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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晚會九點多就結束了，宋維揚本想帶著林卓韻和豆豆去市區，結果跨過蘇河沒多遠就堵車，只能半道折返回來。

不但如此，就連今晚活動的飲料，以及活動的獎品，都是宋維揚個人贊助的。

豆豆反正是特別激動，在家裡看著電視又蹦又跳，跨世紀對她來說沒有意義，但又有著某種非凡的意義，反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什麼感覺。

「叔叔，阿姨！」豆豆的閨蜜竇瀟瀟一蹦一跳過來，腮紅抹得更加恐怖，配合著厚厚的粉底，晚上出門絕對能嚇死人。

「張教授你好！」宋維揚認識此人，以前還教過他一年《社會心理學》。

豆豆說：「吃過了，最後一次綵排結束就吃的。」

那妖異迷幻的舞曲風格，被豆豆演繹的比較到位，至少還像那麼回事兒。就是邊唱邊跳太累了，跳到後半程的時候，豆豆的氣息明顯跟不上，甚至偶爾還傳來喘氣的雜音。

林卓韻說：「我外甥女也在這裏讀書。」

豆豆驕傲地說：「瀟瀟是我的伴舞。」

一個世紀就這麼過去了。

宋維揚趴在陽台上看了一陣，估摸著時間，對林卓韻說：「來個跨世紀之吻吧。」

等這人離開了，林卓和_圖_書韻才介紹說：「法學院的老師，去年才升副教授，以前跟我是同事。」

活動即將開始，學生和家長以班級為單位，搬來板凳在操場上坐成方陣。其實人數非常少，高中部每個年級一個班40人，初中部每個年級兩個班80人，每個學生父母到齊，再加上一些爺爺奶奶，也才勉強超過1000人（之前忘了盛海是五四學制，居然讓豆豆讀小學六年級，就不要深究了）。

世紀末的最後一天，節日氛圍更加濃厚。

又是一個復旦的親兒子。

宋維揚和林卓韻走進學校之後，都不用遮遮掩掩，因為把高中和初中算在一起，全校七個年級只有不到500個學生，80%以上屬於復旦教職工子弟，學校經費都是直接由復旦大學撥款。

「我也覺得化妝不好看。」豆豆閉上眼睛，仰著脖子等宋維揚來擦。

各種時髦的大型活動，彷彿在帶著盛海邁步跑向21世紀。一些娛樂場所，甚至還舉辦了化妝舞會，年輕白領們對此趨之若鶩，一下子就過上了西方資產階級的生活。

指導老師估計做了編舞調整，把那些特別誘惑的動作都去掉了，但整體上還是接近和_圖_書於李貞賢的原版。

於是豆豆就苦逼了，老師特別重視，平時管得特別嚴，罰站打手心什麼的都屬於家常便飯。

怎麼說呢？

魏教授道：「復旦學子一家人，以後多多聯繫。」

一場武術表演之後，終於輪到豆豆的節目。

「哪裡哪裡，作為復旦學子，這些都是應該的。」宋維揚笑著說。

「張老師是誰？他自己掏的錢？」林卓韻問。

豆豆穿著一身金色反光的皮質風衣，要多誇張就有多誇張，她笑著原地轉圈說：「漂亮吧？張老師知道我要表演李貞賢的舞曲，專門弄來了一套演出服，因為不合身，還請裁縫改成了現在的大小。」

豆豆說：「張老師是我們班的音樂老師，今天的晚會就是她負責。」

宋維揚和林卓韻下午去逛街，本來還想看電影的，但購票隊伍排得太長，他們懶得去跟人擠。

「不許亂說！」豆豆鼓著腮幫子生氣。

這所學校的很多設施都是如此，早在十年前，就有院士捐2萬元做獎學基金，那時候的萬元戶都很稀罕。就在半年前，附二中甚至建立了全國第一個中學校園網，別處的初中生還沒見過電腦，這裏的初中生已經可以在校園和_圖_書網裡聊天了。

宋維揚好笑道：「服裝很棒，就是腮紅和口紅太艷了，我幫你擦掉一些。」

「切，前段時間我感冒了，嗓子不舒服，不然肯定是我來主唱！」竇瀟瀟很不服氣。

「你這什麼打扮啊？花里胡哨的。」林卓韻哭笑不得。

由於宋維揚的各種活動贊助，整個復旦及其附中、附二中、附小，全都被喜豐的飲料所佔領了，甚至小賣部都懶得進其他品牌的同類型產品。

挺冷的天，豆豆和夥伴們穿得很少。她一身金色發光皮大衣，腳踩著長筒白色皮靴，頭髮梳成大馬尾，居然還不知從哪裡弄來個尾指麥克風。

宋維揚問：「晚飯吃了嗎？」

宋維揚抬著豆豆的下巴，小心翼翼的將腮紅和口紅擦掉一部分，終於勉強變成了還能看的樣子。

謝幕之後，豆豆快速跑下台，撲到宋維揚懷裡興奮地說：「叔叔，今天好高興啊，緊張死我了，有兩句歌詞都唱錯了！」

豆豆升初中之後，學校的名字叫「復旦附二中」，其前身為「復旦子弟學校中學部」。學校隔壁就是「復旦附中」，甚至校長都由「復旦附中」的副校長兼任，這裏的學生大比例直升附中，然後再被複旦大學和圖書給大比例錄取。

沒走幾步，又有一個打招呼的：「咦，小宋，你也來啦，小林也在啊。」

聽說宋維揚來了，附二中的陳校長很給面子，主動過來跟他握手：「小宋，感謝你的慷慨捐贈！」

「叔叔，小姨，你們來啦！」豆豆飛跑過來。

但學生們卻特別追捧，全程歡呼尖叫，同班同學還大喊豆豆的名字，整得像個小明星在開演唱會。

接下來是大合唱，然後是詩朗誦，一首《七子之歌》后，又有二胡表演，孩子們都挺多才多藝的——這學校里有很多興趣小組，此時的校足球隊也很猛。

不時有學生家長主動跟宋維揚打招呼握手，學生幹部們則忙著分發飲料。

「應該的。」林卓韻微笑道。

兩人抱在一起，唇齒相觸。

「你好。」宋維揚不認識這人，只能禮節性問候。

林卓韻卻很熟悉，笑著回應：「魏教授，好久不見。」

在六個伴舞學生的烘托下，豆豆也開始扭動身體，然後蹦出蹩腳的韓文歌詞：「啥西曆阿里古尼古稀風燒，么羅洗里器磨受~呼哦呼~~~哦西娜屋裡呀砸阿里扎阿么，賊各阿秒那州虧……」

嗯，附二中如今的塑膠跑道，就是豆豆入學的時候，ｗｗｗ.ｈｅｔubｏｏｋ•com•cｏｍ宋維揚個人出錢捐建的。

臨近12點，附近已經有人提前放焰火，市區那邊都隱隱能看到天空的亮光。

豆豆一共有六個伴舞，三男三女，都是他們班的。

林卓韻笑道：「下次唱中文歌吧。」

至少有一半的家長不喜歡，因為太前衛了，太張揚了。

幾盞大燈照亮舞台，寒冷夜風當中，兩個高中生主持人上台，開始了春晚式的開場白。

「好啊。」林卓韻笑道。

魏教授說：「我兒子讀初三。」

一路上碰到好多熟人，搞得像復旦老師開聯誼會，這種場合宋維揚都沒法裝逼，以前教過他的教授和講師就碰到三個。

豆豆傲嬌道：「我再考慮考慮！」

「12點……」豆豆激動地跑向陽台，正好撞見案發現場，嘟嘟嘴又回到客廳。

林婉姿去雀巢總部學習考察還沒回來，豆豆綵排了一下午，晚上就要正式表演，宋維揚和林卓韻必須作為家長去觀看。

於是經常有新入學的復旦學生，跑遍校園都買不到可口可樂，把這當成一個非常稀罕的事情。

這才剛下車，就有人主動打招呼：「宋老闆，林老師，你們也來啦！」

宋維揚大笑：「你那韓文歌詞，就算唱錯十句，韓國人也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