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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法則

作者:二十七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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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法則·榮耀 第三十一章 合格的僕人

第一卷 第一法則·榮耀

第三十一章 合格的僕人

「是,陸斯恩大人。」格洛也有些彆扭,自己分明還大了這位侍從長近十歲,但想想對方的身份和超越自己的馬術,也就釋然了。
……
「小姐今天有什麼安排?需要準備馬車嗎?」用完早餐,陸斯恩詢問道,羅秀正凝視著伊蘇河。
夏洛特莊園沒有雜種馬,這裏的馴馬師需要面對的都是剛烈難馴的純種馬,格洛依然記得在一個月前,自己被伯德紋馬龐大體型和神駿姿態所震撼,面對以天馬姿態賓士而來的伯德紋馬,居然忘記了躲閃,如果不是這位侍從官,以高超的騎術和強硬的臂力扭轉了馬頭,格洛現在不死也會重傷。
「繼續努力,相信你會成為倫德最年輕的頂級馴馬師。」努力向上的年輕人,總是討人喜歡,陸斯恩拍了拍格洛的肩膀,也沒有覺得以自己現在的年紀,老氣橫秋地鼓勵別人並不合適。
馬,尤其是能夠成為戰馬,背負重裝騎士的純血馬,非常的珍貴。一匹合格的戰馬,價值等同於四十頭母牛或者九頭優質公牛。
他十分佩服這位和小姐同年的侍從官,很難想象,這麼年輕的人就能夠讓最桀驁不馴的伯德紋馬服服帖帖。
www•hetubook.com•com格洛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腦袋,似乎欣慰於它還完完整整,笑著道:「經過一個月的日夜相處,它們兩個已經對我沒有敵意了,從3天前開始,它們允許我在馬廄陪伴它們過夜。」
陸斯恩欣賞這樣的羅秀,也歡喜著驕傲任性的羅秀,更憐惜著一出生就背負不幸的她。
羅秀想著陸斯恩可能的台詞,俏臉羞紅,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夫人昨天晚上重溫了一下埃斯庫羅斯的作品《被縛的普羅米修斯》,所以睡得比較晚,她吩咐不用為她準備早餐了。」所謂的忠誠,並不會因為這樣小小的謊言而減損半分,陸斯恩說著克莉絲汀夫人隨口編出來的理由。
陸斯恩露出溫和的笑意,對主人的照顧體貼入微,細心地把握住每一個會影響主人心情的細節,才是一位合格僕人。
一個專業敬業的馴馬師,就會像格洛這樣,和馬兒吃住在一起,如同對待自己的夥伴親人,甚至情侶一樣愛惜,才能夠最終馴服馬匹骨子裡殘存的野性。
他對自己很滿意。
「小姐要出門,準備一下,用那輛修整了底盤,加裝了減震設置hetubook.com.com和天窗的馬車,車輪上的狩獵女神阿爾忒密斯標記,用砂輪擦掉。」古拉西神話中,阿爾忒密斯曾經是普羅米修斯的情人,但她卻先後和普羅米修斯的哥哥,父親甚至母親發生了不倫的關係,塔利的馬車生產商以阿爾忒密斯作為標記,羅秀肯定不會喜歡。
「雖然是悲劇,但觀賞完這部悲劇的人們都會在悲傷中帶著點欣慰。原來是在自我安慰,天神也有天神的悲慘命運,所以人們對自身的苦難就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小姐的分析,一針見血,足夠讓許多隻會專註于作品本身的評論家汗顏。」當談論起歌劇藝術時,羅秀身上的那種自信和淡定更加明顯,小女孩開始散發出知性女性的美麗,並不亞於那位創作出長篇連載小說《勇士》的雅蘭斯夫人。
陸斯恩莫名其妙,走向馬廄,一路回想著剛才說錯話了嗎?
「哈哈,果然是小女孩,尺碼都是小號。」
來自雲秦大陸的瓷制餐具,是倫德貴族的最愛,用這種奢侈的餐具盛著精美的食物,盡情地享受時,那種帶著罪惡的優越感,常常讓他們感嘆,「天國會有這麼精美的瓷器和食和圖書物嗎?如果這是一種罪,我寧願做一生的罪人。」
看到陸斯恩,年輕的馴馬師格洛丟下手裡的馬毛刷走了過來。
青花瓷盤上印著東方風格的獨特紋飾,在經過冰凍之後,陸斯恩開啟了一罐魚子醬,將這種號稱「黑色黃金」的美味均勻地撒布在上面。
「古拉西劇作家的悲劇主要不是寫悲,而是在於表現崇高壯烈的英雄主義思想。根據亞里斯多德定義,拉西悲劇描寫的是嚴肅的事件;目的在於引起憐憫和恐懼,並導致這些情感的凈化;主人公往往出乎意料的遭到不幸,從而成悲劇,因而悲劇的衝突成了人和命運的衝突。」羅秀柔潤的紅唇觸碰到微微金黃色澤的黑魚子醬,停住入口的動作,「埃斯庫羅斯被稱為古拉西悲劇之父,但我並不欣賞他的作品《被縛的普羅米修斯》。相對而言,索羅倫斯的雕塑《天神狩獵》中駕馭天馬緊盯獵物的普羅米修斯,更能體現出藝術的美感。隨意地將人類對於命運無奈抗爭的悲哀,加諸于高高在上的天神,這隻是人類因為自身渺小而刻意追求的自我安慰。」
裴卓仙商行會在每日的清晨將出產自法蘭紀龍德河大白鱘https://m.hetubook.com.com的珍貴食物送到夏洛特莊園,讓尊貴的克莉絲汀夫人和格利沙爾塔小姐享用。
「不用了……等等,還是準備下吧,不要用只有你才能駕馭的伯德紋馬,那兩匹塞爾塔馬沒有鬧脾氣了吧?我要和桃樂絲去一趟倫德,你不必和我一起。」羅秀依然在想著索羅倫斯雕塑中英武的天神普羅米修斯,策馬的動作像極了昨天陸斯恩駕馭伯德紋馬時的氣度姿態。
「微酸的香檳,和魚子醬濃厚的油脂感最為區配。銀勺不能用來將魚子醬送入口中,因為那種金屬味會破壞魚子醬在口腔里爆湧出來的完美味道。」陸斯恩從桃樂絲手裡收回銀勺,換上了象牙長柄小勺,布置餐桌的事情一直是多琳在做,桃樂絲並不怎麼在行。
「母親呢?」羅秀看著潔白餐巾后的空座,疑惑地問道。
這個發現讓羅秀悶悶不樂,所以她決定不給陸斯恩出風頭的機會,他那樣裝模作樣地御馬,一定是要勾引倫德街頭貴婦人小姐的眼光。
因為純血馬的稀少,以及騎士們的大量需求,純血馬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人們普遍認為它們只應該臣服於騎士,賓士于戰場之上,而不是被套上車轅,拉著沉重m.hetubook•com•com的馬車,只作為有身份地位人士的代步工具。
「阿爾多斯公爵馳騁于戰場的坐騎就是一匹伯德紋馬,在平定叛亂的最終戰役里,這匹被馬勒迪茲陛下賜予『懺悔者卓爾』稱號的傢伙,一馬蹄就把揮劍刺向阿爾多斯公爵的叛亂大公重甲保護的胸口踹塌。」陸斯恩看到格洛剛才拿著馬毛刷在討好伯德紋馬,揶揄地笑道:「你可要當心了,這一匹然沒有經過戰場訓練,不會挑著你胸口踩下去,但它馬蹄上的力量,已經足夠踩碎你最堅固的頭顱了。」
在倫德的頂級餐廳里,也能吃到這種美味,但他們習慣將奶油,鵝肝,馬賽魚片,剁得細碎的優銀香花|蕾和萵苣,還有膩膩的生蛋黃,一層一層往上堆,味道自然很好,但吃得再多,也不會知道魚子醬的真正味道。
如果讓羅秀知道陸斯恩和她的母親在書房裡呆了一夜,這位大小姐一定會疑惑地想入非非,然後給陸斯恩許多難題。
河水上瀰漫的霧氣在逐漸熱烈的陽光下散去,昨夜的雨,並沒有影響天空的心情,藍天依然清朗乾淨。
還有一個理由就是,羅秀想要選購一些貼身物品,帶著陸斯恩不方便,更何況她絕不能讓陸斯恩知道自己的尺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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