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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不散眉彎

作者: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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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雜說 暗流稍潛動

第十章 雜說

暗流稍潛動

周晉定睛看著她,靜無波瀾地道,「夏小姐別來無恙?」
周晉把紙箋當場焚毀,淡聲道,「夏小姐如有所獲,務必儘快告知周某。」
此時的浣珠閣里,夏閑娉一臉陰雲密布。
其餘時候,就算她好不容易逮到一兩次機會與他偶遇,可還沒等走近他身邊,張綠漾忽然就會從旁邊竄出,扯著他的袖子直叫「世非哥哥」,讓她上前也不是,退後也不是,站在原地尷尬不已。
「公子你好狠心!」白鏡叫屈,又回頭望了望,「三管家好象被二夫人哄得七葷八素了。」
商雪娥一聽這口風隱約似再不計前嫌,不由得大喜過望,急巴巴應道,「是,是,我趕明兒就給公子取來。」心頭重壓已久的大石終於落了地,她長鬆口氣,一雙眼睛往白世非臉上端詳,「二夫人說公子近來瘦了些,讓我仔細看看。」
張綠漾咦了一聲,「這倒真是有點奇怪,那主僕倆一向秤不離陀。」
夏閑娉蹙眉,「這麼說來——她是看著白公子長大的了?」
商雪娥捂著嘴,指著他「唔唔」怪叫連聲,好一會才艱難地說出話來,又好氣又好笑道,「你這孩子!」
唯一僅在用膳之時她能見著他,可是只要她喚得親昵些,他面上雖然微笑依舊,邵印卻會私下來找,說法師曾經一再囑咐,夫妻之間的昵稱會有損他的命盤,所以府里只能稱他公子。
「說到這奴婢想起來了,前些天奴婢曾看到尚墜一個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往林苑裡去。」
回到第一樓前,白世非頓住腳步。
「雪姨。」夏閑娉軟喚,然後蘊情雙目才斜挑向白世非,「真巧,公子這會兒也在呢。」
這日晚膳后不久,當白鏡入稟,商雪娥請白世非去一趟時,他彷彿並不覺得訝異,只是微微笑了笑,便往商氏寢居而去。
接下來的幾日,白世非寢于疏月庭一事彷彿只是曇花一夢,那夜過後他便恢復了原狀,仍只宿在第一樓。
全府都知道了白世非在疏月庭過夜。
這說法一度讓她愕然,開始也曾疑心他是針對她,但後來一看晏迎眉確實從不喚他夫君,無可奈何之下她也只好順應府規。
白世非含笑看著她,「是很巧。」
那僕人終於抬起頭來,夏閑娉屈膝請安,「小女子見過周大人。」
一見白世非出現在自個院子的門口,商雪娥即刻堆起滿臉笑顏,忙不迭吩咐,「快給公子上茶!」一邊把他往上位讓去。
至於夏閑娉,則三不五時帶著精緻果點往商雪娥房裡跑,既乖巧又恭敬,直把商雪娥當長輩似地早晚請安,不但出手闊綽,和昭緹唱起雙簧來更把商氏哄得樂不可支,逢人便說白世非討的妻房裡就數這位最淑德賢良。
「大約是亥時之初。」
「也沒什麼要緊事,好久沒見著公子的面了,怪想念的。」
尚墜依然跟著晏迎眉在府中各廳堂偶爾出入,只除了地位較高www.hetubook.com.com的僕人們在遇見她們時,神色似乎顯得比從前更加恭謹,府里一切盡皆如常。
「我知道了。」夏閑娉聽到這,心裏有了想法。
白世非笑容無改,深深看了一眼夏閑娉,「雪姨說的是,娶到二夫人,誰說不是我福氣好?」
白世非瞥他一眼,「我本來想,若你等她剝好第二顆才開口,我就能扣你一個月糧餉了。」
當白世非悄然在涼亭里坐下時,孤清笛音的第一絲剛好劃過微風中浮動的空氣,湖水無光無色,似亦在靜靜傾聽。
白世非笑起來,「你別小看雪姨,她在我娘身邊跟了三十多年。」雖然好貪些蠅頭小利,為人卻機巧不過,對於府中的種種厲害關係,只怕她掂量得比誰都清楚不過。
張綠漾瞪著莫言,「世非哥哥過了日正時分才出來?」
「公子這是哪兒的話。」商雪娥陪著笑,自個兒心裏再清楚不過,是因她早前逾越本份,擅自促成尚墜和丁善名訂親一事,犯了白世非的諱,從那之後他便對她冷淡疏離多了。
「我家裡人從南邊帶回時新果子,今兒給我送來一些,我拿幾個來給雪姨嘗嘗。」夏閑娉接過昭緹手中的藤籃,從里取出幾簇新鮮的荔枝,分別擺放在白世非和商雪娥座旁的案桌上。
她話聲剛落,門口已走進來一道嬌裊身影。
「謝二夫人。」白世非從善如流,接過後卻斜斜地一傾身,把荔枝塞進毫無防備的商雪娥嘴裏,和圖書「雪姨你先吃。」
「雪姨找我有事?」白世非笑問,也不客氣,在正中的交椅落座。
周晉也不多話,從袖中抽出劉娥手書,夏閑娉閱罷,在他轉過身去燃燭的瞬間,她的神色有絲不定。
「什麼時候?」
也難為她了。
「聽說在老夫人生前,她一直把白公子當作自己的親生兒似的對待,公子小時家教極嚴,一天里吃多少箸菜、吮幾塊糖白老爺都有規定,那商管家看得心疼,常趁白老爺不在時偷偷給公子拿好吃的,為此還挨了白老爺好幾回責罰。」
明明他俊美臉上笑容濃郁得很,那一眼卻讓夏閑娉沒來由地心頭一慌,她趕緊剝了顆荔枝,纖纖玉指輕掂著遞到白世非面前,「公子爺。」
「那些給二夫人送東西來的夏家人,以後留意一下。」說罷沒有進入垂花門,卻往右邊石徑行去。
她嫁進白府已月余,可日常便想見白世非一面也十分艱難,他要麼外出不歸,要麼就算人在府里,每日也至少花三四個時辰和管事們議事,入夜之後她更是無法可施,第一樓不允女色入內。
白鏡識趣地沒有再跟上去,然而在他轉身進入第一樓后,從遠處一棵大樹後走出一道身影,四周望望無人,迅速奔向右邊石徑,眨眼已沒入一人高的花叢掩映中。
「托賴,不知周大人此次親自前來,可是太後有所吩咐?」
不會兒,兩個身穿素裙的丫環帶著一位家僕入內,喜盈盈地向夏閑娉行禮,為和-圖-書首那個丫環說道,「小姐,夫人知道奴婢們今日過府,特地又差廚子做了些新式糕點,讓奴婢們帶來給小姐嘗嘗鮮。」說罷側頭朝挽著籃子的家僕努努嘴。
「二夫人也來了?快請坐!」商雪娥笑吟吟地招呼她在白世非旁邊坐下。
昭緹小心翼翼地偷窺她一眼,自覺最好還是別再繼續提白世非在疏月庭過夜之事,便改口道,「小姐,奴婢還打聽到另一件事,原來三管家是白老夫人的陪嫁侍女,曾許配出去,後來成了寡婦才再回白府來。」
這時白鏡走進來,「公子,二總管請您往書房一趟。」
「叫她們進來。」
「二夫人。」門外小婢走進來道,「門房那的小廝領來兩位姑娘,說是從二夫人家裡過來的。」
面對商雪娥欲言又止的惴惴不安,白世非笑著垂了垂睫,不用邵印報告他也知道,這段日子以來她異常識趣而收斂,不但再不敢管事,樣樣皆向邵印或鄧達園請示,便連日常說話也謹慎得很,彷彿生怕讓他察覺她存在於府里似的。
會有反應的自然是第一次聽說的人。
白世非原本就微淺的笑容轉向輕淡,「抽空把那紙婚書拿給我罷。」
「什麼事?」白世非起身,只不過是往那裡隨意一站,卻見俊容安雅,修身飄逸,白衣長袖拂過錦裳,他曼聲道,「雪姨,二夫人,你們先慢聊。」說罷人已流星般走了出去,只余房內人一起痴痴望著他的背影。
夏閑娉與昭緹被逗得撲哧一笑。
「閑和圖書娉明白。」當下把昭緹喚進來,將人再送出府去。
無月之夜,暗黑迷離。
「是,不過晏迎眉起得早,用過早食便帶了丫頭去後院看武師比斗。」莫言想了想,彷彿有些困惑,「但是很奇怪,她今兒帶的丫頭是一個叫晚晴的,不是那個什麼尚墜。」
白世非一笑,「怪我最近忙得分不開身,對雪姨疏了問候。」
「二夫人真有心。」商雪娥嘆道,「不僅臉蛋兒長得那叫國色天香,德行也是兼而備之,象二夫人這般好女子,上天偏生便宜了我們公子,按我說,公子你的福氣可真不小哪!」
由此,到目前為止她還不曾與他單獨相處過,事情超出了原先的預計而變得十分棘手,有時也讓她倍感挫折,為他費盡萬般心思,卻始終得不到他一點眷顧。
那僕人自進門便跟在兩個丫環身後,且一直低垂著首,是故夏閑娉沒怎麼留意他,如今見丫環臉色異樣,她皺了皺眉,漫不經心地往那丫環身後瞥去,這一眼卻讓她從座位里倏立而起,當即把閑雜人等全遣出屋去。
又是一樁奇怪的事,張綠漾沉思,那丫頭大晚上一個人去林苑做什麼?
通常破曉時分就已起身梳洗的白公子這天竟睡到日上三竿,不管是閑雜人等還是真有要事請示者,無一例外都被白鏡擋在了疏月庭外。這消息在府里並沒有引起丁點反響,所有僕人都如常幹活,彷彿大家早心照不宣似的。
去遠后,白鏡才對白世非嘿嘿笑道,「小的沒叫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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