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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絲毫不比美國隊長差了好嗎。

他拖著我，走得有點快，但是我們的手卻牽得緊緊的。一旁的傭人裝作目不斜視，嘴角卻抿起笑著。

「還有，她不是帶刺的薔『薇』，應該是……」黃錦立看著游泳池的水，眼睛在微風中溫柔的眯了眯，「王者的『微』笑吧。」

「你……」黃老爺子真的有點動怒了，他冷冷笑了笑，「我不跟你爭。反正你也不過是他隨便找來矇混我，還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呵呵。」

「你是品優娛樂的繼承者，」黃老爺子只是淡淡的說，「你媽把你養這麼大不容易，她可全指望你了。」

而成年時的想法，又會被這些所謂的老人憐憫看輕。

那張穢濁的、衰老的臉上，像是被風吹熄的大火，突然生出一種蕭瑟的蕭條。

「那才是真正做大事的。」

視線在藍色和黃色的裙子之間遊盪了一下，最後伸了過去……

然而，他越是這樣含有一種莫名的驕傲，我就越是想到電視節目里年輕時的他不耐煩的對著那個男童說「別煩我」「心煩」。我看了看泳池裡面那個歡樂游著泳的嫩模，她的年紀還沒有我大，更沒有黃錦立大。

「感覺是這樣。」

我笑笑。這才是正解。

被他握住的手，溫度一下變得很高。

……怎麼看都不太科學啊。

「夠了夠了，放手拉，」我想甩開他的手，「我的果汁都快潑出來了。」

不對，難道是昨晚我喝橙汁時說的那個「綠巨人」？昨晚我只是隨口一提，該不會黃錦立就……

「是不是以前的那些傷到你了，我保證，我不會再做任何一件讓你受傷的事。」黃錦立舉起手，想要發誓。

「昨晚我竟然看到黃先生在榨果汁呢。是榨給他女朋友喝的吧。」

繼續撇過頭，不去看他的眼睛，只是乾笑著。

「所以你倒是很希望我變成第二個厲睿？」黃錦立將轉過頭來，目光有些危險的看了一眼黃老爺子。明明日光溫暖，他的那張俊臉卻顯得有些冷酷。

「因為，我很用心。」

我被黃錦立帶回別墅。

黃錦立臉上的笑容變大，還朝我放了下電。右邊的眼睛眨了一下：「遵命。」

「笨蛋——」我只是喊了一聲，黃錦立卻像是訓練有素的，直接就抬頭朝我看了過來。呃，是不是承認得太快了一點……

黃錦立緩緩說道，像是要看進我的眼底。

黃老爺子微震。

我心裏一動，突然有種千帆過盡般的甘苦。

「你們這些年輕人，都還沒活明白……」

「既然你也知道這點，就不要讓你媽失望。」

黃老爺子相當動怒，因為我這番話說得相當不客氣——就在他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黃錦立出現了。糟糕，我之前只顧著說黃老爺子，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聽到了多少。

還記得前幾年，儘管黃錦立對著誰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臉，對我好像很不錯，可是好幾次都沒有真正記住過我的名字。其實也很清楚，每天有那麼多人要見，合伙人，投資方，製片方，大導演，高層管理人員，經紀人……怎麼可能記得一個二三線女星的名字呢？

「本身就落後了，還不抓緊討我歡喜。」

我wｗw•ｈetuｂｏoｋ•ｃom•ｃｏｍ微微一愣，怎麼話題偏到這個方向。

不知道如果黃錦立真的得到這個答案，他會怎麼做！

「所以黃先生是想問我們有沒有看過這部電影嗎？哎喲糟糕，我平時不怎麼看這些怎麼辦……」

有點不適應。

每個人都是有期待的。

按照這種情況，我是不是應該也去坐在黃錦立的身邊，或者在泳池裡游游泳，才顯得比較「勢均力敵」？

正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就聽見傭人在裏面交談著。

他以為我驚訝，然後羞愧，然後手足無措嗎？

……怎麼比我記憶里還要吸引人。

我渾身一震，立刻驚疑望向黃錦立，想從他臉上找出蛛絲馬跡來，然而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破綻。

「厲睿啊……」黃錦立的輕輕低喃一聲，嘴角有點譏笑，「那個連愛人都能拋棄的男人。」

「演戲？」

我站著吃完，一邊遠遠望去。

「算了算了，主人的這些私事，我們也不要再說了。不過，你們誰知道『綠巨人』？」一個年紀有些大的傭人問道，「黃先生今早問我呢？」

「只要有名利權勢，就算不要你也可以？」我冷漠的吐槽道。

有的期待權利，有的期待金錢，有的期待愛情，然而最想要的時候，你沒給，一旦過了心理上的一個期限，也就真的，覺得無所謂了。

「我覺得黃先生這次應該是認真的。至於老爺子……就不提了。」

我可不希望他因此誤會什麼。不過黃錦立那張俊臉倒是比較平靜，只是在感受到我的視線時，朝我笑了笑。他把一杯綠色加冰的果汁遞給了我，然後牽起我的手：「我們進去，這邊曬。」

果然，他更用力的捏緊了我的手。

黃錦立昨天其實說對了。

只是……如果想要正正經經當別人兒媳婦的女性，是不會穿的。

這一點點堅持的背後，他想表達的是什麼呢？

黃老爺子目光投向游泳池，看得出，他不怎麼想跟我說話。嫩模在碧藍的泳池裡朝他揮著手：「親愛的，要下來嗎？」

……這群人太可愛了。

他站了起來，才發現我們靠的挺近的。那種肌肉的觸感，簡直隔著空氣好像就能傳到你肌膚上。我甚至看得清他胸膛光滑的輪廓，我臉紅心跳，卻故作鎮靜。

但是眉宇依舊鋒利，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我，理智開始回籠剛剛那些感性逐漸散去。

有些不敢與現在的黃錦立對視，只能打個哈哈，準備撤退。

年少時的信念，總是被成熟的成年人推翻忘卻。

他很早就看穿了我們不過是假扮的情侶。

我終於抽出了手。

「不習慣就別說了。那什麼，其實我對你家的事不感興趣，就隨口說的，別在意，別在意。」

黃錦立這是「陸瑜」上身么，真毒舌啊。

這才記起。

「我很想相信有個女人是真的愛我。但是我也會擔心，不能長久。」黃錦立看著我的眼睛，苦笑了一下，「害怕變成跟我爸一樣的人。也害怕心愛的女人，變得跟我媽一樣……這種矛盾的心情，簡直比讓我再去創造一個品優娛樂還要難解。」

這話已經相當諷刺了。

「我們，只不過是假扮情侶而已，不必弄得那麼複雜。」

「那你一定要看！美隊和吧唧可萌了！和-圖-書」

「我也不懂。聽都沒有聽說過。」

「就算是厲睿，他也不早就被封景打臉了嗎？封景創下的票房奇迹，厲睿能做到嗎？封景和杜雲修的影響力，厲睿能達到嗎？」

對於無關緊要的人，沒有人會去在意它的意義，只有在重視你的人心裏，你的一點點，都是不一樣的。

「你說，是你教育了他——或許是這樣吧，但我想告訴你，可你從未真正看見，什麼是他想要的！」

任何女人，只要被他看一眼，都會心軟。

「但是如果沒有木炭，沒有助燃物，僅僅給你一個空殼，怎麼點著呢？我對你的感情，已經在最濃烈的時候燒光了。現在就算我想給你，也只剩那些殘留的氣息了。或許餘溫還在，可是永遠都無法再點燃了。」

「真是沉重啊。」

這件藍色的倒是很顯身材。

等等……

黃老爺子嘴唇顫動了一下，眼睛周圍衰老的皺紋也跟著抖動了一下，卻繼續嘴硬的說。

「但黃老爺子跟黃先生對待感情……都是那種樣子。他們兩人能長久嗎？我真有點不好看。」

我將果汁塞回他手上。

「演戲就只是演戲。戲演完了，就會抽離角色。」

嫩模在游泳池裡玩得正開心，水花四濺。

「這些感覺偶爾也會困擾著我，讓我動搖，但這已不是感情了。」

不過黃老爺子並未在意。

不過剛一這麼想到，昨晚那個視頻里，仰著一張俊臉小臉的男孩子，說著「我不餓」「我爸爸會做成的」就出現在我的腦海里……

「還愣著幹嘛？」我踢了他一腳，「快去啊。」

但黃錦立好像一副非常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很早就應該牽住我的手一樣，即便在這種日光下，也握得親密極了。

雖然答應扮演他女朋友，但我並沒要想演一個合格的女友。穿著那麼不得體，也是為了留下一個比較差的印象。這樣黃老爺子就知道我們不是認真的。等他走後，我和黃錦立自然就能夠毫不留戀的分開。

黃錦立被我支開了。

我微笑著，裝作沒聽到過他們的討論，從旁邊經過。我在廚房裡拿了兩片吐司、一個雙面的煎蛋。黃錦立家廚師的手藝不錯，煎蛋煎得五分熟，外面橙黃，裏面是軟軟流動的蛋黃。

像他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剛才我幾次三番想走，只是他刻意忽略掉這些。

「陸瑜用他的毒舌、犀利遮掩他的不在乎，而我則習慣用相反的方式去遮掩我的在乎，」黃錦立的語氣沉了下來，他吐了一口氣，吹了聲口哨，好像這樣就能把氣氛弄得活潑一些，「這樣對人說心裡話，有點不習慣。」

我走過去，打斷他和黃老爺子的話。

我腳步停頓了一下。

話一說完，雖然是炎炎烈日之下，黃老爺子卻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突然有點心疼。

低沉而嘶啞。

「最懂我的，是你。」

在我們女性看來簡直渣得要死的厲睿，可在能力平平的黃老爺子眼中，卻是黃錦立值得學習的楷模。

「你教了我很多。」黃錦立嬉皮笑臉著，慵懶的倚在沙灘椅上，一雙腿修長而筆直迷人極了，「……就是沒教過什麼好的。」

「雖然她是朵帶刺的薔薇，身材也不錯，不過這種女星多得是。」黃老爺子看來在跟黃和-圖-書錦立進行「man's talk」，「這種事，還用我教你嗎？」

「其他的，都不重要。旁人只看你的財富多不多，地位高不高，有了這兩樣，還有什麼得不到的？」

他沒有明白。

「我需要一個能永垂不朽的象徵，說服自己。」

就好像對方期待的是一場真誠的演出，而你卻只貢獻出了虛假的演技。對方明明知道，卻沒有責怪你。

不能讓他再說下去，他的語氣和眼神，都透著讓人心疼的堅定。太危險了，越是對他了解得更多，就越忍不住動搖。我用力掙扎了兩下，心中不斷告誡自己，不能再和黃錦立這樣糾纏下去。

「——她就是我喜歡的人。我好不容易才從你們給我帶來的災難中，確定我還是可以愛上一個人的。怎麼可能為了你而演戲？」

「一切？」

成為第二個厲睿？厲睿連為他付出那麼多的戀人都可以傷害，一旦黃錦立也如此，那他還會在乎這點骨肉親情嗎？而到時，把他推向那條路的，不正是這個做父親的嗎？

如果是我，我是受不了生活在這種家庭氛圍里。每個人的愛也好，親情也好，都是有限額的，在相互嘲諷中耗盡，只讓人覺得悲涼。

「還有，『綠巨人』可不是《復讎者聯盟》的綠巨人——是奇異果，加檸檬，加火龍果。」

「當然。男人的教育就是這樣。」黃老爺子說得很篤定，「否則他怎麼可能會有今天的一切？」

但我沒有，反而繼續緩緩說道。

雖然黃錦立傷了我那麼多次，但是這一次，我卻真的真的非常的為他感到悲哀。

但，始終沒有再看一眼，徑自上樓。

倒是微風把黃錦立和黃老爺子的聲音送到我身邊。雖說女人喜歡在背後討論男人，不過男人們不也喜歡在背後討論女人么。

然而，這種想法被黃錦立主動挑破后，有些微妙的心情漸漸浮上心頭。

「可是微微，只有你——才看透我最想要什麼。我是什麼樣的人。」

「你跟那個什麼宋微，不僅我不看好，你媽也不會同意。」黃老爺子依舊是淡淡的說，「你真應該學學ESE的總裁厲睿。」

這真是有點奇怪，大抵是拍戲作息不規律、身上重任加大，雖然白天可以撐住，但晚上睡眠總有點虧欠，現在都需要化妝遮住黑眼圈。然而，在黃錦立家，扮演他的女朋友后，我居然可以睡得這麼香。

黃錦立像是突然被人點住了啞穴。

他像是不懂我的意思，反而變成一隻手握著我的手，一隻手摟著我的姿勢，笑眯眯的看著我。

「微微，我很高興，你剛剛那樣為我說話……」

我踩著沙灘鞋，穿著黃色的紗裙走下樓來。這個裙子襯得人比較活潑年輕一點，同時也顯得氣質不錯，就算是出現在准公公面前，也只會加分。

「肯定是這角色太容易演。」我從床上爬起來，給自己找著理由，「加上電視台那邊的事情也擺平了，所以才睡得安心。」

……好像這本來就是他的真心話。

他的眼睛，在陰影里，好像在難過的閃動。

我轉身想走，被黃錦立一把拉住。

黃錦立不知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略緊張的瞥了黃錦立一眼。

先前在游泳池邊還很開心的神情，一和*圖*書下子像是聽到了最不可能接受的那道消息。外面一片陰影飄來，整個大廳的光線迅速變暗。

我卻先出聲了。

「也是，連我名字都能認錯的人——」我站在一旁，同樣望著嫩模，連視線都不想跟身邊這個老爺子交匯，「的確早就被時代給淘汰了。」

我漸漸轉過頭，正視著黃老爺子。

「黃錦立，的確，我對你不是沒有感覺。」

「是不是他在果汁裏面加了什麼安眠藥？」我一邊飛快的在衣櫃里挑著衣服，一邊絕不承認是自己賴床。

一般而言，做人兒媳婦的，怎麼樣都要表現好點吧？但現在，女朋友這麼耍大牌，睡懶覺，黃錦立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壓力，對吧？

「至於在你爸面前為你說話，正是因為我知道，我不會跟你們家再有什麼瓜葛，所以才能說成那樣。但即便不是你，即便是任何一個家庭關係複雜的陌生人，我都會這樣說。那只是同情和憐惜而已。」

男性總是崇拜力量和絕對的強大。

黃老爺子色眯眯的點著頭。

他沒有再說話，但這種在商界上混過的老人，本身就自帶一種氣場。他現在的這種氣場就夾雜著幾分「讓我退下」的意思。

「還有……」黃錦立語調一遍，這一次，他玩世不恭的笑容雖然凝在臉上，但是眼底卻彷彿含著一層水色，「我一直奢望，在你身上得到、得到那種叫做『父愛』的東西，但是現在，我想，這種東西你永遠不會有，而我，也不再需要了。」

「當然只能指望兒子了。難道指望每次都帶回不同女人的丈夫嗎？呵呵。」

黃錦立的眼睛誠摯得不能再誠摯了。

他頓了頓。

只是，真的有點不甘心。

「——是啊，如果沒有木炭，沒有助燃物，是怎麼都點不著。但是最本質的基礎，最原始的炭爐還在啊。如果重頭開始，如果重新把那些一點點填充進去……這樣的愛，你還接受嗎？！」

「他多麼希望你能察覺、你能看到，然而呢……你只是一次又一次把他推得更遠。」

我卻是明白了。

黃錦立依舊是剛才那樣笑著，口吻一如既往的慵懶，但我卻彷彿看到，有層厚厚的面具「啪」的一下貼在他臉上了。

黃錦立臉上的笑容閃了一下。

我摸了摸肚子，還好，吃得比較少，就算下水的話，也應該還是能給黃錦立掙點臉面的。

「雖然是沒有片酬的角色，但就當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演技吧。」

原本準備離開沙灘椅的步伐停了下來。

還沒走近泳池。

「喝啊，」黃錦立衝著我露出一個俊美的笑，桃花眼飛揚著，「我有種預感，這次一定比那個什麼譚寒榨得好喝。」

「一個對親情失望，與父母互嘲，為了跟ESE聯手，差點連唯一的朋友都失去的人……」我悲憫而憤怒的看著黃老爺子，「這就是所謂的一切？」

「何必繼續在我面前演戲？」黃老爺子的聲音不咸不淡從背後響起。

「你以為黃錦立故意刻薄的針對你，是真的在嘲諷你嗎？」我冷冷看著他，「難道你看不出來，他越是這樣，就越是留戀這份親情么？因為太過稀薄，又太過令他失望，所以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掩飾。」

除了打得均勻的水果外，我還看到他特地挑選了一個心形的粉色吸管，杯壁https://m.hetubook.com.com上還夾著一片檸檬。檸檬片被切的歪歪扭扭，厚薄不均，但是卻能感受到對方是認真而愉悅的花著心思。

我差點笑出聲。

那個信賴著爸爸的小男童，即便肚子餓得咕咕叫也不願在外人面前說爸爸不好的小男童，到底一路是怎麼成長到今天這個對誰都笑著的黃錦立呢？以前我只看到他圓滑外表下精明幹練的一面，卻沒有想過他在家裡卻需要面對這些……

突然有種預感，我和黃錦立現在的平衡，可能會因為他接下來的話而改變。

「年輕的黃錦立，不就比你幹得更好嗎？」既然拿「年輕」說事，我就直接用年輕來做比較。

他看了我一眼。

外面陽光正好，拉開窗帘從窗戶望過去。樓下碧瑩瑩的游泳池像是一塊寶藍色的鑽石。嫩模穿著鮮艷的比基尼在裏面玩著水球，不遠處的棕色沙灘椅上躺著兩個人。被移植過來的棕櫚樹伸展著葉子。

黃錦立從一時的驚呆了，到忍俊不止，聽到我的催促后，卻很快就起身了。他這一起身，身上淺藍色的大毛巾掉落。黃錦立那鮮美的男性|欲望，完美到極點的線條，差點讓我閃瞎眼。

他露出一個瞭然的神情。

黃錦立這才停下來。

「你要給我榨的果汁呢？」我一副非常不滿意的樣子，居高臨下的望著倚在沙灘椅上的黃錦立，「人家譚寒可是天天給我榨果汁，你該不會覺得一杯就可以滿足我了吧？」

「嗯，好像很有這個可能。」

然而，我沒有。

「愛就像是生火。放在有木炭有酒精的炭爐里，可能一點就著，輕而易舉，甚至可以很快就燒到濃烈。」

指尖伸到藍色那件裙子上，停了停，又退了回來。

黃老爺子沒有回答。

我撇撇嘴。

「我要喝果汁。」我暗示他放開我的手。

我自言自語。

鬱悶的發現這家人居然都起來了。

「那是什麼？」

王者的微笑？

老爺子對待女人都這種態度，作為兒子的黃錦立又能好到哪裡去。

睡得很沉，結果第二天起來竟快十一點了。

「宋小姐么？黃先生看宋小姐的眼神的確很不同。」

「可能還是沒有準備好，」黃錦立漆黑的眼睛看著我，嘴角卻透露出一絲輕鬆卻堅毅的笑意，「但是，我想再嘗試一下。」

大概是我說的太理所當然，而且態度又太強硬，這一時半會的時間，黃錦立獃獃的看著我，黃老爺子面色也很奇特。

「啊！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復讎者聯盟》裏面的綠巨人！」有個年輕點的聲音突然興奮的說道。

「那是因為他是我兒子，是我教育出來的。」黃老爺子的口吻里增添了一份驕傲。

「這就是你的教育嗎？」我心中升起一抹憐憫、悲哀。

而現在，不用我再強調后，他卻鄭重的告訴他爸爸，我的薇不是薔薇的薇，是王者微笑的微。

咦，綠巨人？

黃老爺子渾濁的眼睛看著我，一副「還是太幼稚」了的表情搖了搖頭。

黃錦立的腳步頓了頓，他的眉眼蘊著濃濃的陰影，過了半秒，他在棕櫚樹下回頭朝黃老爺子笑了兩聲。

像是最幽靜的泉水，又像是最單純的動物。

黃錦立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黃老爺子一愣，大概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什麼這樣看著他。

很不同……有嗎？

反正他臉皮比我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