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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雪狠狠一震。而旁邊的譚寒也同樣被深受觸動。

阿Ken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他不會順著別人的思路走，總是直戳對方的痛腳。果然他這番話一出，黎雪的臉「唰」一下白了，剛才的得意消失，慢慢記起自己的慘狀。

但，這些不是我要對她說的……

而譚寒卻在一旁沉默著。他瞥了我一眼，帶著一種深沉的自責和內疚。好像即便不再信任他，也是理所當然。然而，這樣的眼神，卻讓我想起，以前落水，和後來譚寒離開品優娛樂再次相遇的時刻，他也是那種的孤獨而死寂，彷彿他就知道這個世上只會剩他一個人。這就是他的結局。

「我當然清楚。他就是無情ｈｅtｕbｏok.cｏｍ•coｍ無義，我家對他這麼好，在他身上花了這麼多錢，他卻根本不知道『知恩圖報』四個字怎麼寫！」

阿Ken看不下去，老道而犀利反擊。

「譚寒是一個責任感這麼強的人。他毀掉自己被他人的信任、職業操守，為你做這些下三濫的事，這難道不是感恩圖報？他為了報答你們，已經在耗盡了自己的人品與操守，這不是最大的報答，又是什麼？！」

「不。」我打斷她的話，「或許有些人從不知悔改，自私自利。但譚寒不是這種——你跟譚寒相處這麼久，難道不是比我更清楚他的人品？」

而黎雪看到他這樣的反應，彷彿ｈｅｔｕｂook•cｏｍ.cｏｍ像是打了一場傲慢的勝仗。為刺痛譚寒而流露出得意，她繼續挑釁：「這種背叛過你的『卧底』，你還留著他？再被反咬一口，也是你自己活該！」

她盯著我和譚寒。

她再怎麼痛罵譚寒，也改變不了她現在最悲催的現狀。

黎雪正對著我，眼底一隻張狂的怪獸，露出醜陋的笑意。

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

「你就那麼確信？你忘了他曾經對你做過什麼？背叛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不可信的人始終……」

年輕氣盛的眼神在她那種憔悴的臉上，此時卻閃動著一種驚人的光芒。

是啊，譚寒曾經做過那樣的事。

每一個字，都狠狠攻擊的信任的底和-圖-書線。

可是卻十分會說這種傷人的話，她並不是發泄，她就是想要惡意的傷害他人。

我輕輕推開阿Ken，走到黎雪面前。

狡詐，自私。

譚寒微微一怔，沉默的注視著我。

「我相信，譚寒這次來我工作室，不帶有任何目的。他就是，純粹想幫我。」

離開了黃錦立，她失去的，其實更多。ESE只不過拿她當一時打擊品優娛樂的棋子罷了，根本不會替她考慮事業；而譚寒被樓夕之要走之後，她在ESE里連最後一個可以依靠商量的人，也沒有了。

「難道因為被收養了，就可以讓他做一切事情？否則就是不孝順，無情無義？那他自己的意願呢，自己的人格了？你們有和*圖*書沒有尊重過他，有沒有平等的對待他過？」

卧底。騙子。

讓防備與懷疑的陰暗種子種在我們心裏。

黎雪並不是一個聰明的人。

勾起舊傷、平添新恨。

「你錯了。」

譚寒沒有反駁，沒有解釋。

她這是什麼邏輯？她憑什麼覺得自己就可以對譚寒這樣那樣？如果譚寒不聽從，就是自私？

為她當卧底，為她弄掉我最重要的角色……這一次，我還能相信他嗎？這一次，他是否如黎雪所言，來我的工作室不過是另有目的？

黎雪被我說得有些慌亂。

「你這種代言丟得所剩無幾，好久都沒曝光率，電視劇連女三都接不到的人，在這嚷嚷什麼？沒人氣，又得不到公司的力捧，你的和-圖-書演藝生涯也就到此為止！」

而黎雪眼睛睜大，嘴角扯出一個不自然的笑。

所有不經考慮的一時風光，都是要付出代價。

我憐憫而不屑的看著黎雪。

如果我的家人對我說這樣的話，我心裏一定萬分悲傷。

「他沒有辦法決定自己的出生，而這不代表，你們有權利控制他的人生。時時拿『恩情』『不孝順』這樣的大帽子，往他身上扣！如果可以，我相信，他根本就不想被你家收養，更不想認識你這樣的人！」

「他……這是他應該的。」黎雪眼神閃了閃，「我們家養了他這麼多年，為我們做點事，算什麼？」

他有些苦澀的看了看黎雪，但是黎雪絲毫沒有在意他的目光，反而繼續對我反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