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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即四分之三的汶萊華人，無法享有國民待遇，免費醫療和教育想都別想。這部分華人裏面的高端人才，紛紛移民到其他國家，導致汶萊高端人才奇缺。

汶萊本地人很多都不幹活，因為他們有錢，其人均收入在80年代是世界第一，90年代跌到亞洲第一，現在已經跌到亞洲第三。

沈復興驚訝道：「扶持力度這麼大？」

前面我們說汶萊人工便宜，是因為這個國家的流水線工人，都是從孟加拉等窮國雇來的外來勞工。

順便一提，不管是拿黃卡、紅卡還是綠卡，在汶萊國內做生意都不收個稅、增值稅和出口稅，甚至利潤匯款也沒有限制且不收稅——喜豐在汶萊的廠子，只徵收公司所得稅，這個國家的政策非常奇葩。

楊信笑道：「整個汶萊才多大啊，也就比容平市大一些。要不是汶萊的農業補貼夠多，而且不徵收增值稅和營業稅，我直接去菲律賓和馬來西亞搞椰樹基地了。」

因為汶萊的石油收入，有一半直接歸王室所有，剩下的一半才分給政府和老百姓。

汶萊國王！

如今宋維揚、李蘇褔和王傳孚共同投資的電動汽車，早就已經可以上路撒歡了。把幾千塊電池組裝起來，換進通用的電動車裡面，續航能力可以達到400公里。就是電池控制系統老出毛病，隔三岔五就來個起火什麼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消停。

楊信說：「主要還是汶萊的經濟太單一，怕和*圖*書石油和天然氣賣完了，於是就大力發展其他產業。發展得最好的是服裝製造業，汶萊從20年前就開始扶持，由於國內百姓不願打工，就從孟加拉、泰國那邊瘋狂招人。」

「全國的椰樹資源都給喜豐了？」沈復興有些驚訝。

於是更加尷尬的事情出現了，老百姓的福利提高之後，農田迅速被大量拋荒，失業率也逐年增加，因為很多人不願再幹活。

等電池控制系統完善了，宋維揚再追加些投資，買來其他相關專利授權，拆了別家的跑車就能自己「推出產品」。

「你可以聯繫國內的地方政府，組織中國農民工到汶萊工作，」宋維揚笑道，「這可是賺外匯呢，地方領導們肯定非常支持。」

王室有了錢瘋狂建寺廟，政府有了錢各種任性，就這麼稀里糊塗過了十年，才意識到應該發展其他產業。這個國家的貧富懸殊，直到80年代還非常巨大——雖然當時人均收入已經世界第一。直至有錢人不把錢當錢了，才開始逐步提高底層人民待遇，到現在變成農業不上稅、全民免費教育和醫療。

楊通道：「喜豐的罐頭廠也是這樣，流水線工人全部來自孟加拉。明明很好的熱帶水果資源，本地人就是不願開罐頭廠，平白把賺錢機會留給我們。還有漁業資源，汶萊的漁民都不幹活了，政府還在呼籲外資來這裏投資建漁場。這麼說吧，只要喜豐把漁場建起來，https://m.hetubook.com.com魚類罐頭在汶萊本地都能銷售出去很多，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需要進口的。」

宋維揚笑道：「土豪，錢多唄。」

「也對哈，中國人太多。」沈復興大笑。

並非只有華人被歧視，是所有非馬來族都被歧視。

沈復興憧憬道：「你們說，什麼時候中國人也能這樣，不用工作也能過得很好。」

宋維揚說：「汶萊還是太小啊，幾十萬人口而已，就算壟斷這裏的生意也不算什麼。」

宋維揚說：「以中國的人口數量來看，如果達到那種水平，國民生產總值起碼是美國的10倍，稱霸全世界都有足夠實力了。」

中國不是經常曝出新聞嘛，某村佔地拆遷之後，曾經勤勞而貧窮的農民，拿到拆遷款都不工作了，整村整村的打麻將，甚至孩子到初中就不願去上學。

談完正事回來的楊信，在宋維揚面前吐槽道：「廠子是準備開了，但人工恐怕不夠，汶萊老百姓實在太有錢了。」

宋維揚笑道：「錢太多鬧的！」

楊信說：「我雖然承諾幾年內投資多少個億，但只會在汶萊興建飲料廠。就目前的趨勢來看，汶萊的人力成本還會大幅度增長，畢竟本地人的消費水平越來越高，來自孟加拉的打工者也會跟著漲工資。現在整個汶萊的椰樹資源都被喜豐拿下，這就夠了，是此行最大的收穫。」

宋維揚道：「菲律賓有點亂，馬來西亞的椰樹牽扯到當和_圖_書地人。汶萊雖然小，但椰樹資源好拿，而且跟中國的外交關係也很好，是可以長期穩定合作的對象。對了，神州的合作談得怎麼樣？」

沈復興感慨道：「是啊，福利太好就沒動力了。」

楊信說：「何止啊。汶萊農民種地都不交稅的，政府反而還給補貼，生怕農民把地都拋荒了。現在喜豐牽頭搞農產品基地，汶萊政府居然主動負責發放初期貸款，我們每向農民採購一公斤水果，汶萊政府就承諾罐頭補貼多少。採購越多，補貼就越高，不但不收稅，還會倒給錢。跟中國的農民比起來，汶萊農民太幸福了！」

30年前的汶萊還是個落後農業國，發現石油之後突然富起來。

酒店，套房。

2000年底的亞洲首富是誰？

在亞洲地區，也就去年的孫正義能超過汶萊國王，因為投資互聯網比賣石油還賺錢。去年孫正義的個人資產是300多億美元，由於今年初他投資的多家網站上市，個人資產直接翻倍到700億美元，甚至超越比爾蓋茨當了10多天世界首富。然後就崩潰了，互聯網泡沫破裂，孫正義連亞洲富豪榜前20都擠不進去。

沈復興說：「我問了一下，汶萊的高端消費品市場增長很快，汽車、電腦等產品市場廣闊。我打算把神州的收銀電腦賣過來，汶萊的零售行業被華人把持了90%以上，我跟汶萊中華商會的會長聯繫過了，他願意幫忙做推廣。而且，這位會長還和*圖*書想代理神州的其他產品，如果我這次不來，他是打算去找聯想合作的。」

沈復興說：「我接觸了十多個東南亞的企業家，只跟新加坡和汶萊達成了合作意向。新加坡的一位老闆，希望能夠獲得U盤生產專利，也同意加入我們的U盤專利聯盟。而汶萊的老闆就更豪氣，直接下單訂了3萬個U盤。」

沈復興也咋舌道：「不來不知道，我真沒想到汶萊這種小國，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也那麼闊氣。80年代那會兒，我們才剛開始改革開放，汶萊的人均GDP已經有2萬多美元。」

這玩意兒的推廣非常困難，只能賣給那些追求新奇的土豪，蘇丹國王就是一個很好的買主。這位國王訂購之後，肯定會手癢親自駕駛，屆時讓記者拍個照片，拿到港城去瘋狂宣傳，港城的土豪們也會跟風購買，名氣就是這樣慢慢傳開的。

此時汶萊的華人約佔人口總數的11%，但只有四分之一華人有黃卡（身份證）。另有大約30%的華人拿紅卡，無法享有國民待遇，甚至不能申請成為公民——不過他們的下一代如果在汶萊出生，又通過了相關考試的話，也是可以升級為公民的。剩下超過45%的華人只能拿綠卡，每隔三年就要重複申請，否則將被驅逐出境。

楊信搖頭說：「高福利待遇不是什麼好事情。我這幾天專門了解過，汶萊這20多年來，石油越賣越多，人均收入卻越來越少。以前是世界第一，接著是亞洲第一，現ｈｔｔps://ｍ.heｔｕｂｏok•ｃｏｍ•ｃoｍ在都變成亞洲第三了。因為大家都不願意工作，那些有權有勢的汶萊人，明明隨便投資罐頭廠就能賺錢。嘿，人家卻看不上那點小錢，只盯著石油天然氣及其上下游企業。汶萊的服裝製造業是亞洲前五，但服裝廠卻沒幾個本地人，大部分是外來投資者興建的，剩下的也是汶萊的華人建廠。」

楊信笑著說：「現在是汶萊政府被嚇到了，哄著農民去種地、去養家禽牲畜。還有個問題就是，喜豐如果建新廠，必須招收一定比例的汶萊工人。雖然這些工人的薪水更高，但汶萊政府承諾給補貼，說白了就是政府花錢讓國民工作。」

沈復興道：「電子產品想要外銷太困難了，也就一個U盤佔優勢。」

宋維揚突然想起一個生意，他可以把電動跑車賣給汶萊國王。即便再過20年，這位國王也有著驚人財力，資產位列全球國王第二名，而且其奢華之名享譽全球，僅勞斯萊斯就買了200輛來組成車隊。

楊信說：「要不是有華人撐著，汶萊的其他產業根本做不起來。」

「確實非常特別。」沈復興說。

而且，由於華人勤勞聰慧，在汶萊的社會地位排第二名，僅次於這個國家的主體民族——現在汶萊的建築業、餐飲酒店、百貨商場、批發零售等等，幾乎都快被華人群體給壟斷了，百萬富翁和千萬富翁很多，但想成為億萬富翁卻幾乎沒有可能。

對了，還有中東那邊的土豪，他們買車就等於買玩具，買來也開不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