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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眾龍眾·龍帝釋天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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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花開花落幾番晴 第二節

第十二章 花開花落幾番晴

第二節

帝霄抿了抿唇,想笑卻又努力的忍住。那模樣落在冉羲的眼中,說不出的可心。誅邪也不自主的挑了挑眉頭:「尊主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嘛。」
「紫凰與閔然有七日之約,你可知道?」誅邪頓了頓,對上帝霄疑惑的目光,不緊不慢的說道,「紫凰掠走夙和后,曾像閔然許諾,若夙和七日內不回心轉意,從此後與他——恩斷義絕。」
帝霄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眸:「那……那現在、現在妖神定然很生氣了,他、他會如何?」
帝霄雙手攥成了拳:「父皇以為如何?……她的性格,父皇也是知道的,若非有些牽制,東天的結界如何能困住她?」
誅邪冷哼:「我已經閑了很久了,你今日才知道嗎?」
誅邪咬牙道:「說什麼情意不夠深重!只怕在紫凰心中,你此時得所作所為,都是在消磨當日你們兩小的情誼!你不是自詡聰慧嗎?這點小事,怎會想不明白?你既那麼願意,那日一早為何又要矯情!你簡直是……簡直是蠢鈍如豬!」
誅邪拉了拉衣袖,悠哉的說道:「前不久,紫凰大鬧了瓊山祭祀大典。其中內情,你該是比我還清楚。但後來她強行擄去了道人夙和,困在了小仙山之事,你又可知?」
誅邪卻冷笑一聲,撇了帝霄一眼:「本來是有些什麼要說,可看尊主的態度,似乎不是那麼想聽。如此,不說也罷了。」
帝霄挑眉:「這不過是前段時候的舊傷罷了,勞父皇掛心了。」
誅邪道:「可笑之處便在www.hetubook.com.com此處,紫凰根本沒有打開過結界。也就是說,從紫凰將人帶去后,夙和隨時可以離去,可最後卻從未試圖離開過。便是後來離開,也在紫凰走後。你說,當時他心中是不是,還有祈盼呢?他原本是不是打算和紫凰困在小仙山,百年、千年、萬年呢?如此,便可以給自己一個和紫凰走下去的理由,當真是天真的可愛吶。」
帝霄皺眉:「我不知父皇在說什麼。」
帝霄緊緊的攥住紫凰的手腕,想笑一笑,讓她別擔心,可卻實在抵不住那心尖上傳來的劇痛,瞬間陷入了黑暗中。
帝霄眸中有幾分不耐:「父皇到底在暗示什麼?」
帝霄無力的靠在紫凰的肩頭,掙扎道:「他不在此處……你、你別走,本尊不許你走……不要走……」
帝霄望向窗外,琥珀色的眼眸說不出的恍惚而迷茫,好看的眉眼舒展開來。只那微微翹起的嘴角,暴露了此時的好心情。
誅邪側目看向帝霄若有所思的模樣,輕聲道:「那七日,夙和畫地為牢,自己將自己囚在屋內。不肯見紫凰一面,不肯聽他說一句話,卻不離去,你也知道嗎?」
帝霄抑制心中的喜悅,微斂下眼眸,不冷不熱的回道:「父皇,近日也很閑。」
誅邪想起閔然的態度,一陣氣怒,恨恨的瞪向帝霄道:「你倒是還敢說!不說你現在還圍著熙元府邸,單說紫凰失了妖丹,閔然夫婦豈會善罷甘休!你可知那日我去熙元府邸和-圖-書,閔然夫婦猜出你便是那行兇者,是如何恨怒的!若非我為你周旋,莫說你想娶人家府君,他們便是拼掉整個熙元府邸,定也饒不了你!」
誅邪攜冉羲悄無聲息的走進來,入眼的便是帝霄柔和的側臉。冉羲已許久不曾見過帝霄這般無爭無害的神情,恍惚間竟紅了眼眶。誅邪不動聲色的安慰的拍了拍冉羲的手,示意她坐到了一旁。
「父皇、母後來了。」不知過了多久,帝霄輕咳的一聲,毫無誠意的打了聲招呼。
午後的陽光,柔柔暖暖的,窗外的花香,伴著微風飄散進來。屋內並沒有多餘的熏香,空氣中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香甜舒適。
誅邪深吸一口氣,緩聲道:「你莫要胡思亂想,事情並未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你要知道,她如今最在乎的,莫過於閔然夫婦了。」
誅邪不想同帝霄僵持下去,輕哼道:「若你一直如此,我和你母后,又怎會不幫你?但你可想清楚了,自己到底要得是什麼?此時彭沖帶領天兵尚圍在熙元府邸,你覺得如此便可以逼得了紫凰嗎?」
帝霄微睜了睜眼,桃花般的眼眸中水霧氤氳。他抬手緊緊的攥住了紫凰的手,閉了閉眼,卻只覺得心如刀絞,那種劇痛幾乎要擊碎了靈台:「我……我好痛,心口好痛……」
「她說要走,我以為……我怎知道她會說提親!若早知那樣,我又怎會……」帝霄眼巴巴的看著誅邪,心虛的說道,「父皇……此番幫幫我可好?」
帝霄側目,不動聲www.hetubook.com.com色:「父皇到底再說什麼?」
誅邪挑了挑眉:「這會倒是學乖了,知道我是你父皇了,方才怎不見你見禮?」
誅邪已許久沒有聽到帝霄如此溫軟的腔調,一時間,竟有些恍惚。雖還是氣怒帝霄的所作所為,可到底虧欠之心更重一些,說來說去還是怪自己和冉羲多一些。
紫凰摸向帝霄的脈搏,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麼會這樣!竟是斷了心脈!彭沖!……彭沖!」
帝霄回眸對上誅邪似笑非笑的鳳眸,有些尷尬和狼狽。他不自主的撇開了眼眸,望向一旁的冉羲,卻正好看見冉羲微紅的雙眼,一時間,屋內的氣氛更是尷尬了。
帝霄蹙眉垂眸,小聲道:「可此時該當如何?閔然若真不願,紫凰定會聽他爹爹的。我與紫凰情意本就不夠深重,萬萬不想再被她厭棄,父皇我到底該當如何?」
帝霄抿唇:「不須父皇提醒,霄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帝霄以往對上冉羲的溫言軟語只有不耐,此時竟是雙眼一亮:「她對你如何說的?」
帝霄倚坐在千年神木精雕的大床上,明黃色的床帳綉著細碎的銀線。這般華麗到俗氣的顏色,整個東天只八寶樓內有。龍蛇自來愛珠寶金銀和一切閃光的東西,故而幼年的紫凰便十分喜歡這種金銀交錯的色彩。那時,除了自己身上的黑袍黑裙,但凡入眼的東西,都要奢華耀眼。
那夜美好的讓他的心都醉了,可醒來后,卻對上那小妖的翻臉無情。這口惡氣,讓帝霄如何能咽得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實然,那日的自己也太過魯莽、口不擇言。可此時,便是後悔,也不知該如何挽回。甚至試圖挽回,只讓情況變得越加的糟糕。這幾日,悔恨與懊惱無時無刻不在腐蝕著他的心,那種不知如何,無能為力感,讓他整個人暴躁又混亂。
誅邪心中百轉千回,長嘆一聲,「我和閔然到底幾百年的情誼,這些你更是多番為了你伏低做小。他雖恨怒交加,還是被我糊弄過去了,暫時相信了我的說辭。他們那裡你大可不必擔心,畢竟以他們父親對紫凰的疼愛來看,只紫凰願意,他們也是決計不會阻攔的。紫凰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吃軟不吃硬。是以,你現在告訴父皇,你到底是要三界一統,還是要紫凰?」
誅邪坐到了帝霄對面:「不管你是舊傷還是新傷,總算達到了目的,不是嗎?」
冉羲忙拭去眼角的淚痕,注視帝霄蒼白的臉:「霄兒怎會傷了心脈?若非碰見去寶庫里尋葯的紫凰,母后還不知道……你這孩子,真是讓母后操心。」
帝霄的唇抿成了一條線,從床上站起身來,拱手沉聲道:「霄,懇請父皇指點。」
誅邪道:「父皇並沒有要說什麼,只是嘲笑他的愚昧啊!明明不想走,明明有所依戀,銘心刻骨,卻要畫地為牢,將自己禁錮在自己的固執中。他以為他守護的、他堅持的、他追求的、都是自己最想要的,卻連心底最深的祈盼,都想不明白。活該錯過了這一段良緣。」
誅邪哼道,「你既然如此在乎她!那時她說提親,和*圖*書你為何要一口否決!她自來又是寧可玉碎的性格,你卻如此強迫,你這蠢豬!哪裡有半點我當年聰慧神武!」
帝霄沉思許久:「父皇到底要說什麼?」
帝霄抬眸眯眼望向誅邪:「霄,知錯了。」
帝霄皺眉冷哼:「父皇說笑了,那道人便是道法再深,又怎能突破閔然的所設的結界。」
冉羲笑著點了點頭:「自然是說你不知為何,心脈傷得極重。若不是她說,我和你父皇如何能知道這事?看她的樣子,很是心焦呢。」
帝霄慢慢的斂下眉眼,長長的睫羽遮住了全部情緒。此時,他如何能承認,當時一聽她要走,根本來不及思考,發狠的話便脫口而出來了。這幾日帝霄又何嘗不迷茫,不茫然?本該好好的,可不知何時,自己與她卻已鬧僵成這樣。
誅邪已有百年未曾見過帝霄乖巧無助的模樣了,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懷念。雖有意要刁難他一會,怎奈百年來他的喜怒無常與暴戾可怖,已讓誅邪心生無限恐懼,再不敢下狠手刺|激他了。誅邪想讓帝霄有所改變,故而帝霄若真願意為紫凰改變,想來該是有得救了。
帝霄道:「父皇,可是有事要說?」
誅邪見帝霄一副冷心冷肺愛答不理的樣子,心裏說不出的惱怒:「你倒還不算太傻,哀兵之計都用上了。」
誅邪似笑非笑的側目:「是嗎?尊主強行沖斷心脈,讓自己身受重傷,又是所謂何事呢?」
紫凰摟住帝霄,擦拭著一直從他嘴裏溢出來的鮮血,急聲道:「你休要說話了,我不走便是,我不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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