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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傳說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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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六欲七情劫不滅 輪迴苦 愛恨情怨一線天(八)

卷二 六欲七情劫不滅 輪迴苦

愛恨情怨一線天(八)

愣在原處思索著什麼的莫苛霍然驚醒,乾笑了兩聲,遮掩著尷尬朝外走:「諸葛先生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
諸葛先生也放低了聲音,解釋道:「他如此情況,放眼江南,除在下之外,任何人也是救不了的,今日即便是鳳澈在此,也定然會將他託付于在下,姑娘若是不放心,大可每日去探望,但但是自祖師便立下了規矩,望山廬舍邪醫門人不收女弟子,更並不能留女客,當然,如果姑娘實在不願,我也萬不會強迫,只是不出三日,他必將走火入魔而亡。」
莫苛搖頭淺笑,無奈的說道:「不過是十多里路,瞧你一副生死離別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莫苛嫣然一笑,微微眯起桃花眸中透著那麼幾分揶揄:「可是來了好一會,怎奈何本公子卻還是入不了你的眼,站這麼半天也不見你回頭。」
醒之抬頭側目看向窗外,一眼便看到了一直站在門外的莫苛,醒之笑了笑,極小心的掰開了無恨一直攥住的衣袖,又輕輕的拍了拍再次不安的無恨,待無恨再次安靜下來,醒之方看對著進門的兩人笑了笑,漆黑的雙眼有點防備的看著莫苛身後的陌生人:「幾時來的?」
醒之奪藥丸的時候,並未多想,此時才感覺自己大大的不妥,連忙說道:「諸葛先生莫要多心,無恨熟睡時一般人很難喂進東西,不如讓晚輩幫先生喂下。」
諸葛先生臉色稍愉的點了點頭,從寬大的袖口中拿出一排銀針,醒之看了一眼那銀針,將藥丸放在鼻尖嗅了嗅,臉上卻露出幾分遲疑。
醒之猶豫不決的模樣,讓諸葛先生有幾分好笑又有幾分好奇:「不知姑娘與他有何淵源?」
莫苛咬牙切齒:「你個死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
莫苛抿了抿唇:「前些時候,望月閣出了些事……聽說望月閣的閣主已失蹤很久,生死不明,閣內已是四分五和_圖_書裂,甚至有人要自立門戶……師父雖說已脫離門派很久,可仍是不忍見數百年大派落個解散的下場,十多天已動身去了漠北。」
諸葛先生笑了笑:「在下出去看看,姑娘有何要交代的,可和他說說,他雖然是昏睡著,該是還能聽到姑娘說話。」話畢,轉身走了房門。
醒之也感到了自己的不妥,強笑著點了點頭,錯身兩步,給諸葛先生讓出了床邊的方凳,諸葛先生坐下身去,單手執起無恨的手腕,不想卻被昏睡中的無恨下意識的掙開,醒之一驚,連忙坐到床尾,伸手抓住了無恨的手腕,這一抓,本已掙扎不休的無恨動也不再動,不多時已再次沉睡過去。
諸葛先生側目看向醒之一舉一動,搖頭笑了笑:「姑娘不要一副生死離別的模樣,在下廬舍離金陵並不多遠,來回最多一個時辰,只要姑娘不嫌麻煩,每日去都是可以的。」
醒之看了一眼那人,一身藍袍,說不出的乾淨爽利,平凡的臉上說不出的儒雅,明明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可那眼神卻說不出的老練世故:「初綠謝過先生,只是先生對無恨用藥多日,這些天,為何無恨還在發燒?」
「諸葛先生的廬舍並不遠,就在城外十多里的小望山上,那裡不但有地泉而且環境清幽,很適合療養,你若不放心便跟著去便是。」莫苛似怕醒之將人得罪個徹底,連忙打斷了她的話。
諸葛先生好脾氣的笑了笑:「姑娘跟著去也可,但我小望山歷來不接待女客,若想住下便不可。」
莫苛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過去和醒之一起撐起無恨的身子,撇了撇嘴說道:「這些事,那需你親自動手,讓下人去便是。」
一時間,屋內只剩下了諸葛先生與醒之二人,醒之猶豫了片刻,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似是有千言萬語要交代,可是想來又挺可笑,以後只是不住m.hetubook.com.com在一起還可日日見面,一時間又不知道該交代些什麼。
醒之咬了咬下唇,手指不自覺攪動著衣角:「如此,便依先生所說……不知先生要何時動身?」
醒之目光一閃,思索了一會,方才掰開無恨的嘴,將那一粒藥丸喂下,想附在無恨耳邊安慰幾句,卻被一旁的莫苛伸手拉開,將聲音壓的極低在醒之耳邊的說道:「丫頭莫要如此無禮,諸葛先生與師父是至交好友,此番願意醫治他,已是給足了我莫家莊面子,你莫要再亂說話,免得惹先生不快。」
見諸葛宜遠去,原本局促不安的醒之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她走到床邊輕輕坐下,將無恨扶起身來,一點點整理著他身上的衣襟,睡夢中無恨似是感到了醒之心中的不安,似小貓一般撒嬌輕噌著醒之的頸窩,無恨下意識的動作,讓醒之更為難受,她有點酸澀的摸了摸無恨的蒼白的臉頰,小心的錯開他身上的那些銀針,撫了撫無恨背後的亂髮,附在他的耳邊低聲哄道:「你莫怕,諸葛先生看起來該是個好人,此次前去小望山,我雖不能日夜陪你,可白日里定然每日都去看你的,你要乖乖聽話,姨娘給的瓊羽令你要好好的戴著,萬不可丟了……更不可隨意傷人性命……你好好的跟著諸葛先生治病,待你病好了,姨娘也該回來了,到時咱們一起回西域。諸葛先生是長者,無恨不可再任性妄為……一定要好好的,乖乖的聽話……」
醒之得意之餘笑的更大聲,莫苛無可奈何唯有故作兇狠的瞪著醒之蒼白的笑臉,瞪著瞪著莫苛再也綳不住了,也微微的笑了起來,一雙桃花眼說不出的柔和,想了又想似是心有不甘,又毫無威懾力的說了句:「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莫苛抿著唇看著醒之的一舉一動,諸葛先生也側目注視著醒之,一時間偌大的屋內,唯有醒之低和_圖_書低柔柔的說話聲,繚繞四周,若仔細聽來,不過是一些哄騙孩子的話,可那話語間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暖意和憐惜,讓人的身心屏不住愉悅放鬆。
莫苛輕聲道:「丫頭大可放心,南諸葛北孔緒,只要有諸葛先生在,你朋友的病定然不是問題,你莫要這般的不安,便是師父不在,我也會好好的照顧你們的。」
醒之側目間劃過無恨的側臉,一瞬間有種極為恍惚的熟悉感覺,似是某個瞬間或是某個時候自己曾經做過這樣的事,可仔細深想,卻摸不到半分的頭緒,醒之搖頭淺笑,鼓勵般的輕拍了拍無恨的臉頰:「真乖。」
諸葛先生看出了醒之的不信任:「姑娘若信不過,不如讓在下說說這位小友的病症,如何?」
醒之看向二人:「現在……現在就要走了嗎?」
莫苛若有所思的看著醒之熟悉無比的動作,諸葛先生深深的看了醒之一眼,手指按在無恨的脈搏上,隨即斂下了眼眸從衣袖裡拿出一瓶藥丸正欲放入無恨口中,卻被醒之半途截下,諸葛先生微微眯著雙眸,臉上已露出不悅。
「是……是嗎?」醒之又不確定的看了看莫苛身後的人,本想再說些什麼,終是未再張嘴。
醒之楞了楞:「我,我受人所託,一定要照顧好他。」
醒之垂眸想了片刻,望向安睡一旁的無恨,方才再次說道:「可是,即便我能等,無恨卻也不能等的,他……他病的厲害,而且……而且我還有很緊急的事找鳳澈前輩……」
莫苛與諸葛先生靜靜的站在門房外,待到屋內沒有動靜以後,兩人才再次走進來。
待到無恨安靜下來,諸葛先生開口道:「他此時筋脈過於薄弱,必須針灸與葯浴並養,此地沒有地泉並不適合療養,若姑娘不介意,可將他移至在下的廬舍。」
醒之垂著眼點了點頭,死死的握住無恨的手,眼睜睜的看著有粗有細銀針一支支的和圖書插在無恨身上的各大穴道上,無恨的蒼白的臉上已滿是痛色,眉頭一點點的皺成了一團,額間已布滿了細碎的汗水,可即便如此,也不見無恨呻|吟一聲。
醒之頓時放軟的聲音:「可是無恨脾性不好,若獨自一人,到時唯恐惹先生不快。……」
莫苛站在門外不動聲色望著屋內兩人的一舉一動,剛聽茹蘭說,天不亮她便來了,方才還親手替那人洗澡、穿衣、喂葯、本來在睡夢中都折騰不休的那人,自她來便安靜了下來。莫苛看著她這般對待那人的模樣,有種難以表述的心情。
醒之皺了皺眉頭,轉臉看向莫苛:「鳳澈前輩在嗎?我找他有事。」
醒之似是想說點什麼,可看到莫苛身後的生人,卻又欲言又止,莫苛看出了醒之的防備,連忙安撫道:「莫怕,這位便是諸葛先生,這幾日一直都是先生在照顧你的朋友。」
醒之自是不願,連忙說道:「先生何不直接在此……」
醒之一愣,漆黑的眸中說不出的焦急:「那鳳澈前輩幾時能回來?」
莫苛為難的說道:「師父走的時候,並未說幾時能歸……但你說找師父的那日,我已經傳書給師父了,相信很快就能有回信了,你不必擔心,大可安心的住在此處,等到師父回來便是。」
半個時辰后,待諸葛先生一起身,醒之顧不得莫苛的拉扯,再次掙扎著擠回床邊,慌慌張張的用衣袖一點點的擦拭著無恨臉上的冷汗,附在他的耳邊低低的說著話。
醒之眸中露出一抹欣喜,點頭連連,艱難的扶起無恨。
「姑娘大可放心,我與鳳澈自小交往,只要是莫家莊所託,諸葛宜莫不鼎力為之,最多三五個月,在下定然還姑娘一個活蹦亂跳的人。」諸葛宜話畢看向一直發獃的莫苛說道:「少莊主可去準備馬車了。」
諸葛先生道:「他的內傷已經不能再拖了,多拖一刻便危險一刻,姑娘若放心不下,今日便一和-圖-書起去,看著他安頓下來,姑娘也好安心。」
江南的女兒家大多矜持嬌羞,音兒即便如此的例外,可也萬萬不會對個男子做出這種事來,但是漠北的民風如何開放,也不可能開放到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與赤|裸的男子在一起,而且莫苛一直知道她看似是個放得開人,其實骨子裡卻是極為矜持的人。此時的一幕,是莫苛如何也想不到的,甚至是想都不不敢想,要知道那丫頭嘴壞又極其刁蠻,在莫苛的印象中,從未見過她如此溫馴的模樣。此時,莫苛的心中宛若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瞬時湧上了心頭,卻不知到底是何種滋味。
諸葛先生搖了搖頭:「並非是在下無能,而是這位小友即便是在睡夢中,也不許別人靠近,他躁動之時是萬不能用針的,故而在下才想著拖一拖不讓他有所惡化,想等姑娘醒來再施針。」
諸葛先生瞟了醒之一眼,悠然的開口道:「他身上的內力紊亂,不受控制,想來是被人強自輸入了不屬於自己的內力,可那個輸內力的人卻不知道,此人的功夫極為蹊蹺,並非是一般的運功之法,所以這幾十年的功力至今不能同化,游竄在他的筋脈內,而他之前似乎也受過重傷,險些走火入魔,故而他如今根本就沒有餘力將這股內力納為己有,你手中的葯可先壓制他亂竄的內力,保住他脆弱的筋脈,我再驅針加以疏導,方可暫時控制他身上多餘的內力。他防備心極強,這葯我已拿出了好幾次卻沒有人能喂進去,所有他的傷才一直拖到今日。」
見有人能醫治無恨,醒之心中頓時輕鬆了不少,看著莫苛如此心有不甘的模樣,憋著笑意說道:「孔雀公子,小人又沒讓你幫忙,是你自己恬著臉非要貼過來的好不好。」
醒之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我並非不信任先生,而是無恨不諳世事,這一路並未離開過我的視線,我……我只是有點不放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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