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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傳說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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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弱水三三千取一瓢 難入喉 夢醒回眸秋風逝(六)

卷三 弱水三三千取一瓢 難入喉

夢醒回眸秋風逝(六)

付初年笑容一斂,眼眸中已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沒有人栽贓嫁禍天池宮,那些死人身上的傷便是最好的證據……凝碧碎心掌這等絕世的武功,整個天下也只有天池宮才有!……你說她軟弱良善,可這種陰毒一擊必死的掌法,在江湖消聲滅跡了多少年了?天池宮的歷代宮主都嫌它過於霸道,已棄之不用,當年葉凝裳可曾習過?葉凝裳可曾讓你習過?可她呢?如今漠北死的上百多人,幾乎都死在凝碧碎心掌之下,你讓我怎麼幫她撇清楚!」
「呵……葯頂著,前面栓住了,他想泄都不行。」
「他是不是早疼昏了……」
「昏了怕什麼?……該用的照樣能用……」
付初年轉過臉去,避開了奉昭的問話,冷聲道:「我此次連夜趕來不光是為了給太妃娘娘拜壽,還有便是捉拿逃竄江南的作惡多端的天池宮餘孽,不日我便會奏請陛下在金陵頒下搜查令,一舉殲滅天池宮!」
「不可能!」奉昭猝然鬆了付初年的胳膊,目光炯炯的凝視著付初年的側臉,斬釘截鐵的冷聲道:「她雖文不成武不就,沒有歷任宮主的半分的優點,可她從小便是軟弱心善的孩子,莫說殺人,即便是傷人也是下不去手的!」
因那男子的牽扯,空中的鐵鏈微晃動了一下,被吊在鐵鏈上的人,隨著鐵鏈搖晃著轉了半個圈,周圍在瞬間靜寂了下來,只有火盆中的火光依然歡快的跳躍著,映照著那張死氣一片的臉,那雙淺灰色的眼眸,睜的大大的,在火光中若隱若現,毫無焦距空洞死寂的直直的落在一個方向,一切都靜靜的,宛若死去了。
連雪抱起石床上的人:「公子急需救治,前輩先同我回小望山吧。」
付初年嘴角路出一抹淺笑,笑意卻未達眼底:「阿七回金陵幾年,倒是變了不少,沒曾想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如此伶俐的表述自己的心思了,倒是真真長進了不少。」
待那道縫隙開了沒多久,玲瓏月與連雪二人從院外飄然而至,旁若無人的站到了那條縫隙外,濃霧中一身白衣的連雪將手中的鳥兒放飛,玲瓏月看到那細縫伸手便將那樹枝遮掩的非常嚴實的沉重的鐵門輕輕的推開。
連雪的一舉一動都被玲瓏月注視著,她持鞭和_圖_書的手微微顫動著,幾次欲上前卻又止步不前,滔天的自責與悔恨溢滿了雙眼,似乎每一個神情都經歷著極致的苦痛。
玲瓏月喘著粗氣,機械般的打量著周圍肢體翻飛的屍體,眼中的仇恨宛如漫天的大火呼嘯一般燃燒了她所剩餘的人生,那些橫飛的血肉似乎在訴說著她的仇恨誓言,可她的目光不敢再去觸碰石床上的人,甚至連看一眼的勇氣都不再有。
似是感受到奉昭的鬆動,付初年滿是憐惜撫了撫奉昭有些散亂的長發,眼神說不出的陰冷毒辣,輕聲說道:「既然你已經全部都知道了……我也不妨告訴你,天池宮在漠北地界大開殺戒,在她下山的短短几個月里,已有三個門派被凝碧碎心掌滅了門,傷亡將近五百多人……算是徹底觸怒了天下人,現在整個武林討伐天池宮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因漠北的武林盟主戚老閣主至今生死不明,此時江南盟主莫家莊少莊主已被眾人選為武林代盟主,估計不日後……他們將會斬殺天池宮宮主與其仆士,以祭亡靈!」
霎時,奉昭蒼白的臉已成灰白色,他一把拽住了付初年的衣袖,硬生道:「不可能的!我不信!她一直不愛習武,那掌法如此複雜難懂,她生性好動根本靜下心來,窮其一生也是學不會的!」
奉昭臉上已滿是不耐,急聲道:「是不是有人栽贓天池宮?」
付初年猛然專眸看向奉昭堅毅的側臉,眼中是遮掩不住的訝異,半晌,他長嘆了一口氣:「阿七,你已不再是天池宮的仆士,天池宮的人是死是活與你何干?天池宮人獨斷獨行這些年,早已成了一方大害,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拔除天池宮不但有利江湖武林,更得利的是朝廷,我已上奏朝廷請陛下發兵圍剿了。」
接著是個老女人越來越高的淫|叫著,猛得,那女人像掐住喉嚨般的尖叫一聲,頓時沒了聲息,那個猥瑣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婆娘都在上面泄了那麼多回了,還沒爽死……」
奉昭的俊臉陰沉陰沉的,一雙眸子冰冷冰冷看向付初年:「那時,我走時,你是如何應了我的?這些年你送來信是如何說她乖巧可人的!直至今日你卻言之鑿鑿的和我說她成了這般模樣?m.hetubook.com.com……無論如何我也不會信你所說!你怎知道此事不是有心人士栽贓嫁禍她,不是有心之人想栽贓嫁禍給天池宮!」
奉昭目光一緊:「她和誰一起?可是那個仆士?」
付初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她不會,那她的仆士呢?聽說那孩子可是個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
奉昭一點點的,極緩慢的,轉過臉看向付初年,彷佛不認識眼前的人一般,將他從上朝下的打量了個來回,逐漸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你從來不曾喜歡過她,從來不曾真心待過她,是不是?」語氣是不容質疑的肯定!
「這都多久了……他還真經使喚……你倒是快點……」
奉昭楞了楞,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身形晃了晃,彷彿瞬間被抽幹了身上的力氣,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垂首喃喃低語:「不可能……我不信,他們在婀娜山上好好的,為何會要下山?……又怎麼可能濫殺無辜……我不信……」
付初年等了等,見奉昭沉默不語,再次開口道:「這幾個月里漠北各大門派損失慘重……人人自危,我本以為那丫頭是你養大,無論如何也會是個良善的好孩子,未想到尚未及笄的年紀,竟然已如此狠毒……」
傷痕不算多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的表情,彷彿周圍的一切與他不在有任何的關係,彷彿那具慘不忍睹的軀體已死去了,不再屬於他。那雙淺灰色的眼眸毫無焦距空洞死寂的直直的落在一個方向,周圍血肉模糊的一切,彷彿都離他很遠很遠又很近很近,可不管是遠是近都不再和他有關係,地上的人似乎只剩下了一具毫無聲息的軀殼,靜靜的躺在這人間地獄,永生永世不再會有喜怒哀樂。
連雪、玲瓏月兩人快步轉角,一副淫穢不堪讓人作嘔的畫面隨即映入眼眸,男男女女六七人宛若牲畜赤|裸著身體手都在撫摸著自己的身體,齊齊的圍住一個石床,不知是否是過長時間的□,有的女人下體都已是鮮血淋淋,濃重的血氣和腥氣夾雜著甜膩的香氣讓玲瓏月毫無預警的吐了出去。
門略開了一人的縫隙,一股讓然作嘔的甜膩香氣,連雪伸手用一塊濕布掩住了玲瓏月的口鼻,自己也用衣袖遮住了口鼻:「媚春的藥性和_圖_書極為霸道,前輩還是小心好些。」
連雪心中一驚,眸中憐惜之色更甚,嘆息一聲,蹲下身軀抬手點住了那人身上的幾處大穴,掏出匕首輕輕挑開那捆綁住男根的皮繩,這期間昏迷中的連動都未動一下,連雪脫去身上的長袍包裹那具殘破而赤|裸的軀體,那軀體輕動了一下,終是暈厥了過去,連雪垂下眼眸正好對上那雙空洞死寂的淺灰色眼眸,微微一驚后,連雪又嘆息了一聲,伸手將那雙一隻睜著的眼眸闔上。
玲瓏月艱難無比的點了點頭,跟上了連雪的步伐,當快走至洞口時,玲瓏月霍然回眸,那本該清澈的水眸似被毀天滅地的仇恨的陰雲遮蓋,她抽出長鞭打碎了洞中的火盤與油桶,熊熊烈焰頓時吞沒了整個山洞。
付初年微微回眸,眯了眼道:「你走時她才多大!你要知道人是會變的!她早已不再是你下山前的那個軟弱可欺的孩子……現在的她是天池宮的宮主,歷任天池宮的宮主個個無法無天目無世人,哪個是忠君守律的人!」
「阿七!」一直靜坐在一旁的侯爺夫人趙韻柔霍然起身,怒道:「阿七怎能對侯爺說不出這般傷人的話來,這些年她在漠北時,我和侯爺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但凡宮中賞下來的東西,從來不曾少過她,每每逢年過節都會給她裁製新衣,無論是首飾物件還是新奇擺設,只要是上好的,總是會給她留上一份。」不知不覺間趙韻柔的眸中已染上一層水霧,語言逐漸哽咽了起來,似是有掩不住的傷心:「……阿七……你怎麼不看看她是怎樣對待我們的?……你為何不問問你的甥兒為何並未與我們同行?你為何不問問你的甥兒被她折磨成了什麼樣子……如果……如果她不曾在漠北闖下此等大禍,侯爺又怎會狠心至此!」
天蒙蒙亮,濃重秋霧尚未散去伸手不見五指,晶瑩的秋露壓彎了即將開敗的花枝,泛黃的綠草和遠處鳴叫不已布谷鳥,昭示著秋色已深,天已涼。
一滴淚順著玲瓏月眼角滑落,她發狂般的厲聲尖叫著,抽出身上的鞭子,取下了那人身上女子的頭顱,那失去頭顱的女子又瘋狂的抽動兩下,才緩緩的掉下石床,炙熱的鮮血濺了那人一臉,在最下面的猥瑣男子受到hetubook•com.com了驚嚇,拔出巨物帶出了大量的鮮血,不等再動,已被玲瓏月取走了頭顱。
一個男子沙啞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疲憊:「……都一夜,還是那麼緊緻豈是那些個……娘們能比……唔……」
「她在金陵?!……」奉昭驚愕的站起身來,怔愣了片刻,機械般的轉過臉默默的打量付初年的背影,良久后,突然笑出聲來,眸中卻是說不出的絕望悲涼:「你那時也是騙我的是不是?你從來沒想過要照顧她……是不是你、你!這些年無時無刻都在處心積慮絞盡心思的將她、將天池宮除之而後快!」
不知過多了多久,付初年輕嘆了一口氣,心疼的拍了拍奉昭蒼白的臉,單手將奉昭按坐在椅子上,輕嘆了口氣。付初年的一聲嘆氣讓奉昭又緊張的起來,他身體僵硬的站起身來,微顫顫的張了張嘴正欲再問,卻被付初年截斷了話語:「她已經半年多不曾給山下傳過話了,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她與人下山的消息……」
當目光接觸到懸在半空中的人時,連雪素來清冷的目光也露出了微微憐憫和可惜之色。又等了一會,連雪見玲瓏月一直楞站原地,微微皺了皺眉頭,上前一步利落的斬斷了石床上的枷鎖,那人毫無預兆的結結實實的滾落了下來,毫無知覺的斜躺在了地上,那胸前的茱萸已掐捏的分不出原本的顏色,一身身的血污與白濁混雜在一起,下體更是慘不忍睹,男根已血肉模糊卻依然堅挺的矗立著,根部被一根粗粗的皮繩扎的死緊。
連雪拍了拍嘔吐不止的玲瓏月,目光卻緊緊鎖住被捆綁在石床半空的人,玲瓏月順著連雪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夢魔般的畫面,一個血肉模糊沒了原本模樣的人,被鐵鏈懸在石床上的半空中,雙腿被伸張開到了極限,一個男人在他身後不停的聳動著雙跨,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散亂著長發跨坐在兩人的最上面,不停的起伏著,一個落了單的男子扶著懸住那人鐵鏈,用身下的巨物,不停在那人口中抽|插著。
從外面看,這是一片頹壁殘垣廢棄已久的莊園,可若細心的人會發現後園的一個角園有修建整齊的杏樹露出牆頭,小小的杏樹林後面依附著一個看似已荒廢多年的假山,周圍都是凌亂的石子。極輕和-圖-書微的一聲響動后,假山一處不顯眼的側角開了條細細的縫隙,一隻眼透著細縫看了看,當看到對面花園處一朵嬌嫩的紅花時,裏面的人似是放下了心,將小小的縫隙留下又走了裏面。
被石鎖緊緊懸在半空的人,渾身上下已經找不到半點好肉,各種各樣的瘢痕錯落的印在那人的身上,有的血肉甚至已焦黑一片,長長的頭髮沾染了污物雜亂的糾結著,身體偶爾不自主的抽搐一下,單薄的雙肩似是已經承受不住一絲一毫的重量。
奉昭垂下眼瞼,臉上的帶著冰渣的冷笑也在瞬時散去,滿臉的恍惚麻木和不知所措,好半晌,垂著眼瞼緩緩開口輕聲道:「這次無論誰說什麼,只要沒見到她,我都不會再信了……」語氣中滿是堅不可摧的決心。
付初年搖了搖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避開了奉昭的緊追不捨的目光:「我並不知道她那個仆士如何了……聽說她和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人在一起,那少年人武功卻高的離譜,不知為何……兩人自下山後無故斬殺了不少名門正派的門人,甚至有的門派都被滅了門……戚老閣主本要活捉他二人以示懲戒,可樊城一役后,戚老閣主與侯月閣兩百多人,至今下落不明……」
奉昭猛的屏住了呼吸,片刻后,一點點的輕吐了一口氣,僵硬的身體一點點放鬆了下來,坐直了身子,眼中的迷茫與惶然似是在瞬間消散了,一雙漆黑的眼眸說不出的堅毅剛硬:「天池宮的事,焉是那些江湖草莽能干涉的?莫說她沒殺人,即便殺了,天下人又能如何!」
一瞬間的靜寂后,眾人驚慌失措的逃竄著,玲瓏月狂叫一聲,發瘋般的無止盡的斬殺著周圍的人,就連自進洞后唯一的一個比較乾淨躲在連雪身後的女子也未放過,連雪並未阻止玲瓏月的舉動,只是靜靜的看著玲瓏月將洞中的活人斬殺乾淨,鞭子一遍遍的不停的凌虐著那成片成片面目全非的屍體。
一股舒適的清涼猛然竄入口鼻中,玲瓏月似是才有點回神,方才那股甜膩作嘔的香氣讓她的心中生出一股難掩的擔憂。掩好石門后,站在走廊上便聽到一聲疊過一聲的□的叫喊聲,玲瓏月頓時沉下了臉,快步的朝轉角走去,在高低起伏的叫聲中,不算清晰的話語從裏面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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