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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時光太動聽

作者:艾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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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畢冉還是笑著,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充滿了戲謔:「怎麼,我吃醋你也要管啊?」
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顧平安倒也不怒了,她笑得極其甜美,卻又彷彿是淬了毒,慵懶的擺擺手,「姑奶奶我改變主意了!仔細想想,我親了你,你又不告訴我了,那我才虧死了呢!」
臨走前關小寶容光煥發的攔住了她的去路,和她一同乘電梯。
顧媽媽只想著要來的也躲不掉,心一橫:「莫非那孩子,明個兒回國。」
顧平安舉起杯子端至嘴邊,熱氣氤氳,她眼前一片朦朧,淺啜一口咖啡,顧平安只覺得加了奶精的咖啡還是味苦。她挺直了背脊,站定,目光移向窗外。
顧平安這麼一聽,心裏更是百感糾結,也急了:「讓你說就說,哪那麼多屁話啊!」
關大寶舉著電話,回想起這兩天沈安平情緒低落的模樣,再聯繫電話里這祖宗拐彎抹角卻不去問沈安平,心底大概就猜到了幾分原委,想了想,心底就有了主意,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的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
昨天還一副好好先生模樣的畢冉睡了一覺就跟不認識人了似地,一早上就不停的給顧平安找事兒,原本就沒睡好的她更是疲憊不堪。明明已經進秋,顧平安卻覺得悶熱不堪,後背隱隱的潮濕讓她又難受又煩躁。她一直沒法安心工作,如坐針氈的挨到下班時間。
顧平安不爽:「滾遠點成不?懶得理你!」
而她,已然習慣了留在原地,不管是誰回頭,她都在那裡。
「真的?」畢冉雙手抱胸作勢要走,卻又回過頭來:「真的要我滾?你姘頭馬上可要出大事兒了!你真要我滾?你一點都不想知道?」
顧平安靜靜的聽著,越聽眉頭就皺的越深。
「嗨。」
清早起床,她被鏡子里的自己嚇了一跳,容色枯槁,頭髮凌亂,兩隻眼睛腫的跟包子一樣,梳頭的時候隨手就拽段了幾根頭髮,疼得她頭皮發麻。
顧平安只覺太陽穴一跳,拔高了嗓子嚷了一句:「回來!」
「哎喲哎喲!想男人了吧!我就跟你說你不能老和沈安平扯一塊了!又跟你沒個定兒,沒有某生活的女人就是老的快!」
關小寶哧鼻:「你哪是頹廢啊!根本就一報廢品!」她扯了扯顧平安的衣袖:「這麼厚的麵粉兒都沒遮住你黑眼圈!我覺得你把口紅擦了能去和咱國寶作伴了!」她頂了頂顧平安的肩膀:「誒,說實話,到底什麼事兒啊!」
有時候,緣分這玩意兒,就是最不可能的可能。
她說的輕描淡寫,連表情都沒有變,同時,她也成功的看著畢冉的臉色一分黑過一分,到最後,那濃墨重彩的眼睛里只剩怨毒的怒火。
「哎喲,今個兒天下紅雨了么?顧大小姐給小人打電話了?」關大寶和關小寶一樣痞里痞氣沒個正形。顧平安習慣的不理會他那些聒噪,開門見山的問:
顧平安也不知道為什麼沖關小寶發脾氣,但是此刻她就是有些不想聽到有人把她和沈安平https://m•hetubook.com•com扯到一起去。
沈安平永遠贏不了顧平安,這是他一直都懂得的道理。不管何時何地,只要顧平安雙眼一紅沈安平就心疼的恨不得跟她下跪喊娘。
沈安平欠身,慵懶的捶了捶略有些酸痛的肩頭:「沒什麼大事兒,能解決。」
顧平安鄙夷的翻了個白眼兒:「我說,你心裏就不能陽光一點兒?」
「……」
「喲喲,過河拆橋了不是?要不是我顧公主能給你打電話!你丫就是個白眼狼兒!」
手機在她右手把玩已久,最後心一橫,撥通了那個早已熟記的號碼。
決定了周末回家,顧平安少不了給顧媽媽打了個電話。顧媽媽其實一直心疼著不想顧平安出這麼遠工作,自小沒離開過身邊兒的孩子一會兒遠的毛都摸不到,顧媽媽一直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每回她打電話回來,顧媽媽總是少不了一頓數落,心裏卻又歡欣的很。不過她嘴上從來是不願服軟的,不依不饒的怪罪:
咖啡粉遇到水蒸氣開始相溶,變為深褐色的液體,在吸壺中開始輕輕跳躍起來,勾起漣漪陣陣,香氣漸漸氤氳,整個房間里盈滿了咖啡的香氣。
顧平安吐了吐舌頭,幾乎可以想象沈安平此刻的表情,畢冉是兇巴巴的皺著眉頭,卻又耐心極好的走到窗邊信號比較好的地方接她的電話。
顧平安的任性和乖張,只要是熟悉的人都清楚的緊,她並不像關小寶有什麼說什麼,大大咧咧的,她更像TVB劇里那種怎麼都死不了的壞心女配,跟拖劇情似地,死磕到最後一刻那種。
陰雨還在繼續,雨幕讓外面的世界可見度變得很低,逐漸亮起的霓虹燈也在朦朧雨幕中忽明忽暗。城市的浮華就這麼被遮掩,叫人辨不清方向。
考慮了很久,她還是摸索著把手機掏了出來,給關大寶打了個電話。
顧平安終於不耐煩了,沒好氣的說:「老娘失眠不行啊!」
關大寶投降:「行行行,姑奶奶,真服了你了!沈安平的事兒凈問我,我是他什麼人兒啊!要命!」
顧平安面子裡子都丟了,氣得銀牙直咬,狠啐一口:「誰稀罕!」說完,重重把鞋子往地上一扔,重重的踏了兩下,又把鞋子穿上了。
顧平安一聽,立刻蔫了,她了解沈安平,只要是他無法解釋或者不想深談的話題,他總是用這樣的話來閃避,這也就說明了,事情並不像他說的那般輕描淡寫。記憶里的沈安平一直是個頑固的逞強派,大約是性情使然,他從來不允許自己輸,也從不在人前示短,露怯,即便是舉步維艱的時候他仍舊保持著氣定神閑。
畢冉見她真的生氣要走,趕緊攔住,還是那樣不緊不慢的模樣,一臉浪蕩:「真要走啊?」他眉頭一揚:「剛準備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得了!」
顧平安心放下一半兒,但還是不能盡信:「真的么?但是好像我聽人家也在議論呢。你確定沒事兒么?」
顧平安並不擔心解決不了,她只是不想沈安和圖書平和沈父再起衝突。
「怎麼,回來看看我們死了沒?」
她說完,還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衫,挺直了背脊對站在她面前的畢冉說了一句:「好狗,不擋道。」
顧平安腦子一轟的一熱,剛才一直想給他打電話,可真的打通了卻不知說什麼,只結結巴巴的說:「沒,打錯了。」
畢冉一聽,被逗樂了,一臉不受美色所惑的模樣,義正言辭的拒絕:「才不呢,那我豈不是虧死了,又要被你吃豆腐又要告訴你消息!」
沈安平此時正伏在辦公桌上小憩,今天一整天開了大大小小六個會議,每一刻都集中了精神繃緊了神經,生怕自己有什麼不妥的言辭。
關大寶笑的直點頭:「我就實話實說唄,不過說的是昨天兒的事實。」
沈安平的公司被牽扯到違規貸款的事兒里去了。這事兒的中心人物是A城頂出名的一官爺,正被雙規著,沈安平被牽扯到他身上,要假的還好,要真的,沈家那嚴肅的老頭肯定饒不了沈安平。
畢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底還是一片深邃。他若有似無的笑著,嘴角微微彎著,像是忠告一般對顧平安說:「顧平安,你要記得,每個人的耐性,都是有底線的。」
清早的地鐵擠得她連媽都認不識了,好不容易到了公司還趕集趕忙的被電梯夾了一下。
他沒有看名字就接起了電話,聲音里有不易察覺的倦意:「喂。」他話一說完就拿遠了看了看名字,隨即皺眉,試探的問:「平安?」
「沒有為什麼。」顧平安聳聳肩:「突然想做個孝女了。」
起身給自己泡一杯咖啡,打開了速溶包顧平安才發現飲水機里的水早已喝完,她也忘了打電話讓人送。只得吭哧吭哧搗騰著吸壺來煮。
沈安平輕笑,眼風橫掃,對著電話那端的人徐徐吐出一個字:「滾!」
「呸。」顧媽媽狠啐一口:「我才不信呢!」
「別吃味兒啊媽媽!我這不是都想呢嗎!」
這也成為顧平安最擔心的地方,像他這樣的家世,遇到這事兒回去找老頭耍耍賴也就解決了,而沈安平偏偏是個犟到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人,報喜不報憂,更別提回去向老頭服軟了,到時候事兒傳到沈父耳朵里,少不了又是一頓劍拔弩張。
「呸!」關小寶斂眉,嘟囔著說:「我這不是看你消沉勁兒么,以為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兒發生了呢!」
顧平安瞪他一眼,轉過頭來沒有理他。
顧平安站在原地,看著畢冉離開的背影,歪著腦袋靜靜冥想:其實從來她就沒有先離開過誰,不管是沈安平還是畢冉,都是他們先氣急了離開了她。
冷冷的風夾雜著雨飄進屋內,顧平安看了看地下的水漬,懊惱的起身關上了窗子。
顧平安也厚臉皮慣了,撒起嬌來跟喝水吃飯一般平常:「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家了。」
「什麼姘頭不姘頭的?我能把你這行為看做吃醋么?」
關大寶微怔,噤聲,有些為難的說:「這事兒太複雜,不好說。」
「是么?」
顧平安心一橫,和-圖-書牙一咬:「這麼著吧!你告訴我,我就親你一下。」
這不是顧平安想要看到的,她抬頭看了看日曆牌,小聲說:「沈安平,這星期咱們一塊回家吧。」
畢冉一挑眉,點頭:「當然。」
沈安平眉頭一皺,嘴角的弧度卻可疑的揚了起來,他竭力壓制著心裏的躁動,淡淡而威嚴的說:「給你機會重說。」
「聽說昨個兒你和畢冉一同出去了?」關小寶還是一臉壞笑,不減平日三八的臭德行。
「沒什麼可是的,大人的事兒,小孩兒別摻和。」
整整響了十幾聲才接通,期間的等待是史無前例的長,長到顧平安幾乎就要心生怯意掛斷了。
其實她也曾經想要往淑女這條路上發展,但她裝了一段時間就覺得難受,矯情的要命,想想還是決定做自己更好。
沈安平笑的極其陰鷙:「你就給我褲襠里拉胡琴,胡扯蛋吧!等我見了面兒再收拾你!」
「到底怎麼了?」
沈安平笑:「他的話哪兒能信啊,胡說八道,添油加醋還帶勾個欠兒!」
顧平安突然就覺得輕鬆起來,笑的十分邪魅,故意轉著音調說:「幹嘛,心疼了?」
畢冉憤然離開的時候,還是沒有告訴她沈安平是出了什麼事兒。其實顧平安並不相信會真的有什麼沈安平解決不了的事兒,但是畢冉說出來她還是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沈安平沉默,末了輕嘆一口氣:「別給我整兒貓尿,我跟你一道回去。」
顧平安的笑容凝結在嘴角,有些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聲音也變得冷冷的:「怎麼又提起來了,」顧平安皺眉:「早忘了的事兒!」
顧平安十分講義氣,第一時間就出賣了關大寶,理直氣壯的說:「關大寶說的。」
她挎著包心裏還在胡思亂想著,她的思緒太過紛雜,一點頭緒都沒有,一會兒算了自己的例假,一會兒想到自己的存款,一會兒又想到太后的生日……
「反正你看我頹廢你就得瑟是吧?」顧平安居高臨下的乜她:「有你這種損友我也算祖上積德了!」
「怎麼樣,咱顧公主給你打電話了?」
「滾蛋吧你!」顧媽媽嘴角含笑的罵著自己的姑娘,末了,突然想起了點敏感的事,收斂了脾氣,突然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平安,你出去這兩年,是不是一直記恨著媽媽呢?」
窗帘並沒有拉起來,細細的雨絲縱橫交錯的刮在玻璃窗上,像某位不知名的後現代主義畫家的行為藝術。遠處時而劈閃的閃電在濃漫的雨幕中顯得異常妖異,灰色的樓群時明時暗,顧平安只覺得心中一片煩悶,她靜靜坐著,欣賞著這美妙而有些惱人的雨景。
沈安平最討厭她這種糟踐身子的行為,每次一到她屋裡就會把她屯好的東西扔個七七八八。
這種感覺,才是真正無奈的。
總之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地鐵來了,人流一擁而上,看著玻璃窗里擠得幾乎沒有縫隙的車廂,顧平安撇了撇嘴沒有上。正當她在發愣之際。她突然感覺耳畔一道溫熱的呼吸輕輕的一掃而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顧平安敏感的猛一回頭,就看見畢冉那張熟悉而又有幾分陌生的臉孔,他無害的笑著:
「為什麼?」
顧平安沒想到他竟變得如此滑不留手,一時也不知道拿什麼話說他,只轉過頭繼續看著深色的軌道發獃。
顧媽媽只覺得辛酸,喉間一陣添堵:「孩子,別和媽媽記仇,你要知道我把你帶到這世上我也不容易。」
沈安平聲色一沉:「誰說的?」
顧平安聽了去,只覺得心底有一股極其舒適的甜味兒,這滋味兒讓人慾罷不能,肝腦塗地,卻又患得患失。
顧平安呵呵的笑,「爸爸周末在家的吧!」她還指望要是沈叔揍沈安平她爸爸能幫著攔點兒呢。
關大寶也不理會他的威脅,只壓低了聲音,「風流倜儻無所不能的沈少,你這回是真動凡心了?」
「你這死丫頭就知道你爸!我對你多好你都只記著你爸!」
「給我說老實話,沈安平是出什麼事兒了?」
沈安平懶懶的斂眉,聲含慍怒,卻又不露聲色:「你老實說,你都胡說了什麼?」
「隨便你!」畢冉拂袖而去,頭也不回,平日的風度和修養不復存在。
「我說,沒什麼情況?」關小寶瞪大了眼睛,還不死心:「他沒有把你按倒在牆上?」
給自己塗了很厚的粉才把驚人的黑眼圈蓋住,玫瑰色的唇彩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突兀,顧平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直笑,覺得自己就像恐怖片里的厲鬼。
他們都忠告顧平安,他們的耐性有限,話裡有話的提醒她別任性過頭。但她從來沒有求過他們要對她有耐性不是么?她知道他們都是眾星捧月,身邊不乏女人的人,而她也沒有試圖去改變他們的生活狀態不是么?她總是看著身邊心思細膩的女人不斷的猜測著男人的心思,最後依舊逃不過分歧,逃不過分離,和她保持原狀的結果是一樣,所以她一直忠告自己,不要為了任何人改變自己。
「沒事兒,那你捋捋再說。」
畢冉倒也毫不在意,安靜的站在她身邊,看到她赤腳站著,眉頭一皺:「怎麼鞋都不|穿。」再一看她拎著的高跟鞋,眉間更是形成了淺溝深壑:「不會穿高跟鞋就別穿啊,本來就高了還穿什麼高跟鞋啊,要把天戳穿啊!」
他電話剛掛,關大寶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十幾年的兄弟也沒什麼招呼,彎兒都不繞一個。
總之,今天顧平安異常後悔沒有看看老黃曆,是什麼日子能這樣諸事不順。
顧平安破天荒天還沒黑透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窩。飯也沒吃,自己胡亂煮了碗面就湊活過去。
顧平安有些漫不經心,只絞著微微有些凝皺的衣擺,點頭「嗯」了一聲。
「作死!你這死丫頭就會氣我!你死外頭得了!我還省筆嫁妝!」
「……」
顧媽媽暗暗抹淚,吸了一口氣,直白的說:「平安,這回你別走遠了,你不在媽媽身邊媽媽怪想你的。」
「我叫司機送你回去,我有點事兒。」
她搬了張椅子坐在陽台上,天空漸低,鉛色的雲塊一點一點堆積推移,最後成功淹沒和_圖_書了那片蔚藍。陰雲遮天蔽日,瀰漫在城市的上空,沒一會兒,一場雨就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她直挺挺的站著,腳後跟一直一陣一陣的生疼。她索性脫了鞋子拎在手上,光腳踩在地上。她這一另類的行為讓一干行人都好奇的注視著她,偶然一兩個不長眼的視線與她對視,她都會惡狠狠的瞪回來,口裡還罵罵咧咧的說:「看什麼看!耍流氓啊!白看不用給錢啊!」她說的氣勢洶洶,活脫脫一特殊行業從業者的模樣。她這樣子要被她家太后看了去,大概又是少不了一頓狠罵。
關小寶以前常常說,沈安平對你啊,那就是百鍊鋼化作繞指柔。
顧平安沒有抬頭,她只覺得這句話很耳熟。好像大家都很喜歡對她說這句話呢!先是沈安平,然後是畢冉。
顧平安撅嘴,故作為難的說:「那好吧,本來特想回家,媽媽不想我回去,那我就不回去吧。」說完,還無奈的重重嘆了一口氣。
顧平安一聽到「姘頭」一詞就皺起了眉頭,她還是不能習慣自己以外的人詆毀沈安平。
畢冉卻是不依不饒,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可不成,咱顧公主要我滾呢!」
電梯配合的打開。顧平安頭也不回大步流星離開,只留下關小寶一人詫異的在她背後罵罵咧咧:「找抽了吧你!沈安平那孽障惹你你沖我發個什麼脾氣啊!」說完,還不解氣的沖公司觀景的花盆踹了一腳,才賭氣的往停車場走去……
地鐵再次到站,人流一擁而下,聲波如潮,顧平安站在縱橫交叉的人流里,腦中有些空白,她只覺得無奈,輕輕一笑,依舊我行我素:「畢冉,其實你以前說的是對的,我們這輩子都應該不見面的。」
她想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問:「你公司里,是不是出事兒了?」
「知道了。」顧平安心尖一顫,有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媽媽,你怎麼了?」
她一個人走到地鐵站,地鐵站人頭攢動,下班時間這裏總會讓顧平安感覺咱國家計生革命還尚未成功。
她一直在想要不要給沈安平打電話。她站在陽台前想了很久還是沒作出決定。
顧平安一聽見沈安平的名字,先是一怔,然後蹙眉:「你哪天能不在我面前提沈安平我就燒高香了!煩死了。」
「你今個兒怎麼這麼蔫了?怎麼,和你姘頭吵架了?」
「少扯淡!說重點!」
「可是……」
一整天的忙碌倒也讓她忘了昨天發生的重重,心疼的感覺也減輕了不少。她疲憊的收拾著東西,將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塞進了她的皮包里,高跟鞋後跟有些打腳,顧平安忍著疼痛把包一挎,離開公司。
「你這不是為難我么!沈安平那小子你還不了解啊!報喜不報憂的!」
顧平安雙眼直勾勾的望著窗外,末了,略有哽咽的說:「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這麼生分了?」
她一直是這樣,如同沈安平說的,她就是只張起了一身刺的刺蝟,不要為了靠近她試圖拔掉她的刺,那隻會得到玉石俱焚的結果。
沖好的咖啡味道有些苦澀,顧平安又加了一勺奶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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