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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詫異。

我再次重申。

表面上越不正經，內心的自責也就越深。

黃錦立以前從不會開口誇我這些，這是怎麼回事？

開不了口的，我先來。

雖然這個世界很現實。

不是譚寒，更不是阿Ken，電話打了一圈后，最後打回給電視台高管。對方依舊笑眯眯的：「……你是影后，演技好，號召力好，放在我們平台上播出，一定會有很高的收視率，放心放心。別再讓黃總給你介紹其他電視台，你的劇我們台一直很重視。」

我不想阿Ken難做，也故意裝作一副插科打諢、笑嘻嘻的聲音：「不錯不錯，派出一個『和親』，就能保我一世安寧，值了。」

這樣的對比，才更讓人生氣。

我有點吃驚，看向譚寒：「這麼快就把事情搞定了？」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阿Ken去找樓夕之。據說兩人通宵徹談，談了整整兩天兩夜。那些曾經急功近利的種種不堪，在成熟之後，以另外一種方式諒解、和解。

半躺在白色沙發上。

也同樣明白，今朝別後，那些並肩作戰的日子再也難有。

黃錦立在電話那端，像是一個被我訓話的小男孩，過了好一會，等我一口氣發泄完，他才誠懇的說。

恍然若失。

黃錦立在手機那段笑嘻嘻的。

我明白，那也是他對我最深的祝福。

「行行，一切都聽你的。」就在我準備掛斷電和*圖*書話時，黃錦立語調狡猾的一轉，那雙平日狡黠的桃花眼好像在我面前眨了眨，「但這次，我也算幫了你一個忙吧。如果真的兩清，你是不是也應該幫我一個忙呢？」

沒想到譚寒微微一怔：「不是我。」

「樓夕之秘密籌備婚禮，表示以後會電影會減產」

電話那邊，阿Ken沉默了好一會，嗓子才帶著點低啞濕意說：「哈哈，那是一定的……不過不管有沒有大紅包，你都必須乾媽啊。」

原本想開門見山的質問，順便讓他少管閑事。

我找了個理由，笑嘻嘻的掛斷電話。

「我當然知道你的本事。」

「宋微，你本來就是一個很聰明，很大氣，很有智慧的女人。」

「你離開品優娛樂這麼久，做得怎麼樣，我都看到了。」

他在我們身邊時，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搞怪自大的話語，生動慵懶的表情。如果這是好萊塢大片，那麼他就是裏面典型調節氣氛的活躍份子。任何事到了他嘴裏，都變得詼諧有趣。我們經常被他弄得捧腹大笑，卻又十分清楚，阿Ken比任何人都可靠。

但我還是沒好聲好氣。

「微微，我們兩人之間一定要撇得這麼清么？」黃錦立的聲音有點無奈有點縱容，好像對我有些無可奈何。

委婉祝福。

「樓夕之真愛無敵——事業要，愛情卻更甚」。

他沒有選擇錯。

「以後結和圖書婚、懷孕什麼的，要第一個告訴我啊，否則就沒大紅包了！」

不知不覺我就撥通了他的電話。

遮風擋雨的，一路都是他。

一瞬間身體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心中有種古代送別舊友的失落。

緋聞這邊的事情解決完畢，接下來再是我擔當製片人的電視劇播放問題。原本阿Ken不再了，譚寒接手，這些事可能還要一點時間。結果沒想到電視劇那邊的高管直接笑眯眯的打電話過來，說可以播了，還安排在最好的暑假檔。

這人……

「其實難度也不大，發揮你的老本行——我爸從國外回來了，急需一個女朋友。」

看了半天，才想起來，哦，原來那是阿Ken的辦公桌。

如今，媒體上更多爆料的是：

那邊的阿Ken應了一聲，只是這一次，他的嗓音終究低沉了下來。他說，「你是的，你會一直是」。

「樓夕之真愛公開，宋微前任經紀人」

我們都默而不宣的知道，他以後無法再在我這邊工作，於是他也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心中的歉意。

樓夕之事件過後，她的視頻不知被阿Ken用了什麼方法，網路上是全部和諧掉了，任何明面上的搜索都無法再找到。而我之前的那些緋聞，也因為她的事件，轉移了全部的注意力，偃旗息鼓。

整個工作室安靜得彷彿最深沉的夜色，外面只有金色的射光打在這座hｅｔubｏok•ｃｏｍ•coｍ高樓大廈上，彷彿一座金碧輝煌卻孤單的宮殿。

不知何時，譚寒從背後走了過來。

「……真的嗎？」

阿Ken後來打了電話給我，語氣還是一貫的玩世不恭。

「喂，什麼事，微微。」他的聲音笑嘻嘻的從手機那段傳來，聽上去心情好極了。黃錦立好像在會議室，還讓其他人先繼續開會。

「你擁有這些本事，誰也拿不走。我只不過做了，最後你一定會達成的事。沒有我，你照樣做得到，不是么？」

黃錦立固然有他的社會地位，人脈，我不能跟他比，但我也有在用更迂迴的戰略。但他突然這樣插手，好像在嘲笑，你看，你這件事，我只要動動嘴皮子，打聲招呼，就能幫給你搞定。

聽了個大概后，我終於明白——原來是黃錦立！

我看不到譚寒。

我依偎在他的懷裡，他也靜靜的、維持著這個姿勢，再也沒有變過。像是一塊最堅固的岩石，又像是這是我們最好的距離。整個城市被廣袤的深夜包圍，娛樂圈五光十色的迷離，只有在黑暗中才顯現出它的寂寞與孤單。這條路上，不斷有人隕落，依舊有人艱辛前行，但心底深處，我們都需要有人陪在自己身邊。

我怔怔的盯著一個點。

但對樓夕之和阿Ken來說，只要她們覺得那是她們想要的，那麼，一切就值。

他磁性好聽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他ｍ•hｅｔｕbooｋ•ｃｏm•ｃｏｍ以前只說我的人氣，從不誇我的演技；而後經過我的一番努力，他終於認可了我的演技，卻從不讚揚我的能力。我就像一個一直想要告訴他人「你看，我做得到」「你看我能行」的人，經過長途跋涉，日月見證，最後終於想通了——「我為什麼要你認可。我認可我自己就夠了」的時候，他去告訴我，他看到了。他明白。

看到樓夕之的確為了阿Ken放棄很多，我也默默為阿Ken開心。

「夕之這邊搞定，以後再也不會亂編你的消息了。」阿Ken語氣輕快，「……而且我在她身邊，也會看著她。」

一下子也沒辦法直接說了。

說真的，我沒想到黃錦立會突然這樣說。

「帶著阿Ken的份，從今以後，雙倍的。」

黃錦立的聲音一下像是午夜的小提琴迷人極了，具有極佳的安撫作用。

看不到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他的氣息。他像是遲疑了一會，然後我後背一股溫熱。譚寒敞開了雙臂，從後面輕輕的摟住我。我肩膀有些緊繃，然而他的臂膀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充滿著安全感，像是一片溫暖而沉靜的港灣。

「呵呵，還真是夠會說話的。」縱然我心底有一兩分動容，嘴巴上卻顯得有點毫不留情，「既然明白，那最好不過。以後我的事，少插手。否則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們兩人有什麼呢。」

而現在，這種身邊空和*圖*書蕩蕩的感覺。就像他那張空蕩蕩的辦公桌。生硬的提醒著我，剩下的路，已經不會再有他的身影了。

上次見面，他還跟樓夕之商量怎麼對付我，怎麼一轉眼就……

「我們兩人之間，一、直、都、很、清。」

「什麼事？電視台那邊你橫插一腳，是為了顯示你很有能耐嗎？」我拿著手機，內心有點氣憤，「我和阿Ken已經搞得差不多了。你以為跟那些投資方吃飯是為什麼，是，或許我一個人是沒你那麼有話語權，那麼有能耐。但這個圈子不就是利益相關嗎？他們投資的電視劇壓著不放，他們自己本身也會急，會去解決這件事……」

但我覺得他一定在用力的、認真的點頭。

不過儘管媒體上一片祝福聲，但ESE那邊卻開始捧其他女星。一個只嫁給地位低下的經紀人，還表示婚後會減產的女星，無論是片酬和商業代言都將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對ESE來說，自然不再是重中之重。

就像以前無數次我們一個自誇一個附和，最後輕鬆愉快的結束聊天。

低低的，卻像是能淌入心扉。

「被你說出『媽』這兩個字，怎麼感覺這麼可怕。我還要繼續當影后呢，我得睡我的美容覺，保我的美貌千年不滅，萬年不腐了。你快滾吧。」

偏偏我還一時半會想不到什麼方式拒絕。

我簡直……

「真的。」

我知道，有種人處理不來離別這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