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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傳說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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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情絲三千截一縷 憎年幼 桃夭年華醉婀娜(十六)

卷一 情絲三千截一縷 憎年幼

桃夭年華醉婀娜(十六)

付初年側目看向內室的屏風,想了好一會,再次開口:「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天下那麼多的奇珍異草名貴藥材,難道非要用天池宮的不可嗎?」
付正倫上前兩步,俯到付初年耳邊低語了一會。
醒之心頭猝然一驚,她急急忙忙的爬下石床,連鞋子來不及穿衝出山洞:「落然,落然……」一聲聲迴音飄蕩在空氣中,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付初年站在屏風外,看著內室內躺著的孩童,沉聲道「那就一輩子不讓阿七知道……孔緒你想想辦法,把這丫頭的容貌換了,反正已經這個樣子了,留著原本的臉又有何用。」
付初年微微一愣:「可知是因為何事?」
付正倫楞了楞,隨即應道:「是。」
「好了!好了!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你前晚不是才去看了那丫頭嗎?再說那山下我可是放了好幾個探子呢,若是有事,定會來報的。你放心吧,即便你不在,我也會好好的照顧那丫頭的,若真有了什麼事,我也定會先通知你的。」付初年調笑道。
「不是!」奉昭急急的否然道,而後頓悟到自己的欲蓋彌彰,耳根不禁染了一抹粉紅,他低聲道:「只是不知為何從昨日到現在一直心神不寧的,眼也跳個不停,總感覺似是有了什麼大事,可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奉昭對眾人點了點頭,策馬朝南門奔去,和*圖*書剛走至南條大街,迎面碰上了一輛馬車。
付初年咬了咬牙:「我是絕不會找阿七,這丫頭臉上落疤也好,痴了也好,我侯府自是會養她一輩子,就是不能讓阿七知道這事!」
「嗯!」醒之腳下一打滑,悶哼一聲,順著下山的坡度一路滾落了下去。只聽『撲通』一聲,醒之狠狠的撞到了山澗的高樹上,她滿臉鮮血似是毫無知覺般的掙扎站起身來,摸了摸疼痛欲裂的頭,搖搖晃晃的一步步的走進了玄地入口。
月光灑照在梧桐葉上,暈染出淡淡的銀輝,偌大的梧桐樹將不算小的院落覆蓋了半個,已是午夜時分,東廂房內卻燈火通明,人影晃動。
奉昭接過包袱將它牢牢的系在身上,拍了拍身後的馬兒,籌措著卻不肯上馬。
醒之赤著腳站在雪地楞了一會,似是猛然醒悟一般,發瘋的朝後山跑去,漆黑的夜裡一點亮關都沒有,只有皚皚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不知,探子通知了守衛,守衛一開城門便看見她滿身是血的橫在城門口了。」
付初年將手中的包袱遞給奉昭,然後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回去便別老想著回來了,金陵多好的地方,若非我身有牽絆,定然也願帶著你嫂嫂和阿七一起長居金陵的。」
付初年蹙眉坐在正堂,桌上的茶盞拿起放下好幾回,最後乾脆站起身來,和-圖-書站在屏風外,朝里張望著,內室里幾個丫鬟圍著床忙碌著,一個身穿藍袍的人側身從內室中走了出來。
「如此麻煩了。」奉昭沉下眼眸,似是擯棄了心中的雜念,轉身利落的上了馬。
孔緒長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嘆息道:「希望初年將來不要後悔才是。」
付初年楞了楞:「怎麼會!孔緒再想想辦法,好好的想想。」
付正倫想了一會,面色為難的說道:「主子沒見那小宮主的模樣,滿是是血怕是……怕是……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日後七爺知道了,定然不會……」
「好,你先去南苑照看點,我送走了阿七便過去。」
「之之不是她,真的不是她……奉昭之之真的不是她,之之是不會,不會那麼對你了……落然為什麼也不要之之了,落然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你們都不要之之了……你們都,都去哪了?之之不是她,真的不是她……」身上單薄的褻衣已經被融化的積雪打濕,醒之的雙頰已通紅一片,神情恍惚,猶如夢遊一般摸索著朝下山的路走去。
孔緒道:「九轉還魂丹世間只有三顆,如今僅存於世的也就天池宮的那一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再說無論如何也要叫阿七回來,那丫頭的臉被巨石劃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口子,上次用雲池水做藥引的去疤葯,可就煉製了一和*圖*書瓶,你不說已經給了阿七了嗎?……你說巧合不巧合,那傷疤居然和阿七臉上的傷的位置是一樣的。」
孔緒有點回不過神的看著付初年:「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紙里是包不住火的,這事早晚阿七會知道,你這樣做將來阿七定然不會原諒你的。」
「不行!不管是好是壞,她的容貌一定要換!」付初年撩起了衣袍,坐在了正坐上,看向一旁的付正倫:「大總管你的女兒身有隱疾,自小養在江南,如今是時候接回來了。」
回應的卻是一片寂靜。
醒之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若有所思又有幾分混亂的看著四周,良久良久,一雙眼眸逐漸方才有了焦距,她皺著眉掃過整個山洞:「落然,落然?……」
付正倫低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孔緒點了點頭:「對,天下的奇珍異草是不少,可大部分還不是被天池宮歷代的宮主搜羅了去,而且你該知道,這雲池天下可就一個,快去派人將阿七傳回來吧,越拖對這丫頭越不好。」
付初年猛然轉身,怒聲道:「什麼孩子不孩子!阿七那時候可比她小多少了,他們不照樣不放過!你怎麼知道她長大后,不是第二個葉凝裳!」
孔緒猛然起身「付初年你瘋了!她還只是個孩子!」
緣分,必定要二者兼得,有緣無分空余恨……
譙郡城正東方的大宅,正門外。
站在茫茫雪地和圖書間,醒之身形顯得那麼的瘦弱矮小,她一雙滿含淚水的眼眸寫滿了茫然無助,她的神情空洞而凄然,整個人彷彿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她的□雙腳在雪地上落了一個又一個印記,一排孤單的腳印讓整座婀娜山看起來那般的蕭瑟,不近人情。
一路的狂奔,醒之心中早已冰冷一片,她仔細的搜尋著婀娜山每個角落每個空隙,卻沒有找到任何一個人的身影。
付初年安撫了一下睡在身側的趙韻柔,隨手披了一個袍子,走出內室:「何事如此驚慌?」
付初年一掌拍在桌子上,怒聲道:「若然阿七知道,他定然不會再回金陵了,難道還讓他在那婀娜山上寸草都不生的山上熬一輩子不成!傳令下去,誰讓將此事傳出去,就別怪我不客氣!」
孔緒搖了搖頭,拿起茶盞喝了幾口,方才再次開口道:「能不能醒來先不說,這丫頭燒的時間太長了,又撞到了頭,就算是醒來了,只怕也會是個痴兒。」
趙韻柔上前一步,低聲道:「七弟路上小心點。」
天未亮,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付初年從夢中驚醒。
孔緒坐在原處,若有所思的盯著桌上的茶盞,嘆了一口氣道:「我會儘力救治的,只是是好是壞,只有聽天由命了,至於別的,一切等她醒來再說吧。」
夏日的清晨,似是有風吹過,給酷暑的漠北帶來了些許的涼爽。
孔緒吶吶的說和_圖_書道「可她是阿七一手帶大的,阿七本性純良,他親手帶大的孩子怎會……」
付初年想了一會道:「此事萬不可讓阿七知道,一會阿七便要動身回金陵了,過了這會,我再想想怎麼辦?那丫頭現在在哪?找大夫了嗎?」
「孔緒,她沒事吧?」付初年一見來那人,上前兩步急急的問道。
付初年取笑道:「怎麼,阿七是不是改變主意了?又不走了。」
「救倒是能救,你速速將阿七叫回來,讓他回天池宮的拿來九轉還魂丹。」孔緒想了一下方才說道。
付正倫回道:「不如將她暫時安置了城南小院吧,大夫也已經去找了。」
付初年沉思了一會:「還有別的辦法嗎?」
付初年看了一人內室床上的孩童,搖頭苦笑道:「我只看如今……以後的事,又有誰知道呢……」
微風拂過,窗帘邊露出了付正倫的側臉。奉昭驟然的一陣心悸,胸口莫名其妙的疼痛著,他皺眉苦笑,忍著痛,揚起手中的皮鞭,一陣風般的與那輛馬車擦肩而過。
「你難道想讓阿七知道她如今這般模樣?讓阿七繼續回那婀娜山的死人洞里過著活死人的日子嗎?你怎麼不替阿七想想,阿七本該比所有的人過的都好,可是這些年了,阿七守著那死人洞,守著那葉凝裳,得到什麼?得到了什麼?只得到了臉上那塊怎麼也撫不平的傷疤!」付初年滿臉的恨意,雙眸猩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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