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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槿如畫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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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別葉辭風朱弦絕(二)

第067章 別葉辭風朱弦絕(二)

「呵……不烈……酒不醉人……人自醉……若想醉,桂花釀也能醉……人……」訾槿細細地抿著壺中的酒,「不辣……是苦的……真的是苦的……」
安樂王嘴角上翹,笑意直至眼底,拿起酒壺坐在訾槿身旁,道:「捨命陪君子。」猛地灌了一口,眼淚差點被辣了出來,「咳咳……咳……喝這麼烈的酒。」
訾槿見安樂王不答話,扶著他的身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當訾槿的手按住安樂王的肩膀時,安樂王才發現訾槿的手冰冷冰冷的。
安樂王狐疑地看了訾槿一眼,學著訾槿的模樣細細地抿了一口。
安樂王眼神複雜地看著訾槿,平日里一派天真懵懂,嘻嘻哈哈的模樣,心中卻比誰都要知道、都要明白,卻偏偏還要壓抑著,裝作什麼都不知的模樣,任眾人周旋自己的周圍。
安樂王蹙了蹙眉,將門窗關了個嚴實,回身便見訾槿歪歪扭扭地靠在炭爐不遠,還抿著酒壺的酒。
訾槿歪著頭湊近安樂王的臉,似是在想他的話是hetubook•com.com真是假:「明明……是苦的……不一樣嗎?你嘗嘗……我的。」拿起自己手中的酒壺,猛地朝安樂王口中灌去。
「呵……西樂別裝了……我知道你不能喝酒……幾乎是沾酒便醉……你在月國時……從不敢喝酒……是不是?」訾槿故作神秘地附在安樂王耳邊,小聲說道。
訾槿眯著醉眼看了安樂王一會:「陪……就陪……不陪就算……想套我話……真以為我喝醉了……哼……」
安樂王剛走進園門,便聽到了這暢快的笑聲,尋著聲音找去,便看到訾槿躺在濕冷的橋上,壓抑一日的怒意從胸口迸發,他快步上前蹲在訾槿面前:「起來!」
訾槿走到門前,提起另一隻壺來:「還有……還有一壺……來不來?……你不來……我全喝了……」
「呵呵……不……不敢……」訾槿看著安樂王吃癟的模樣,心中有大大快|感,臉上燦爛的笑意毫不掩飾,她抱起酒壺又喝了一口:「苦……不和*圖*書苦?」
「嗯,有點澀但不苦。」安樂王看著訾槿的側臉輕聲回道。
「你是叫我小紫嗎?……小紫小紫……小白……真的是小白嗎?……」訾槿伸手一遍遍地摸著安樂王的臉,滿眸的欣喜。
「喝了酒就不冷了……還需進屋……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不痛快……天生懼冷……有這事嗎?……」訾槿潛意識裡還是非常懼怕西樂的,雖是小聲地抱怨著,但是腳已不由自主地朝屋內走去,這便是長期被壓迫的慣性和奴性。
手中的酒壺已空了,訾槿猛地將手中的酒壺扔進橋下的溪水中「呵呵」笑了兩聲,搖搖晃晃地回到門前,提起剩下的兩壺酒中的其中一壺,又搖搖晃晃地回到了木製的拱橋上,斜躺在橋上,笑得異常詭異,明明眸底毫無笑意,還要裝作笑得暢快的模樣。
安樂王斜了梧桐一眼:「姑爺?……你不必去了,本王去看看。」
屋內,只有一盞小燈發出昏黃的光線,青銅香爐里飄著很淡很淡的荷香。雖然屋內的炭和-圖-書火因無人照料已快熄滅了,還微微地散發著薄薄的暖意,但因一直開著門窗的緣故,屋內並不比外面溫暖多少。
「是……」梧桐哆哆嗦嗦地回道。
安樂王白皙的臉上也逐漸染上霞色,看著訾槿出神的模樣,也跟著愣了神。多半年的時間未見,她比以前白了許多,以前比自己要矮許多,如今倒是高出了自己耳垂。這多半年似是要將以前沒長的身體都補了回來,只是那漆黑的眼眸中似乎了埋藏了更多的東西,又似乎異樣的清澈透明,抬眸間多了絲嫵媚和妖嬈。如今醉酒更添了幾分脆弱和刁蠻,比往日更惹人喜愛。
「咳咳……咳咳咳……咳」安樂王不及防備,生生地喝進了幾大口,「死啞巴!尋死嗎!」
訾槿一副刁蠻嬌憨的模樣,讓安樂王從心底泛起笑意,凌厲的雙眸漸漸地柔軟了下來:「陪你喝酒也行,你也知道我天生懼冷,咱們進屋喝。」
「寶……寶總管很忙……奴婢這是去去……請請姑爺……」梧桐越說聲音越低。
和圖書「胡鬧!」
安樂王伸手去扶訾槿,訾槿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西樂陪我喝酒吧。」
安樂王猛然起身,走到訾槿身邊,奪過那尚未開封的酒壺:「小啞巴,有何心煩之事,需躲在此處喝悶酒……不如說來給我聽聽。」
安樂王微微眯著眼:「你不守著她,這是要去哪?」
安樂王愣在原地,從得知自己是誰時,她便再不會叫自己西樂。一聲聲的王爺猶如毒針直直扎在自己的心裏,那時卻不自知。如今聽得這一聲西樂,才知道自己有多懷念與她一起的日子:「小啞巴……起來,地上涼。」聲音瞬時柔和了下來。
安樂王看著她笑得如偷腥的小貓一般,滿腔的怒氣瞬間散去,他學著訾槿的模樣,抱著壺灌了下了好幾口,搖搖手中已半空的酒壺:「不苦……甜的。」
訾槿盯著安樂王似是在判斷他的話是真是假,漸漸地那矇矓的醉眼更添濕意,迷離的眸中滿滿的思念:小白……小白……小白也分不清……苦和甜……小白……不知道誰好,誰壞…和圖書…自己一直都欺負他……他卻……他卻以為自己很,很好……可為什麼……一直欺負他?……為什麼……總是欺負他?
梧桐哆嗦得厲害:「不不不……不是的……小姐坐……坐在拱橋上……那橋欄很矮……她喝了那麼那麼多……奴婢勸也勸不住……」
「是吧……是苦的吧……又苦……又澀……」訾槿盯著安樂王問道。
訾槿矇矓地看著眼前這個只著褻衣披散髮絲的人,歪著頭想了一會,陪著笑臉道:「西……西樂……你為何不梳妝?」
訾槿見安樂王看自己,高舉酒壺,指著被安樂王放在一旁的酒壺:「喝啊!……想……想耍賴……」
剛從地泉沐浴出來的一身白色褻衣的安樂王,冷戾地看了梧桐一眼,細細拍打身上被梧桐碰到的地方:「不長眼的東西,尋死嗎?」聲音中無半分溫度。
安樂王嘴角微微上翹,眸中滿是喜悅,快步跟上訾槿,不著痕迹地護在她身後。
「小啞……」看著訾槿越來越近的臉,安樂王猛然噤聲,只能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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