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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兩年之後朱威廉就會把榕樹下賣掉，1000萬美元賣給貝塔斯曼集團——真香！

林卓韻親自端著三杯咖啡過來，盤子里還有些零食。她把咖啡放下，微笑著伸出手：「你好，Will！」

朱威廉立即有了印象，笑著說：「原來是鯉魚小姐，我在榕樹下首頁讀過你的小說，至於用電子郵件聊天的事情還真忘了。」

特別是那個總體規劃，完全無跡可尋，能不能通過全看上面的意思。你把所有事項都搞定了，興沖沖的跑去申請，結果人家說國內期刊單位的數量規劃已經滿額了。這就跟單位編製一樣，你能力超級牛逼，在國企幹了好幾年，立下潑天大功，但員工編製是滿額的，你還是繼續做合同工吧。

宋維揚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出一本《榕樹下》同名雜誌，把榕樹下的精品文章搬到紙上。」

宋維揚的公司很多啊，把朱威廉扔去一家公司發展。公司做大之後想跑？沒問題，我還有其他處於創業期的公司，你繼續過去練小號吧。

「好吧，我同意合作。」朱威廉非常爽快的答應，也不怕宋維揚入股之後不辦雜誌。

直到多年以後，榕樹下創辦20周年之際，朱威廉才再度現身，搞起了一個叫「相約榕樹」的移動文學社區。

宋維揚笑道：「你自己能辦雜誌社嗎？即便辦了雜誌社，你又能申請到刊號嗎？一家雜誌社和一個刊號，即便只是空殼子，也至少價值幾百萬，這還沒把人脈成本算在裡邊。」

榕樹和圖書下現在只有兩個賺錢模式，一是賣網頁廣告，二是實體出版長篇小說。榕樹下今年已經付了近100萬元稿費，買斷站內長篇小說的版權，然後拿去運作出版賺點零花錢，但賺來的錢遠遠無法維持網站運營。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申請刊號動輒要幾十萬元，其中大部分屬於運作費。而且有錢都不一定能批，你還得有關係，且是非常高端的關係。因此很多雜誌只能選擇掛靠機關單位，機關單位的刊號更好批下來，但卻有極大的商業局限性。

如果能拿到刊號出雜誌，只要銷量能上去，榕樹下就能源源不斷的盈利，因為這個網站遍地都是精品短篇文章。

於是朱威廉選擇退出盛大，並把股票全部還給陳天橋，他感覺沒啥挑戰也沒啥意思。陳天橋為了感謝朱威廉的功績，歡送會就前後開了兩次，第一次歡送會有挽留的意思，沒法留人又開了第二次歡送會。

宋維揚提議道：「我入股榕樹下怎麼樣？」

簡直完美！

豆豆雙手撐著下巴，趴桌上一直盯著林卓韻看。宋維揚也斜倚在沙發上，笑盈盈的瞅著林卓韻。

在另一個時空，盛大公司創辦了好幾年，除了總裁唐駿之外，只有各部門的總監。而朱威廉是盛大的第一任副總裁，並且是臨危受命，拿著盛大公司最高的工資。

但凡想要在市場上流通的報刊雜誌，必須提前申請刊號。不過民間刊號非常難搞，歷史上的韓寒名氣那麼大，背後還有經紀人幫忙運作，但他和圖書辦雜誌申請一年多，都沒把刊號申請下來，只能以圖書的形式發售《獨唱團》雜誌。這樣賣雜誌是很虧的，因為賣一期雜誌，就必須申請一個單獨書號，成本高得嚇死人，還有被監管部門取締的風險，於是韓少的《獨唱團》只發行了一期就停刊。

從開廣告公司到創辦網站，再到之後的幾次工作經歷，朱威廉就像一個職場遊玩者。他把遊戲帳號練到滿級，便立即另開小號體驗升級樂趣，並且樂此不疲的繼續開小號。

宋維揚說：「我女朋友以前是《萌芽》編輯，現在已經辭職了，打算自己辦一本雜誌。如果朱老闆願意合作，那這本雜誌就起名為《榕樹下》，文章內容也全部來源於網站。」

朱威廉默然不語，因為宋維揚說的都是實話。

書號比刊號相對容易一些，但依舊非常困難，一個書號要花好幾萬。於是很多人出書選擇套號，即套用某叢書的書號，一個叢書號可以出無數本書，但死規定是不能單本售賣，標價都不能標，必須整套叢書一起定價。現在相關部門還監管不嚴，導致大量圖書用套號定價出書，再過幾年就要嚴肅處理了，能把出版社和作家罰款到生活不能自理。

林卓韻說：「我更傾向於做紙質編輯，網路編輯的工作不怎麼喜歡。」

於是朱威廉又辭職了，跑去自己開公司，並很快把公司發展到300人規模。在公司最賺錢的時候，他說自己已經37歲了，再干三年就退休。當時員工都heｔｕbｏｏｋ.cｏm.cｏｍ以為他說著玩的，結果這人真的隱退了，完全就不講道理啊。

「這位小姐認識我？」朱威廉疑惑道。

事實上，宋維揚對朱威廉這個人，比對榕樹下網站更感興趣。

宋維揚說：「1000萬人民幣，我要榕樹下30%的股份。再以榕樹下的名義，申請創辦雜誌社，再用雜誌社的名義申請刊號。」

宋維揚說：「那你錯過了好機會，你當時應該賣掉的，現在互聯網泡沫破滅，可沒有人願意再出這麼高的價錢。」

時光咖啡廳。

宋維揚說：「我對榕樹下很感興趣。」

朱威廉在業內是極富爭議的人物，因為總是有很多人追隨他創業，創業成功之後他又撂挑子不幹。甚至有人說他「惡貫滿盈」，因為他喜歡談理想，一個人談理想是牛逼，一個人帶著一幫人談理想就是在犯罪。

朱威廉笑道：「很多人都有興趣，從去年到現在，至少有30個投資人聯繫我。出價最高那個，願意花500萬美元，只要榕樹下40%的股份。」

「宋老闆，久仰大名，沒想到你會親自跟我見面。」朱威廉主動握手道。

林卓韻說：「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一份工作而已，以前當老師的時候，我還不是說辭就辭。」

「宋老闆能搞到刊號？」朱威廉激動得差點站起來，隨即又笑道，「是我大驚小怪了，以宋老闆的影響力，拿一個刊號還是很容易的。」

「真想讀博士？」宋維揚問。

朱威廉皺眉道：「榕樹下我已經前前後後投入幾百和-圖-書萬元，即便網路泡沫破裂，現在至少也值6000萬元。你用1000萬想拿30%的股份，這未免有些太強人所難了。」

林卓韻說：「我的網名叫『快樂的紅鯉魚』，以前向榕樹下投過稿，還跟朱先生用電郵聊過。」

朱威廉上任副總裁的時候，盛大正處於發跡后最麻煩的階段，官司纏身不說，對外管理也一片混亂。朱威廉全權負責盛大的公關、市場和營銷，工作上完全繞開總裁唐駿，只對陳天橋一個人負責，兩年時間就把盛大帶到了最輝煌的時刻。

宋維揚甚至想把西山居工作室獨立出來，然後扔給朱威廉來管理，這傢伙在公司發展階段屬於猛將類型——朱威廉的抗壓能力超強，就他現在這家廣告公司，換成其他人早就黃了。有一天他去公司上班，發現有一半的員工跑了，而且是被他最信任的副手帶跑的。副手學到東西之後打算自己單幹，不僅帶跑一半員工，還帶走公司所有客戶，給客戶們發郵件說他的公司倒閉了。當時朱威廉只懵逼了很短的時間，就迅速安撫剩下的員工，坐在辦公室里沉著思考如何重新開始，並在幾個月內恢復了公司業務。

朱威廉說：「我把榕樹下當成自己的兒子，我開廣告公司賺的錢，已經陸陸續續砸進去大半。榕樹下是非賣品，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如果宋老闆是來談收購的，那我們可能無法達成交易。」

林卓韻感覺渾身不自在，忍不住說：「不就是辭職嗎？盯著我看幹嘛，我身上又沒長花長草。m.hetubook.com.com」

「小姨，你真厲害，」豆豆豎起大拇指，學著大人的語氣道，「說炒老闆魷魚，就炒老闆魷魚，比電視里的女主角瀟洒多了！」

林卓韻搖頭道：「還沒想好，其實我挺喜歡編輯工作的，也有可能換一家雜誌社上班。」

事實上，朱威廉一直都想弄刊號辦雜誌，因為榕樹下的文章以詩歌、雜文、散文和短篇小說為主。這些題材都不利於出版圖書，也沒法搞付費閱讀，只能發在網上供人免費閱讀。

個人和機關單位，是不能申請刊號的，必須要有期刊出版資質的單位。而想創辦雜誌社，必須先掛靠一個主管或主辦單位，這個單位還必須符合新聞出版總署的認定條件。零零散散的規定還有很多，即便符合所有規定，還必須符合國家對期刊出版單位總量、結構、布局的總體規劃。

宋維揚見到了榕樹下的老闆朱威廉，這位美籍華人年輕時候很帥，長得有點像鄭少秋，不過只能算是低配版鄭少秋。

朱威廉在退出盛大之後，又被請去朋友的公司。這家公司有18名員工，資金只剩下18萬元，已經瀕臨倒閉。朱威廉做了1年零10個月，把公司發展到400名員工，公司流動資金達到6000萬元。

有了自己的雜誌社，想去申請刊號，還得符合國家總體規劃，因此正規雜誌社想申請刊號都極度困難。

林卓韻眼睛一亮，欣喜道：「咦，這倒挺有可行性的，只要能把刊號弄到手。」

一個刊號就能讓朱威廉妥協，他問道：「宋老闆打算怎麼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