宋維揚去參觀。

任總和李一男情同父子，很快就要上演「父子相殘」的戲碼。

在會議室里，除了宋維揚之外，其他人一水兒的黑西裝，整得就像是社團在開會。也有零星幾個女性，清一色西式工作套裙，要多正規就有多正規。

華為正在全盤IBM化，工作時間必須穿西裝就是其中一個內容。

三年前，華為除了不缺技術員，那是什麼都缺。聽說深城來了六位人大副教授，立即高薪聘來做兼職諮詢師，一切以最高規格待遇。為了籠絡人心，任總連續跟六位副教授聊了三天，推心置腹，把自己以前當兵時的糗事都拿出來當笑料。

「好字。」宋維揚點頭笑道。

回頭，也請啟功給喜豐寫一副字兒？

宋維揚明顯不吃這套，他擺手笑道：「IBM的顧問在這裏，我就不班門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