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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傳說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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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六欲七情劫不滅 輪迴苦 愛恨情怨一線天(四)

卷二 六欲七情劫不滅 輪迴苦

愛恨情怨一線天(四)

醒之的馬車衝出客棧一炷香的功夫,細雨中大批人手持火把小小的客棧圍了水泄不通,十幾個人直接衝進了客棧內。
若說那枝枝從頭到尾對無恨有一點好也就罷了,可那人典型的自私自利,平日的吃喝享樂都是先緊著自己,甚至連逃跑都讓將無恨扔下做掩護,即便是從不搶無恨的薄被不|穿無恨的衣袍也只能說明她內心深處對無恨的嫌棄。
醒之的臉輕蹭了蹭無恨的長發,手指輕劃過他的側臉,良久良久方才開口說道:「今天是九月初六,你的生辰。你知道生辰是什麼嗎?生辰就是一個人生下的時辰,以後每年的這一天人們都要過生日,以表示對生辰的慶祝。你是戊戌年生的,如今已是第十九個生辰,過了今日你便已是二十歲了,二十歲對男子非常重要,也稱弱冠。男子加冠后便說明已是成年,成年便意味著無恨已經大了,可以做任何自己喜歡的事,也該娶妻生子。」
醒之忍著笑若無其事的推門走入。見醒之進門,無恨眼眸未抬,連忙將手中的竹筷放了下來,正襟危坐在原處,似乎方才的事根本沒有發生一般。
無恨身子微微一僵,有些不自然的放下了手中的竹筷,垂著眼眸不再理會醒之。
夕陽似火,塵煙飛揚,前方卻是一片未知……
店小二似乎是被醒之的表情嚇了一條,想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說道:「吃飯的時候還在,等到小的再去送面的時候,就沒在看到那位小姐了。」
雖然出了城鎮,可醒之心中的擔憂和自責一點都不少,她暗怪自己的粗心,若非是她的粗心和小看了枝枝了,枝枝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機會,枝枝一旦逃跑,那麼無恨就有很大的危險,枝枝是戚閣主帶去樊城的弟子,如今當時在樊城的所有的弟子們均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而枝枝卻活生生回到了江南,必定引起懷疑,若枝枝將事實道出,那麼對待無恨將是滅頂的災害,枝枝知道無恨的長相也知道他的習性,還有無恨喜歡枝枝,這些都將成為那些個江湖人捉拿和危害無恨的有利條件。
醒之知道這個時候無恨一定很想睡,自他醒來后,一天要睡十個時辰左右,清醒的時候也特別的少,今日暴雨阻路,車廂內進了不少雨水,為了給枝枝騰出乾燥的地方,他一直坐著,也就是說他今日一天都沒有合眼,想來已經睏乏極了,才會到了此時連眼都睜不開,雖然無恨如此反常,醒之卻對無恨的身體放下心來。
當初把無恨引到困魔陣差點要了無恨性命的人,自己怎麼能放心無恨喜歡她?可不放心又能如何?無恨已經喜歡上了,沒有任何道理的喜歡,即便是她沒有一點優點,無恨依然這般的死心塌地,她只是逃走了,無恨已經這般頹廢,像失去了魂魄一般。若那她將來若還想對無恨不利,好不是易如反掌。醒之打心眼裡不相信枝枝有一天會喜歡無恨。
明明知道他視自己如仇敵,明明知道他https://m.hetubook.com.com對自己欲殺之而後快。到底為什麼?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即便是受人之託,不得悔改,可是他值得嗎?真的值得自己為他拚命嗎?哪怕是他能給自己一點點值得拚命理由也好。即便內心如何的失望傷心,醒之也知道此時已耽誤不得,她迅速的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到包袱重,甚至有點粗暴的拖起熟睡中無恨就朝門外走去。
無恨被猛然衝出的馬車,帶了一個跟頭,他扶著車廂堪堪坐穩了身子,似是被醒之此時的態度惹惱了,只見他的雙眉緊緊的皺在一起,薄薄的嘴唇甚至緊緊的抿著,淺灰色的眼眸說不出的暗淡失神,這是長久以來無恨第一次流露出表情。
暴雨下下停停,將近傍晚的時候,醒之抱著一個油紙包回到客棧,店小二迎過去接過醒之手中的油紙傘,笑道:「飯菜早已送上去了,公子至今未叫人收拾,小哥正好還能趕上。」
醒之側耳傾聽了片刻,當聽到無恨均勻的呼吸聲,醒之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淺笑,無恨一直很安靜,尤其睡著后更顯得乖巧羸弱,醒之的手輕輕劃過無恨的臉頰,光潔的臉頰,彎彎的長眉,挺直的鼻子,小巧的嘴巴,睡著時毫無防備的模樣,一點都沒有十九歲的人該有的樣子,如此的他看上去倒像個十四五歲的不諳人事的青澀少年。
醒之如此掉以輕心的原因,定然是因為這段時間對枝枝的習性有所了解,醒之當初曾告訴過枝枝她已吃下了斷腸的毒藥,如若在一段時間沒有解藥定然會死的很難看。可醒之卻忘記了這段時間內枝枝同樣對醒之的習性有所認知,枝枝早就懷疑自己根本沒有中毒甚至能篤定醒之根本不會對自己下毒,所以才敢有恃無恐的逃跑的。而且醒之最大的錯誤就是潛意識的認定了無恨離不開枝枝,即便自己不在片刻無恨也不會輕易放走枝枝的。
不知為何,醒之心中清楚的知道無恨昏迷的時候生生接下了玲瓏月三十多年的功力,如今的昏睡只是身體在慢慢在吸收著那原本不屬於自己的功力,所以此時的無恨才會異常的虛弱使不出半分的武功。
醒之抿著嘴,放下手中的油紙包,走到無恨身後,忍著笑說道:「筷子不是用拳頭握著的,是用兩根手指拿著,而且最好是用這隻手。」醒之從後背環著無恨握住了他的手,附在他的耳邊輕輕的交代著細節,手把手的教導著。
有人說身攜『凰珠』的魔頭已與候月閣戚閣主同歸於盡,畢竟從古至今根本沒有活人能走出困魔陣,還有人說前些時日在漠北見過他,可至今為止沒有一人說對過無恨的樣貌,也就是說並沒有活人見過無恨,對天下的江湖人來說無恨就是一個謎,但是無論誰說起他,總是稱其魔頭。
側目間醒之看到了兩碗動也未動的面,神色一變,瞳孔縮了縮:「她呢?」
無恨似是睡的非常的好,他平日hetubook.com.com總是皺起的雙眉已經全部展開,嘴角微微上勾,讓人有種他在笑的錯覺,他這般毫無防備的模樣,讓醒之更是說不出的柔軟酸澀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惜和心疼。
醒之看著桌上膩成一團的麵條,又看了看桌上被無恨一次次的夾掉的菜,低聲道:「是不是還沒有吃東西?」
醒之將似夢似醒的無恨從木桶里扶了出來,無恨渾身上下的的肌膚都非常的細緻白|嫩,害的醒之都不敢用力擦拭,生怕稍微用力不對就會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的紅痕,一點點的極為細緻的將無恨全身的水擦拭乾凈,給他穿上嶄新的褻衣,扶到銅鏡前的椅子上。
一路走來,醒之不知自己是怎麼忍受下來的,無論他對自己怎樣,自己總是一步步的讓著,處處為他的安危著想,甚至連那個刁蠻的枝枝,自己也一併照顧著。可是做夢也沒想到,他那樣,那樣乾淨的一個人,居然也會欺騙自己,一時間,醒之說不出的悲涼憤怒和濃重的失望。她的心中突然空落落的,甚至懷疑自己為這個人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值得。
店小二面有難色:「公子似乎是不大喜歡生人近他的身,那位也不是很喜歡有人在,所以小人就下來了。」
無恨幾乎是反射性的回眸看向床鋪的方向,醒之順著無恨的目光看去,昏暗的光線下似是看到棉被中隱隱約約的蜷縮著一個人,醒之鬆了一口氣,倒是未對床上的人多做懷疑,也許醒之根本沒有意識到無恨還會對自己撒謊。
無恨半闔著眼眸彷彿沒聽到醒之的問話一般,多日來無恨的各種習慣醒之早已瞭然於心,自是也並沒指望無恨會回答自己,她挑了幾塊尚好的牛肉和雞頭,分成小塊放到勺中送到了無恨的嘴邊,許是餓了無恨連眉頭都不皺一口口的吃著醒之送到嘴邊的飯食,吃了幾口后,醒之將勺中的肉食換成了青菜,無恨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但仍是未曾反抗,張嘴吃下。
當看到無恨一副落魄之極的模樣時,一股怒火直攻醒之的心頭,她利落的從包袱重翻出一個干餅的扔在無恨的腳下,轉身爬出了車廂驅車上路。醒之進來時,無恨因疲憊而黯淡無神的雙眸劃過一抹光亮,當看到醒之一氣呵成的動作時,無恨緩緩垂下了眼眸,單薄的嘴唇抿了一條線,蒼白而纖長的手指微微抖動著。
醒之猝然的放下店小二,再次衝進了門,她的頭腦一片空白耳中一陣陣的嗡嗡聲,她似是找不到方向的蒼蠅,愣愣的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當她的目光觸及到熟睡在椅子上的無恨,狠狠的咬住嘴唇,不可抑止的紅了眼眶。
醒之將玲瓏月交給自己的那塊似鐵非鐵似銅非銅的小令牌,從懷中掏了出來用紅繩穿了起來,牢牢的系在無恨的脖頸間,又從桌上的油紙包里拿出下午剛剛買回的男式銀簪,緩緩的插入無恨的髮髻中:「待到姨娘回到江南,咱們再擇日給無恨行冠www•hetubook•com•com禮吧,此時咱們要儘快趕到金陵,多耽擱一時便多一分危險,今日我打聽了路線,若是沒有雨水擋路,最多三日便可趕到金陵,等到了金陵你再想如何,我絕不攔你。」
醒之傻笑了一會,瞟了一眼仍然霸在床鋪上的人,臉色慢慢的沉了下去,她走到床邊壓低聲音:「你朝裏面點。」等了片刻卻不見床上有動靜,醒之微微皺起了眉頭,抬手掀起棉被,只見一個綿軟的枕頭安好的躺在被子下面。
醒之身上的衣袍在昨日已經淋濕至今還半干不幹的貼在身上,逃亡的這些時日醒之幾乎沒有好好的吃上一頓飯,連日的煎熬還有昨日一夜的趕路讓醒之說不出的難受,頭疼的快要裂開了,急促的驅車並未趕跑醒之心頭的怒火。
醒之含笑點了點頭,摔了摔濕嗒嗒的衣袖,捋了捋濕透的長發:「不是說讓你伺候公子用飯嗎?」
外面的暴雨已漸漸小了起來,稀稀落落的小雨仍然下著,桌上油燈已點起,昏黃的燈光下,醒之輕輕的扶起無恨點個不停的頭,讓他舒適的靠在椅背上,睡夢中的無恨似乎感到身旁人對自己的憐惜,腦袋不自主的在那人的手背上撒嬌般的磨蹭了一下,方才沉沉睡去。
細雨不知何時已停了,天氣依然放晴,下午時分天氣越加的熱了起來,江南的熱是潮乎乎的濕熱不似北方是熱的爽利,北方人短時間內很難適應江南的熱,趕了近一天一夜路的醒之將馬車靠在路邊的樹蔭下,頭暈目眩的爬進車廂,抬眸看到無恨垂著眼眸靠坐在車廂的角落,薄被和下面的鋪墊都還都整齊的擺放在一旁。
魔頭,每每醒之聽到這個稱呼都忍不住的冷笑,無恨自出生到大經歷了的所有是常人不能想象的,在那些危險暗無天日的歲月里,無恨卻並未學會怨恨和陰毒,他的心像冰晶般純凈的一塵不染,他在獸群中想要生存就必須殺戮,所以才養成了擋我者殺的性格,沒有人教過他做人的道理,他雖是已近弱冠,但卻還只是一個不懂人世的孩子,這世上有許多人都可稱作『魔頭』,可獨獨無恨不適合這兩個字。
當無恨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醒之從已膩成一團的麵條挑了幾根比較長的放進湯勺里,喂無恨吃下,無恨雖然已經吃飽,但是並未拒絕醒之的餵食,雖知道無恨是迫不得已才對自己惟命是從,但是每每看到如此乖順的無恨,醒之心中總是說不出的酸澀柔軟和微微的刺痛。
道路泥濘車程又過快,無恨在車廂內被顛的七倒八歪,眉頭也越皺越深,臉上甚至有輕微的惱怒閃過。道路一片漆黑,醒之只能祈禱官路平坦,馬車不會陷在裏面,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日夜不停的趕路,希望在兩日內趕到金陵。
醒之毫不憐惜的一把將無恨推進馬車內,極為利落的將馬套上車轅,自己也跳上了馬車了,揚鞭架起馬車就朝外衝去,從店內趕出來的店小二有點摸不著頭腦的看著馬車的背影。
醒之hetubook.com•com此時已後悔當初確實不該多管閑事救下枝枝,可醒之更介懷的卻還是無恨的欺騙。只一次的欺騙讓醒之的心境的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如今的她深深意識她也不得不為自己打算了,消息從江南傳到漠北畢竟還需要些時日,江湖上那些捉拿無恨的人先不說,可只要無恨恢復武功恐怕第一個要遭殃的就是自己,生命安全的保障已是迫在眉梢的事。傳聞姨娘的那個師兄當年也是個絕頂的高手,後來不知為何卻不再過問江湖事,此次前去只有希望他能護住無恨也希望他能幫自己保住性命。
直至出了小鎮,醒之才稍稍的放下心來,心中暗自慶幸自己身在南方的小鎮,南方的小鎮因地處中心,不像北方那般處處都有關卡和城門,此時要是在漠北的同樣的城鎮,這個時辰根本就出了城。
熟睡中的無恨猝不及防的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在一陣拖拽的疼痛中驚醒,他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抖動著,一雙淺灰色的眼眸濕濕的還帶著幾分才睡醒的迷濛,還沒有清醒他白皙的臉上帶著幾分茫然,似是被醒之過大的動作扯疼了,他的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團。
醒之心中清楚的知道無恨對枝枝的依戀超出常人,當初不放枝枝離開,第一是怕她會危害到無恨的性命,其二便是從那時在客院的一舉一動便可看出無恨對枝枝超出常人的依賴,甚至連親生的父母都抵不過那丫頭半分,這些雖然早就知道,可看到無恨離開枝枝后的這副模樣,醒之卻依然十分介懷。
思來想去醒之已頭疼欲裂,她想不出任何應對的辦法,就越加的生氣,只是不知是氣自己多一些,還是氣無恨多一些,那甩在馬兒身上的鞭子一次比一次響亮,馬兒吃痛奔跑的越加急促,如此反覆,醒之心中的煩躁並未消除半分,如今醒之只有寄希望于江南,希望玲瓏月已到了江南,更希望那位前輩能收留自己和無恨……
方才出去之前醒之刻意在樓下聽了一會,現在在傳的消息,幾乎都與『凰珠』有關,各樣的說法都有,唯一能確定的便是候月閣樊城一役后,候月閣戚閣主再未出現在江湖中,候月閣在樊城分舵的所有弟子無一返回,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候月閣折損及其嚴重,天山第一大派的地位岌岌可危,如今候月閣的各大弟子正為了閣主一位鬧的不可開交。
醒之安撫了店小二幾句,並要了桶熱水,便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前,透著門縫看到無恨正用及其彆扭的姿勢握著手中的竹筷,戳著盤裡的飯菜,若是戳穿了菜葉或肉片他便慢慢的將掛在竹筷上的食物朝嘴角送著,但是不幸的是有很多並未送到了口中便已掉在桌上。
醒之彷彿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頭暈目眩窒息般的呆愣原地,須臾之間心中湧起一片驚天駭浪,她慌張的衝到房外,一把拽住了走廊上的店小二:「今天和公子在一起的小姐呢?」
醒之微微的一笑,柔聲說道道:「用筷其實很難學的,我兒時曾得www•hetubook.com.com過一場大病,病好了以後什麼都忘了,也是學了很久才學會用筷,你現在自己試試。」話畢后,醒之放開了無恨,坐到了他的身旁。
一點點的撫摸著無恨的臉,醒之心底柔軟的能滴出水來,她能想象出他所有的情緒,也許在別人的眼裡無恨從來都是面無表情,可他的喜悅,憂鬱、壓抑、暗淡、失望、難過、還有暴跳如雷。醒之都能從他的臉上看到,甚至從他的身上的氣息上感覺到。這是一種說不出的默契和了解,該是和緣分有關的東西。
無恨赤身坐在浴桶里,醒之的指尖輕動極為熟練的打理著他已長及到腿彎的長發,不得不說雖因常年不見陽光無恨的皮膚呈現病態的白皙,可一頭長發卻是漆黑潤澤,摸起來更是宛若尚好的絲綢一般軟軟的滑滑的,讓人有種想親近的衝動。似是感受到了醒之氣息的平和,一直心有防備的無恨終是抵不過疲憊,不過片刻便已沉沉睡去。
醒之嘴角含笑,心中一片甘甜。她伸出手細細的擦乾那長及腿彎的長發,拿起篦子一點點理順他的長發,時不時的垂著頭嗅一嗅,臉上說不出的陶醉之色。無恨身上有股味道,幽幽的淡淡的冷香,若是不注意根本就感覺不出來。
無恨的小動作自是沒逃開醒之的雙眼,醒之垂下眼眸嘴角輕揚心中暗暗偷笑,這些時日的相處醒之也已將無恨的口味摸的一清二楚,無恨自小與狼群一起長大,主食自然是各種肉食,即便是吃各種肉也必須清淡,因為無恨常年不吃食鹽,所以若是一下過咸,自然是受不了,他也吃不了辣,烤肉時哪怕粘連上一點點的辣他都能吃出來,雖不拒絕進食,可是眉頭卻是越皺越緊,而且無恨不愛吃酸味過重的野果,卻像小孩子一般喜歡吃甜果,自然的無恨最不喜歡的便是吃青菜。
無恨似是累極了,一雙眼極力睜開,可昏昏沉沉的就是睜不開,坐在椅子上不住的點著頭。看著無恨睡著時如此可愛的模樣,醒之抿嘴輕笑。
醒之蹲下身去,聲音輕柔的在無恨耳邊低語著,無恨似乎覺得有點癢,下意識的動了動頭躲開了醒之的氣息,躲開后似乎又感到了什麼,不時又再次蹭回了原處,將耳朵靠在醒之臉龐。模糊的銅鏡倒映出無恨的模樣,一絲不苟的髮髻,如玉的臉龐,如若再配上一身錦袍,無恨也已是一個清新俊逸的翩翩少年郎。醒之看著無恨如此的模樣,止不住的嘴角上揚,心中突然涌動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成就。
無恨側過臉似是有點怔楞的看了一會醒之的側臉,手輕動了動終究是未掙脫,醒之握著無恨的手一點點挪動著,極輕聲的鼓勵著細微的呼吸輕輕擦過無恨的耳廓,瞬時無恨心中湧起陣陣的極異樣的酥麻感,這感覺讓他說不出的貪戀和不知所措。不多時兩人合力夾起了一粒花生米,一點點的挪到了碗中,看著穩穩夾回碗中的花生米,無恨淺灰色的眼眸瀲起一抹光亮,雖是一個極為細微的動作,卻未逃開醒之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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