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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時驚濤駭浪

作者:聞人可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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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情緒

第十二章 情緒

「春生。」春見抿唇,「的確,我沒有給你樹立好的榜樣。我讀書讀到博士,卻沒有給家裡帶來很好的物質生活,讓你產生了讀書無用的想法,我不是個稱職的榜樣我無話可說。但是,春生,我從來不會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即便做錯了事情也知道為什麼做錯了,錯在什麼地方,我知道什麼是『是』什麼是『非』。你呢你知道嗎」
「這個還沒來得及查。」
白路舟摸了一根煙,看了一眼白京又給塞了回去:「我喜歡敞亮行了吧,您大晚上的跑我這兒幹什麼張阿姨知道」
「沒有啊。」
陳婧一愣:「你們認識」
「那好,我在陳婧辦公室說的那些話,你信嗎」
陳隨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一副受驚不小的模樣:「我覺得還是跟著你們混比較有前途。」小聲嘀咕,「太嚇人了,他倆是要吃了對方嗎」
白路舟咂了咂嘴,問:「渴不渴」
嘿傳說中的間接接吻啊白路舟心裏頓時陽光燦爛,彆扭了一周的心情瞬間變好了,這才想起來問:「你找我小阿姨幹什麼」
張教授氣惱地敲了敲桌子,拔高了音調:「還有別的辦法嗎前後穿插錯誤高達百分之六十,你究竟是怎麼回事」
「急什麼,」白路舟在和春見錯身的時候一把拉住她,「等我一起。」
春見將手中的紙杯放回桌子上,聲音不輕不重:「春生不是叛逆期沉迷遊戲的中二少年,他是職業電競選手。」
「算了。」唐胤問,「不需要他簽字也可以吧,不是有公章嗎」
白路舟剛拿出手機,春見就一個大步走過去,奪下他的手機,沖那女生道:「他沒微博。」
白路舟一下子驚醒:「完了,光顧著來找你,把她給忘到大門口了。」
「信。」
白京鑽進駕駛室,看都不看他,直接撂話:「你叔叔那裡你就不要去找了,別跟人添麻煩。」
「我說我現在很想見你,你信嗎」
唐胤抬頭,目光含笑,語氣卻是冰冷的:「這三年,公司大小事務你都沒經手管過,很多東西你不知道……」
被張教授那麼一說,春見突然明白過來:「推遲畢業就意味著研究院那邊的名額跟我無關了。呵」她掃了一眼計算機上九方山油葉岩項目小組的名單,苦笑,「看來劉玥說得還真對。算了,我自己想辦法,習錚那邊也不用打招呼了。」
城市另一邊——
有個別科老師插話:「春生這孩子呢,聰明是很聰明,就是聰明勁沒用在正途上……」
「哼,你在建京有多少房產,以為我不知道」
人還沒進門,就聽到聲音:「我來給我們辛勤的園丁送點兒澆花的水,陳……」
「不行。」
「我查了,是舟行娛樂。」
「他們的選擇不是HOLD,所以你就要除之而後快你把個人情緒置頂,還敢說一切以利益最大化為原則」白路舟雙手撐在桌子上,俯視他。
他抱著手站在她們中間,臉上掛著笑,一副很愉悅的樣子。
春見沒說話,接過去,打開喝了。
「她……」女生一臉委屈地看向白路舟。
張教授急了:「被改了這麼大的事兒你一句被改了就完了你知不知道十月份就要論文答辯,你自己看看還剩多少時間三個月不到一個實驗周期是半年,你是打算推遲畢業習錚還在九方山,要我給他打個招呼」
唐胤說:「商場本來就是如此,沒什麼合不合適,一切以利益最大化為原則。當初我給了他們選擇,他們……」
「可以跟你微博互關一下嗎」其中一個女生滿心期待地問,眼中流露著不加www.hetubook.com.com掩飾的愛慕。
「為什麼」
春見沒敢看陳婧的表情,但辦公室里凝重的氣氛告訴她,她有可能搞砸了。來之前,春見告訴自己,要低頭,要求情,不要講道理,裝可憐就好了。
「不至於。」白路舟迅速瀏覽了一下這兩年電競比賽的相關資料,「這幾個人在亞服排名都很靠前,還有國服前五的選手。我秉信勤儉節約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你不吃剩飯,我吃。」
走出看守所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她站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一下子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要去哪兒了。
「在建京嗎」
可還不待白路舟開口,白京就給他總結道:「從九方山回來一兩個月內,把這幾年錯過的手錶、車,凡是看得上眼的都收了個遍。你這段時間和誰在一起、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我比你自己都清楚,需要你給我彙報」
「待在原地等我,行嗎」
「有也不跟你互關,可以嗎」春見將白路舟的手機塞回他的口袋。
白路舟略顯疲憊:「我要他忠心做什麼這種吃青春飯的行業,一個選手的職業壽命就那幾年,在他們心裏,價錢多少就是用來衡量他們自身價值的標準,所以誰出價高就跟誰,這是行業規則吧換作是你,十七八歲的年紀,你會怎麼選擇再說,」他將椅子挪開,雙手撐著桌面,身體前傾,帶著前所未有的強大氣場,「都是利益至上的生意人,我們關上門說話,誰黑誰白,你說得清對方用金錢誘惑他們,你就用權勢扼殺他們。如果我們真那麼做了,和對方平台又有什麼區別」
「啊」
「那你過來一趟。」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弟弟這次惹的麻煩不小。」
「是……」
「春生,你生日是6月1號對嗎」
就要管到底
春生一愣,木訥地點了點頭。
「誰跑你這兒來了,我就是路過來看看我買的地。怎麼,還要你同意」
「在。」
唐胤驀然抬頭:「什麼」
姜予是眼尾一垂,偏頭看了一眼陳隨,把想說的話咽進肚子。
「好。」
張教授將鼻樑上的眼鏡往上推了推,嘆氣:「你怎麼回事,資料全都對不上,自己沒發現」
春見起身:「我看這裏面也挺舒服的,你就好好待著吧,該吃吃該喝喝,老實說,我還真羡慕你。」
算了,沉默是金。何止打電話給白路舟,說他要回一趟九方山老家,把他爸媽接到建京來找事兒做。
「信。」
「春生,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春見有點蒙:「不會,數據都是一致的。」
白路舟扭頭問白辛:「後排有水嗎」
「不是,」春生撲向窗口,哭了,「姐,你真不管我了」
高二年級辦公室,靠窗的辦公桌上的加濕器亮著藍色的燈,水霧從裏面源源不斷地噴出來,給旁邊的綠蘿葉子上蒙了一層水,匯聚在葉尖,滴下來落在攤開的作業本上,洇掉了紅色的筆跡。
聞聲,春見猛地扭頭,來人的話戛然而止。
白路舟騰出一隻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不錯,有膽識小姑娘,我很欣賞你呀。」
「沒有。」
看見鐵欄杆里的弟弟,春見也很難受,但是她確實沒辦法,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那一口氣憋在嗓子哽得沒法呼吸。
白路舟將手中的簽字筆朝桌子上一摔:「起訴選手個人的那些條款去掉。」
白路舟前一秒還沉浸在「這事我能幫她解決」的暗喜當中,結果春見一開口,那種心情瞬間蕩然無存,他甚至根本無力招架她投來的www.hetubook.com.com目光。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像是已經做了很多對不起她的事。
陳隨撇了撇嘴:「嘁,都是大男人,你怕什麼,怕我吃了你」見對方沒回話,陳隨恍然大悟,「咦,你不是吧,怕我對你有企圖算了吧你,小爺性別男,愛好女,就算你是潘安轉世……呸,小爺才是潘安轉世,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白路舟合上資料,起身,高大魁梧的身影擋住了唐胤面前的光:「不管對方平台用何種方式,對我們造成了何種損失,對方平台的選手如果主觀意識上是不知情的,那他們也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我們要做的、能做的,是用一切合法合理的手段討回我們的權益。至於將對方選手趕盡殺絕的做法,唐胤,你覺得合適嗎」
但他不拆穿,順著毛捋:「您看您來都來了,不然瞅瞅您孫女」
白路舟沒抽兩口又掐滅,關上車窗拿出手機,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還是打開了撥號鍵,輸入了爛熟於心的十一位數字。
「沒必要只要是參与了對方平台……」
「有急事你……有急事我不能送你」
白路舟掛掉電話,一腳踩下油門將車開進了建大校園。
既然白京放話了,那想必直接找也是沒用的。白路舟還沒有不自知到那種地步,所以隔天中午,他帶著白辛親自去了一趟建京二中。
春見的目光落在來人身上,原本已經組織好的用來說服陳婧的話全都亂了,她此刻尷尬得只想趕緊迴避,於是一鞠躬:「那麻煩陳老師了。」說完轉身,經過時沖白路舟和白辛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唐胤啊,」姜予是說,「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這群人,沒有白路舟是湊不到一起的,沒有白路舟就不會有舟行吧這三年,你作為舟行的執行董事的確是勞苦功高,但我要提醒你,現在白路舟回來了。」
「水。」
氣氛尷尬著粉紅著曖昧著,可是口袋裡忽然振動的手機打破這份難得的曖昧,春見說:「我要接電話。」
春見立在院辦大樓前,找了個蔭涼處:「不是,是在想怎麼求你。」
白辛小臉笑著,搖頭。
白路舟往廠房裡走了兩步,咧嘴一笑:「您也知道青是出於藍。再說了,我鋪張浪費也沒花您的錢不是,也算不上是坐吃山空的紈絝子弟,光這一點就夠您樂的了。」
看著白辛鑽進路邊的小超市后,白路舟打開車窗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午後空氣中的熱浪由遠及近,貼著車窗玻璃鑽進車廂。
陳婧和其他老師一頓。
只是要說無奈,春見更甚。
「哦那你們」陳婧意外中帶著極大的好奇。
對方很快接起,卻沒說話。
陳婧回頭抽了張紙巾將水吸掉,然後將紙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抬頭時臉上還掛著笑:「你讀高一的時候我還在建京一中教書,你數學老師是我們數學組的組長,天天都誇你。沒想到,你居然是春生的姐姐。」
「不是我想得簡單,是這件事就這麼簡單。知道省教育局局長姓什麼嗎」
白京顯然不這麼認為:「你那錢雖說不是從我賬戶里流出去的,但如果我要是真想左右你,你覺得你在建京搞的那點兒小名堂能賺到錢算了,你自己鬧去吧。」
白路舟一直都笑嘻嘻的,他簡直愛死春見的小情緒了,把人往懷裡一拽,根本無視那女生,低頭問春見:「你既然管了我,就要管到底,你可想好了」
春見搖頭。
陳隨不明白:「你說我小舟舟和我小唐總誰對誰錯」
白路舟剛掛上電話就看到白辛帶著兩隻狗往1號廠房裡鑽,知道喊她聽不見,但還是https://m•hetubook•com.com喊了:「白辛你把狗朝哪兒領呢回頭要是把我那些車劃了,你就有狗肉吃了,帶到後面……爸您怎麼來了」
你就既然管了我,
「行。」
「沒有,你這什麼態度我倆連生死都一起經歷了,哦,在你那兒什麼都不算是吧都是我一個人擱這兒自作多情」
白京背著手,咳了兩聲,目光像含了鉛一樣,掃到人身上彷彿是砸過來倆大鉛球般沉重,然後幾十年如一日的開口就是呵斥:「像什麼話,這片廠子就要動工拆除了,你擱這兒是準備給我當釘子戶」
說著準備去喊白辛,白京揮手打斷:「行了,我忙著呢」
白路舟手一抖,接著車頭跟撒歡的狗一樣,不著調地往旁邊一扭,「嘭」的一聲撞在路中央的護欄上。
春見動了動胳膊,白路舟低頭看向兩人相握的地方,不情願地鬆開。
春見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嗯。」
「我仰慕她、憧憬她、喜歡她,」白路舟直言不諱,補充,「單相思。」
白路舟習以為常,弔兒郎當地回:「哪能啊,我這不是一回來還沒找著住處嘛。」
地科系院辦。
那女生划拉著手機,把白路舟的微博號找出來:「那這是什麼」
「小舟」陳婧笑著站起來,並馬上回頭對春見說,「要不,今天先到這兒,你反映的情況我會跟校長說,有結果了我隨時通知你。」
春生一雙手修長勻稱,此刻它們正抓在窗戶的鋼筋上,他不斷為自己辯駁:「真的,我就每天打打比賽搞搞直播,我什麼也沒做。就……就突……」
「神了,」白路舟緩過勁后重新啟動車子,「知道是誰告的『飛翼』嗎」
是誰改了她的數據,她心裏一清二楚。
「知道HOLD背後的金主是誰嗎」
「可不僅僅只是認識。」白路舟也沒去看春見的表情,反正拉著她的手就是沒鬆開。
後面喇叭聲此起彼伏,白路舟趕緊回神,掐著紅燈亮之前衝到了對面,找了個路邊將車停住:「不是給『飛翼』那個傻×平台打的比賽吧」
春見說:「他錯在擅自離校,沒有遵守校紀校規,並由此給二中帶來了非常不好的影響,所以學校對他怎麼罰都不為過。但是,」春見站起來,沒頭沒腦地沖陳婧鞠了個躬,「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教書,傳知識;育人,辨是非。一個學生,知識點沒弄懂,老師會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地講給他聽;同理,如果這個學生還不會做人,那麼,學校就不要他了嗎」
他好像很喜歡抓她的手腕,從教師辦公室出來直到停車場他也沒鬆開,她也沒讓他松。
唐胤勾起的嘴角有一絲松垮:「你以為,公司走到這一步,很容易」
「不行就是不行。」
唐胤指出:「為了一點金錢利益就不分黑白的人,你就算把人要過來,也不可能指望他對你忠心。」
白路舟瞥了一眼白京,他頭上還戴著某高爾夫俱樂部的帽子,從那邊過來要連穿好幾個區,可真是順路。
「他不是反對,只是他有他自己的想法而已。」
春見站在張教授身後,看了看計算機屏幕:「資料對不上要重新實驗」
陳婧人到中年,耐心已經被磨了出來,對年輕人多了許多包容,伸手給春見換了一杯水,示意她坐下說:「道理我們做老師的都懂,但春生這次的影響的確很嚴重。學校這麼做也是希望給其他同學一個警告,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學生。」
春見把兩份資料下載好,跟張教授道別後就離開了。
「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和*圖*書。」隔著窗戶,春生快哭出來了。
白路舟摸出幾張紙幣遞給她:「自己下車去買冰激凌,別跑遠了。」
「算了,你這腦袋瓜子是想不明白的,別操這份心了。」
白路舟怕春見又跑了,簡單跟陳婧寒暄了兩句,正事都來不及說,就跟著春見一起離開了。
白路舟瞟了一眼自己左手邊車門上的儲物格,拿起一瓶只剩一半的水問:「我喝過的,你要嗎」
春見坐下,手捧紙杯:「這件事還沒有最終定論,春生也是受害者。如果春生真犯了法,那不用學校說,我們都會自己來退學。但是,在一切都還沒下結論前,請求學校保留春生的學籍。」
「所以,」白路舟迎視上他,絲毫不讓,「我從現在開始知道,不可以」
春生漲紅著臉,握著鋼筋的手蜷曲了一下,指甲不經意刮到上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姜予是系好安全帶,左右檢查了一遍後視鏡:「成年人的世界里不分對錯,」扭頭順手將陳隨的安全帶繫上,「只看利益。」
夜風從城市南邊吹來,擦過車身流暢的線條,呼嘯著湧向夜的更深處。
「不容易。」白路舟走到會議桌最前面,關掉投影儀,對一直躲在角落打噴嚏的姑娘說,「你先出去,把門帶上。」
「你接唄。」
不合時宜地,春見問:「白辛呢」
春見掛了電話,心急火燎地就忘了白路舟,轉身就走。
白路舟用指尖捻著資料,看得認真:「沒必要。」
白辛給了他個面子,點了點頭。
「不是,姐,」春生欲哭無淚悔不當初,「我打比賽是賺錢了的,我不是為了玩,我是為了……」
「知道舟行的老闆是誰嗎」
春見點頭:「那就好,你已經滿18周歲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不知道怎麼接話,春見也沒再說什麼。
「不是,還有沒有隱私了老白同志」
白路舟掃了一眼唐胤,無意再繼續爭執,止住話題,推門出去。
但話趕到了那裡,她就什麼都不顧了,她並不是一個感性的人,說不出那些感性的話也是情理之中。
是張教授的電話,他在電話里直接問:「你提交給我的資料與你論文提綱中涉及的有偏差,你是筆誤還是什麼」
春見打斷他,心裏一片荒涼。這種擦屁股的事從小到大她做得太多了,多到現在再面對都要吐了。
而此時,白辛提著冰激凌和水從小超市出來,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找到白路舟的車,撇了撇嘴,腦袋瓜子一亮,從袋子里拎出一瓶水朝校門口保安室走去。
「我查了,是他們的競爭對手,HOLD。」
「春見啊,」張教授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不是我說你,才一個月不見,你怎麼瘦成這樣了是不是還遇到了別的什麼事情」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呀,我覺得小唐總的做法更簡單有效不是嗎為什麼我小舟舟要反對」
春見坐在他對面,沉默。
「信。」
一股熱氣從門縫裡溜進來,撲到門口陳隨的身上,他起身雙腿一軟,眼瞅著又要跌坐下去,被姜予是一把抓住胳膊,笑:「怎麼,這就怕了不是鬧著要自己開公司嗎」
春見覺得如果她要是回「不能」的話,對方一定會把她給撕了還不會給理由,於是點頭:「建大。」
「不是,我有急事。」
陳婧嘆了口氣,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回復春見,辦公室門口光線切換,有人逆光而來。
白路舟難得正經地給她建議:「我覺得你去求求舟行的老闆,他肯定會放你弟弟一馬,並且,說不定連帶學校那邊他都能幫你搞定。」
「也是,還不如想想等下吃什麼。哎,我們吃什麼要不去你和*圖*書那兒,你給我做你上次做的那個牛排還不錯。」
很久之後,白路舟回頭看了一眼白辛,白辛也在看著他,臉上不乏失望。
建京大學百年恢宏的校門立在應江上游經過的地方,門口保安室空調外掛正高速運轉著,牆根泅了一攤水。
春見抓過滑鼠上下翻著瀏覽了一遍,斂眉:「我的原始資料被人改動了。」馬上問,「習錚還在九方山嗎」
姜予是拖著陳隨出門,唐胤沒好氣地在他身後喊住他:「你提醒他一嘴是什麼目的」
「你恨不得天天住在熱搜上,我想不知道都不行。」白京回身指著他那半廠子車,「好的學不會,這種鋪張浪費的行為你倒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春見窘迫得猛咳兩聲,臉紅得都快充血了,耳朵也跟著紅了起來。
院辦大樓下,白路舟靠在車身上浪蕩又瀟洒,身邊圍著幾個抱著書經過的女同學,仰著頭在說什麼。
春見也不隱瞞:「她是我弟弟的班主任,我弟弟就是上次剮你車的那個,因為給一個電競團隊打比賽被抓了,他們學校要開……」
姜予是扭頭攤了攤手:「各司其職而已,沒什麼目的。」
唐胤雙手握拳:「這件事我們各執己見,你是公司的最大股東和法人代表我尊重你的想法。但,舟行的執行董事是我,所以我不會放棄我的決策。」
春生啞然。擺在明面上的是非,他當然知道,但稍微被人拐一下,那就未必了。
白路舟把白京送出去,殷勤地幫他拉開車門:「您看啊,咱爺倆呢互不干涉,彼此相安無事也挺好的。白辛讀書的事,您要不願出手幫我,也別出手給我使絆子,行吧」
春見本來想問,那跟我有什麼關係,但話到嘴邊,卻突然反應過來,偏過頭不輕不重地總結:「這麼說,舟行的老闆,肯定也是姓白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老闆,現在正坐在我身邊,開著車跟我說著話,對嗎」
「大晚上有啥可忙的,要不我給您彙報彙報我最近的工作」
「姓白,他老婆就是你弟弟的班主任陳婧,他是我二叔。」
唐胤冷笑:「你以為,我做這些都是出於我的私人情緒這件事如果不亮出我們的態度,今後就會有更多不入流的戰隊出現分食這個市場,到時候,你要怎麼做啊把自己辛辛苦苦開拓出來的領域拱手讓人」
白路舟剛打開車門,扭頭的時間,春見就跑了。他瞬間火大,使勁將車門一關,大步追上去拉住她,忍不住爆粗口:「讓你走了嗎別的女人都是想辦法往我身上貼,怎麼就你每次看都懶得看我一眼我是哪一點讓你瞧不上」
「要是我說,你不用求我,我也會幫你,你信嗎」
白路舟將車停在校門口,春見沉默著解下安全帶推門下去。他擰著眉頭煩躁地看著她走進校園的林蔭道,然後消失在一群剛下課的學生當中。
跟陳婧說了半天話,在辦公室沒顧上喝水,到了白路舟車裡,春見到處瞄著找水,開上主幹道后,白路舟才忍不住問:「我就坐你邊兒上,你找什麼」
「為什麼不說話一聲不吭地下車,是準備以後都不見我了嗎」說這話的時候白路舟心跳得特別快。
陳婧尷尬:「這……」
春見見他一臉蒙,嘆口氣,耐心解釋:「前腳警察剛打電話通知我,理由是你疑似協助了某平台洗黑錢,證據確實充分的話,是要判刑的你知道嗎後腳你班主任給我發了信息,說學校針對你屢屢逃學,學風不正的行為,要給出相應的處罰。我多了一句嘴,問她可能會怎麼處罰,她告訴我,勸退通知就差校長簽字了。」
「那我晚上就不回去,住你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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