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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不散眉彎

作者: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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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權輿 葯煮石菖蒲

第十三章 權輿

葯煮石菖蒲

正要拐入疏月庭石徑的小婢慌忙停下腳步。
「你今兒有沒有帶消淤的藥膏?」白世非對任飄然道,可憐他的小腿那日被踢得青紫了大塊,下一瞬他忽然回頭,「站住。」
任飄然搭上她的脈搏,凝神片刻,回首望向白世非:「與那位一樣,也是一個多月的身孕。」轉頭又對晏迎眉叮囑道,「那葯適合沖任不固之用,但你是下元虛寒,的以別再吃了,我給你另開一張方子。」
白世非眸光魅閃,豪不避嫌,低首啄了一下她的唇瓣,然後心情愉悅地看著她微紅微惱的臉,嘿嘿笑著討好:「要不我先把三夫人休了?豈有此理,竟敢搶我家小墜的笛子,我一定要把她休了!」
那小婢自行而去。
兩人的突然出現,讓房中把挨坐在一起的晏迎眉與尚墜怔住,尚墜迅速別開頭,不肯去看白世非笑嘿嘿的臉。
白世非掉頭往回走:「你隨我來。」
「那就有勞任醫官了。」晏迎眉說罷,大方地把手抬到桌上。
白世非隨意揮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揮手,那小婢便端著葯往兩人身後走去。
沒想到還真是晏迎眉,白世非頗為失望,抬睫看向尚墜,從他進房之後她便側臉半背對著他,始終沒再看他第二眼。
如果他不能在這場雲譎波詭的兇險較量中以絕對壓倒之姿勝出,則往後他與她的性命都會被人捏在手中,生死不由自己。
飲綠居里,任飄然為張綠漾把完脈后,對白世非道:「一個多月了,按日子算應該是端午前後懷上的。」
任飄然訝異了一下,繼而讚賞道:「太宗當初設置樞密院本意是為了文武分權,倘若晏書掌管樞密院,則在權位上不但與太后倚恃的丞相呂夷簡平分秋色,而且朝中權力更迭定然引發一連串官員變動,也必不可免會侵奪到專管軍事的兵部尚書夏竦手中的權力,你這招還真是一箭雙鵰。」
尚墜一咧嘴:「是嗎?你可別讓我白高興。」譏諷罷已將假笑收起。
很快便到疏月庭和*圖*書,以手勢示意庭院里的婢女全部噤聲不得通報,在檐廊下悄聲問明后,白世非帶著任飄然直奔晏迎眉寢房。
溫熱掌心撫過她的臉,他如同承諾一樣輕輕說道:「好,我答應你,不會叫你白高興。」
白世非唉聲一嘆:「不快不行。」那頭小雌虎已經快沒耐性了,「我計劃在半個月內令晏書從樞密副使提為樞密使,執掌專管武事的樞密院。」
「可是殿前司一向由太后的人全力執管,而今主位者周晉更是她最信任的得力幫手,你想神不知鬼不不覺地滲進去並不容易。」
任飄然給晏迎眉開好方子,便與白世非一同告辭。
不防他突出此言,晏迎眉愣了愣,不知該如何回答。
白世非想了想:「去吧。」
把她當三歲小孩嗎?他早不休晚不休,在人家剛有一個月身孕的時候才說休,別說張綠漾自己會怎麼樣,便她的父親張士遜就饒不了他。
「除了樞密院,殿前司也是我要拿下的地盤,歲平日久,京中禁軍失於訓練,每m.hetubook.com.com指揮營統兵四五百人,而藝精者卻不過百人,其餘皆疲弱不可用,鋒睿留在汴梁這半年,便是為我訓練一批強武之士。」
白世非大愕,第一個念頭就想不可能是尚墜,否則她為何沒有告訴他——那麼真是晏迎眉?然這府中事不會有幾件能逃過他的眼,他可以肯定庄鋒睿在府里一直恪守禮節,從未逾矩,只除非——他們是在端午上山那時珠胎暗結——然而心裏始終隱隱覺得,有些什麼地方不對。
「是大夫人吩咐煎的。」
「無端端念什麼藥名。」白世非不解看他。
她不語,只瞪著他,每回都是如此,這樣很有意思嗎?
白世非沒說什麼,只是盯著角案妝台上的玉笛,終於明白為何那丫頭這陣子再也沒去過花園,也難怪她會積鬱到當眾發飆,這幾個月里他忙著布置朝廷中事,確實有點疏忽她了。
晏迎眉笑著回道:「是我呢,這幾日覺得心口有點兒悶。」
碗中熱氣縈繞,葯香飄散,任飄然不禁多看了一眼。
和*圖*書飄然笑吟吟道:「沒想到除了謀划朝廷中事,你便在生育子嗣上也是一箭雙鵰。」
隱藏在清冷眸光后她刻意掩蔽的那抹怕接近他的絕望之意,使得憐惜的滋味在白世非心底蔓延,不是不知她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事實上他比她更心焦,更想早些把事情解決掉,只是他必須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因為只要犯下哪怕最微不足道的一絲錯誤,都極可能會導致最後滿盤皆輸。
「世非哥哥……」看他去拿起笛子,張綠漾微為心虛。
白世非也不追問,含笑看了眼脊樑明顯一僵的尚墜,轉身翩然離去。
白世非聞言十分關懷:「正好飄然也在,不如讓他給你把把脈?」
他走過去,彎腰對上她的黑瞳,從背後拿出笛子放入她的手中,柔聲哄道:「為氣了好嗎?」
「你尋思什麼呢?」任飄然問。
白世非頷首:「如果皇上的安全沒有保障,我又怎麼放開手腳對付那老太婆,至於殿前司嘛,唯一的關鍵只在周晉而已。」
白世非笑了笑:「你好好休息。」https://www.hetubook•com.com便送任飄然出去。
他可以輸掉白府,但,他輸不起她。
「那碗是安胎藥。」
他笑著住了口,前方起來一名小婢,手中端著的托盤上放有一碗湯藥,行至兩人跟前時屈身請禮。
兩人沿著院徑而行,儒雅的任飄然斯文笑道:「沒想到你動作這麼快,竟已逼得太后讓晏書返京再度參与朝事。」
白世非也不介意,看了眼桌上空碗,這主僕倆把挨得近,那碗又擺在兩人之間,也看不出是誰的:「我才剛見下人送葯過來,你們誰不舒服嗎?」
白世非輕笑道:「難度是很大,所以這半年來我真正動的只是宿衛軍。」
任飄然走著走著,終於忍不住笑起來,那笑容十分曖昧:「桑寄生,菟絲子,黃芪,川續斷,地榆和石菖蒲。」
任飄然面色一驚:「皇上身邊最親近的扈從軍?」
「誰的葯?」怎麼還在往疏月庭送葯,她還沒好嗎?
聽出一絲端倪的白世非慢下腳步,「你說什麼?」
走到門口時白世非忽然回首,不經意道:「先前那服安胎藥是誰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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