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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槿如畫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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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別葉辭風朱弦絕(九)

第076章 別葉辭風朱弦絕(九)

「穿過這個峽谷,便安全了。」訾槿望著遠處的日出,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玉夫人看了看寶羡手上的血,緊張的問道:「情況如何?」
訾槿看著玉夫人的眼,握住金簪的手一點點地往裡推。君凜臉色慘白慘白的,他緊緊咬住唇,垂著眼眸,睜大雙目看著訾槿手裡的金簪朝自己的血肉里推進。
訾槿回眸,怔怔地望著君凜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那俊逸的臉上溫情已消失不見,黯淡死寂的鳳眸中隱約能見到淡淡的恨意。訾槿輕聲回道:「沒有。」
「那邊!在那邊!快追!」遠處噪雜的腳步聲打斷了司寇郇翔的話語。
「在這?他的眼下殺我?……我看你是瘋了。」訾槿冷聲道。
「梧桐沒瘋,梧桐知道,只要在他的眼前殺了你,即便他不愛我也會恨我。得不他的愛,便讓他恨。」
訾槿走到獨孤郗徽面前,緩緩伸出手來,而後猛然將掌心那枚紫色的冰晶石甩了出去。那冰晶石應聲落地,成了點點碎片:「這天下哪有什麼起死回生的靈力,死了便是死了,你們……還妄想什麼?!」
梧桐嘴角突然詭異地一笑,一直背在身後的左手猛地放出暗器。訾槿大驚,一時間竟忘了閃躲。
訾槿冷笑一聲:「幫我奪回所失去?呵……既然不存私心……為何要教導君凜要如何待我?此次君凜回來性情大改,你敢說不是你所教導的?他本早在一個月前到了山中鎮,暗中調遣兵將,你卻在我眼下製造他剛到的假象!讓寶羡一次次地暗示我,君凜待我如何如何好,你策劃這些的時候也全是為了我嗎?你捫心自問,這天下你真是要奪給我的嗎?」
君凜凝視著從傷口中一點點流出的血液,眸底的愛戀也一點點隨之流失,隨之填滿眼眸,是恨意,滔天的恨意。
「不是我狠心……是你!是你狠心!你看看……你看看你為了你的兒子都做了什麼?!他已經是月國的太子了……你要多少才能滿足?你要多少才能停手!」訾槿的聲音讓人聽不出情緒來。
那人揮袖一掃,藥粉瞬間散去,他抱起訾槿朝洞外飛去。洞外一陣騷動,那人閃電般地繞過眾人的包圍,飛出了惜梅園。
訾槿緩緩站起身來,俯視著玉夫人說道:「給不給,如今也由不得你了!」
訾槿斂住腳步,冷笑:「梧桐,這時是何意?」
玉夫人蒼老的臉上一片鎮靜,她恢復了往昔的笑容,還帶著淡淡的欣慰:「槿兒真讓我刮目相看,可惜……他們只三人卻有兩個人對你動了手,槿兒還看不透嗎?……我倒是想看看司寇郇翔會不會對你動手……可惜了……可惜了……」
苦海,泛起愛恨,在世間,難逃避命運……相親,竟不可接近,你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玉夫人看著微變臉色的訾槿,溫和地笑著:「我的https://m.hetubook.com.com命十幾年前就該沒了,如今多活了這些年也夠了。生、死對我來說已並不重要了,若真死在槿兒的手裡,我不會怪更不會怨……因為如此的槿兒才配做納藍家的人。」
簪子刺破了衣袍,停在胸口,訾槿緩緩回頭:「想好了嗎?」
「放過?就算我肯放過她,他們肯嗎?……他們什麼都知道以後還肯再放過她嗎?……」玉夫人聲音壓抑不住的凄涼和無力,「寶羡,唯今之計,只有在他們之前找到槿兒……也許……這樣會好點吧……凜兒那孩子……」
君凜鳳眸中的喜悅輕輕蕩漾著,一點點地加深。他說不出話來,也動不了,但在嘴角的笑意卻越發的濃重了。
「我不會給你,我不會讓你無牽無掛一走了之!」玉夫人眸中滿是怨毒,硬聲說道。
「傷口雖深,主子卻有意地避開筋骨,那簪子上本就塗上了療傷止血的葯,……君太子並無大礙。」寶羡斂下眼眸恭敬地回道。
君凜……恨我吧……你……終將擁有皇位……執著於心……不如相忘天涯。
訾槿兩根銀針扎進司寇郇翔的傷口之中,拉起他的手讓他環住自己的腰,再狠狠地拉住韁繩:「先逃出去再說。」話畢后,二人絕塵而去。
司寇郇翔的手死死地扣在訾槿的腰間,他無力地閉目,虛弱地靠在訾槿的肩頭,嘴角露出滿足又恍惚的笑容,鮮紅的血液從嘴角溢出……
君凜瞪大了鳳眸,不可思議地凝視著訾槿,直直地凝視著……那眸中沒有質問,只滿是不信與傷痛。
玉夫人見訾槿如此,臉上的笑意已含著淡淡的嘲諷。
梧桐聽命正待啟身,卻猛然摔倒在地。玉夫人扶著冰棺,搖晃兩下,最後無力地坐在地上。獨孤郗徽未及防備怦然倒地。寶羡扶著琴台跌到一旁。安樂王緩緩地鬆開了抱住訾槿的手,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臉詭笑的她,眸中滿是震驚與不信。霎時間,天地風雲變色,幾人中只司寇郇翔一人還直直地站在原地。
訾槿眯著眼盯著一直含笑的玉夫人,眸中閃過一絲危險。
「槿兒……」玉夫人混濁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一步步遠去的訾槿,「你……對凜兒真無半分的感覺嗎?……那山中鎮的一切……都能作假嗎?」
安樂王本來死灰一片的眸子,一下恢復了神采。他並不在意訾槿對他的嘲笑,絕色的臉上露出了雲破日出的笑容。獨孤郗徽眸光獃滯地看著訾槿的一舉一動,顯然還未反應過來。寶羡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梧桐越來越狂亂的眼神,讓訾槿的心跟著慌亂起來。說不怕死那是假的,眾人都被自己下了「樓闌紫」,若無解藥的話,十個時辰之內,不但失了武功,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既然將梧桐這枚暗雷埋下和_圖_書,此時也只能自救,當初真不該太信梧桐:「梧桐怕是不知道,暗息與主子有血的契約,處處護我實屬無奈,但我與他之間並無半分男女之情,你也知道他……」
訾槿轉過身閉上雙眸,良久,猛然睜開雙眸看著臉色蒼白的君凜,一步步極緩慢地朝他走了過去。
玉夫人走到寶羡身邊,將身上的披風搭在了寶羡的身上:「去看看梧桐吧。」
血,濺到訾槿的臉上。
「東南方向藏有馬匹!」黑暗中,訾槿急聲說道。
訾槿一直捂著胸口的手放了下來,身前雖是血跡斑斑,但卻沒有血液流出來。她蹙眉揉了揉胸口,利索地站了起來,拉開火鳳袍,只見衣里露出了一個黃金色的軟甲,卻是一點傷口也沒有。她信手撥弄焚起的荷香,將手中的紅色液體滴在香上,香味越發的香甜。
惜梅園最偏僻的暗室內傳出一聲聲鞭子敲打皮肉的聲音。
聽到那人的聲音,訾槿驚得猛然抬頭。入目的銀髮如雪,散落一地驚鴻,那張如夢似幻的臉龐近在咫尺,瞬時訾槿紅了眼眶:「怎麼是你……」
衣袖下訾槿的手已緊握成拳,她猛地轉過臉去,手中的金簪再次對著君凜的肩窩狠狠扎了進去。訾槿手握著那未拔出的金簪,轉臉與玉夫人對視著。
瞬時,獨孤郗徽的臉色一片慘白,微微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語。
君凜猛然抬眸,眸中滿是震驚,似乎想側臉看向玉夫人,怎耐連側臉的力氣都沒有。
「梧桐,你的良人……從來都不是我……莫再執迷……」寶羡話畢,轉身朝外走去。
玉夫人狂亂的雙眸,怔怔地看著訾槿:「你都想起來了……你都想起來還如此對我和凜兒嗎?……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寶羡凝視眼前的梧桐,良久:「我待你從未改變,只是你要的我已給不了……你莫怕,我會求夫人放了你的……」
玉夫人回給訾槿一個真意的笑容,直直地看向訾槿的雙眸:「我若給了槿兒解藥,只怕在我有生之年,恐再難見到槿兒。呵呵……槿兒有什麼手段儘管用,我也想知道槿兒的心是否已硬若磐石。」
危急時刻,訾槿只覺一個人影飛撲而來,在千鈞一髮之際用身體將自己護住。
「你明明記得,這天下要給凜兒,不是我的意願,是你!」玉夫人雙眸炯然地盯著訾槿。
訾槿轉過臉去,閉上雙眸然後睜開,定定地看著玉夫人:「夫人可是想好了?」
「寶羡知道了。」
不日谷內寒風凜凜,大隊人馬撤去大半后,顯得這空曠的峽谷更加的冷清。玉夫人眼神複雜地站在惜梅園客房外,眉宇間的擔憂之色盡顯。
司寇郇翔垂下眼眸,輕聲道:「想走……便走吧。」
訾槿面色一轉,雖笑但卻全無笑意:「不是我看不透,是你和他們一樣看不透https://m•hetubook•com.com而已。我是誰,不是誰,又能如何呢?無論如何納藍風槿她也活不過來了……不是嗎?」
訾槿的身體被來人擋住著向後退去,耳邊聽到救自己的人沉悶的痛哼聲。一瞥間,梧桐啟手放出了的藥粉氣息撲面而來,讓訾槿驚到極處。
梧桐轉過頭來,冷汗瑟瑟地望著寶羡背影,眼底的恨意越發的濃重了。
「納藍風槿!」玉夫人尖聲叫喊道。
玉夫人大驚,不敢置信地望著訾槿:「你真下得了手,你真下得了手!他是凜兒啊!你忘了嗎?他是你的凜兒啊!你怎能下得去手?你怎能如此狠心地對他?這世間……有誰像他這般真心對你?你一次次地傷害他、利用他……於心何忍?你於心何忍!」
「獨孤國君一刀將主子與自己的瓜葛斬送。為了讓君太子死心,主子狠心傷了君太子。司寇王爺對主子出手,讓主子斷了昔日的情誼。彷彿一切都在主子的掌控中,一切又都在預料之外。如今這世上已再沒有任何事讓主子留戀與介懷的了,寶羡想……主子再也不會回來了……求夫人放過主子吧……」寶羡緩緩地閉上眼眸,跪在玉夫人的腳下,幽幽地說道。
「不見棺材不落淚!」訾槿眸中滿是決絕之意,猛然拔出手中的金簪,對準君凜的胸口猛然刺出……
「呵呵……呵……」玉夫人臉上露出狂亂的笑容,「你殺了他吧!你親手殺了他吧!他的命、他的人、他的一切,都是你給的,死在你的手裡,也是他應得的。」
訾槿赫然回眸,嘴角掛著冰冷的笑容,默默地掃了一眼倒在四周的人,大步朝洞外走去。
訾槿再不看司寇郇翔一眼,轉眼看向安樂王。她一步步地走上高台,臉上的笑意怎麼遮也遮不住:「安樂王爺佩服佩服,如此好用的方法都能被你想出來,點穴之餘還要封住五感,和你做兄弟還真是可憐……可惜了……我倒是真想看他……的選擇……」
訾槿輕輕笑著,眼底冰冷一片:「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不會忘記你對我的救命之恩。不知你是否記得你曾對我說過,是人都有弱點……夫人可要想清楚。」
寶羡看了一眼趴在長凳上的咬著牙,不讓自己呻|吟出聲的梧桐:「為何不施內力抵抗?」
司寇郇翔側目間看到了訾槿衣襟上血跡,慌忙抬眸:「你……還好嗎?」
玉夫人眼底閃過一絲怨毒:「解藥我是不會給的!你殺了他吧!我看你是不是真的能下得去手!」
訾槿的手輕微地顫抖著:「你想清楚了嗎?為了那解藥……連親生兒子都不要了嗎?玉素兒!」
訾槿眼神一凌:「夫人還是莫要強求了,把解藥交出來吧。」
玉夫人呆愣在原地:「她……」
「小姐休想再騙我!寶哥哥眼中根本就沒有我,只有你死,只有你死了,他才能看見我!」和圖書梧桐眼底滿是嗜血的狂亂。
院內的寒風越加的冷冽,玉夫人佝僂的身影屹立在風中越顯得蒼老。她轉過臉來默默地注視著客房那緊閉的門,良久,轉身離去。
君凜見訾槿走過來,一臉的受寵若驚,眸中緩緩瀲起一潭氤氳,仿如萬里春光,溢滿暖意,又如繁花剎那間綻放吐艷,清俊脫俗,惹人心憐。他一眼不眨地凝視著徐徐朝自己走來的訾槿,淺淡的笑意緩緩掛上嘴角。
訾槿轉過臉來冷冷地撇了獨孤郗徽一眼:「這玉佩是我的,並非你娘子之物。」
「解藥……在我的頭上的檀木步搖里。」
梧桐猛地抬起頭來冷笑一聲:「寶哥哥該知道我的心,我不在乎,從來都不在乎……我對你的心一直未曾改變……可是寶哥哥呢?……寶哥哥真的沒有變嗎?」
「若我不給呢?」
那人抱著訾槿飛身上去,微微喘息著:「怕是送不了你了。」
訾槿眸光一冷:「我走了,你才能與寶羡一起,過那些你想過的生活。」
獨孤郗徽看著訾槿一舉一動,張了張嘴似是要說什麼。
客房的門緩緩地被拉開,寶羡擦拭著身上和手上的血跡。
司寇郇翔依然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一下。訾槿疑惑地走過去,輕輕地碰觸下司寇郇翔,卻發現他動也不動。訾槿緩緩地拿下他的斗笠,只見他雙眸緊閉模樣甚是安詳,毫無知覺地站在原處。
訾槿斂下眼眸,蹲下身去,長長的睫毛遮蓋了她的心思。她執起君凜已有點冰冷的手,放在手中捂著:「冷嗎?」
寶羡攥住披風,慢慢地站起身,恭敬地對玉夫人點了點頭,轉身朝暗室走去。
訾槿斂下眼眸,低聲道:「若你開始就給我解藥,我又怎會這樣對他?」
訾槿輕輕地搓著君凜的手,似是無意地瞟了一眼遠處的玉夫人:「你本是我最不願意的傷害的人,可是……一次又一次地我卻不得不去選擇你……你恨我吧……」話剛落音,訾槿閃電般地拔出髮髻上的半尺余長的金步搖,狠狠地刺進君凜的肩窩,而後迅速地拔了出來。
良久后,身後卻沒有半點回應。訾槿臉色瞬間鐵青,她想下馬,可司寇郇翔的手緊緊地扣著自己的腰,臉靠在自己的肩頭,肩頭微涼。訾槿手指微顫摸了摸肩頭,卻發現那裡的衣襟滿是鮮血,她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著,探視著司寇郇翔的鼻息,卻已是微弱至極。
訾槿側目沉思了一會,手中的銀針迅速地點在了司寇郇翔身上幾個大穴。司寇郇翔瞬間睜開了雙眸,直直地看著訾槿,溫潤的眸中閃過一絲心安,待看到訾槿注視著自己的時候,卻快速地斂下了眼眸。
訾槿從懷中掏出一個冰玉瓶,倒出一顆血紅色的藥丸,塞入司寇郇翔的口中。訾槿順手摸下了載初帝髮髻上的簪子,輕輕地拍了拍馬,然後猛地刺了下去,本疲倦不已的馬兒發瘋般地https://m.hetubook•com•com沖向峽谷。
訾槿一步步地走到玉夫人的身邊:「夫人,解藥呢?」
「小啞巴……呵呵……你逃不掉的,『不日谷』此時固若金湯,你哪也去不了。」安樂王嘴角掛著壞笑,「小啞巴……你再也逃不掉了。」
「槿兒!」玉夫人尖叫一聲,隨即壓抑著聲音中的顫抖,「你……怎麼下得去手?」
梧桐不等訾槿把話說完,單手刺向訾槿的面額。第一招下手,顯然已動了殺招。
訾槿嘴角沁著暖暖的笑意,眉宇間滿是得意,待看到一直站在原處動也未動的司寇郇翔時,先是一冷,而後強裝鎮定地一笑:「原來這面紗還有這用處……我差點忘記了……軟蠶絲還有防毒的效果,說說吧……你想怎樣?……是留我還是留她?」
那人有些身形不穩地朝訾槿所說的地方飛去,一棵大樹之下找到了一匹烏駒。
「小姐這是要去哪?」一把劍,擋住了訾槿的去路。
一路狂奔不知轉了多少個狹道,穿過了幾片雪林,慢慢已是綠色的大地。東方漸漸發白,訾槿終於停了下來。
「我是為了他嗎?!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你?!我要幫你拿回所有!我如今已是這般模樣了!要這些身外物還有什麼用?我只是想幫你奪回所失去的!我有錯嗎?我有什麼錯?!」玉夫人滿目猩紅,大聲道。
梧桐秀魅的臉龐,睫毛濃密如扇,漆黑的眼眸,如盈盈秋水般清澈:「小姐,梧桐反悔了,梧桐不能讓你走。」
訾槿一點點地站起身來,虛脫般地丟棄了手中染滿鮮血的金簪。訾槿走到玉夫人的身邊,抽出她頭上的檀木簪,放入懷中,腳步輕浮地朝洞口走去。
訾槿大驚之下,抬起手中的劍朝梧桐擋去。梧桐的劍網舞得嚴密,「當」、「當」聲不絕於耳。三招之後,訾槿便知自己絕非梧桐的對手。與梧桐對招之時,訾槿也才明白,那時若安樂王動半分殺心,一招之下自己不死也是重傷。
玉夫人看著訾槿一字一句地說道:「納藍風槿死沒死,槿兒心中最是清楚,明明活著卻不願承認和承擔……這樣的人才最是悲哀。」
訾槿眼色複雜地看著司寇郇翔,緩緩開口道:「並非是我不給你選擇的機會,而是你自己太大意了……恕我不能給你解開穴道……」
路過獨孤郗徽時,一道亮光滑過眼際。訾槿緩緩地彎下腰去,猛地將一塊玉佩從他身上扯下,放入懷中,再撿起地上的劍緊緊地握著。
司寇郇翔溫玉般的眼眸,緊緊地盯著訾槿的一舉一動,眸底隱逸著異樣的情緒。瑩粉色的唇輕輕開啟,卻發不出半個音來。
訾槿心中溢滿了慌亂,單手扣住司寇郇翔環在自己腰間的手: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
「為什麼?」梧桐抬起眼眸看著寶羡,「從小自大,你對我那麼好那麼好……可自她出現后,卻變了……你為何要這般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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